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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去看罪妇?”
“若不去,更会让人怀疑。”
“看样子,你想好以后的路了?”
“没,但我不想被人欺凌,这是一定的。”
“那么,我可以告诉你一件事,免得你走错路。”
媛贵嫔告诉的,是熙和长公主为七王侧妃及笄并赐字的事,原本与她无关,然而算算时日,却不由让她心惊。七王侧妃及笄那天,正好是皇帝不再召人侍寝的日子。到现在,已经半个多月过去了……
所以,自己只是一条影子么?
所以,才会有春恩殿的狼狈夜半而出?
媛贵嫔的话回荡在耳边,“……长姐介入,皇上兴许淡然一笑置之不理,也兴许恼羞成怒,毕竟谁都不喜欢隐秘的心思被人挑破,何况是他。总之你前途难料,好自为之。”
好自为之。好自为之。
若不想死,唯有向前了吧。从脱去舞姬身份的那一刻起,也许已经没有退路了。
……
黄昏降临的时候,日头圆圆红红地挂在西天,像是被谁画上去的。
荷露说:“那好像是褚姑做的红饼啊。”
大家都笑话她,说她就知道吃。
如瑾歪在榻上,半个身子伏着迎枕,慵懒像猫。耳朵听着丫鬟们嘻哈笑声,手里捏着一张纸,笑盈盈地看。
长平王进屋的时候就看见这副情景,心里不由一暖。
他近日越发喜欢跑来辰薇院,而不是找如瑾去锦绣阁,因为到了那边,如瑾总是有些拘束,不如在自己院子里闲适放松。就像这样倚枕闲坐的样子,让人看了就觉得是家的样子,在锦绣阁里定是没有。
“看什么呢,这么高兴。”他顺势坐了过去,伸手盖住了她的眼睛,“屋里光线暗了,小心伤眼,让人点了灯再看。”
如瑾没有起身迎他,只偏过头,躲开他伸过来的手掌,笑说:“看信呢。你忙完了?饿不饿,什么时候摆晚饭?”
许是半躺的缘故,她的声音也软软的,听得长平王笑意漫过眉尖。叫了丫鬟进来添灯,他伸手将她拽起来,“看信也能这样高兴。那明天我不来了,只给你写信便是。”
“好啊,我也给你回信,分几个人专门当信使吧。辰薇院锦绣阁距离这么远,该有专门的信使才行,再派几匹驿马过来驮信。”
两个人说说笑笑的,吴竹春进来将几盏灯台点亮,笑着退了下去。
如瑾将手里的信在长平王眼前抖了抖,“是江五小姐的,里头有提到您的梅王妃,要不要看?”
“你不让我再做这样事,说人家女子可怜,自己倒拿她打趣。”
“不许提么?只许你做,不许人说。”
如瑾抿嘴将信装了起来,闺阁私信,没真打算给他看。长平王却道:“江五小姐要定亲了,嫁在京里么?若是出京,你少了一个玩伴。”
如瑾愕然:“你怎么知道?”继而微恼,“你连她也盯着?”
长平王失笑:“不是信上写的吗。我盯她做什么,她父亲都没什么好盯的。”
如瑾惊异。她不过拿了信纸在他眼前随便一晃,就被他看到了内容?这人眼神也太好了些。
“不出京,是她母亲的亲外甥,得了当地举荐,明年要入国子监读书了,提前过来投亲。她姨母姨父俱都随京过来了,以后全家就住在京城,所以她母亲兴了亲上加亲的念头,只不过还没定准。”
长平王笑道:“一个读书的贡生,能管住江五那野惯的性子么?”
“不许说我朋友。”如瑾瞪他。江五是不像个闺阁小姐,可从他嘴里说出来就让人觉得别扭。
“好吧。”长平王妥协,“该这么问,江五小姐气质超拔常人,会看得上一个读书的贡生么?”
如瑾被逗笑了,不过紧接着就叹气,“她的确是不中意这门婚事,信里抱怨了一大通,说她那表哥瘦得像麻杆儿,手不能提肩不能担,张口闭口规矩礼仪,岁数不大却活脱脱一副老学究模样,江太太还偏说这外甥有文人公子气度,十分看好,弄得她直想跳井。”
想起江五信里的措辞,抓狂之情溢于言表,叹气之后又不由好笑。
长平王抚掌,“她还真该让这样的人管一管。”
“您的梅王妃似乎颇为中意这位公子,江五说,她爱要就让给她好了。”
“什么,她又给贡生公子丢帕子了?看来本王听贤妻之言没有纳她,还真是明智之举啊。”
如瑾侧目:“我可没阻止您迎娶新人。”
长平王抱着她滚到榻上,“你整日与本王暗送秋波,不是最好的阻止么?”说着就伸手到她肋下。
如瑾最怕痒,挣了几下没挣脱,快要喘不过气来,情急之下连忙正色,“我要问你一件事,停下!”
长平王略停手,笑问,“什么?”手指抵在衣服上,随时可以继续。
如瑾警惕着他的手指,不敢乱动,略一踌躇,终究是问了出来,“你去凌先生那里,为的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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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0 秉烛夜话
长平王暗黑的眸子里映一抹烛光,如水面浮光一砾。如瑾与他四目相接,注视他的表情。
他笑意未褪,慢慢眨了一下眼睛,问:“你怎么知道的?”眸中有异样的力量在凝聚,敲打人心。
如瑾没有退缩,凝视他,“所以,你果然去过?”
“你紧张什么?”不知不觉间,他放在她肋下的手指松开了。
“我没有紧张,是你多虑了么?”
“我自然没有。”
长平王笑着,伸手将她扶了起来。两个人相对坐在榻上,膝盖抵着膝盖。适才简简单单的几句往来问话之后,屋里暖融融嬉笑的气氛似乎正在散去,一瞬间两人都是转过了千百心思。
如瑾静静看着面前人。基于他方才的表现,这件事,她不再犹豫,必定要问个清楚。
是长平王先开了口,主动给予解释:“我去他那里讨药方,给熙和姑母治病。她母家之人代代都有年高后昏厥心悸的毛病,严重的昏过去就不再醒来。她女儿刚过三十岁便有了这个毛病,外孙女也是年幼体弱,所以,姑母对自己的病可能不上心,却担心下头的孩子们,一直在寻医问药。”
虽然是解释,语气并不急躁,沉着缓慢的,像在叙述别人的事。
如瑾从听到第一句就开始惊讶,没想到,此事竟是关系到熙和长公主。
所以……他悄悄去找凌慎之,是为了筹备她的及笄礼么?
她略赧然,为自己方才的质问,和不经意流露出的猜疑戒备。
下午乍然听到碧桃所禀,她第一瞬间就是担忧,他不是去找凌慎之麻烦了吧?他肯定知道她和凌慎之过从较密,会否跑去跟人家算账……仔细思量,又觉不大可能。可到底,还是因他对待一些人毫不犹豫的手段,隐隐担心。
在挑明相问和保持沉默之间踌躇良久,甚至一度想置之不理,最终,还是下意识问了出来。
现在她开始庆幸自己的发问,不然,真是要冤枉了他。
这样想着,神情就缓和了,“你寻来的方子,正好投了长公主的心意吗?”
“嗯,陈朝宫廷的失传御方,熙和姑母找人看了,方子不错,她很高兴。有了这个底方,御医们自然能着手调理她的女儿外孙。”
“所以她才赏脸来参加我的及笄礼?”
“一半是这缘故吧。”长平王将如瑾情绪的变化看在眼里,不由微笑,干脆将事情和盘托出,“另一半,是她对家族未来的安排。她年事渐高身体又不好,一旦撒手西去,底下儿孙们没有能撑起门户的人。要想家业不凋零,不被风雨波及,唯有世代得到龙恩庇佑,就像如今父皇庇佑她。我愿意主动示好,她自然欣然接受。”
“她难道将赌注押在你的身上?”如瑾惊讶。熙和长公主怎会看重长平呢?倒是大胆得很。
长平王摇头笑笑:“她对太子六哥都是如此,我这里,只是最近才开始的。”
是因他渐渐从歌舞笙箫之中走入内阁听政的缘故吧?如瑾恍然。
如果皇子们都有心帝位,早晚都要走到分崩离析的一步,一旦反目相向,宫里宫外许多人都要面临该站在哪一边的抉择。想要对所有皇子示好,最后浑水摸鱼,谁上位便跟着谁,恐怕没有那么容易。哪个皇子都不会喜欢骑墙之人。
可长公主不同。
长辈的身份让她有充分的理由善待每一个侄子。这是慈爱,不是骑墙。她的鸡蛋可以放在许多篮子里。
不过,想起她及笄礼上所赐之字……如瑾问道:“熙和长公主对太子妃、宋王妃、穆氏等人,也这样抬举吗?”
“那倒没有。”
“所以,同样是篮子,你这个篮子也是熙和长公主比较中意的一个吧?”她笑着打比方。
那样华贵的赐字,绝不是一个普通侧室能承担的。
长平王闻言,神清气爽扬了扬眉:“本王小露锋芒,熙和姑母便如获至宝。”
两人对视,俱是扬唇。适才因为乍提凌慎之的猜疑忖量,尽皆不见了。
果然夫妻相处还是坦诚为上呀!如果两个人之间横着一件彼此都要隐瞒的事情,所谓信任,也就很虚了。
如瑾心中石头落地,将整件事又想了想,还是察觉了不妥当处。
既然说到这里,提起了凌慎之,不如,就将所有都摊开了说出算了,免得半遮半掩,彼此顾虑,以后还要生出未知的嫌隙。
她不想过那种互相猜度的日子。
便问:“阿宙,你去找凌先生讨药方,为什么不肯告诉我。既然说了要彼此相知,有什么理由使你对我隐瞒呢?让我从别人的口中听来,岂不多了生误会的机会。”
他答:“怎能说与你?所谓惊喜,便是之前一切都要保密。”
“那,及笄礼之后呢?许多天过去,未曾听你提起一个字。”她追问,不肯轻易放过,清亮的眼睛注视他。
“之后事忙,忘了。”
如瑾对此般搪塞非常不满,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阿宙,王爷,你是有所梦有所图的人,该当胸怀广博如江海,怎么却有了小妇人的狭窄心肠?”
长平王眉峰微动。没有哪个男子会愿意被评价为“小妇人”的。
“对,你这样瞒着,不但不尊重凌先生,也看低了我,更看低了你自己。”如瑾没有因为他的不快而住口,反而加重了语气,毫不避讳地说,“你肯定知道我和凌先生的往来,他从青州开始就帮助过我,还救过我的母亲,去年在刘家,刀光火海的场面你也亲临,他舍命救我,你该一清二楚。还有我之前得到的所有关于朝堂和宫廷的消息,虽然简略,也不深入,但都是他帮忙打听到的。我曾倚仗他良多。所以,你是不是介意他的存在?”
“我介意他作甚?”长平王瞳孔中映着一点烛光,摇曳。
“不介意吗?那么,如果我告诉你,指婚的圣旨降临之后,他曾趁夜来见我,对我表明心迹呢?”
长平王微微眯起了眼睛,只是很细微的动作,整个人却忽然罩上了一层寒气。
如瑾直言:“你不该如此。”
长平王没说话。
“阿宙,就像你将祝氏等人都交给我一样,现在我把我和其他男子之间的关系也告诉你了。我相信你和满府姬妾并无亲密关系,那么你呢,你相信我和凌先生之间光明坦荡吗?”
他沉吟一瞬,说:“我信。”
“那么你在介意什么?”如瑾并没有到此为止,又问他,“你介意他曾与我过多交往,所以明明找他帮忙,到我跟前却提也不提,怕我反过来对他印象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