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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你娘啊,可当真是个愚蠢的女人,实在是枉费了当年许多人称赞她聪明,明知道自己怀着孩子不该生气,却偏偏还是动了胎气……何必呢?
她就是想不开,这天下间的男人,哪里又有不偷腥的呢?刚刚进门没多久,府中就打脸似的有了庶长子,本宫若是她,怕是早就把肚子里的你捏死了。
可惜她终究还是想不开,若是想开了,看看那许多的庶子庶女,又何必对本宫的语儿耿耿于怀呢?她那般在意,唐天德又不在乎,她反而弄得自己不得安生,最后竟是直接去了。
你不用这样看着本宫,说来也不没有什么好遮掩的,她若是不乖乖死了给本宫让位,如今,又哪里还有你和唐肃的位置呢?”
凤秋温柔地伸手拿起了自己面前的一个果盘,朝着唐卿的方向递了过去,笑容一如既往的慈爱至极。
“本宫当年答应了她,不会错待你和唐肃,其实想想,你和唐肃过的也不错,不是吗?可惜了,无论是小肃还是卿儿你,都太不乖了。
一个故作纨绔,一个故作天真,如今被旁人丢了些许诱饵,就露出来了狐狸尾巴,倒是叫本宫涨了见识。
卿儿是了解本宫的,应该知道,本宫向来不喜欢被人骗。不过,看在你和小肃终究是本宫记名孩子的份儿上,本宫,是不会放弃你们的。
无论是卿儿你的婚事,还是小肃明年下场大考的前程,本宫,都会‘好好’为你们谋划的!卿儿,你说,本宫做到了这种地步,是不是也不负你母亲当年给本宫让位的情谊了?”
冷眼看着唐卿眼底的火苗,凤秋嘴角边闪过了一丝冰冷的弧度。
啪嗒。
她拿着盘子的手忽然一松,脸上露出了诧异受伤的神色,一副被唐卿打落了盘子的愕然样子。
唐卿幽深的眸子里一片冷静,看到了她的动作却不去阻止,反而冲着她诡笑了一下,伸手将跌落的盘子直接往自己身上一揽,然后面色苍白地捂住了手腕,发出了一声闷哼。
盘子落在地上碎裂声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众人张目看去,只见凤秋面上带着几分冷色,眉眼间还残留着几分差异之色。
众人再看唐卿,却见她身上跌落了不少水果,正死死地捂住了右手,浑身紧绷地低着头。
此情此景,分明是凤秋怒而用果盘砸过去的样子!
众人探究嘲讽的神色太过,凤秋想要装作看不到都不行,她抿了抿唇,继而失笑。
“母后,抱歉,儿臣本想帮卿儿拿一盘水果的,却不想手竟滑了一下,怕是昨晚没有睡好。”
凤秋歉意地直起了身子,敛着眼帘,遮掩住了眼底狂涌而出的怒色……她竟然,在看清了唐卿的面目之后,还是被这丫头给算计了!
第一百五十九章 凤秋,莫要失了身份
王太后看着凤秋低眉垂目的样子,眼底滑过了一丝不喜之色,她面色一沉,嘴角虽然还带着淡笑,但是眼底的警告之色却浓郁至极。
“你是一朝长公主,今日并非普通家宴,还有外臣在场……莫要失了皇家公主的身份!”
“是,女儿知道。”凤秋恭声应道,歉意地笑了笑之后便彻底沉寂了下来。
她面无表情地听着对面大理寺的人开始讲述案情,眼底泛滥着冰冷至极的情绪。
她本想激怒唐卿,让唐卿在所有人面前怒而失态,想不到最先失态的却是她自己。
不过这也并非是什么奇怪的事,当她第一眼看到唐卿迈步走进这大殿的时候,她就知道,这几个月来,她都被唐卿给愚弄了,不,这份愚弄或许不止开始于这几个月,甚至可能始于更久以前。
经历了清水庵那样的黑暗之后,却还能够保持本心的人,怎么可能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废物?
马道婆很肯定的说过,除非历经黑暗的暗卫杀手之流,其他正常人,三天三夜,外加一场鼠患,已经是极限了,完全足够将一个人逼至疯魔。
然而唐卿却好端端的进了慈宁宫,甚至初次进宫的她,面对这么许多的人,这样浓重的皇室威压,都还面色从容……
这样的丫头,又怎么可能真的是个傻白甜的软蛋?
哪怕她脸色苍白,但是她与之前完全不同的气质,她眼底的淡然,她眉眼间的冷厉,都让凤秋清楚明白的知道,唐卿,她一直以为没用的废物,心中有着绝对不下于她的狠辣和黑暗!
没有哪一刻比这一刻更让凤秋明白,她被愚弄了。
唐卿非但不是个废物,她还是一个掩藏极深,心智如妖的狠角色。
凤秋自认自己也是聪明过人,心智狠辣的,却也不得不承认,唐卿比她更狠,也更豁得出去。
她这一次,怕是要在唐卿身上栽了一个大跟头!
如果说以前她还以为这一次事情闹这么大是因为巧合,那么,看到了这般姿态的唐卿,她就明白,一切,都是眼前这个小贱人的局!
这小贱人或许没有能力弄出来这么大的局面,但是她显然很清楚驸马府如今的处境,也很知道怎么招惹厌恶驸马府的神神鬼鬼来帮她牵线搭桥。
即便现在凤秋还不知道清水庵的事情已经败露,她也有了心理准备,这一趟慈宁宫之行,她和张太妃,绝对会损失惨重!
侧目看着一直垂着头,捂着手背,仿若被自己欺负了的唐卿,凤秋脸上的典雅笑容第一次有些挂不住——这样都弄不疯的女人,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其实更本就是个疯子吧?
她想到了这里,心中不禁冷笑连连——连血祭这种自残的招数都敢用处来的女人,不是疯子,又是什么?
说到底,唐卿仍旧不过是一个没有依靠的小贱人罢了,她既然能够收拾得了她母亲,自然也能够收拾得了她,逼得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这一次若是胜了也就罢了,若是当真不得不败,她也一定要将唐卿一起扯到泥坑里来!
凤秋心中有了决断,便再不去关注唐卿了,她端着淡笑的脸看向了对面的大理寺卿,眼底冷芒闪现。
清水庵虽然是国寺之一,但是因为其特殊性而跪在皇后太后的管辖之下,若非如此,皇帝也不会避而不管,将事情放手给王太后和王皇后来管了。
这大理寺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因此在言语间都多了几分谨慎,力求把事情说到最清楚。
“……以上便是臣这几日查到的东西,根据户部所留账目,今年从国库中拨下去修缮清水庵的银两一共二十万两,其中材料费十五万两,各项修缮所需的工匠费用五万两。
六月中旬,清水庵又报备当年创庵师太所住的旧院落建筑群需要重新维修,再次报备十万两,银子也已经拨了下去。
然而臣最近几日明察暗访之后,便发现清水庵中虽然也经过修缮,但是做的却不过是重新刷漆之类的小型修缮活计,所需木材极少,而且要么用了陈年次品,要么根本就是续报。
根据从静安处搜寻来的账本所记,臣一一到相关铺子查询,发现其中一共有十六万八千两银子都是虚数,真正用来修缮庵堂的也就只有三万两千两!”
大理寺卿说到了这里,整个大殿顿时哗然。
一个小小的尼姑,竟能够在短短不到一年的时间内,就贪墨国财十六万余两!合起惊人!
这还是知道的,以往不知道的呢?
即便是作为始作俑者,唐卿也惊讶无比,她也没想到那静安师太竟然有这么大的胆子,二十去十七,这样大的窟窿,也亏她一个出家人办得出来。
她抬头看向了王太后手侧的张太妃,只见这位太妃虽然面色冷肃一片,看起来还是平静至极,实际上一双眼睛却已经充满了血丝,脸色更是隐隐发青,显然她的内心完全不如她面上那样平静。
凤秋的神色同样不好,作为被牵扯到其中的人员之一,静安贪墨得越多,罪名越大,她的处境也就越不好。
“你不用高兴的太早,别说本宫没有参与其中,便是当真参与了……呵,本宫是先皇的女儿,当今的亲姐姐,谁又能拿本宫如何?最严重也不过是申饬思过罢了!”
凤秋忽然转头看向了唐卿,一双凤目里带着一种高高在上的睥睨之色,她神色冷淡而嘲讽地看着唐卿,就像是在看一只胡闹的小蚂蚁。
唐卿知道,凤秋是真正的有恃无恐,就像是她说的那样,她的父亲是皇帝,她是身份尊贵的皇朝公主。
凤秋跟张太妃不一样,张太妃位分再高,也不过是已逝先皇的女人,是别人家的女儿,凤秋却是皇家血脉一朝公主。
并不是所有公主都能够被封为长公主的,凤秋的身份,就注定了她除非造反,否则永远都拥有翻身的机会。
唐卿无比地清楚着这一点,所以她不急,一点也不急,总有报仇雪恨的那一天,不是吗?
第一百六十章 本宫若想杀人,怎会未遂
看着凤秋带着几分炫耀的冷笑,唐卿眼中依旧沉静一片,没有露出分毫被激怒的神色,她点头应是,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赞叹浅笑。
“是,母亲说的是,无论母亲做了什么,皇朝律法都是不能奈何母亲的,因为母亲是身份最尊贵的长公主。”
凤秋看到这样的唐卿,脸上的笑意顿时便淡了,她森然看了唐卿半晌,才终于冷哼一声转过了头,看似在认真地听着大理寺卿的话,至于她到底在想什么,就只有她自己才知道了。
高台上,看过了大理寺卿送上来的账本之后,王太后不禁大怒。
她眉头攥紧,啪的一声将账本直接拍在了桌案上,一双丹凤眼厉光闪闪:“简直是放肆!荒谬!一个小小的尼姑,竟敢贪国财如此之多!”
“母后息怒,莫要气坏了身子。”王皇后温声劝慰道,目光落在了账本上,却也是凝眉带怒。
“连皇帝都削减自己的用度,她一个老尼姑倒好,怕是过得比皇帝还奢侈呢!这叫哀家如何息怒?如何敢息怒?这些审批是谁同意的?”王太后沉声问道。
“回娘娘的话,清水庵隶属国寺,归于京兆府的管辖范围,所以这些账目走的都是京兆府府尹的章程,根据账目上所记载的时间……怕是牵扯到了前京兆府府尹,冯建,冯大人盖的章。”
大理寺卿说到冯建的时候顿了顿,眉眼间带着几分古怪之色,显然他也没想到,冯建竟然还会参与到清水庵的事情里面去。
“这是清水庵在这半年在京兆府得到的审批。”
大理寺卿说着,从副手那里接过了一叠厚厚的公文,再一次捧送了上去。
“竟又牵扯到了前京兆府府尹?哼,这些事情,稍后你且告诉皇帝,让皇帝做主去查吧!”王太后冷笑一声,别有深意地扫了一眼凤秋和张太妃:“还查到了什么?”
大理寺卿一直毫无畏惧的面上忽然露出了迟疑之色,然后看了凤秋以及她身侧的唐卿一眼。
凤秋心中一凛,面上却是露出不虞之色,冷笑道:“你看本宫做什么?难不成,李大人竟是查到了本宫头上?敢问李大人找到了什么证据,来证明是本宫贪墨了这些修缮款了?”
“长公主殿下言重了,臣不敢!”大理寺卿摇了摇头,缓缓地道:“静安贪墨修缮款的事情,已经是证据确凿,后面到底会牵扯到什么人,只等圣上下旨再查之后才会知晓,臣不敢妄言。”
他顿了顿,缓慢而冷凝地道:“臣看长公主,只是因为静安身上还有公主驸马府中的一项命案罢了。”
凤秋拢在袖袍下的手微微一紧,眼见大理寺卿咬自己咬得紧,不禁目含怒意地看了一眼对面的云阳郡主。
这大理寺卿李大人一向刚正不阿,不喜欢结交权贵,但是却一直与戚家关系交好,要说这一次这姓李的咬着自己不放没有戚云阳的事儿,她绝对不信。
既然说是她府中的事情,他一个外臣来参与什么?
更何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