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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居寒冷笑一声说道:“管好你自己的眼睛,还我们家老太太,人家不把你当亲人,你倒自己贴上去,真是奇怪!”
徐越不服气的说道:“那毕竟是一条人命,你老实告诉我是不是你说了什么或者做了什么?”
王居寒看着她这副样子,心里就来气,这种有眼无珠的女人,他真是不想管,但是毕竟是跟他有联系,他懒懒得解释道:“她该死,可以了吧?”
说完,他转身拿着笔墨进了屋子,徐越站在门口思索着他的话,也许柳老太太真的是罪大恶极,但是这跟王居寒有什么关系?
还没等她想明白,王居寒已经出来了,他把一包东西扔到徐越的面前,不高兴的说道:“别再过来了。”
徐越想着就当没事发生,她看了看,王居寒扔过来的布包,里面不过是些草药,跟他之前给自己的差不多。
过了一会儿王居寒疾步冲了出来,冲着她的背影说道:“每日3次,每次两碗煎服!”说完他返回屋内,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她的眼睛近来确实经常会疼,尤其是流眼泪的时候,就忍不住的剧痛,甚至都睡不着,徐越看着王居寒给自己的布包,默默地拿了回去,想着回头再给他些银两当做药费。
并且发现这几日徐越都会吃药,那药的味道跟之前王居寒开的,也差不多,他心里怀疑,却没有说出来,过了几日,却忍不住问她:“你是不是去找了姓王的那人?”
徐越没有答话,却是默认了。
林启渊脸上不太好看,他忍了半晌才说道:“柳老太太的死是罪有应得,咎由自取,无论是谁害的,都是这个下场,那王居寒的医术手法,我早看出不同,恐怕他在京城之中的师傅,就是柳老太太曾经的对头,所以他知道了老太太的事情,一句话就能让她绝望。”
徐越轻轻的说道:“我不知道你们之间的龃龉,我只是想着,柳老太太去了,你还怪伤心的,便想着弄清楚事实真相,不想让你一味伤心,你若是不喜欢,我以后便不做这样的事情罢了!”
林启渊叹口气:“现在还有什么能让我伤心,除了你,这个世界上,我已经什么都不在乎。”
徐越低着头,她正在给林启渊缝一只袜子,轻轻地说道:“我不会让你伤心,现在我们就在刘家村安安稳稳地度日,除了你不让我去地里干活,其他的我都能答应。”
林启渊看着她,却看出了她的口是心非,这几日她老是督促清时读书,不过是想着过几年去京城,借着清时赶考的名义去看清秋。
看见林启渊淡淡的样子,徐越有点生气,这几日她发觉林启渊对清秋真是一点旧情不念,这几日徐越夜夜会梦见清秋在梦里,哭着想娘,但是林启渊却没有提过一次清秋。
“你说的你在乎,其实你根本就不在乎,如果你在乎的话,清秋也不会是如今的境地,这几日你可曾提过她一次?她虽然顽劣,却也是我们的亲生女儿,你竟绝情至此。”
徐越说的很对,林启渊对于父子之情确实没有十分看重,他看着徐越生气的样子想要解释,却不知道怎么解释,半晌才勉强解释道:“父子,父女终究有分离的一天,这一生中就只有我和你能一直相伴,清秋的性子我们已经掌控不了,只希望她自己能修得福气,能过得圆满一生。”
他的前半生确实一直踽踽独行,直到遇见了徐越,方才有一点点归属感,是啊,他对清秋和清时的期待,并没有很高,只是希望他们能够走出自己的路,不要偏离正义即可。
徐越听着林启渊的口气,简直觉得这个男人不可理喻,她放下袜子,扛起锄头说:“我给你做袜子,还不如去地里,种几颗花生呢!”
看着徐越提起锄头走出大门的背影,林启渊摇摇头回了房中。
徐越到了自家的田里,刨了一会儿地,把花生种上,过了一会儿,陈萍带着他们家的南南走了过来,一边跟徐越唠嗑一边帮忙种花生,南南忽然问道:“清秋最近怎么不在家?她是在扶苏还没有回来吗?
陈平赶紧打断南南的话说道:“你问这么多做什么?你清秋妹妹肯定是有自己的事情,你就不要管了。”
徐越却笑了笑,有些低落的说道:“清秋暂时跟着扶苏那边的老太太养着,我们过一阵再把她接回来。”
陈平看着徐越的表情,知道她没有说实话,徐越这个人,她还是了解的。
“能在扶苏也好,至少比咱们这个疙瘩地方水土好,女孩子家养的精细些,将来也是好嫁人的。”陈平安慰徐越。
旁边的南南却有些不高兴,他把地上的泥巴扔来扔去地说道:“娘,您不是说等我长大了,就去干娘家提亲,让清秋嫁给我吗?”
徐越有些意外,虽然村子里很多人都在传言,她跟陈平有过约定,把南南和清秋定了娃娃亲,所以才给他们两个做了一对一样的长命锁。
但是,清秋顽劣,南南一向不喜与他亲近,可此时南南却说出这种话,清秋不禁问道:“南南,从前清秋不是老是找你的麻烦吗?我看你都是躲着她走。”
南南站起身来,挠挠头说道:“我那是故意的,清秋喜欢打架,村子里的小孩,打得过她的都被我打走了,打不过她的就挨她的打,我不想跟他打,就绕着路走,不然,我肯定会把她打哭的。”
听这南南一本正经的说着话,陈平也不禁有些好奇地问他:“那你喜欢清秋外面什么呀?”
南南有些不好意思,脸上涨得通红一片。
他低着头,又抬起头,眼里带着光彩:“我们说好了将来要一起去打仗,我当男将军,她当女将军,所以她不能跑!”
徐越和陈平对视一眼都忍不住笑了:“南南,那你们都得好好学本事,不然什么都当不了。”
南南依旧着急地问:“干娘,清秋到底何时回来?”
第八十章
徐越看着南南,摸摸他的脑袋,轻轻地说道:“总是会回来的,我跟你一起的。”
吃了王居寒给的药,徐越的眼睛倒一日好过一日。
林启渊不善农事,也想着徐越辛苦便不让她下地干活,徐越心里抓狂,她做习惯了地里的活计,总觉得自己上手才放心些。
种着地才觉得有些指望,总觉得有了收成才有吃食,比什么都要妥当。
林启渊便花了钱请了村里的一些手脚麻利的人帮着自家做些田里的活计。徐越若想去,便可在田埂旁看着。
清时就在家里,林启渊教他读书,偶尔也练习武功,却不再让他去王居寒的学堂。
徐越想着,要么再让他去王居寒的学堂里学着读书,跟村里其他的孩子一起,也能学着跟其他人如何交流。
林启渊却严辞拒绝了,徐越知道他心里的想法,也不多说。
没想到过了一会儿,林启渊却自己提起王居寒了,他淡淡的说道:“你吃的那药,我按照里面的成分已经让人到镇上去抓药了,以后也不必找他这个人,我们还是不要跟他有任何关系才好。”
徐越自然是没问题,她一口答应了,林启渊觉得心里不舒坦,过了几天,他掀开房里床上的褥子,把压在下面的那封信抽出来直接扔到火里面给烧了个一干二净。
那封信早就被徐越忘到了九霄云外,她自然是没有发现,眼见着林启渊的生辰就要到了,徐越打算着给他庆祝一下,毕竟他们在一起之后,这还是第一次给他庆祝生辰。
晚上睡觉之前徐越轻轻问道:“你有没有想要的礼物?”
林启渊听到她要送自己东西,很是惊喜,但脸上却淡淡的:“也没什么想要的。”
徐越翻了个身,闭上眼睛喃喃说道:“那正好,这几日我也忙,就不给你备什么礼物了,到时煮碗面给你吃好了。”
林启渊却急了,他看着徐越当真就这样算了的样子,忍不住说道:“你要忙什么?我来替你忙。要不你帮我做一双袜子好了,应该也不至于太劳神吧?”
徐越假装睡着了,嘴角却是止不住的笑意。
林启渊摸摸她的肩膀,凑过去看了看,方觉不好意思起来:“你好歹给我个礼物,我说不要那不过是跟你说些客套话。”
徐越睁开眼转过身:“你既然要客套,那我也跟你客套客套。”
“你客套的话应当是非要送我礼物,怎的是一口答应下来不送了?”
这人较真下来简直比清时还要执拗,续约无奈:“好了好了,袜子,明儿就给你做袜子。”
她不善绣工,说了给林启渊做袜子,找了块白棉布,又向小桃讨教了一番,最后却十分挫败。
若是什么图案都不绣,也太单薄了些,若是绣呢,她真是练根葱都不会绣。
徐越跟着小桃学了大半天,总算勉强可以绣得出一些简单的花样子。
“夫人,您要么就绣两根竹子在上面,清雅别致,也是很好看的。”
徐越也觉得小桃说的很对,赶紧拿针线练了起来。
她练了好几回,绣了好几个出来,最终,成品出来的时候,徐越左看右看倒也满意。
小桃在旁边看了看,笑着说道:“夫人已经绣了好几幅了,这个是最好的,相信老爷知道了您的苦心,一定会喜欢的。”
大院里的人都给林启渊准备了礼物,老刘把自己种的旱烟挑了最好的一袋送了出来,小桃跟欢喜则是去集市上分别买了一支笔和一叠宣纸,清时写了一幅字送给自己的爹。
一大早,徐越就煮了一碗长寿面给林启渊,到了中午又准备了一桌好菜,几个人热热闹闹的坐在一起,喝起了酒。
趁着这么个喜庆的日子,大伙心情都不错,但是其实,每个人心里也都知道,都在刻意地避开一个话题。
林启渊举起酒杯说道:“大家每天忙里忙外的,辛苦大伙儿了。”
欢喜小桃以及老刘都举杯回应他,嘴里都笑语晏晏,林启渊看向徐越:“夫人,最辛苦的就是你了。我有许多对不住你的地方。”
徐越喝了一口酒,脸上怔怔的,她想着如果清秋还在的话,不知道会送她爹什么礼物?说不定随便送了两句话,反倒问他爹要礼物。
“我们是夫妻,有什么对不起对得起的?我敬你一杯。”徐越浅浅一笑。
清时也在旁边举起酒杯,小嘴甜甜地说道:“爹,我也敬您一杯,祝您长寿万年。”
林启渊欣慰地看着他们母子二人,连着喝下两杯酒。
一顿酒喝下去,一屋子人都有些晕,反倒徐越似乎还清醒着。
“小桃欢喜老刘,你们都去睡觉,家里暂时也没什么事情可忙。”
把他们几个劝去了休息,徐越扶着林启渊进屋,清时也到了午睡的时候,看着躺在床上的父子俩,徐越从身上掏出自己缝制的袜子,竟还没来得及给他。
她把袜子放到林启渊枕边,正打算自己也坐着休息下,忽然想到上午去地里回来时锄头没带回来,那把锄头她用习惯了赶紧想着去拿回来。
粗略收拾了下屋子里吃剩的饭菜,徐越觉得之前喝的酒好像开始上头了,趁着晕的还不厉害,她赶紧掩上门往地里去。
去地里要经过王居寒门口,那王居寒教书时忙得无暇顾及其他,不教书时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