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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璇丫头若能得长平王爷青眼相看,那咱们家就算搭上靠山了,她身份不同佟家丫头,如今圣上对我又看重,璇丫头若能进王府,最起码也是个侧妃的位置等着她,正妃也有戏。”
秦氏被他噎住,劝了一会不但无果,反而惹他生了气,最后只得说,“听说长平王惯是喜欢招惹女子的,璇丫头不一定能进王府,说不定只是他一时兴起,侯爷也别高兴太早。”
蓝泽听了自是不高兴,数落几句将秦氏打发下去了。秦氏到如瑾那里叹气,如瑾道:“母亲忧愁什么,父亲认人不清,还拿东府当亲人,咱们替他擦亮眼睛就行了。”
秦氏疑惑:“你是说?”
“当日胡家娘子送来的东西,也该用上了。”如瑾冷了脸,看向姨娘所住的房间。
晚间贺姨娘来访,在如瑾房中坐了许久,深夜方回。到了次日启程的时候,因为秦氏劝诫令蓝泽不喜,蓝泽不让她与自己同车伺候,如瑾转目看了看贺姨娘,贺姨娘笑着走上前去:“侯爷伤势需要人仔细照料着,让妾身和您一起可好?”
蓝泽没有阻拦,于是贺姨娘登车,和小彭氏一起在蓝泽车中伺候着,全家上下离了客栈,跟在两王车驾之后尾随而行。地方官和守军一直跟在整个队伍后面,连续几天,护送着一行人出了自己管辖的地界才敢回去。
这一路上不断有官员沿途迎送,参拜两王之后都要来蓝泽车前拜望一回,因此蓝泽虽然伤中赶路十分痛苦,但也被这些人哄得兴致高昂,一路上见谁都是笑呵呵的。
秦氏坐在车里,一边担忧蓝泽的身体,一边看着蓝泯来气。这一日又有地方官来拜,蓝泯又和往日一样,站在蓝泽车外一边奉承哥哥,一边和来访的官员相谈甚欢,秦氏恼道:“真是恬不知耻,权贵要巴结,地方小官也要结交,他比你父亲还要热络。”
如瑾笑道:“且让他去,日后总有他们摔下来的时候。”
因为跟着王驾行路缓慢,一众人走了十几天,距离京城却还有十天的路。这一晚在一个府城驿馆歇下,接受了地方官的拜见之后天色已经全然黑了,如瑾陪着秦氏进房更衣歇息,秦氏洗澡换衣之后不免感叹:“还是驿馆里住着安生,饭食床铺都干净,车马仆役也有地方安置,沐浴也是方便。”
如瑾道:“父亲想事情太左,之前要不是他一意孤行非要自己找客栈住宿,怎么会出那样血腥的事情。只顾着博个不惊动地方的贤名,什么都不顾了。”
秦氏勉强笑了一笑,“我看他这些日子被官员跪拜的很是惬意,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如瑾知道母亲这些日子心情不好,对父亲也从当初的挂念痛惜渐渐变得心灰意冷,连忙把话说到别处去以作宽慰,母女俩正在这里说着,突然丫鬟进来禀报:“太太,暖玉那里出事了!”
暖玉是小彭氏的名字,秦氏一惊:“什么事?”
孙妈妈紧跟着也匆匆走了进来,贴着秦氏耳边说:“奴婢刚从那边路过,听说似乎是滑胎了,底下见红,正在那里哭。”
秦氏错愕:“滑胎?她……她什么时候有的胎……”
如瑾在一旁听得分明,接口道:“母亲没看出来么,该是我们从青州出来时就有了,所以父亲才会对她那样看重,这一路上颇多照顾。”
秦氏紧紧皱了眉:“……你是说,你父亲他知道?他知道……却不肯告知我。”
孙妈妈知她想起旧事,劝道:“许是姑娘乱猜的,侯爷不一定是防着您。现下还是别想这些了,该去看看小彭氏到底如何。”
秦氏站起身来朝外走,一边走一边问:“侯爷回来了么,可知道此事了?”
“侯爷还在外面与本地各位大人们用膳,尚未回来,可要去知会他么?”
“暂且不必,我先去看看再说。”秦氏匆匆带人赶去姨娘们所住的房间,未待进屋就听见屋内有女子大哭。檐下围了好几个丫鬟婆子,院门口也有人探头。
“都去做事,在这里看什么热闹!”秦氏蹙眉。仆妇们一见太太来了,连忙低了头各自散去。
贺姨娘匆匆迎出来,一脸凝重:“太太……”
“怎么了?”秦氏往屋里走,一进门就闻见扑鼻的血腥气味,不禁皱了眉头。
如瑾跟在后头进门,隔着半卷的竹帘看见榻上蜷缩着一个人,身子弓得像是虾子,不住痛哭,正是侍婢小彭氏。
董姨娘正在榻边陪着,见到秦氏和如瑾进来,赶紧瑟缩着退到一旁,小声叫了一声“太太”,然后就不言语了。
贺姨娘上前轻轻碰了碰小彭氏:“太太来了,你感觉如何就跟太太说,让太太帮你请大夫。”
小彭氏却猛然从榻上坐了起来,一张俏丽的面孔上满是泪痕,苍白憔悴,眼睛却瞪得溜圆,直愣愣看向秦氏。
秦氏不禁皱眉,见小彭氏不说话就去问贺姨娘:“她是怎……”话未说完就看见小彭氏坐着的榻上一片殷红血迹,有些吃惊,眉头皱得更深。
贺姨娘叹口气:“是……是滑胎了,刚刚清理完。她伤心太过有些神志不清,不让人近前,也不肯盖被子,只一味的哭,没法子才请了太太过来。”
秦氏看了看塌下散落的棉被,朝小彭氏说道:“你怎么不懂事,这时候身子最弱,要好好养着才是,虽然是夏日也容易着凉的,快盖上。”
贺姨娘也道:“是啊,虽是滑胎,和坐月子也差不多了,体虚伤神,哪经得住你这么折腾,还一味的哭,这时候最容易伤眼睛。”说着就上前捡起被子,要给小彭氏盖在身上。
“不用你们假好心!走开!走开!”小彭氏尖声叫起来。
秦氏道:“你乱喊什么,这里不是家里,地方狭窄大家住得近,你这样叫惊了老太太怎么办,她本来这些日子就不好呢。快住了嘴好好躺着,我让人去请大夫。”
小彭氏盯着秦氏咬牙切齿:“不要你请的大夫,你请人要来害我么?害了我的孩儿还不够,你还想杀了我灭口是不是?侯爷不在跟前,你赶紧把我杀了吧,不然一会让人知道可不好。”
“你胡说什么?”秦氏吃了一惊。
贺姨娘连忙走到门口朝外看看,果然有些丫鬟婆子在远处探头探脑,想必都听见了小彭氏的话。回身她就呵斥小彭氏:“你疯了!满口乱说污蔑太太,你自己丢了孩子怎么怪起别人来?你的孩子就是侯爷太太的孩子,难道太太不难受么,说这种话也不诛心。”
“诛心?呵呵……”小彭氏突然笑起来,“诛心的可不是我!我是没有名分没有地位,一个伺候人的婢子罢了,可我的孩子是无辜的,那是侯爷的血脉,你们怎么下的去手,怎么会!啊?你们说,说啊!”
她指着秦氏和贺姨娘连声质问,董姨娘在一旁似乎受了惊吓,脸色煞白,蹬蹬蹬跑出了屋子,“我去看看侯爷回来没,这样混账话可不能让侯爷听见……”
董姨娘说着跑出去了,她行动得快,谁也没来得及阻拦。孙妈妈脸色一变:“快拦住她,她是要去给侯爷报信!”
秦氏近身丫鬟就要去追,如瑾出声阻止:“由她去。父亲早点回来也好,伤势没好全,该早点歇着。”
孙妈妈一愣,不知如瑾为何说出这样的话,以为她未曾明白,急忙解释道:“得先安抚了小彭氏再让侯爷回来,不然她乱闹乱说的让侯爷知道……”
“父亲早晚也会知道,就让他亲耳听听。”
孙妈妈这才醒觉如瑾脸色一直很镇定,踌躇一下,终于没叫丫鬟再去。隔着纱窗,如瑾冷冷瞅着董姨娘消失在院门外的背影,低声道,“她倒是爱凑热闹。”
小彭氏仍旧在那里尖叫,披头散发的蜷缩在榻上,状似疯癫,尖尖的手指直直指着秦氏,“是你,就是你,是你早晨那盏六安茶害的,你明知道我事先都会尝一口冷热再给侯爷喝,你明知道,所以才下了堕胎的药在茶里……”
孙妈妈忍不住斥责:“你胡说什么,早膳后的茶连同太太和两位姨娘在内,还有侯爷,这么多人都要喝的东西,怎么会有药掺在里头!”
小彭氏喊道:“堕胎药对别人又不会有害,只有我是坏了胎的,她就是冲着我来的!”
两人在这里争执,突然外头就响起蓝泽的声音,含着怒气:“怎么回事,暖玉说的可是真的?”
话音未落,蓝泽就怒冲冲大步走了进来,因为肩头有伤姿势很是僵硬,走得急了似乎也带动了伤口,进屋时不免皱眉嘶了一声。董姨娘跟在后头立刻焦急的说:“侯爷慢点,小心伤着。”
小彭氏一见蓝泽进来,先前状似癫狂的竭斯底里没有了,捂着脸转向一边,嘤嘤的哭着,肩膀一耸一耸的十分可怜,口中只道:“奴婢对不起侯爷,奴婢没脸见您了,侯爷请去吧……”
“暖玉。”蓝泽一脸急痛,大步到她跟前,用未受伤的手扳过她的身子,让她朝向自己,“你别哭,怎么回事,孩子怎么就没了,你说给我听。”
小彭氏用袖子挡着脸,只露出一双饱含泪水的眼睛,哽咽着看向蓝泽,秀丽的眉头皱在一起,一味只是哭。蓝泽将她搂在怀里,脸色沉重。
这样作态让一屋子人脸色尴尬,两个姨娘还有些许失落。秦氏冷着脸,别开了眼睛。
蓝泽却突然回过头来,直瞅着秦氏:“刚才暖玉说什么堕胎药,怎么回事?”
秦氏气结,也转目瞪着蓝泽:“妾身毫不知情!侯爷这样问,难道是信了她的胡言乱语,要怀疑妾身么?”
蓝泽怒道:“你这是什么态度!既然你说自己无辜,那就好好解释,跟我乱吼什么?”
秦氏深深吸了一口气,又气又伤心,恐怕一开口就要变了声音,紧紧咬了牙不再说话。蓝泽更是生气,朝向小彭氏:“你说,到底是怎么回事,那茶里真有堕胎药?”
如瑾抢在小彭氏前头率先开口:“父亲,此时小彭氏身子虚弱,要紧的是请了大夫进来看诊调理身子,其他的事先放放再说不迟。”
蓝泽这才注意到如瑾:“你怎么也在这里,这种事小孩子掺和什么……”
“侯爷,三姑娘说得有理。”贺姨娘上前柔声劝道,“先不管茶水到底如何,反正太太也在这里,您要问的话什么时候都不迟,但彭妹妹的身体却耽误不得了,滑胎对女人伤害最大,若是调理不及时,以后再难怀胎都是有的,您要是真疼她就先请了大夫再说别的。”
蓝泽这才忍了火,又一叠连声的催促丫鬟:“快去请大夫,都杵在这里干什么!”
贺姨娘朝自己丫鬟使个眼色,那丫鬟忙忙答应着去了,不过片刻就带了一个大夫等在门外,连蓝泽都颇为惊讶:“怎地这样快?”
贺姨娘道:“侯爷忘了,这是驿馆,平日就有大夫在这里的。”
蓝泽醒悟,忙道“快传进来”,一屋子女眷赶紧走到屏风后暂避,丫鬟引了驿馆大夫进门。那驿馆大夫看起来五十左右,举止稳重,说话恭谨,蓝泽见了很是满意,等他见了礼就催着他看诊。
大夫却有些为难地朝上看了看,又低下头去,口中说道:“请病人平躺或端坐,才好诊脉。”
蓝泽这才醒起自己还将小彭氏搂在怀里,也是颇为尴尬,咳了一声放开了手,走到一边太师椅上坐了,任大夫诊脉。
小彭氏也知身子耽误不得,停了哭泣,老老实实坐着让大夫看诊。大夫低头诊完了左手又诊右手,半晌才收了脉枕躬身回禀:“请侯爷知道,贵眷身体底子好,此番虽是滑胎伤损了些,但只要好好调养着一定能很快恢复。小人这里开一贴方子,每日按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