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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她和唐浅语都受了伤,凤秋为了继续演戏,就不能撇开自己去照顾唐浅语。而唐浅语,她既然是自己的好妹妹,那么,就更不能在这种时候丢下自己去疗伤。
所以,这真是一个跳进来就出不去的大坑,不是吗?
“好,好冷……”
唐卿适时地打了一个哆嗦,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目光从众人身上掠过,然后落在了赵嬷嬷的身上,登时惊恐地尖叫了一声。
“救,救命,她要抓我!”
她这一声惶恐却极轻的喊声,算是彻底给赵嬷嬷定了罪。
众人看着唐卿抓着被子的那双手,只见从手背再到手腕,青紫色的淤痕蔓延进了袖子里,就算是不掀袖子,也能猜到里面的惨状。
这就是所谓的慈爱?这就是帝都里传说的凤秋长公主对继女的照顾?
没有上面人的允许,哪个奴婢敢这么欺凌主子的?
屋子里的人没有傻的,想到今日所谓的唐卿宿醉未醒,再想到后来的李大夫客串,又有唐浅语的前后不一,当下便对凤秋彻底看不上眼了。
对一个刚刚十六岁的孩子费这么大的力气来陷害,亏她还是一朝长公主呢!当真是下作,小格局!
凤秋的脸色僵硬至极,险些笑不出来。
刚刚她表现的有多么的慈爱贵重,如今,这巴掌打在脸上就有多么的响亮和嘲讽了。
可是即便是明知道自打嘴巴,她还是不得不强撑下去。
她很快就露出了关心和担忧的表情,然后走到了唐卿的床边,温柔地道:“卿儿莫怕,母亲一定会为你做主的。”
“我……我知道,知道的,不,不关母亲的事!”
唐卿下意识地往床脚缩了缩,又似乎是后知后觉地顿住,明明发着高热,却脸色刷白地攥着被子,瑟瑟发抖。
她这副害怕凤秋收拾她的模样,简直让凤秋快要咬碎了后牙槽,气得胸口剧烈的耸动,半天都没有说出话来,反倒是更让人觉得她是在用眼神威胁唐卿。
局势一时间僵在了这里,张太妃不吭声,也没有人愿意给凤秋解围,偌大的屋子里人多得有些拥挤,却连一点儿声响都没有。
凤秋能忍,可并不代表唐浅语也能。
唐浅语自小就对自己的容貌格外自傲,哪成想今日被人打成了猪头不说,还弄破了脸,这让她如何受得了?
唐卿不过是被绑起来罢了,能有什么大事儿?而她娘却又抛开她,只管关心唐卿,她登时又是伤心又是愤怒了起来!
“娘,我,我的脸,我的脸好疼,娘快叫李大夫来,我不要当丑八怪!”
唐浅语对李大夫的信任让众人嗤笑不已,对她刚刚那句意有所指的“丑八怪”更是眼带讽刺。
无论凤秋再怎么粉饰太平,众人都已经看到了今日的真相了——赵婆子为了不让唐卿参加及笄大礼,所以把人绑了,然后得意忘形喝醉了酒,才闹出了这么大的一场闹剧。
凤秋暗中咬牙,面上却仍旧是慈爱一片:“语儿莫怕,娘已经去叫大夫了,等会儿李大夫给你姐姐诊脉之后,便立刻看你的脸。”
她说完,直接将唐浅语推给了身边的嬷嬷,而她自己则做到了床边,脸上满满都是关心和怒意:“卿儿,你放心,娘一定查清楚这件事,给你一个交代!”
唐卿神色僵硬地让凤秋拉住了手,一副害怕却又不敢放肆的样子。
凤秋刹那间气得又是一个哆嗦,丝毫没有看见,唐卿一个不经意地眼神看向了唐浅语,然后反手抓住了凤秋的袖子,仿佛极依赖的样子。
唐浅语的眼眶顿时红了,看着凤秋的神色都变得难看了起来。
正在凤秋温声细语地安慰唐卿的时候,外面有婆子惊慌失措的冲了进来:“公主,前院出事了!二少爷摔进了湖里,还冲撞了肃王殿下,现在,现在已经被人给拿下了!”
此言一出,便是张太妃也变了脸色。
得罪了肃王,别说是长公主,就算是当朝宰相,都不一定能够全身而退!
这回,是一定要死人了!
第八章 据说那个王爷很凶残
听到肃王这两个字,饶是淡定如唐卿,也忍不住真的白了脸。
肃王,先祖皇帝的第九子,当年荣宠后宫不衰的李妃之子,得当今皇太后的无上宠爱,承当今圣上的无限纵容。
先帝在时,他受先帝宠爱。先帝去后新皇登基,立刻便将他封为肃王,且下旨肃王一脉的爵位永不削减。
两代皇帝都宠着的人,可以说只要他不造反,这大齐便没有他不能做的事!
所以说,肃王这个人,在某种程度上甚至比皇帝还招惹不得。
前世,即便是久居后宅的唐卿也听过这位肃王殿下,可见他当时所做的事情有多么的让人惊悚害怕了。
据说肃王不喜人靠近,长到十八岁仍未娶妻,大齐女子没有不想进肃王府的,哪怕是没有没名分的侍妾之位,也有数不清的女子抢着自荐枕席。
然而那件事情之后,即便如今凤九离二十三岁却仍未娶妻,却也再没有女子敢往他的面前凑了。
当时内阁辅相三位大人中的赵庆泽赵阁老,下有一女,年方十六,国宴的时候见过了肃王便念念不忘,便求了父亲想要扯上这门亲事。
然而,却不想这一下,竟是惹出了滔天的祸事出来。
那肃王不愿意这门婚事便也罢了,竟是当街拦住了那位赵小姐的轿子,硬逼着人家下轿,冷眼讽刺不说,竟是直接用马鞭生生抽了她一盏茶的功夫。
肃王从十二岁就开始随军打仗,那身手据说是连皇帝的暗卫都比不上的,这一盏茶的功夫看似不久,然而对于赵家小姐来说,却是要了命了。
据说当时赵家小姐的血染红了茶铺前面十几平米的青石板,那位小姐被抽得衣衫褴褛,浑身上下没有一丁点儿的好肉。
最惨的是那抽在脸上的三鞭子,一鞭子将人抽成了半个瞎子,一鞭子将人抽成了聋子,最后一鞭子,生生将那一张脸都抽烂了!
唯一的嫡女被整成这种样子,赵庆泽自然不会善罢甘休,当下就疯了一般地告状,想要让肃王付出代价,然而,皇帝的维护和遮掩,太后明显至极的袒护,让一切都成了笑话。
之后的一个月简直就是赵家的灾难,赵庆泽的各种罪证被送上了龙案,小到不贤不孝,大到通敌卖国,让一干朝臣气得当堂死鉴。
却不想肃王一脚踹翻那些想要撞柱子的人之后,过了没多久,那些死鉴未果的人立刻便成了贪污犯,被抓,被流放,每一个不是下场凄惨。
大齐皇权更迭也不过才两代,当官的本就没有几个干净的,肃王当真认真追究,想要弄死谁不过是看他的心情。
事情落下的时候,帝都四大家族竟有两个都大动筋骨,其他小家族更是被波及无数。
而那位赵家大小姐据说更惨——她曾经寻死却被人救下,没多久肃王府就放出话来,她若敢死,那么,就让已经被流放的赵家断子绝孙!
如今肃王已经二十三岁,整整五年,据说那位赵大小姐仍旧还活着呢!只不过,想也知道她如今一定生不如死!
这样的肃王,这样的杀神,上有人护着,下有一大堆杀手跟随,基本上就是谁惹谁死!
早在五年前那件事情之后,凤九离此人就被众人暗地里称为必然不能招惹的疯子,因为旁人或许还会顾忌什么,然而这位主儿,却是一旦惹上,就只剩下等死的命运了。
凤秋的脸色一阵阵地发白,她怎么也没想到算计来算计去,竟然牵扯到了凤九离。
然而很快,她咬了咬牙,决定拼一把。
她毕竟是长公主,她就不信,太后和皇上到时候真的会看着凤九离那个疯子折腾自己!
更何况,运转的好的话,让凤九离弄死了唐肃,那个隐藏极深的家族就一定会跟凤九离狗咬狗,而她,只要攥紧了唐卿,最后一定能够得到她想要的东西!
唐卿将凤秋眼中的恶意看得清清楚楚,却垂下了眼帘,遮住了眼底的嘲讽。
凤秋今天怕是被自己彻底打乱了节奏了,否则,不会走这一步昏棋。
肃王这种人,看似莽撞嚣张,然而他既然能够收拾得四大家族都伤筋动骨,可见这人从来就不是什么能被借去杀人的刀,而有人想从他手里借刀,那绝对是自寻死路!
只不过,凤秋找死是她自己的事,她现在要做的,是把唐肃给捞出来。
“小肃!小肃他怎么会掉进湖里?”
唐卿面露慌张地从床上下来,抓住了凤秋的手苦苦哀求。
“母亲,您是长公主,您一定能够救小肃的!求您救救小肃!”
凤秋正要利用凤九离让唐卿彻底信任自己,自然不会拒绝,当下便点了点头。
却不想唐卿就像是吓傻了似的,见她同意之后,却反而冲到了唐浅语的身边,抓着唐浅语就跑。
“妹妹,你一向最得皇上的宠爱,皇家的人都喜欢你,母亲和你一起去的话,一定能救得了小肃的!你一向最疼小肃了,你一定要救他!”
唐卿的话一出,唐浅语根本没法拒绝。她已经前后不一一次了,若是此刻真的什么都不管跑去治脸,大家恐怕会彻底觉得她是一个虚伪的小人了。
她想到了这里,只能被动地跟着唐卿往前院跑去。
凤秋眼见把唐浅语也被牵扯进来了,顿时变了脸色:“快拦住她们!”
她自己敢利用凤九离赌一把,却不敢用女儿的前途来赌。
唐卿就是看准了这一点,才拽了唐浅语就跑的。
凤秋此人十分聪明狡猾,肃王能乱她的心智,唐浅语却能让她彻底失了分寸。若是给她足够的时间,让她冷静下来,那么,倒霉的就是她唐卿了。
“快拦住她们!”凤秋眼见两人已经消失在了拱门之后,顿时又是一声怒喝,自己也追了出去。
想到肃王凤九离那总是似笑非笑的眼睛,她只觉得一阵不详的预感紧紧地攥住了她。
然而,晚了!
第九章 唐卿!你放肆!
唐卿谋定后动,凤秋慌乱应对,等凤秋追出去的时候,唐卿已经拉着唐浅语跑远了。
院子里的下人早就被一连串的变故吓呆了,即便是追,也都犹豫不决,唯有凤秋身边的奶嬷嬷秦氏反应极快,几乎是拼了老命地往外冲。
然而秦嬷嬷追得快,唐卿跑得更快。
“大小姐!大小姐你等等!”秦嬷嬷在身后大叫,眼见着唐浅语被唐卿扯着跑得几乎快要断气,顿时恨得不行。
唐卿发着烧,脚步虚得很,却没有半分停下来的意思。
她的身体疲惫至极,颇有些游走在崩溃边缘意思,但是她的头脑却清晰冷静,甚至跑得气喘吁吁也不能打断她条理清晰地分析自己接下来的几天该做什么。
重生似乎带来了些了不得的东西,她的念力完全能够超越身体。
就像是此刻,按理说她早该倒下了,然而她的念头一起,她仍旧能够轻松自如地做到任何她想做到的动作。
这种感觉好极了,她甚至觉得有些着迷。
很快,外院的拱门出现在了面前,她的眼睛一亮,故意踉跄了一下。
身后,压抑良久的秦嬷嬷终于追了上来。
“大小姐!”秦嬷嬷气息不稳地大叫一声,猛然扑了过来,却不想脚下一滑,一下子就扑到了唐卿和唐浅语的身上,将两人全部撞翻在了地上。
唐卿掌心有银针一闪而逝,她的动作极快,秦嬷嬷甚至没有感觉到自己被刺了一下。
秦嬷嬷只觉得自己摔得浑身都疼,耳边全是唐浅语的痛苦哀嚎,吵得她脑袋嗡嗡直响。
她只觉得一股热意瞬间从脊椎蔓延到了四肢,然后整个人蒙了一下,暴躁的情绪瞬间涌了上来,她皱起了眉头,伸手朝着压在身上的身体就是一阵猛推!
噗通!
“啊!”
唐浅语尖叫一声,咕噜噜地滚到了路旁的水渠里。
秦嬷嬷又是暴躁又是惶恐,心中唯一的念头便只剩下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