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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见欢都不是凡品,不敢轻易现于人前,对小儿的益处甚大,至于终身之事,本以为只是一句戏言,不曾想陛下真的将犬儿选入宫中。国师言说尚有一劫,生死攸关,之后一帆风顺,长乐长安。”
“哼,是吗?却不知道此劫是何人所为呢?太傅聪明一世,还是不要先入为主的好,若是把始作俑者当成救命恩人一般感激,日后只怕叫苦不迭。南疆是什么地方,你我都一无所知,如今此人突然造访,不曾说明来意,不曾表明身份,只一味的故作高冷,故弄玄虚,朕如何能不担心?”
“陛下,世子诚然年幼,但少年老成,他没有陛下想象的那么脆弱,国师此来,绝无恶意,关于南贵君的事情,我们知道的太少,南疆,从来都是一个神奇的地方,先皇为解南贵君思乡之苦,曾多次派人寻访南疆,都是查无所获,只有南疆人可以出来,没有人可以进去。这实在是参悟不透。”
太傅陪伴先皇多年,这些事情已算是秘辛,凯风对此都一无所知,更不要说旁人,一隅之地,居然能神秘至此,在南贵君的身上,到底有什么秘密?自己身体里面的熟悉感,是为了什么,该死的国师,完全看不出年纪,若说这人跟自己有什么血脉关系,凯风定然不信,这种神棍,自己招惹不起,可那股来自血缘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少年老成,五岁的孩子,能老成到什么地步?这话太傅说着也太违心了吧?
“陛下。”写意见有人在门口张望,便出去询问,不一会儿,从外面进来,“蓝墨阿公回来了,三日后就到京,前头差了人快马加鞭赶回来报信。”
回来的真是时候啊!怎么就那么巧,国师一来,蓝墨就回来了?还是说那个国师早就知道蓝墨会回来,所以提前出现了?蓝墨阿公是相伴南贵君最久的人,一定知道一些不为人知的往事,他回来,就算不能解开所有的困惑,还是会有作用的。
可是,凯风苦笑出声,自己该如何面对阿公呢?当年他千叮咛万嘱咐要自己照顾的人,已经死了,已经死了呢。阿心,怎么总是这样呢?你不在,所有的事情都不对了,你可知道阿姊如今孤掌难鸣、举步维艰?该多狠心,才会弃我而去呢?
“知道了。他本就是侍奉南贵君的人,之后又给了阿心,此番回来,便去跟着燃雪吧。这里的事情,让贤君好好善后就是,太傅,既然宇儿已经转危为安,此处也不是说话的地方,不如咱们去德政殿一叙。”看了一眼床上的人,“你们小心照看着,再出什么事情,休怪朕无情,冉竹,你额上的伤,好好养着,朕准你跟章太医拿药。”
“老臣遵旨。”
自己派了暗卫,做了部署,乔宇还是被人下了毒,这些暗卫都是些酒囊饭袋吗?还是说这种毒,根本就察觉不到呢?南贵君动用禁术,将自己跟阿心从异世拉拢过来,这种禁术就是南疆特有的,究竟这个南疆,还有多少自己看不透的东西?国师,是怎样的存在?
带着太傅去了德政殿,凯风径自坐下,拿起桌案上放着的沉香木珠串,不住的转动,闭着眼睛,眼珠却在不住的转动,左手扶着把守,右手抚着自己的眉心,写意上了一杯热茶,袅袅的腾起一丝水汽,碧螺春的味道就飘散开来。
“朕相信太傅的为人,春闱的题目,太傅也出出主意吧。”
“这……陛下,春闱毕竟是为国家甄选人才的大事,此事还是不宜由臣做主,虽说考的科目有三,就算有臣,最多只占其一,但对于莘莘学子来说,已然不少了。”乔太傅在国师的事情上,没了底气,此时说话,也不敢如往日一般的咬文嚼字,挑三拣四,反而是字斟句酌。
“国子监,也会有题目报上来,朕到时候会从中选择的,你不必顾虑太多”,睁开了疲惫的眼睛,“国子监,也该有些新鲜人了,老学究该是老学究的样子,若是为老不尊,朕又何必恭恭敬敬呢?朕想好了,春闱的题目除了时政,剩下的均交由太傅跟国子监商议决定,朕从中选择,至于殿试,朕还有别的打算。太傅,对于宇儿的事情,朕心中有愧,你教授朕多年,知道朕的脾气,睚眦必报,所以跟着朕一起等吧。太傅坐吧。”
提起乔宇,乔太傅心有余悸,自己的儿子差点就没了,“臣记得,陛下能说过,为小儿费了不少心思。”
“所以朕才想不明白,这毒是怎么中的。”凯风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罢了,现在想这些也是看不透的,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希望国师真的不会让朕失望吧。”
略微踌躇,乔太傅还是坐下,拱手说道:“陛下,臣有一言,不吐不快,国师,曾多次打探过世子的消息,对世子十分上心。”
“燃雪?为什么?这位国师到底跟阿心之间有什么牵连,南贵君也是朕的生父,怎么就不冲着朕来呢?”有恩有仇,怎么算都有自己的份,这样执拗的寻找燃雪是什么意思?“算了,许是御花园风景太好,什么样的奇葩都容得下。这是抛下不提,既然他起风浪,朕也拦不住,还能怎么做呢?听天由命吧。”
“是。”
“芙煜的事情,劳烦太傅费心了,难得她有这份心,又聪慧,迟早也是朝日的主人,朕只希望,能够为她稳固时局,由着她开疆拓土去吧。朕虚度十九年华,虽心有大志,也渐渐消磨,如今只想着拿下恋水雪耻,至于思民,与朕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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累死才码出的二更,最近太忙,抱歉二更才三千
☆、【89】蓝墨阿公(一更)
蓝墨阿公是踩着新年的点来给凯风添堵的,这个时候回来,凯风都不知道该作何解释。怀着忐忑的心见了阿公,一别数年,再见的时候,他已生华发,眼角的鱼尾纹像是老树的年轮的一截,依旧是干净利落的发式,头油抹得锃亮,面色微黄,不知道是舟车劳顿或是心气郁结,嘴唇微微犯紫,想来心脏有些问题,嘴角一丝毫无温度的浅笑灌满了一种名为尊卑的东西。
蓝墨阿公,跟自己之间,唯有这主仆的名分,再无半点情谊了吗?凯风被自己意识到的问题弄得吃惊,为什么全世界都要用不属于自己的错来苛责自己呢?自己做错了什么?何必如此?
幼时,无论自己跟阿心走的多远,蓝墨阿公总是在不远的后方,满头大汗的时候的一方锦帕,筋疲力尽之后的一个后背,凄寒冬日的一杯热茶,炎炎夏日的一碗两粥,春来加衣怕风寒,秋来敝帚扫落叶,病中灶上一罐药,闲时手中一根针,他虽然对阿心有着万千的纵容跟宠爱,却也从不曾薄待自己,这样的阿公,不在了,也回不来了。
人总是在失去跟得到之间,做着自己的选择,可是为什么呢?为什么选择之后,还要奢望着失去的再回来呢?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但为何总想着捧起一碗水,留住无情的流水,纪念自己不能追回的过往呢?凯风害怕的不是失去阿公本身,而是失去之后的其他东西,它们有着源源不断的后作力,将她推得更深更远,直到沦入悲伤跟绝望的漩涡,再也不能出来。
凯风放不下的,是自己的过往,那些有人陪伴的岁月,连一刻都不想忘记,如今,在这称孤道寡的龙椅上,她所经历的一切都是失去,得到了,成了微不足道的,萦绕在心头的,还是自己失去的,这些失去,有多少是天意,又有多少是人为,这些渐渐变得不重要,唯有失去之后的伤痕,被海水冲刷的更加疼痛。
有些人的名字刻在石上,有些人的名字写在沙上,被多少人记得已经不那么关键,凯风只想留住自己记得的人。记忆中,蓝墨很少穿蓝色墨色以外的衣衫,自己还打趣过他,真真就是名如其人,阿公只是笑,不说话,如今他一身的藏青色绸面棉衣,上面的白线素净茉莉花朵朵开得寂寥,同为藏青色的棉靴花纹和衣衫呼应,皆是茉莉花。凯风不禁想起那首《茉莉花》来,阿公,往事如烟,可惜散不去,流年似水,可惜你我还在虚度。
“老奴参见陛下。”蓝墨往前走了三步,离凯风五步的距离跪下,标准的宫礼,就算是外出多年也不曾忘记。
凯风自觉鼻子一酸,觉察时眼泪已经夺眶而出,太久没有哭过,心中正压抑着,阿公此举,拨乱了她最后的一丝隐忍,记忆跟感情都被激荡,冲着这唯一的闸口涌出,缓缓的站起身,泪眼朦胧,即使在正殿见着阿公,即使给了他肱骨之臣才能有的荣耀,阿公也是不在意的。“阿公,这是彻底抛弃凯风了吗?请起吧。”
“陛下说的哪里话,天下的人都仰赖陛下,依赖陛下,信赖陛下,老奴怎么配得上抛弃陛下呢?天下从没人可以抛弃陛下的,只有陛下抛弃天下人的时候。”笑意挂在嘴角,却不能挂上眼角,凯风捂着心口,总觉得气氛压抑到不能呼吸,阿公,一定要说这么冠冕堂皇的话吗?凯风宁可你骂一顿,打一顿,也不愿意是这样的语气。他还在跪着。
“凯风对不起阿公。今日任凭阿公处置,绝无半句异议。”
“陛下说笑了,命是自己的,与别人什么相关?陛下的命,是朝日子民的,老奴只会护着,不会加害的。”蓝墨低垂着头,语气温和听不出一丝的愠怒,目光定在脚下的白虎皮纹边地毯上。
火盆在轻声响动,凯风的脚步止在桌案庞,手指轻轻使力,沉香木珠滚了一地,有一颗落在蓝墨的靴子旁。这颗珠子,夺去了蓝墨的目光,他轻轻的拾起,握在手中,“陛下,何时开始也喜欢沉香了?”
“阿公不也不穿蓝色跟墨色了吗?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语泪先流,这话说的真好,好到让人心碎”,凯风擦了擦自己脸上的泪,手中残余的那颗珠子,被攥得生紧,“阿公当真不肯起身吗?或者阿公希望凯风跪着赎罪吗?”
蓝墨闭上自己含泪的眼眸,早在他踏进正殿的时候,便闻到了空气中的伤感,自己伤心,陛下如何不伤心呢?但他迈不过那个坎,天下之主,护不了一个人,谁信呢?虽然尊亲王命格早就有卜辞说明,本就是情深不寿的样子,可自己没见到她最后一眼,这种失落不能说出口。
从身份上来说,她是高高在上的公主,私下,她只是自己一手带大的孩子,为什么吃了那么多的苦,还要雪上加霜,为什么天妒英才,让她早逝?“心字香,不曾想,此生还能闻到。”
“睹物思人,不过尔尔。凯风从不敢忘。”把桌上自己的茶杯放在阿公的座位旁,杯盖放在一旁,热气在妖娆的舞动,“东方美人,凤凰飞枞,心字香,冰弦琴,凯风不曾忘的,阿公也不曾忘。”
蓝墨终于妥协的站起身,轻叹一声,“陛下应该自称朕。”
“是吗?凯风难道不是先是自己,而后才是陛下的吗?阿公认识的、知晓的,只是凯风,不是朝日女皇,阿公讨厌的、疏离的,也是凯风,引匕首以诛杀,取断肠以牟命,都比阿公这般字字剜心来的爽快。阿公,是真的不要凯风的吧?”
“陛下,唉,陛下,您要老奴说什么呢?您生下来,便不再贵太君身边,虽然明知赵氏带你不薄,蓝墨偏偏心疼陛下远离生父,因此格外留心,怕您心生怨怼,更害怕因为赵氏跟贵太君的纠葛,使他加害于你。贵太君福薄,当时是不得不去,一一嘱托言犹在耳,一晃数年,尽皆成空。尊亲王身子羸弱,陛下进退维谷,蓝墨唯有小心翼翼才能保你们周全。”蓝墨俯下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