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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本宫已经没有什么好说的了,”凤秋嘲讽地看着唐卿,就像是在看一个作死的小丑:“本宫就是看你不顺眼,让人收拾了你,你又能如何呢?”
唐卿垂目不语,她其实很清楚,凤秋之所以会说这些话,其实不过是因为她笃定这大殿之中的人,不敢将她的所作所为说出去罢了。
大齐不能德行有污点的长公主,皇室更不能给人徒增笑料,所以,王太后会责罚她,名门贵妇们会知道她披着伪善的皮,但是没有人会说出来,因为皇家不许。
凤秋之所以还能够这样高姿态地站在这里讽刺她,也不过是因为这一点罢了。
唐卿能够看出来凤秋的凭仗,慈宁宫里头其他的人精怎么可能看不出来?
“凤秋!你过分了!”王太后冷喝一声,猛然将一张奏折摔在了她的面前,一张脸上阴郁至极。
凤秋冷着脸将地上的奏折捡了起来,开始还是冷笑,但是看到了后面,却是整个人忍不住发抖,神色也彻底变了。
她不可置信地看向了王太后,然后猛然转头盯住了凤九离——这奏折,竟是御史台送上来,攻歼她凤秋的!
能够在前朝动手的,就只有这个男人!
囚禁她的暗卫,在闹市中抓了那个南疆的御兽师,还将清水庵的一切弄得沸沸扬扬,以至于害得她被御史台直接闻风而奏了!
这么说,她的恶名,马上就要传遍整个帝都了?
她脸色刷白地看着凤九离,却见那男人仍旧带着那副似笑非笑的表情,就像是这天下间没有什么能够让他真正柔软了心肠,就算是至亲,让他不高兴了,他也会毫不留情。
哪怕,她是他名义上的皇姐!
“凤九离,好!你好的很!”
凤秋咬牙切齿地冷笑了几声,就像是一个被逼到了绝路上的野兽,用一双森毒的眸子阴森森地盯着凤九离。
直到凤九离冲着她挑起一边嘴角轻笑了一声,她才仿若被一盆凉水当头泼下一般,彻底清醒了过来。
凤九离可不是唐卿,被她说几句就算了,惹恼了这个男人,其后果还不如直接去死。
她太清楚他刚刚那个目光的意思了,他在威胁她!
若是她今日子乖乖地认罪,并且安静地受罚,那么,他还会因为顾忌皇帝和太后的面子,而不让她这个长公主太难看。
但如是她不识趣……
凤秋猛然想起了当年凤九离在后宫中的可怖举动,整个人都僵住了。
那是一段被皇帝和太后等人联手遮掩的秘史,她是唯少数几个活着的人中知晓真相的一个!
当年先皇病重,各方躁动,当时还是太子的当今,还有当时还是皇后的王太后,因为事务繁忙而忽略了凤九离,却没想到,竟让当时还年幼的凤九离被宫中数位妃子联手凌虐,等到他们意识到不对,把人弄出来的时候,这人连说话都不会了。
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先帝驾崩,当今登基,才终于结束。
别人不知道这中间发生了什么才让这位肃王恢复了正常,凤秋却是知道得一清二楚的。
当时的太子,皇后,先皇,对凤九离被凌虐的事情震怒不已,先皇弥留之际,曾经亲口答应,只要他肯重新开口说话,那些欺凌过凤九离的人,凤九离可以随意处置。
虽然最后那些人名义上全部记载的是陪先皇殉葬了,但是凤秋却从她病重的母亲那里知道了事情的真相——那些人,十几位宫妃,数百个宫女太监,全部都是被凤九离亲手弄死的!
那半个月,前殿是暮鼓钟声的先皇祭典,后宫是血流成河的人间地狱。
若非是知晓了这样可怕的真相,她母妃也不至于就被吓病,之后直接香消玉殒了。
凤秋向来不喜欢凤九离,但是她愤恨凤九离的同时,却又对他害怕至极,这中间,未尝就没有当年她母亲对她的警告,便是连她自己,也仍旧记得那一年弥漫在宫廷里的血腥味儿。
或许是时间太久,也或许是这个人脸上总是挂着温和至极的笑容,以至于她将那些让她夜夜噩梦的曾经都忘记了,甚至连她母妃的告诫都抛之脑后。
可是当她看到凤九离那个冰冷至极的笑容,当她彻底回想起来那些宫中秘事,她心中最后的一丝坚持也彻底消散了。
她知道,凤九离刚刚看她的那一眼,绝对不仅仅只是威胁!
第一百六十七章 凤秋,你认罪吗
“长公主可愿意认罪了吗?”凤九离稍稍端正了自己的坐姿,漫声问道。
即便是他已经端正了姿态,一眼看过去,却仍旧会叫人觉得这人的每一个动作里都带着随意和漫不经心。
凤秋双腿一软,几乎耗费了全部的心神,才没有让自己跪在地上,她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如鲠在喉,一点儿声音也发不出来。
凤九离的神色淡淡的,就像是对凤秋的失语完全不在意,只自顾自地说着自己想要说的话。
“几个月前,驸马府唐卿的及笄礼上,长公主指使恶奴,毁坏唐卿唐肃两人的名声。”
“一个月前,又派人逼死了唐浅紫的姨娘。”
“半个月前,你伙同张太妃等人逼迫唐卿忍受凌辱,以至于发生了血祭这样的事情,牵连无数。”
“半个月手,也就是不久前,你又买通了清水庵尼姑静安,指使她伤害唐卿,想要其性命。”
“前几天,根据你的命令,你手下的人趁着唐卿闭门修佛的时候,在人饭菜中下毒,让唐卿失去知觉三天三夜之久,更指使南疆御兽师,控制上百只硕鼠放进暗无天日的阁楼里,想要将唐卿逼疯……”
凤九离居高临下地看着凤秋,轻笑着抬了抬手,就有人端着一大堆的东西上来,然后砰的一声放在了凤秋的脚边。
“这些都是证据,长公主可认吗?”
凤秋低头看去,只见那托盘上除了一大堆按了手印的口供,还有堆得高高的,黑乎乎的一大堆的死老鼠!
血腥味冲鼻而来,凤秋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惊惧,连连后退,然后噗通一声跌坐在了地上!
“呵呵,真是有趣,这不正是长公主最喜欢的老鼠么?怎么你们竟是如此陌生?”
凤九离笑出声来,有些懒洋洋地伸手抚了抚自己衣摆上并不存在的褶皱,俊脸上露出了几分不耐之色。
“难道长公主更喜欢的,还是那种方方正正的檀木盒子?”
凤九离脸上的笑意淡了几分,墨色的眼瞳平静地看着凤秋,好像他在做的事情不是威胁,而只是单纯的问话一样。
凤秋却已经浑身冰凉,那所谓的方方正正的盒子,不就是前段时间,凤九离亲自带人送到驸马府的,装满了人头的盒子吗?
他果然是在威胁她!
他果然早有预谋!
他果然……是在帮着唐卿那个小贱人!
凤秋浑身发抖,一半是气的,一半是吓的,她张开了嘴,用自己干涩至极的嗓子,几乎是挤出来了几个破碎的声音:“是……是我做的……”
这短短的几个字,却像是彻底耗尽了她所有的力气。
她没有争辩,也不敢争辩,看着凤九离满意点了点头之后,即便是明知道自己已经因为刚刚的承认而身败名裂,可是她还是忍不住露出了松了一口气的感觉。
紧接着,她再也忍不住身上的虚弱,几乎是立刻就昏死了过去。
“姨母,我累了。”凤九离得到了自己满意的效果,自然懒得再去管下面的凤秋,他好听的嗓音里带着一分沙哑,显示着他是真的累了。
“好好好,剩下的事情姨母来就好了,你快去休息吧。”王太后心疼地摇了摇头,看着他略显疲惫的俊脸,急忙说道:“去吧去吧,姨母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结果的。”
凤九离笑着点了点头,眼中带着几分暖意:“好,姨母也别太累了。”
他说完,径直从上面走了下来,然而直接走到了唐卿的身边,一伸手拉住了唐卿的胳膊,转头看向了王太后,道:“这丫头我先带走了,有些话要问她。”
“去吧!你轻点儿,人家总还是女孩子!”王太后轻笑着斥责了一声,但是眼底深处却分明就没有半分真正的责备,反而只有纵容和好笑之色。
等唐卿抬起了眼帘的时候,凤九离已经带着她走出了慈宁宫,而她正好看见了不远处正走过来的凤宣和。
凤宣和有些愕然地看着她和凤九离,先是没有料到这里竟然这么快就结束了,不过他没有多花,只与凤九离打了一声招呼,问清了状况,就直接将她当做空气忽略着与凤九离告辞了。
整个皇宫的人都在纵容身边的这个男人。
唐卿清楚地认识着这一点,同时心中闪过了一丝凝重——无论是王太后,王皇后,还是刚刚的凤宣和,都因为凤九离对自己的随意态度,而松了一口气,那种感觉,就像是确认了什么一样。
只有这个男人对自己表现得越不看重,越不尊重,他们反而觉得越好,这种态度,真的只是单纯的看不上她的背景,因此不想凤九离对自己太过关注吗?
直到直接被带出宫,然后塞进一亮马车中,唐卿才终于稍稍抬眼,看向了对面端坐着的男人。
“莫生气,情势所逼。”
凤九离轻笑着说道,笑容中带着唐卿熟悉的暖意。
他正襟危坐,面色认真地看着唐卿,谨慎地问道:“可有伤到你?”
唐卿知道他问的是刚刚拖着自己出来时候的动作,答案自然是没有。
凤九离抓着她的动作看似粗鲁,实际上却十分小心,力道不大不小,而且他从出了慈宁宫范围之后,就慢慢放缓了脚步,也不至于让她跟不上,真是相当的贴心了。
他对她也算是费尽了心思,当时那种情况,她出宫明显比留在宫中要好太多,凤九离能够为她想到这一步,她感激至极。
“没事,我好的很。”唐卿摇了摇头,话音刚落,便听到外面传来了一阵脚步声,然后一直在缓缓走着的马车停了下来。
“肃王殿下这是要带着我的宝贝女儿去哪儿?”云阳郡主的声音从外面传了出来,声音里压抑着几分不满。
凤九离掀开了车帘,轻笑一声:“本王便知道,郡主很快就会追出来。”
云阳郡主脸上的怒容这才消散了几分,她走到了马车旁边,压低了声音道:“你到底想要做什么?竟就这么直接把人拉出来?还要不要卿儿的名声了?”
第一百六十八章 我们都别怕,因为有彼此
大齐虽然没有很严苛的礼教,但是该有的男女大防却还是有的,凤九离就这么把人拉扯着出来,虽然还不至于就坏人名节,但是总会给唐卿带来几分麻烦,也难怪云阳郡主发怒。
凤九离想到自己不得不顾忌的东西,眸子有一瞬间的冷沉,但是脸上却笑得很是从容:“所以本王的马车才走的这么慢,就是等着郡主出来接人呢。”
他笑了笑:“郡主果然没有叫本王失望。”
云阳郡主看着他的笑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也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最后无奈地瞪了瞪眼睛,哼了一声:“也不知道你到底在防备谁!好了,我来了,是不是该把人还给我了?”
凤九离这回是真心实意地笑出了声来,却没有答应,而是摇了摇头,在云阳郡主发怒之前,他笑道:“有几句话要说,很快。”
云阳郡主没好气地瞪着眼睛,转头看向了唐卿,却见唐卿面上一点儿怒色都没有,更别说什么不自在了,这个丫头,跟凤九离这么个杀神待在一起,又被他那么拽了一路,竟好像还挺习惯。
这一下,她算是什么脾气都没有了。
冷哼一声放下了车帘,她直接去了自己的马车旁边,里面,宫嬷嬷笑着探出了半个身子:“郡主如今肯放心了?”
云阳郡主脸上的怒色早就不见了,此刻轻轻地笑着,笑容中带着几分柔软:“他难得有个喜欢的女子,我也是怕他们之间生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