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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闻着伤心,听者流泪啊!
秦沐歌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想要跟夙玉办矫情,她一定会输的很惨。
于是,她干脆拉着夙玉,两个人并肩坐在了八仙桌边上。
“夙玉,我相信你说的每一句话,所以接下来我问你的事情,你一定会毫不隐瞒的告诉我,对不对?”
秦沐歌说这话时,心中的确是有些紧张的。
她智商高,但是情商却不高。
只有像夙玉这样直白坦率的表达感情,她能够准确的捕捉到。
同时,在感情这一方面,她也是个包子。
只有在看见对方的付出或者是真心达到自己的沸点,给了她足够的安全感之后,她才会彻底敞开心扉。
这样的女人表面冷若冰霜,可若是有人真的走进她的心底,那便会留下一辈子也无法抹去的痕迹。
这一次,她——想试试。
夙玉望着秦沐歌略显忐忑的脸,跟着直觉,便轻轻捧住了她的脸庞,然后用微凉的双唇在她光洁的额头上,映上了一吻。
她好像很喜欢这个动作,因为刚才自己亲她额头的时候,她原本紧绷着的脸瞬间便柔和了起来。
这,是他刚刚的发现。
果不其然的,当他双唇离开之后,秦沐歌那忐忑的面上似乎又泛起了一丝红晕。
夙玉嘴角微微一扬:他喜欢她这个样子,很好看!
“我保证,这一辈子绝对不会对你说谎。”
平淡的话语,却带着叫人百分百的信任。
“为什么你每次都神出鬼没的?”
秦沐歌有些别扭的将目光挪开,心跳也随着说出口的话渐渐跳的急促了起来。
“我不知道你的住处,不知道的行踪,甚至……连你下一次见面是什么时候,都不知道。”
说话间,秦沐歌的声音越发小了,最后几乎要听不到了。
夙玉认真的听着秦沐歌的每一个字,等到她说完最后一句话之后,他才歪着脑袋,认真的盯了她好半响。
直盯的秦沐歌一张小脸涨的通红,“你、你做什么这样看着我?”
夙玉似乎还在品着秦沐歌刚才的话,不过在看见她满脸绯红的模样,像是瞬间被人点醒了一般。
深邃的蓝眸里面闪过一丝亮光,“你是在担心——你想我,但是见不到我么?”
“……”
秦沐歌顶着一张通红的脸蛋,呆呆的望着厚颜无耻的夙玉。
却换来了他纯真且真挚的眸光——
突然之间,秦沐歌有一种若是再这样下去,她早晚有一天会成为因为害羞导致脑充血死亡第一人。
就在她打算开口解释的时候,夙玉眨巴了眸子,“我明白,你不用解释。”
“……噗!”
秦沐歌仿佛听到了自己正在吐血的声音。
“今日我原本是来寻你的,可刚才却在无意之中发现了那位夫人的画像,便多留了一会儿。”
夙玉一边说着,一边回头朝着那墙上的壁画指了过去。
秦沐歌望着他,静静的等着他接下来的话。
夙玉眨巴了双眸,“你为何不问我与她是什么关系?”
秦沐歌唇畔微微一弯,“就像你为何不问我怎么戴着她的人皮面具一样,该知道的时候,你自然会告诉我。”
夙玉定定的看了面前的人儿一眼,眸光里面似乎有什么流光一般的东西,缓缓流淌而过。
“我查到你会在卧龙商行挂诊,”夙玉继续说着,“待会儿等你将隔壁的病人解决完了之后,我想带你去一个地方。”
秦沐歌心头微微一动。
夙玉要带她去一个地方,会是哪儿呢?
是他的住处么?
又或者,那里还有他的家人?
就在秦沐歌还在胡思乱想的时候,门口却是传来了一阵轻轻的敲门声。
下一瞬,扈酒娘的响亮的声线便响了起来,“沐歌,沐歌,半个时辰到了,你赶紧出来看看吧!”
秦沐歌动了动眸子,扬起声调应道,“我马上就出来。”
说完这话,她便起身走到了铜镜面前,拿起了那张被她卸下来的人皮面具。
夙玉动了动眸子,没有说别的话,只是安静地走到了秦沐歌的身后。
就在秦沐歌细细整理面皮的时候,他轻轻揽起她柔顺细致的长发,用指尖轻轻梳着。
“往后我替你梳髻,描眉。”
淡淡的话语,像是吃饭睡觉一般从夙玉的口中说出来。
却叫秦沐歌手上的动作一顿,透过铜镜,她能看见夙玉冰冷的俊颜之上,那双蓝瞳却温柔的像是要滴出水来。
心中某一处柔软被狠狠的撞了一下:上辈子,颠沛流离,她最大的愿望就是拥有一份平静安宁的生活。
如今,夙玉随性说出来的话语,竟然是差点叫她眼眶一酸。
望着铜镜里,那张绝美的容颜,秦沐歌刚才那一瞬间,心中几乎差点就要冒出一个念头来。
身后的那个人,或许,她真的可以试试看!
待她将一切准备就绪之后,秦沐歌缓步走到了门口,手才刚刚触到门栓,便听见身后传来了夙玉略带几分憨憨的语气。
“我在这里等着你,早点回来!”
秦沐歌唇角微微一扬,她回过头去,便撞上了一潭幽深的蓝色眸子。
轻轻颔首之后,她才转身朝着隔壁的包间里面走了去。
说话的夙玉这会儿正端端的坐在秦沐歌刚刚拉着他坐的位置,清澈的眸子望着秦沐歌离开的身影。
这般场景,温馨动人。
就仿佛是最平凡的小两口,一个人嘱咐外出的另一个人出门小心,自己会在家里等他归来一般……
走到容耀的包间门口时,早已经有守候在那里的扈酒娘一把将房门给推开了。
一时间,一股带着腐肉的气息迎面而来。
那腥腐的味道熏得扈酒娘差点翻白眼,倒是秦沐歌仿佛习惯这场景一般,面不改色,淡定地朝着屋里走了过去。
在门口就能嗅到的腥腐味儿,越发进去一点,便愈发浓郁。
原本还打算跟着秦沐歌进去凑会热闹,不过扈酒娘脚下的步子还没迈开两步,就被那浓郁的味道熏得差点就要睁不开眼睛。
万般无奈之下,她还是连滚带爬地从里面爬了出来。
就在扈酒娘干咳着跑到门口的时候,扈流星也刚刚好走到了这间包房的门口。
嗅着这一股诡异的腥腐味道儿,他那双鹰眸不动声色的暗了暗。
扈酒娘看到扈流星,快走了两步,“爹爹,你看,我的小姐妹是不是很厉害呀?”
扈流星抬起眸子,朝着秦沐歌的方向看了过去。
她不过是一个还未及笄的小丫头片子,即便是在相府并不受宠,但至少也是贵族家的嫡出小姐。
想来,这些年虽然受了些屈辱,但绝不至于受什么皮肉之苦。
如今,这般环境味道,她的步伐却十分稳健,甚至没有半分犹疑。
在看那忽明忽暗的侧脸,那上面是坚定和认真,完全就不像是一个这个年纪少女该有的沉静。
这个坚定决绝的身影,为何会与当年的她那般相似?
“爹?”扈酒娘搡了搡扈流星,见他面上又流露出淡淡的哀伤,心下顿时明了了几分。
她脸上挂着笑意,故意想将扈流星的注意力挪开,“爹,你还没说呢,沐歌是不是很厉害?”
扈流星回过神来,淡淡的揉了揉扈酒娘的脑袋,“没错,的确不简单。小小年纪,却能有这般心性,若是男子,定能成大事。”
就在扈酒娘听到爹爹这一番话之后,一张小脸亦是不悦的皱成了一团。
“爹爹,你这话就不对了。为什么一定要是男人才能做出一番事业呢?我觉得沐歌就挺不错!”
扈流星唇畔轻轻一扯,也不跟自家宝贝女儿争辩,只是慈爱的揉了揉她的头顶。
“我们去外面等着沐歌的好消息!”
说完这话,他便领着扈酒娘两个人一并朝着外面走了去。
而另一边,秦沐歌已然是走到了容耀的身边。
即便是隔着那厚厚的纱布,那股腥腐的味道亦是浓郁扑鼻。
而那原本白皙干净的纱布,亦是被木桶里面溅出来的水燃上了黑黑黄黄的斑点。
在那木桶里坐了半个时辰的容耀,此时已然是奄奄一息。
那张俊脸之上,此刻全然是一片灰败。
原本极度惊恐的表情,如今也只剩下了麻木呆滞。
不过,当无双公子那张绝美的容颜重新出现在他面前的时候,却像是一道划破黑暗的闪电——
瞬间,便叫他那张灰败的脸恢复了生气。
只是,那的确是“生气”。
那双漆黑的眸子在看到面前少年的时候,瞬间被愤怒的火苗点燃。
一声愤怒的低吼之后,容耀张了张嘴。
“我要杀了你!”
此话说完,他自己亦是愣了一下。
不知道什么时候起,麻沸散的效果似乎褪去了一些,他竟然能开口说话了。
可是恢复语言能力的他,第一件事就要宰了面前的救命恩人。
无双公子故作无奈的“啧啧”两声。
他嫌恶的用食指横在鼻尖,漂亮的眸子里面是不悦,“世子爷,就算您要杀我,至少也先得洗个澡换身衣服吧?这味道……若非我是个大夫,怎么也受不了的!”
无双公子这一番话生生叫容耀愣住了。
一张俊脸倏地涨的红成一片,他紧紧的咬住了下唇,动也不敢再动。
因为,他怕自己动了之后,整间屋子里面的气味会更加浓郁。
眸光闪了闪,容耀竟然冷静了下来。
他脸上依旧铁青,可目光却从无双公子身上别开了。
也就是在这一瞬,无双公子唇畔微微一扬。
他轻轻击掌,三声清脆的响声之后,之前手里端着木盆的几个壮汉又出现在了容耀面前。
望着他们手中的木盆,容耀只觉得整个人都差点要晕厥过去。
这种屈辱,他受过一次就够了,再来一次他宁愿去死!
“你若是胆敢再这般戏弄本世子,我敢保证你绝对走不出卧龙商行的大门。”
容耀的面上此刻早已经血色褪尽,一双眸子里面,愤怒的火苗瞬间被点燃。
无双公子面上悠然,“啧啧,看来我的药还是有点作用的嘛。刚才我瞧着,世子爷急怒之下,居然还能将那火气压制下去呢!”
无双公子的话音才刚刚落下,容耀面上的表情也是微微一凝。
没错!
刚才自己怒火中烧的时候,之前在脑海之中浮现的蛊惑压根儿就没有出现。
难不成,这代表的意思是……
望着容耀眼底一闪而过的狂喜,无双公子用目光示意一旁的壮汉可以开始行动了。
待那些纱布被拆封之后,一股浓郁腥腐之位扑面而来,生生将容耀呛得连眼睛都睁不开了。
就在他被扶离那个木桶之时,还是禁不住朝着里面看了一眼。
那一眼不看便罢了,一看却是叫他周身的寒毛都竖了起来。
原本被放下去的蛇虫鼠蚁几乎都被一些奇怪的东西给吞噬了。
那浮在水面之上的,仅仅剩下一些躯干、翅膀一类的东西。
而那些才放下去不过半个时辰的动物,此刻像是被浸泡过几十年一样,发出浓郁腐臭的味道。
而那漂浮着一层厚重皮毛的木桶之下的污水里面,似乎还有诡异的东西不时攒动。
容耀强忍着腹中恶心作呕的感觉,将目光艰难的挪开了一些。
再看自己的手上,身上,虽然被那些污渍沾染上了,但却也能明显看到一些极细的红色小点。
在容耀清洗了,重新换上一套衣裳之后,在别人的搀扶之下,已经勉强能够走动了。
刚才洗澡的时候,他发现身上有许多的红色小孔,想必,那蛊虫就是从那些小孔里面给吸出去的。
待他再次回到包间的时候,地面已经被清洗干净了。
无双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