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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王妃曾经提过你。”
一听是秦沐歌在容景面前提过自己,巴陵更是对秦沐歌又多了几分感激之情。
当日在牢房之中,他原本以为她是随口说说。
没有想到,她竟然当真在容景面前提过自己。
“不过……”
容景动了动眸子,再看向身后的巴陵之时,又多了几分冷意。
“若是你没有本事,到时候还是得打包滚回刑部天牢里面去!”
“当然不会,巴陵一定尽心尽力!”
巴陵周身一抖,还来不及表态,便瞧见容景面色一震。
还不等他有所反应,容景便快步朝着船舶的北面跃了过去。
容景双足轻点,纵身跃到了北面的凭栏边上,放眼望去。
为什么,他刚才好像听到有人在唤他?
“你刚才可听见有人唤本殿?”
容景眯了眯眸子,安静的侧耳倾听。
巴陵一见容景变了脸色,连忙加快脚步跟了上去。
待他跑到了北边的凭栏边上之后,顺着容景的目光朝着河边的堤岸处望了过去……
只是,烟波浩渺。
眼前除了满目碧波,还有被大风卷起的浪花,压根就没有什么人,什么物!
巴陵望着容景俊眉紧蹙,面色凝重的样子,还是开口道。
“王爷,晋王的队伍应该已经离开了。而且隔了这么远,就算是真的有人唤您,您也不可能听得见啊!”
巴陵的话音刚刚落下,容景周身的气息便猛地一沉。
这突然陡变的气势,更是将巴陵吓了一跳。
片刻之后,那双漂亮的桃花眼微微睁开,里面已然是一派祥和宁静。
“也是!”
他像是对巴陵说,又像是对自己说。
“她这会儿应该在卧龙商行替韩悠然瞧眼疾,又怎么可能会到这里来呢?”
喃喃低语了一句话之后,他便拂袖转身离开了。
倒是巴陵一个人愣愣地站在原地。
以前只是听说未央王喜怒无常,但今个儿见识到了之后,巴陵才算是真真切切的体会到了。
这哪里叫喜怒无常啊,简直就是变幻莫测啊!
不过想归想,巴陵还是将容景的知遇之恩摆在了最前头,转身便朝着容景那边跟了过去。
这艘船舫高数米,共有三层。
当容景躬身迈进了第二层的时候,那撩起帘子的手还没来得及放下,眼前便闪过两道身影。
他一个利落的避让,堪堪避开。
倒是跟在后面的巴陵,一时不妨,差点跟那两个人撞了个满怀。
待他定睛一瞧,却见一个身穿玄色长袍的少年,和一个身着五彩斑斓花衣裳的少年,两个人拼了命地奔到了船头。
“哇——”
两个人争先恐后,吐得不亦乐乎。
巴陵蹙眉,大喇喇的开问,“王爷,他们——”
“晕船。”
容景淡定地坐到了主位之上,放眼望去,长河浩瀚无际,碧绿的波涛荡漾。
明明是惬意的景致,可是他心中却像是被千斤重石给堵住了一般;
又像是,原本满胀胀的心突然被什么东西掏空了一块。
“哦,原来是晕船啊!”
巴陵哈哈一笑,正打算走到船头去——
却见那两个人才刚刚吐完,便撑起了虚软的身子。
两个人虎视眈眈,对视了片刻之后,又尖叫着冲了上去扭打在了一起。
不过,因为船颠簸的厉害,两个人还没打一会儿,又纷纷跑到船头吐去了。
就这样弄了好几个回合,两个人的力气终于用完了。
两人仰倒躺在船甲板之上,大口喘气。
“苏牧,你、你太狠了!”
花无漾一边揉着青紫的嘴角,尖着嗓子哭泣叫骂。
“你不知道打人不打脸吗?咱能有点职业道德吗?”
一听花无漾这话,苏牧也是喘着蹙起回骂。
“怎、怎么了?爷揍的就是、就是你!”
“我就是要跟着、跟着王爷,碍着你、你什么事啦?”
花无漾不服气的怒吼。
苏牧干脆扭头一双眸子似乎要喷火。
“你说什么事?你其实早就知道爷和……”
“夙玉”那两个字马上就要脱口而出,苏牧还是硬生生的咬住了舌头。
花无漾也不傻,见苏牧突然闭嘴,一时间也回过神来。
原本泼妇骂街的气势也瞬间软了下去。
两个人都是下意识的扭头,朝着主位那边的容景望了过去。
只见容景这会儿一声紫袍,端坐在矮案之上。
那深邃的眸子正望着远方的堤岸,薄唇微微抿住;
周身的气息亦是冷到让人不敢靠近。
虽然知道王爷平素那一番妖娆慵懒雅痞不过是他遮掩真性情的方式;
可如今瞧见他冷若冰霜的模样,苏牧打心眼里有些心疼。
所以,当花无漾顶着满脸浓妆靠过来的时候,苏牧看准机会一脚就踹在了他的脸上。
不偏不倚,正正好好。
当苏牧挪开脚的时候,花无漾只觉得鼻子发酸,眼睛发黑。
而鼻子那里也似乎有什么液体流了下来……
伸手一擦,那鲜红的血就染上了指尖。
“啊啊啊——血——”
花无漾尖叫一声,两眼一翻就彻底晕厥了过去。
苏牧耳根子终于得了清净,这才腿软的爬了起来,朝着容景身边摸了过去——
花开两头,各表一枝。
当秦沐歌被晋王抱着送进了未央王府的时候,连翘差点没吓晕过去。
早上出门的时候不是还好好的吗?
怎么才多久的功夫,就弄的如此狼狈,还满身都是伤?
“王妃,您怎么了?”
连翘眼眶一酸,飞快地跟着晋王进了后院。
晋王轻柔地将秦沐歌放在软榻之上,一双黑眸深沉的落在了她那张绝美艳丽的小脸之上。
此刻的秦沐歌即便是昏了过去,一双秀眉依旧是微蹙着。
卷翘的长睫微微闪动,似乎很不安。
目光微微下挪,落在了她红肿的伤口之上。
“王妃,怎么、怎么才出门一趟就变成这样了,我怎么跟王爷交待啊!”
刚才秦沐歌被晋王抱着,连翘还没有看清楚。
如今走上来一看,发现她手上脚上都是伤口,一时心乱如麻。
“你去准备一下,先清洗伤口,然后替她上药吧……”
晋王虽然答应容景会在他离开的这段时间里面照拂秦沐歌,但是还不至于到这个地步。
有些时候,需要避嫌。
连翘连忙点头,就在她转身将晋王送到门口的时候,抬眸却瞧见四儿似乎将一个什么人迎了进来。
那人一袭雪衣白袍,俊秀的脸也是被白纱蒙去了一大半。
即便是双目不能视物,他依旧不需要人牵引,正顺着四儿的脚步往后院而来。
晋王俊眉一蹙,迈开了大步朝着那边迎了过去。
就在韩悠然即将拐上木制长廊的时候,晋王将他挡在了门口。
韩悠然也适时地顿住了脚步。
晋王淡淡的扫了韩悠然一眼,却是抬眸看向了一侧的四儿。
“这是后院,闲杂人等不能随便进来。”
四儿面上一怔,有些不自然的咬了咬下唇。
听到晋王将自己比喻成了“闲杂人等”,韩悠然也不恼。
他面上依旧是风轻云淡,“在下虽然是闲杂人等,但是也是离未央王府最近的大夫,这一点,晋王不能否认。”
听着这悦耳的声线,心中的烦躁莫名的纾解了一些。
只是,早就得知了容景态度的晋王,如今也是对韩悠然多了几分防备。
“不过是些皮外伤,就不劳烦六皇子亲诊了。”
晋王冷冷的出声,“四儿送客。”
四儿面露难色,正打算开口的时候,却听见韩悠然的声线再度响起。
“王妃她不会骑马!”
“……”
韩悠然这话刚刚说完,晋王的脸色便凝住了。
从刚才秦沐歌那骑马的姿势他就可以看出来,她并不怎么会骑马。
刚才她一路撑到了河堤那边,该是耗费了所有的心力吧?
而且,像她那样勉强的骑马,极有可能会震伤内脏……
见晋王沉默不语,韩悠然唇畔微微松了松。
“借过。”
说完这句话之后,韩悠然便绕过了晋王,在四儿的带领之下,径直进了秦沐歌的房间。
晋王心中有些不悦,不过还是转身飞快的跟了进去。
既然韩悠然要替秦沐歌瞧病他不能阻止,那么他瞧病的时候,自己在场,他也没办法阻止吧?
不过这一次的检查之后,很庆幸,秦沐歌果真只是受了一些皮外伤。
待韩悠然收了瞧病的工具之后,晋王也跟着起了身子。
“这次有劳六皇子出手相助了,你眼睛还没有完全康复,还是赶紧回去休养吧。”
韩悠然知道晋王并不太待见他。
因为他是容景的亲哥哥,所以会有这些反应都是正常的。
所以韩悠然也并不恼怒,只是慢条斯理的整理着自己的东西,一边吩咐四儿。
“王妃这几日最好是静养,虽然没有伤及五脏六腑,但是为了避免留下后遗症还是要多多注意。至于那些外伤,并没有伤筋动骨,用金疮药便好了。”
四儿认认真真地听着,一字一句都记在了脑海之中。
先前自己为了追秦沐歌费了很大的力气。
无奈王妃太迫切的想要追上容景,所以她持续追上的时候,略显有些吃力。
当她快到堤岸那边的时候,便瞧见晋王将秦沐歌抱了回去。
于是,转念一想,四儿唯一能想到的就是韩悠然。
那个北韩质子,好像是懂一些医术的。
所以,四儿才会急急忙忙地奔到了卧龙商行,将韩悠然带了过来。
那个时候,韩清颜正端着刚刚煮好的白粥站在门口,却怎么也敲不开韩悠然的门。
而四儿的话还没有说完,那天字号包厢的门就已经打开了。
韩悠然更是如同一缕青烟一般,闪了出来——
至于韩清颜那个时候有什么反应,四儿已经是来不及注意了。
她满脑子想着就是王妃可千万不要出事才好。
带晋王将韩悠然送到门口的时候,抬头便瞧见一个清丽的身影从马车上跃了下来。
只见韩清颜快步跑了过来,堂而皇之地站在韩悠然的身侧,“皇兄,我来接你回去。”
韩悠然面色未动,却并没有拒绝。
反倒是顺从地跟在了韩清颜的身后,朝着那马车走了过去。
倒是晋王有些狐疑的望着那两兄妹的背影——
这个韩清颜古灵精怪,心狠手辣,怎么在韩悠然的面前,却是乖巧的很呢?
仿佛是感受到了身后的目光,韩清颜没有回头——
她一边侧头望向韩悠然,关切的问他“肚子饿不饿,还不要喝粥”;
而右手却是缓缓地从腰间一摸,然后不着痕迹地挪到了后腰处。
那秀气的指尖轻轻一弹——
“嗖——”
极其轻微的声响之后,一颗毒粉揉成的颗粒朝着晋王的面门飞了过去。
晋王微微蹙眉,将腰间的白玉古扇一摸,一挡。
那毒粉瞬间散落在扇面之上,然后洒落一地。
再抬头,却见韩清颜扭头正朝着自己龇牙咧嘴的做鬼脸。
那粉嫩的双唇一张一合,无声的说。
“要是敢欺负我皇兄,以后还有更厉害的等着你!”
不知道为何,晋王突然就“扑哧”一声的笑了。
他望着渐渐变黑的白玉古扇,“韩清颜是么,还挺有意思!”
当秦沐歌睁开双眸的时候,身子就好像是被马车碾过一般,疼痛不堪。
手臂上,小腿处,也是火辣辣的。
“嘶——”
她微微拧眉,刚刚打算坐起来,却叫连翘给按住了肩膀。
“王妃,你根本就不会骑马还要去骑,你知不知道那样很危险的?要不是晋王,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少有的,连翘摆出了一副严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