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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喜田园,我的小冤家-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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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平放上了门板,几个婆子小心翼翼地抬着门板往产房走。

王翠莲瞥了眼不远处明显有些吓傻了的顾卓烟,有些心痛,却顾不得去管她,快步往产房去了。1

采青混混噩噩的,意识有些涣散,腹部的剧痛一次次袭来,她知道她这是要生了,使尽咬牙忍着,不让自己昏过去。

“参,拿参来!”喜梅忽然想起,上次王翠莲生产的时候,采青送来的参,忙不迭地喊道。

王妈妈也醒过神来,连忙去库房里找,好在采青从来都是大方的,似这等金贵之物也备得有,不然就是立马去买,凭吉安县这个地面,也买不到成色这么好的。

采青嘴里含了参片,加上她坚强的意志,过了一会儿,渐渐稳住了心神。

两个稳婆就住在后面的倒座房里,很快就过来了,飞快地命丫鬟婆子准备热水剪刀以及干净的棉布放在一旁,见喜鹊和喜梅焦急地立着,也不知道干什么好,于是不高兴地喊:“两位姑娘快出去,这里不是你们待的地方!”

按照规矩,未出阁的女子不应该待在产房的,即便是丫鬟也一样。

喜梅有些尴尬,去看王翠莲,她正在忙着安抚采青,进退为难,却听喜鹊脆生生道:“我家奶奶这个样子,爷又没回来,我不出去,就是搭把手也快当些!你管我们作甚?还不快些去看我家奶奶,若是不尽心些,看我们爷回来怎么收拾了你们!”

喜鹊此时气势十分凌人,比王翠莲还威风,那稳婆与另外一个对视一眼,见她微微点头,便道:“既如此,姑娘就留着搭把手吧!”

喜鹊急忙跑到床前,挨着王妈妈紧盯着采青的脸色。她毕竟是姑娘家,有些不太方便,于是拿手握住采青的左手,安慰道:“奶奶,小少爷就要出来了,您坚持着!”

稳婆将采青的腿抬高,掀开已经被鲜血染红的裙子查看起来。

“还好,血流得不算多,不过羊水已经破了,宫口也快开了,得赶紧着些!”一个稳婆镇定下来,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王翠莲和王妈妈稍稍镇定了一点,没有之前那么慌乱了。喜鹊和喜梅则不太懂,只不做声,悄悄地注意着动静,希望能够帮上一点忙。

“夫人,你要跟着我的话做,来,使劲儿,用力,对,再用力,吸气,用力——”那稳婆很有经验,采青按着她的话做,心中安定了些。

下身的剧痛不断袭来,采青只觉得全身的神经都只余下那一条了,撕裂的难受源源不断地传达到大脑中,体内又堵得难受,上不去下不来的,这种多重的折磨不知道要持续到几时,采青此刻恨不得谁给她来一个痛快的,死了了事。

当然这只仅限于想象而已,肚子里是她十月怀胎的孩子,坚持到最后,她就有了血脉相连的骨肉了,没错,是她的血肉,她重活一次,生命何其珍贵,她不会放弃。

“糟了,羊水都流得差不多了,宫口才开了一指半,孩子的头还没出来,这可怎生是好?”稳婆饶是经验丰富,也着急起来。

采青筋疲力尽,听到这句话心重重地下沉,她有常识,孩子在母体里面就是靠羊水存活的,羊水没了,就会窒息,更何况如今已经卡在产道里,情况就更紧急了。

王翠莲急得不行,却丝毫办法也没有,只握了采青的手颤抖着喊:“孩子,挺住,你要挺住啊!”

她的话苍白无力,采青勉强朝她笑笑,虚弱地启开唇,蠕动了几下:“……”

采青嘴唇干裂了,声音本就微弱,又有些嘶哑,根本听不清她说了什么。

“奶奶,您说什么?”王妈妈没听清楚,焦急地问道。

采青又动了动,喜鹊俯下身子,终于听清了,抬起头对稳婆道:“奶奶说,拿剪子剪!”

稳婆大惊,双手微微有些颤抖。她们怎么会不明白她的意思,分明是说要在宫口处开一刀,那样孩子是能顺利些出来,可是产妇却很危险,若是血流得太猛,性命也堪忧啊!17135503

“快……”采青强撑着看向稳婆,“若有事……我……不怪你!”

她竭力的要求,那稳婆犹豫不决,她很是明白,此事有多凶险,真出了事,她怪不怪都没用了,男主子回来的雷霆怒火,她们可是无法承受的。

正在这时候,门突然“砰”地一声被撞开,一阵风卷进来,王妈妈本就急得不行,此刻抬起头劈头盖脸地就要发作:“是哪个不长眼的……”,还没骂完,忽然瞪大了眼睛,惊呼一声:“爷?!”

鹊在般出卓。闯进来的正是顾卓寒,脸上胡子拉碴的,显然几天没有好好地休息,眼睛下面一片青黑色,此时却迸发出骇人的亮光,他几步走到床前,拨开王妈妈和喜鹊,扑到床边握住被子上面那双瘦弱的小手。

“青青——”只唤了一声,泪就落了下来,喉咙口哽咽着,再也吐不出一个字。

采青惊喜地看着这他,唇角不由自主地弯起,他还是回来了!

王翠莲见了顾卓寒,先是一喜,忽而想到他一个男人不该在这里,忙道:“卓寒,这里有我,你……”

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顾卓寒肃着一张脸道:“娘,青青在替我生孩子呢,我哪里也不去!”

他斩钉截铁的话语让王翠莲不由得咽下即将出口的话,采青躺在这里,都是卓烟惹的祸,看顾卓寒冷飕飕的目光,她心里不免发虚,便闭了嘴不再说一个字。

采青欣慰地看着顾卓寒,心里暖暖的,忽然,撕裂处猛地传来一阵剧痛,采青眉头紧紧皱着,汗水不停地往外冒,她知道此时不是儿女情长的时机,反手抓住握了她小手的大掌,拼力挤出几个字:“用……剪子……剪……”

顾卓寒不明白她的意思,稳婆连忙道:“大人,夫人刚刚被撞,见了血,羊水也破了,孩子却还迟迟出不来!”

顾卓寒一下子明白过来,眉头皱得更紧:“很危险吗?”

稳婆点头:“但是这样更危险,孩子总要出来才行啊!”

采青死死地抓着他,乞求地看他,顾卓寒垂了眼,满是胡茬的脸贴近采青:“青青你坚持住,我会陪着你的!”

稳婆见他同意了,微微松了口气,其中一人立即拿起剪子,灯已经点起来了,颤抖着手放在火上烤。

两人心里直打鼓,那剪子是预备着用来剪脐带的,如今要在那里划上一刀,这就得看运气了,运气好便罢了,运气若不好,口子撑得太大,血止都止不住,不少女人都是在这上头送了命的。

尽管心里波涛汹涌,两人还是深深吸了气,尽量平静下来。

一剪刀下去,生生撕裂的疼痛令采青死死着下唇,顾卓寒生怕她咬坏了,连忙掰开她的嘴,将自己的手塞进去,采青忍不住,一口咬下去,顾卓寒疼痛难忍,心里却好受了些,他不能换了她生孩子,能跟她一起痛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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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还有一更,俺先吃饭去咯!

第一百零九章 是谁通风报信

就在采青痛得快要晕厥过去的时候,稳婆欣喜地叫道:“头出来了,看到头发了!”

“夫人用力啊!对,再用力点!”

采青头脑昏昏沉沉的,被这几声言语相激,精神大振,全无杂念,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孩子要出来了!拼尽了吃奶的劲儿,全部贯穿到一点,似乎有了动静,一鼓作气,再用力,再用力……

稳婆又喊:“快了,身子也快出来了!”

猛然间,采青感到一股巨大的力量流出体外,同时,“哇啊……哇啊……”响亮的哭声传来,犹如天籁之音,她觉得身子一阵轻松,软了下去。爱夹答列

“恭喜大人,恭喜夫人,是个千金!”一个稳婆将皱巴巴的小女孩抱到床前,采青闭着眼,勉强挤出一丝微笑,顾卓寒则连看都没看一眼,抬起那只自由的手去擦采青满头满脸的汗。

稳婆心里忐忑不安,大人和夫人都没什么反应,莫非嫌弃是个女儿?

她忘记了,采青刚才是耗费了多大的精力坚持到了最后,此时还喘着粗气,没缓过来呢。而顾卓寒则是太过紧张,刚才那样惊心动魄,采青身体痛,他心里更痛,他不敢想象,若是她就这样离开了,自己该怎么办?

采青缓过劲儿来,还是气若游丝,才放开咬着顾卓寒的手,那只手此刻已经惨不忍睹,尽管她强迫自己记着那是顾卓寒的手,不肯下死力去咬,但是每次疼痛袭来,她几乎晕过去,哪里还记得嘴里咬的是何物,而且每咬一下,就觉得力量就恢复一些,以至于那只大手上深深的凹下去,手心和手背皆是一弯月牙状,渗出不少鲜血,可见用力之猛。

“宝宝……”她眼睛飘向稳婆抱着的包好的襁褓,上面绣着岁岁平安的纹样,眼睛里满是慈爱。

顾卓寒这才想起,他做爹了,接过襁褓放在采青床头,一大一小两颗头颅靠在一起,是如此和…谐而又震撼的画面。他轻轻靠上去,只觉心中满满的都是感动。

“媳妇儿,你看我们的女儿好可爱,这鼻子像你,眼睛和嘴巴像我,还有皮肤也像你,红彤彤的。”

他喃喃低语着,采青受他指引,也似乎觉得他说的很对,鼻子鼻子挺得直直的,可不是像她爹么?眼睛是双眼皮儿,睫毛长长弯弯的,嘴巴小小的,皮肤白里透着红,跟采青像得更多一些。1

这个孩子是她和顾卓寒血脉的延续,真是太奇妙了,采青欣慰地笑了。

王翠莲见她动作有些勉强,便对顾卓寒笑道:“你别说话,吵着采青了。”折腾了这大半天,她的精力早耗损的差不多了。在厥念相了。

顾卓寒听话地靠着她们母女俩,不再说话,只用心感受这温馨的一刻。

“奶奶,来喝点汤吧!”喜鹊端着汤药过来,这是止血的汤药,王妈妈知道这回必是要大出血的,因此进来之前就吩咐厨房去熬了。

顾卓寒不舍地挪开一点,和王妈妈一左一右地将采青稍稍扶起来一点,拿起勺子一勺一勺地舀了汤喂进去。

稳婆继续收拾善后,因为剪了一刀,血还未止住,汩汩的鲜血源源不断地流出来,过了一会儿,两人的神色便有些变化。

虽然不算很多,但若就这样流下去,也会精疲力竭的。

采青喝了大半碗药汤,药效没有那么快,下身还在流血,她自然感觉得到。

元气大伤,采青头晕晕的,眼皮也越来越沉,最后沉沉睡去。

采青这一觉睡了一天一夜,醒来的时候,已经移到东厢去了,产房里血腥气太重,就是正常人闻了都不舒服,何况一个身体虚弱的产妇。因此顾卓寒坚持着,血一止住就命人抬了过来,自己一直看顾着。

采青手一动,顾卓寒就醒了,惊喜地喊:“青青,你醒来了么?”

采青缓缓睁开眼,对了一会儿焦距,才看清眼前这个胡子拉碴的男人,就是自己的丈夫,怔了片刻后不由笑出了声,却带动到了伤口,小声地闷哼一声。

“怎么?很疼吗?”顾卓寒紧张极了,死死抓着她的小手。

“哎哟,又不是手疼!”刚才一个地方痛,现在连手也痛了。

他这才放松,伏在她颈间低低地道:“媳妇儿,你醒了就好!”

他多怕,她就这样一睡不醒。

“你都没有去休息吗?”采青注意到他比以前更狼狈的样子,胡子长了,头发乱了,眼下的青影更浓了。

顾卓寒微笑不语,继续在她身上汲取她的气息,他哪里敢离开,生怕离开一会儿,就发生什么事,硬是在这里寸步不离地守着。王翠莲劝他不动,只好由着他了。

王翠莲此刻正在自己的房中,顾锋跟她一起坐在上首,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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