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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保的徒孙,还冲撞了长平王。她留了心,就听那内侍近前道:“皇上体恤蓝侧妃,请蓝侧妃暂且在这里候着,不必急着去。一会皇上吃过燕窝羹,得了空,您再过去听宣。步辇稍后到,您坐着去。”说着,将小院的门叫开了,请如瑾进去歇息。
如瑾知道那里头有珍贵东西,岂会进去,笑道:“我还能走,就去齐晖殿外候着吧。”
那内侍就力劝,最后张锁也跟着劝,一个说帝恩深重,一个讽她不识抬举,红脸白脸的要如瑾进去等。如瑾就更不会进去了,谁知道他们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恰在此时,来了太医署的医正,还有白日去长平王府问诊的两位御医,身后跟着随从药童之类,好几个人。
“蓝妃原来在这里!我们方才去了您歇脚的宫院,那里宫人说您走了,要我们好找!听说您晕倒了,现在感觉如何?”医正上前行了礼,紧张地询问。
张锁就说:“蓝妃虚弱得很,请各位大人尽快看一看。”便请御医们进旁边的小院。
御医们忙请如瑾进去看诊。如瑾略想了想,医正她不熟,但另外两个御医是常去王府的,还可信。有了他们见证,她便迈步进去,暗中示意吴竹春留心张锁他们。
谁知直到御医望闻问切地诊了半日,张锁几个也没什么异动,只是在旁边随着,等御医开了安胎的方子离开,他们又主动出去相送。如瑾紧跟着他们的脚步往门外走,这屋里满墙的书架子,除了珍贵字画就是古董,虽则觉得对方不可能设愚蠢的失窃局,可她也不愿意在此多留。
张锁回身拦了她:“蓝侧妃在此歇歇也好,里头有床榻,铺盖都干净,您尽管用。我去看看步辇来了没。”
如瑾道:“不必了,岂敢托大让皇上久等,我这就去齐晖殿,无需步辇。”
张锁还要拦着,如瑾心中疑窦愈重,脸就沉了下来,“公公似乎在阻止我去御前,不知是何道理?适才传旨的是你,现在拦着我的也是你,我想听听公公的解释。不然一会到了齐晖殿,我便直接问问皇上。”
张锁目光乱闪。
吴竹春突然侧耳细听,须臾凝眉转身:“有脚步声。”
如瑾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是次间的方向,顿时有些心惊。透过镂空的隔扇可以看见房间里的情况,厅堂的灯光透过去,那边并不明亮,可也能看得清里头根本没人。
身后,张锁已经退出屋外去了。
林十一猛地窜进了次间,直奔后墙方向。吴竹春则挡在如瑾身前。两个侍女是时刻不离如瑾身边的,以便应付各种突发状况。
如瑾看向门外。
张锁带着几个手下没走远,候在厢房的回廊上。王府其他几个侍女站在院子里,随时可以听候传唤。院子外还有王府的内侍们,按例不能随便进来,可要是她有吩咐,他们也能很快近前。
于是略略安心的同时如瑾便疑惑起来,张锁打得什么主意?若要陷害她,为什么他自己不走?
林十一已经轻手轻脚潜伏在了次间的后墙边,弓着身子,猫儿一样,随时能够暴起。看来吴竹春所说的脚步声就在那边了,她们练武的人耳力总会强一些。后墙也是满墙的书架,如瑾想到了自家锦绣阁的密道。那架子是能打开的吧?
一念及此,放了满满典籍的架子便无声滑开了,缓缓的,并不快。
寒光一闪,林十一不知从哪拔了一柄短刀出来,挥舞着冲过去。顿时几声清脆的铁器碰撞,一道人影从架子后跃出来,转眼和林十一过了几招。
“住手!十一回来!”
如瑾在林十一拔出另一柄短刀,准备双刀迎敌的时候大声叫住了她。林十一急退,横身挡在吴竹春和如瑾前头。和她过招的人也很快收手,无声退到了滑开的书架边。
如瑾脸色发青,盯着暗道口站着的人,厉声吩咐院中闻声近前的侍女们停步,“在外头候着,谁也不许进来!”
次间光线很弱,暗道口的光线更弱,可那袭明黄还是刺得她眼疼。
张锁的异常终于有了解释。一瞬间如瑾脑子里转过许多个念头,做了好多推测,可最终不得不承认,如此费劲辗转地把她弄到这里,来人的心思会是光明正大么?
“皇上,万安。”她缓缓挤出几个字。
瘦骨嶙峋的皇帝扶着康保的手,从暗道里走了出来,原本合身的龙袍罩在他身上空落落的,随着他的脚步晃动,鬼似的。
他走到灯火明亮的厅堂里来,往林十一身上瞄一眼。
如瑾道:“十一收了刀过来,别吓着皇上。”又道,“皇上可伤着了?您从那地方无声冒出来,难免别人疑心,还请放过我的侍女,她不过是护主心切。”言语间没什么恭敬,反透着冷冰冰的怒意,语气也很嘲讽。
皇帝不以为忤,面无表情坐到了椅上,目光在如瑾脸上逡巡,“气色不大好,果真是累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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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3 一时冲动
“多谢皇上关怀。我按您的吩咐去拜访了几位娘娘,一路走来颇有些劳累,宁贵嫔又罚我跪了半日,怀胎之初是有些吃不消了。连陈嫔娘娘那里还没顾得上去,我只好先回去歇一歇。只是皇上又传我回来,不知有何要事?”
很无礼的语气,我来我去的,半分恭敬也没有了。皇上又问:“适才,昏厥?宁贵嫔说你装假。”
“皇上是要我和宁贵嫔对质么?御医刚看完,想必还没走远,我身子如何尽可传他们来问。”
“你打她的侍女做什么?”
“那宫女仗势欺人,故意不给我开门不说,回头还要兴师问罪与我动手。我若轻饶了她,皇家的颜面全要丢尽了。”
如瑾直视皇帝,问:“宁贵嫔在您跟前搬弄了什么唇舌,值得您将我拘在这里亲自问话?这样于理不合的事,莫非她给我安了天大的罪状?只是即便我犯了大罪,上有各宫娘娘,下有皇家宗府,皇上您病体未曾痊愈,漏夜前来亲审恐怕要伤及龙体。”
“怎么这样大的脾气?”
皇帝靠在椅背上略调了调姿势,一双眼只盯着如瑾上下打量。因为进宫面圣,如瑾穿的是稍微正式些的对襟通袖大袄,天青色的素面底子,只在袖口衣摆等处绣了纤细的玉兰花枝,含苞的花蕾一直延伸到衣襟左右,极简单,却有静谧的秀雅。
月份尚浅,她的腰身依旧纤巧,此时肃着脸站在灯下,仿若野地里带了秋露的花,浑身透着生人勿近的冷。皇帝就想起不久前宁贵嫔的华服艳妆,以及那两道浅浅的眼袋。
去年新进宫的秀女也都年轻貌美,艳丽的,清秀的,娇媚的,高傲的,各有各的好处。他颇宠幸了一段,后来日子久了便渐渐丢开了手,觉得没什么意思。算起来如瑾也是去年的秀女……
皇帝想起她未能入选的原因,问,“你的毛病好了?”
如瑾被皇帝盯得生怒,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问的是什么,“一直用药调理着,已经大好了。不过这毛病总有反复,说不准。”
今日进宫前她还想着要不要带那异味的香囊,后来怕气味近身久了对胎儿不利,又想着皇帝病着,她也怀了皇孙,以后大约不必用那东西了,所以就没带。
谁想皇帝还存了这个心!
“不知皇上除了审问宁贵嫔的事,还有什么吩咐?我身体不适,有些……”
如瑾干脆自动呕了起来,捂着嘴,话也没说完。起初是故意,后来呕了几下腹中真得恶心了,一下子呕得泪眼婆娑,扶着两个丫鬟的手站立不稳。
吴竹春十分焦急地恳求:“皇上改日再问话可好,主子她实在难受,今儿整整吐了一天呢,您让她回府休息好不好,天色太晚了。”
皇帝脸色阴晴不定,似乎不相信如瑾是真难受。如瑾不管他,也不忍着,直接往地上吐污物。她今日进食少,其实也没什么可吐的,不过就算呕出来一点东西也是有气味的。晚风从门缝里透进来,将气味吹到了皇帝那边。
皇帝皱了皱眉,又看见如瑾吐了两口在自己衣服上,眉头就皱得更深。
康保随侍在旁边,轻声提议:“蓝侧妃这样子……隔间有床铺不如让她在此休息,也好随时传御医来。以前静妃娘娘也闹过孕中呕吐,太医署好像献过一个药囊,嗅一嗅就不吐了,奴才这就派人去找。蓝侧妃又脏了衣服,叫人来打热水给她更衣沐浴吧?不然一身污物怎好出宫。”
皇帝听得更衣沐浴几个字,眼皮微不可察地动了动。
如瑾锐利的目光射向康保。康保没回避,眼里透着不怀好意的笑。
这阉狗!如瑾起了杀心。回头一定要除掉他,不然御前戳着这么一号人,以后还不知道会有什么祸患。
只是眼前这关……
如瑾一边吐一边反身往门外走,伸手去推门。“不能弄脏宫里的地方,我这就回府休息。”
“站住!”康保瞥见皇帝的焦急之色,厉声喝止。
如瑾才不理他,径自去开门。推了两下,却没推开。想是方才张锁顺手锁了门?可院里的侍女们怎会看不出异样?
皇帝缓声道:“这是机关扳动的门,你找得到扳手么?就在这里歇息片刻吧。”
“多谢皇上好意,不过您政务繁忙,我就不给您添麻烦了。竹春,打开它。”如瑾直接吩咐。
吴竹春上前,沉腰弓步,一脚飞起将房门踹倒在地,伴着砰一声响,碎裂的木片散落四处。管它什么机关扳手,这样最省事。
“主子什么事!”院里的侍女们抢上前来。
“没事,我们回府。”如瑾一只脚跨出了门槛。
皇帝脸色铁青。康保尖声道:“你敢抗旨!”
“什么旨?皇上要下旨留我宿在宫中吗?手书还是口谕?”如瑾胃里一阵阵恶心,强行忍了吐,扶着丫鬟直接出了厅堂。
院中的侍女们已经看见了皇帝,但没有一个人退缩惊愕,俱都静静立着,随时听命的姿态。如瑾感到安心,脚步也稳了许多。皇帝从暗道过来就是不想把事情闹大,有这些人手在跟前,她大不了来个鱼死网破,风波闹出来,看他有什么脸面面对天下人。
或者……
如瑾倏然回头,静静盯了皇帝一眼。
他只带了一个护卫,她却有许多人……刹那间她有一种冲动。若是下那种命令,王府这群人会不会听她的?
她觉得极有可能会。
电光火石间如瑾心中转了好几个念头。动,还是不动?走出这个院子,她极有可能面对皇帝不甘休的报复,而若在这里就干净利落地一了百了……
似乎更省心!
皇帝对上如瑾的视线,心中猛然一惊。
他做了这么多年的帝王,整日对着朝臣和嫔妃这些心思十八弯的人,早已练就了洞悉人心的本事。如瑾眼里的变幻他如何不能察觉?
“大意了!”他暗暗惊悸。
长平王还在齐晖殿,皇帝是借着更衣离开的,为了掩人耳目也没有多带随侍,一个康保,一个护卫,他身边人太少……
如瑾的侍女会武,他在宫变清醒之后有所耳闻,但毕竟未曾亲见,当时又有京营官兵搀和,他一时就没有在意这等事,以为只是些练过两下子的女子罢了。可林十一刚才动手的刹那,以及吴竹春一脚踹开了厚重木门,都让皇帝觉得事情有些不妙。
如瑾显然起了杀心。
她怎么敢!一个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