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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宇学长……”史哲叫了一声,拖曳着难以掩抑的不耐烦。
宋宇朝他瞧了一眼,道:“怎么了?你们怎么还不走?”
“你难道没什么想跟我们说的吗?”
“我还有事,有什么改天再说,bye。”宋宇带着取到的资料头也不回地离开了中心控制室。
岳凝歌满肚子的疑问,她追出了门去,史哲紧随其后。
宋宇颀长的身影在博学楼楼道上干净的地板上映出了一个极其漂亮的倒影,他的身旁,还站着一个娇小的女孩子,两人并肩走着。宋宇拿过女孩手中的提包,用右手拎着,左手揽住她。
那女孩子个头不高,目测一米六不到,穿着很高的高跟鞋也不过勉强到宋宇的肩膀。她身着一身暖杏色的连衣裙,长发垂腰,看背影感觉是个温婉的女孩子。
他们的关系……
“史哲……”岳凝歌低声唤了一句。
史哲忙把岳凝歌的身子扳了过来,让她面对着自己,而不是宋宇和那女孩子亲密的背影。
“我带你去吃好吃的好不好?榴莲披萨、芒果班戟、芝士火锅、小牛排、三鲜丸子、四喜丸子,蒸羊羔、蒸熊掌、臭豆腐……”史哲以极快的语速说了一段相声“贯口”,“姐姐,你可着劲儿地宰我,别心疼!”
“多谢……”岳凝歌还是挣脱了开来,追着宋宇跑去。
岳凝歌追上去的时候,宋宇明显地一愣,挺住了脚步。
她终于看见了那个女孩子的正脸——女孩斜倚在宋宇身上,满脸洋溢着幸福。那是一个圆脸的甜美女孩,这脸型和岳凝歌有些像,不过似乎显得更稚嫩一些。她看看岳凝歌,又看看宋宇,脸上的笑容一直没变。
“怎么了?”宋宇问。
岳凝歌深吸了一口气,笑道:“没什么,我只是忘了……学长你说去几楼领钱来着?”
“12楼。”他一个字也没有多说,“还有什么事吗?”
“没有了,谢谢学长。”岳凝歌这么说着,可双脚却像灌了铅似的,一步也挪不开。
“どういう意味(什么意思)?”暖杏色连衣裙的女孩甜笑着问宋宇。
“大丈夫(没什么)。”宋宇宠溺地摸了摸她的头。
岳凝歌注意到了,那女孩右手无名指上也有一只一模一样的戒指……
宋宇好像看到了岳凝歌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她身上,便介绍道:“这位是松本纯子,我的女朋友。”
“松本纯子”伸出了手,友好地冲她打招呼:“こんにちは、はじめましてどうぞよろしく(初次见面,请多关照)”
“女朋友”这三个字一下让岳凝歌愣在了原地……松本纯子?她听宋宇吐露过这个名字,没想到竟是这样。
她没去理会“纯子”伸出的那只手,只是强扯出一抹难看的笑:“你好,幸会啊……”
说罢,便以最快的速度离开了。
史哲本要上去追岳凝歌,可一闪念间,驻足了片刻,听宋宇和那日本女孩用日语交谈了一阵子,直到他们越走越远,声音完全消失在了走廊的那个尽头。
据李翊说,松本纯子明明已经死了……宋宇这是在骗人么?可他骗了岳凝歌又有什么好处呢?
岳凝歌病了,39度的高烧——尽管这是在大夏天。史哲怕她不吃东西,就在网上给她点了各种外卖。可每次送外卖的小哥都回无奈地给史哲打电话说:“那个人一直关机,我们可怎么送餐啊……”
史哲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把这件事情的原委查清楚。
周五,N市开始了雷阵雨。好巧不巧,师大的学术会议刚一结束,雨就落了下来,而且越下越大。大到他开车时雨刮器不停的摆动还是刮不去挡风玻璃上厚厚的水雾。
一下雨,N市的哪里都在堵。而偏偏师大又位于N市的市区,就更是寸步难行了。
已经二十分钟了,他才开出了五百米不到,被死死卡在了师大正门前的主干道上。
无奈之下,宋宇只好拿起了后座上的财经杂志,开始翻看。
偶然地一抬头,他看到了远处——一个清瘦的、没带伞的女孩子正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向师大的正门走去,被淋得浑身湿透了,可依旧不紧不慢地走着,就好像没有下雨一般。
是她?
宋宇拿出了雨伞,关上车门,向岳凝歌走去。
岳凝歌烧了三天三夜,现在的感觉头重脚轻,便像是在冲一个冷水澡。
忽地,头上竟多了一把伞。
“你怎么不带伞?我送你回去。”
她听到是宋宇的声音,便仓皇地想要避开:“不用,没多少路。”
宋宇拽住了她的胳膊,本是想拦住她,却发现岳凝歌的体温实在不对劲:“怎么这么烫?你在发烧吗?快跟我去医院!”
岳凝歌使尽了全力,一把挣脱了宋宇:“我的身体我自己知道,学长不用管。”
宋宇知道她在使小性子,也知道她神经粗旷得根本不会照顾自己,于是正色道:“不行,你得跟我走。”似乎不给她分毫拒绝的机会。
岳凝歌的手腕被箍住。她本就没什么力气,再加上饿了这么久,便更是手脚乏力了。这时,她正巧看到了不远处一个认识的同学经过:“朱妍!朱妍!这边有人要绑票儿了,你快来帮帮我!”
宋宇见状,夺过她手里的东西,一把将她扛在肩上。岳凝歌挣了几下,小声地啜泣了起来。只是雨声太大,把她的声音淹没过去了。
其实从这里走到宋宇车上不过是一小段路,不过在这一小段路途中,岳凝歌就已经沉沉睡去了。
宋宇将她轻轻放在了后座,又打开了暖风。他翻了翻岳凝歌的超市购物袋,里面有牙膏、毛巾、面包、花生酱等一系列东西。
他长叹了一口气,将头抵在方向盘上,顺便把所有的心事埋在心底里。
☆、假冒
宋宇的住所显得有点冷清凄惨,如果岳凝歌不来,那这栋三室两厅的房子里就只剩俩活物了——宋宇自己,以及他养在笼子里头的龙猫。
整个房间的装修呈现出一种性冷淡的MUJI风,家具都是深色实木的,没有一点花纹。墙壁、家电等都以这三个颜色为主——浅灰、白色、浅米色。
或许家居的风格能在一定程度上反映出主人的性格,就像是宋宇,往好听了说是简单直接,往难听里说就会被形容为“刻板严肃”。
宋宇帮岳凝歌换掉了那身湿得能拧出水的衣服,帮她裹上了柔软的睡袍。又拿来静音吹风机为她吹头发。在他完成这一系列动作之后,岳凝歌还是没有醒。宋宇用毛巾搭在她的额头上,又去取了些治疗发烧的中成药放在她床头。
他拎起她那湿漉漉、团作一团的衣服,却发现有两个硬邦邦的小玩意儿掉落在地板上。是两块大白兔。
宋宇捏着大白兔,却感觉这两块糖的分量重若千金。
“啪”……
屋里一声响动,好像有什么东西碎掉了。
宋宇忙赶过去查看,一看方知是岳凝歌迷迷糊糊不小心打破了床头放的水杯。他摸了摸她的额头,发现还是很烫,心中很是犹豫,不知道该不该在这时候把她叫醒吃退烧药。
“小歌,小歌……”
此言一出,他自己都有些讶异。没想到自己已经习惯于这么亲昵地称呼她了。
岳凝歌只是“嘤咛”一声,眼睫毛颤了颤,依旧不见动弹。
宋宇垂下了眼睑,他能想起来,曾几何时他在酩酊大醉之时岳凝歌也是衣不解带地照顾他的……
他本想伸手去碰一碰她的脸,可最终还是没有这样做。
兜里的手机震了震,宋宇去客厅接了这通电话。
“喂?”
“我是史哲。学长,我们见一面吧。”
他能想到史哲肯定会约自己,只是没想到居然会这么快。
两人最后约在了一家离师大不远的、僻静的咖啡厅。待宋宇真的来到约定地点时,他发现了这似乎是一场三个人的约会。
“一体どうしたんですか(这是怎么了)?”
“知らない(不知道啊)……”
史哲看着眼前两个拿日语当密码的人,不由得暗自慨叹——你们真把我当傻子么?
他托着腮:“先坐吧,我来告诉你们到底是怎么了。”
宋宇和“松本纯子”两人对视一望,不知史哲是怎么猜到他们的意思的。
看着他们的表情,史哲委实想吟诗一首:善恶终有报,天道有轮回。不信抬头看,苍天饶过谁?宋宇向来自忖自个儿是个学霸,可惜他万万没有想到,史哲居然也有这一手,居然能听懂他们之间的“密码”。
由于史哲是这里的常客,故而和这儿的服务人员都相互认识。一个甜美的女服务生盈盈走了过来,笑着问他要来点什么,他笑道:“跟原来一样。对了,给他的不要加奶球不要放糖,这个人就爱喝苦的,越苦越好。”说罢,指了指宋宇。
宋宇无奈地摇了摇头。也无妨,如果他觉得这样子能出一口恶气,那就这么办吧!
史哲很快便切入了正题。他清了清嗓子,用日语对“松本纯子”说:“武藤真知子小姐,宋宇给了你多少好处让你假扮他女朋友啊?您的恋人泽口羽一郎先生知道了之后会不会有什么意见呢?”
武藤睁大了她圆圆的眼睛:“你怎么认识泽口君?还有……你会说日语?”
宋宇皱着眉,显然是没想到史哲有这种技能点。
史哲接着说:“首先,认识世界上的任何一个人中间只需要六个人做媒介就可以了。我有同学在京都大学读书,所以,查一下松本纯子小姐和真知子小姐你,压根不是什么难事儿。其次,松本纯子应该是京都人吧?真知子小姐你的口音里头大阪味儿太重了。”
宋宇凝重地瞥过了头去,这回真的是他的百密一疏。
武藤真知子羞红了脸,连忙拎起提包,站起来对着宋宇来了个九十度的鞠躬:“对不起,师兄!我无法再帮你的忙了,真的很抱歉……”
说着,她退下了手上的戒指,将它放在咖啡厅的玻璃卓上,捂着通红的脸颊便离开了。
宋宇见瞒不住了,索性笑了出来,揉了揉自己的眉心:“史哲啊……你身上究竟有多少事情是我不知道的?”
“且……”史哲轻笑了一声,“多了去了。不过我查你老底儿,你居然不生气,真是奇怪。”
“没什么奇怪的。”宋宇淡然道,“其实过去了这么多年了,我也释怀了。”
“真的吗?”史哲怀疑地挑了挑眉。
“嗯。”
“那说说吧,既然释怀了,为什么还要骗她?”
“谁?”
“你知道是谁。”史哲直勾勾地望着宋宇。
“我现在说什么你也不信,对不对?不如这样,给我一个星期,一个星期之后,我自然会告诉你理由。”
“好,我当然可以等,等到你想跟我说实话的那一天。不过你知道吗?她对你是真心的,不然也不可能因为你有了个冒牌‘女朋友’就伤心得茶不思饭不想,发烧三天了几乎什么东西都不吃。她要是生病病坏了,你要赔一个给我么?”史哲说。
在开车回家的路上,宋宇想了很多。他突然觉得身边的许多人都并没有他当初想象得那么糟糕。就像是史哲,他在史学院的成绩的确烂到可以用“劣迹斑斑”这四个字来形容,但他的商业天分无疑是他们这些人之中最好的。而且今天,他才知道原来英语差得天怒人怨、基本上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