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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凯风不是路痴,此刻已然不需要徐图领路,径自走在前面,徐图恪守规矩,在后面三步处跟着。
两人到了园子,之间侴谋背对着他们,正看着一排的小树苗。
凯风见他看的入迷,突然发声,“侴爱卿观摩已久,可是看出来这是什么树了吗?”
“臣参见陛下。”
侴谋穿的一身黑蓝色衣袍,上面绣着些许凤尾竹,也亏得是凤尾竹,换成其他的竹子,在这种背景下,怕是真认不出来了。
“起来吧。”眼神经瞟,话中透露着上位者的威严,装似不经意的一打量,整个人就近在她掌握之中,坐下,理了理自己的衣服,“你还没回答朕的话。”
“回陛下,似是龙爪柳。”
“哦?是吗?”眼睛看着徐图,像是跟他求证。
“回陛下,越是龙爪柳。”
凯风又拿起别在腰中的扇子,手腕轻动,宝扇展开,一股清淡的香气弥漫开来,“有心栽花花不发,无心插柳柳成荫,这柳树按说应该是极容易的活的,朕似乎不曾见过这种柳树,如今来此,却涨了见识了。也不知徐爱卿是从哪里弄来这样的稀罕物,朕常年呆在宫中,别人倒是四季如春,朕却怕着高强一阻,从此鼠目寸光了。”
“陛下过誉了,臣只是偶然得到的树苗,听说这树耐旱,不需要时常打理,便留下了。”
凯风摆扇的动作一听,眉宇间还残留着未消的笑意,不需要时常打理?徐图连种树都是这么讲究,随时准备离开,随时准备赴死。都说士为知己者死,朕又是不是你的知己呢?
“你们都坐下吧,现在是在宫外,没那么多讲究的,与朕同座,说些寻常话儿,也是好的。”见他二人坐下,下人重新上了茶,凯风才开口:“侴大人进来用功不少,朕瞧着这字写的越发有些味道了。你在兵部已然做到了侍郎,字也是该好好练得,那拓本还是朕派人去国子监挑的,都是易学的样子,如今看来,还是有些成效的。”
侴谋慌忙的站起身,刚准备开口谢恩,凯风就说道:“让你坐着便坐着,不要动不动就站起来回话,你又没什么过错,总是站起来也不好。”
“是。”听话的坐下,侴谋的动作有些发抖,他比不得徐图,凯风从没有私下召见过他,如今不但见了,还同桌吃茶,侴谋不紧张是不可能的,不敢抬头,只能垂着脑袋回道:“多谢陛下的提点,臣以后一定更加用心。”
“嗯,是该用用心了,以后兵部的事情不会少,兵部尚书莫大人辛苦的很,若是你能为他分忧,也是好事一件。”
侴谋诧异的看了徐图一眼,他如何不知道这做官的都是要克尽己责,恪尽职守,这兵部尚书的事情,他一个侍郎哪里能管,陛下不过一句话,就够他猜测半天的了。可惜徐大人只是淡定的喝着茶,毫无指点自己的意思,想来也是,陛下还在呢,徐大人又能说什么呢?“臣为陛下效劳,一定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你们两个相交甚好,也是好事一桩,以后若是真有调兵的事情,你在兵部那里也好说话。”凯风左右执扇,右手拿起茶杯,却是换了茶,已经变成了六安茶。
调兵看似简单,若是兵部真的想动手脚,玩死你你都无话可说,车马、甲械、底图,这里面以次充好,以假充真,可大可小。即便是接了圣旨,还是有可以自由裁量的地方。兵部尚书,此职位极为关键,明年的武举,也是兵部主办的。凯风想让徐图挑人,也不得不经过兵部,倘若侴谋可以坐上兵部尚书的位子,以后的事情就好办多了。
兵部侍郎有两人,凯风想舍女子而用男子,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唯有借着拉下兵部尚书的引子,一并把另一个兵部侍郎也拉下来,就算不降职,升侴谋的理由也够了。
“臣一定尽力。”
“御史台最近也有新变化。朕刚刚准了御史大夫的告老还乡请求,此事明日就会说了,她也推荐了人选,你们明日就知道了。朕先动了御史台,以后做事就方便多了。朕别的不好,就是记忆太好,有些账得慢慢算,御史台这就是敲敲边鼓,不知道接下来会是什么呢?”凯风常了一口茶,脸上尽是自在得意,“这茶从前淑君喜欢,可惜了,先帝为了自己的霸业纵容了一些事情,要不然淑君也不会走的那么冤枉,只是后宫,总是要有一个被冤枉的人的。”凯风不动声色的转转自己的茶杯,闭上眼睛俨然一副思考的样子。
徐图与侴谋相视一眼,屏气凝神,生怕错过了什么,陛下说的话都不是白给的,先是兵部的事情,又说起了御史台,如今说起了后宫,这里面的联系在哪里呢?难道是莫大人的儿子?新人入宫几个月,唯有任侍君一人承宠,如今应是要有第二人了,只是这人到底是怎么宠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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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5】三人对话
凯风沉默良久才回头看了二人一眼,“你二人无须多想,安守本分,该来的总会来的。眼下闲郡王虽然帮忙打理兵部的事务,还是有些够不到的地方,再加上她府中有事,你们也多些心眼,多看少说,多想少做,免得被人抓了什么把柄,朕都救不了你们。”
侴谋跟徐图应了声,都不敢再说什么,多看少说是常理,可是后面这句多想少做,就有些不寻常了,看来陛下是想让他们明哲保身,不要轻易把自己卷进去,免得不好收场。
“朕还想起一事,刚刚在你客厅的隔间里面,见到了一枚不错的铜章,你把做这枚铜章的人给朕引见一下,不过不急,事情总是要一件一件办的,朕瞧着那铜章也有些年岁了,不知道此人好不好找。”
铜章?凯风突然有此一问,让徐图有些回不过神,顿了一下才想起是什么东西,“这倒是巧了,那人正在府中,陛下可是要见上一见?”
凯风本想说好,话到嘴边又吞回去了,徐图家中不会出现女子,可见此人也是个男子,眼下侴谋还在,此人比不得徐图,看的不够长远,因此为防止泄露天机,还是说道:“不必了,既然在府中自然是好事,今儿个朕还有别的事情,本不方便见他,朕回去跟芸侍君说一声,自然会有找他的人,爱卿安心就是。”
“臣明白了。”凯风不说,徐图不问,只当他从未提过。
长久的沉默,让三人颇有些尴尬,但陛下没说要走,两个臣子也不能直接赶人。
“陛下,凤后似乎产期将近,子嗣之事,陛下如何考虑的?”侴谋不知道之前凯风跟徐图的对话,故有次一问,被凯风冷眼一扫,有些胆怯,又不得不说完自己的话,“兵部这里对恋水国,可是需要防备一些?”
“侴爱卿果然还是应该向徐爱卿学一学,朕刚刚说的多看少说,你便忘了。”轻笑一声,把自己的茶杯一推,洒出些许茶水,凯风看了看溢出来的水,“这覆水难收的道理,爱卿应该明白,他澹台侍君做的出来,就自然得承担后果,无论他后不后悔,如今也是无用了。你,稍安勿躁。”
“臣明白了。”
“为人臣子,应当知道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后宫虽与前朝有着千丝万缕的干系,但你身为人臣,不该过问后宫的事情,磨好你自己的爪子,但要看清你的敌人。爱卿若是有空,便常来这里坐坐,徐爱卿这里的茶好风景好,能学到的东西也不少。只是客厅里的猛虎下山还是换了吧,带兵的人,总是盼着一些好兆头的。”
一直不曾说话的徐图此刻接了凯风的话,“臣谢陛下的抬爱。”
“放虎归山可是后患无穷的,若是爪牙已锋,羽翼已成,锋芒已盛,已经下了山,哪里还有回山的时候呢?有些人,既然心急火燎的求死,不成全她倒是朕的不是了。你们只需按照朕的吩咐行事,其他的,朝堂上自然见分晓了。”
“是。”
“今日本是你们约好的日子,到被朕抢了先,如今你们便好好聊聊吧,朕还有事要处理,不能陪你们了。侴爱卿是先皇留给朕的人,万望不要辜负先皇的心思,也伤了朕的心。西街的茶楼里面卧虎藏龙,有空你们多去走走,户部曹大人还有个女儿在那里,不错不错。”
“臣不敢,臣遵旨。”
凯风盯着侴谋的眼神别有深意,那种深不可测的目光让侴谋觉得针芒在背,自己虽然行得正坐得端,此刻却比做尽了天下坏事还要胆寒,惊出一身的冷汗,好在凯风不曾多做停留,直接走出了徐府,两人要相送,也被凯风拒绝,她是低调来此,如今两位大臣相送,反而会惹人非议。
直到凯风消失在视线内,侴谋才松了一口气,附在青石桌上,大口喘着气,额上豆大的汗珠滚落,待到好些了,才抬起头,目光正遇上徐图的眼神,扶了扶胸口才说道:“我怎么知道陛下会来此?竟吓了一跳。前些日子为了奏折的事情,不知道惴惴不安了多少天,只觉得自己学武的时候,都不曾如此尽心,如今为了练字,竟拼了命了。”下人们又重新上了菊花茶。
“哦?”徐图看着手里的茶杯,一朵白菊还在里面绽放。
“你竟这般淡定?也不知道先皇做的是什么样的打算,明明你比我好上千百倍,偏偏让你去了地方,反而把我留在中央,日日揣摩着圣意,活得提心吊胆的。我且喝口茶压压惊。”
侴谋的问题,徐图怎么会没想过,他百思不得其解,看不出先皇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今日陛下的话,费些思量,也不难猜想先帝的意思。不过那样睿智的人,一定早就看穿了陛下对自己的结交之意,无论是为了四皇女还是五皇女,都有让自己带兵的意思。中央虽然好,但终究不能带兵,处理的都是大事,缺少了一些磨练,想来先帝看着自己的性子适合带兵,放在地方上历练,待到磨出来了,也就成了陛下的一把利刃了。“明明是你偏要费心思去想,如今却成了人家的不是了。”
侴谋自知自己这话说的有问题,眼看了四周,见四下无人,又放下心来,“如今情况不同了,陛下刚刚说的虎,你可知道是什么人?”
“病从口入,祸从口出,陛下想让咱们知道的时候,咱们自然就知道了,若是不想,你猜也是没用的。”算上为先皇监国的日子,陛下掌国事还不超过四年,居然有如此的心机,玩弄权术得心应手,是徐图不曾想到的。可惜人总是会变得,他不再是当年因她一句高看的话,就心动的男子,她也不是原来的四皇女了,但她总不会害他的。
“唉,本以为从你这里会得到什么消息,没想到竟是一些官腔,马虎眼打到你这个地步,也是不容易了。”
“我们为人臣子的,能多活一年是一年,你不懂这个道理吗?”让徐图猜,他也猜是二皇女,三皇女的尸首被人发现,已经是魂归西天,没什么可以忧虑的。但二皇女是先帝的正室所出,血脉上面那是天生的优势,虽说不祥,克死了自己的父亲,到底也是嫡长女,这个身份还是可以压上陛下一头的。当年并未找到二皇女的尸首,所说火器伤人危害不小,但侥幸逃生也或未可知,就算是缺胳膊断腿的,不是还有她的子嗣可以承继吗?
这里面的事情徐图不会跟侴谋说的,泄露天机,他怎么肯找这样的不痛快?只是心中暗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