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一边的青衫男子脑子却忽的灵光一闪,霍地一下站起身子,
“墨宝,走。”男子声音冷冷的,却很是好听。
“少爷,等等我…。”墨宝在后面赶紧追上。
至于连云帆,自是落得清闲,在院里逗逗美人,过会儿便出府转两圈,日子过得很是惬意。
*
凉暖出了挽云苑,在这虽然逐渐化雪,却依旧白皑皑的路上走,一身素白,绒帽也带着,在雪地里,极易被忽视。
药房与青云院的距离很近,只差了这百米远的距离。
当凉暖走至一个转角处时,那青衫男子恰好从青云院里出来不久,他一眼,便看见了那几乎快要隐匿在雪地里的少女。
全身上下包裹地严实,身上果真穿的是婢女的衣裳,还有些破旧,他看着她一个脚丫一个脚丫地踩着雪,虽听不见,亦可想象着那吱吱吱的声音,心情不由得忽然变得极好,
“少爷?”
墨宝见他家少爷停住,便也停住了,刚想开口,他家少爷却又走了,墨宝赶紧跟上。
凉暖身子冷,双手搓着取暖,脸颊冻得有些红润,鼻尖红红的,呼出的气依旧一圈一圈地形成雾气。
看着手腕上那红点,心中便有些郁卒,到底是哪个挨千刀的,做了这等坏胚子做的事!
凉暖走了几步,忽然觉得有人跟着她,她回头找了找,却只看到不远处站了个人,这寒天里,却只穿了一身薄衫,虽有些远,却依然看到那男子身姿挺拔,形容俊美。
咦?这是哪家哥哥?柳姨娘生的三少爷?听说一直在外,十五岁便从了军,如今十九岁,看那样子,莫非真的是?凉暖看着那青衫男子,心中揣测着会是谁,这般早地便出现在府里,她也不记得有谁,看看这地方,还是青云院附近,或许,真是柳姨娘生的三少爷连笙?
又或是,嫡二少的好友?可谁会这么早地便出现在这府里头?
那青衫男子见凉暖停下回头看他,脚步也是一停,挺直了腰杆子让她看个清楚,俊美深刻的脸上,一双凤眸中有轻轻浅浅的笑意点缀在这冷脸上。
墨宝见他家少爷身子绷直了,又看了看那回眸的丫鬟,忍不住伸手拽了拽他家少爷的衣袖,
“少爷,这丫鬟是谁?真是好大的胆子。”墨宝的声音有些不满,回头府上哪个丫鬟,别说是丫鬟了,哪家小姐敢这么打量他家爷,虽说也有些距离,可这目光他墨宝看着可是**裸的。
“午饭,一个窝窝头。”那青衫男子冷眼斜睨了一眼墨宝,抿了抿唇,开口说得却是令墨宝崩溃的事儿,却苦着脸再也不敢说话了,对于他墨宝来说,吃是生命啊!少爷却罚他吃府里头最粗使的丫头奴才们都不会吃的窝头,这可苦惨了他,还是一只,怎能填的了他墨宝的胃!
凉暖眯了眯眼,见那青衫男子不动了,便又回过头,朝前方走去,再绕过一个弯,走几步路就到了连府设药的地方,里头还有大夫,还可让府医看看她身上还有无毒素。
没走几步,却又回过头来,见那青衫男子依旧保持与自己不远不近的距离跟着,她停,他也停了,身姿还悠闲而从容不迫,虽看不清他脸上神情,却总能猜测一二,
呸,莫非这是最新颖的登徒子表现?
凉暖不走了,她巴巴地等在那地方,身子完全转过来,对着那青衫男子,搓着手,脸上笑得温软,掩在宽大的绒帽里,也不知旁人见得着没有。
“少爷…?”墨宝心里揣测着他家主子的心,不知他是要继续上前还是停在这儿?
青衫男子听到自家小厮一声询问,忽的便浑身一凛,迈开步子,学着少女的模样,将雪地踩出一个一个坑,节奏盎然,气势十足。
凉暖见他靠近,便也就停在那里等着。
说来也巧,此刻来往走过这片地的奴才丫鬟婆子的,都没有,也就没人去像那青衫男子请安,否则,好歹凉暖也该知道,这大概是个什么身份,究竟是不是常年在外参军的她名义上的三哥哥,这下可好,奴才们也没有,她是该叫他什么呢?
凉暖敛着眉目,等见到一双黑面绣缎青云靴停在眼前,印着雪白的地有种突兀而奇异的美时,才福了福身子,
“奴婢见过少爷。”不认得是哪个?简称少爷总不会有错!
“嗯。”凉暖听到那男人闷声应了一声,却也没叫她起来,只站在那里,心中又是觉着奇怪,这厮真是一个怪人,先前跟着她不说,此刻她行了礼,却也不让她起来,究竟是安得什么心!
墨宝此时瞅见那小丫鬟的容貌了,长得可真是好看,不由得想起前几日连少爷说的话,莫非少爷真看上这连府里的小姐了,还只是个小丫头?不过,相貌倒是衬了少爷的。
但看少爷这呆冷的模样,也不知怎么和人家姑娘说话,不由心里又急了!
啊喂我的好少爷,平日里头对着铺里管事的能言擅辞的,今日怎就呆若木鸡了呢!
“奴婢奉了主子的命去药房一趟,若少爷没什么事儿,那奴婢便告退了。”凉暖等了等,确定这男人没有下文后,终是忍不住。
“我叫,宗政晚。”
【012】绣金丝四爪翔龙踏云靴
宗政晚?
是谁…。。哪有男子取名晚字的……告诉她做什么?
凉暖搓了搓手,见那男子也没反应,索性直起了身子,日头还早着,不过旭日光辉照在人身上,尤其是披风上的绒毛上,真是暖意融融的,她微微抬头看他,嘴里呼出的气似乎与男子呼出的气纠在了一块儿。
凉暖这才惊觉两人距离之近,赶紧又低下头,后退一步,做卑微状,
“奴婢见过晚公子。”又福了福身子,“没事那奴婢就先告退了。”
宗政晚皱了皱眉,想说什么,但又觉得这话到嘴边了就烟消云散了似的,不知要说些什么,俊美的脸上两道斜飞入鬓的浓眉皱成一个好看又烦恼的弧度。
“哦,你走罢。”憋了半天,宗政晚总算憋出几个字,却是令墨宝捶胸顿足,他家少爷怎得如此这般呆闷。
凉暖自然是转身走人毫不拖泥带水,只是,走了几步,却又回头看了几眼这个自称叫做宗政晚的奇怪男子,却见他正举眸朝她看来,愣了愣,赶紧回过头,朝前走。
这一次,宗政晚没有追上,只是在原地思考着,墨宝也只能拉紧了衣领,陪着他家少爷在雪融的晨日里直直站着。
——
“笃笃笃——!”到了药房屋檐下,凉暖解开绒帽摘了下来,敲了敲药房的门,到了冬天的时候儿,药房都是关着门的,平日也鲜少人来,关着门蓄着暖气。
“来了~”里头传来一声清脆却又懒散的声音,
凉暖后退一步,站在那儿等着。
开门的是个十三四岁的清秀小厮,许是常年呆在药房的缘故,身上泛着淡淡的药香味,很是好闻,他瞅了瞅凉暖的衣裳,又看了看凉暖的模样,皱眉回忆着,却始终不记得这是哪家的丫鬟,生的还如此标志清丽。
见她脸色懂得有些僵,鼻尖也红红的,便侧开身子,让了她进去,边关门边问,“你是哪家丫头?怎得没见过你?”
那小厮从小在药房长大,声音俏皮脆气,倒也没府里其他小厮那种已经生了根的奴性或其他规矩的脾性,反而爽直懒散的紧。
“我是挽云苑里的丫头,昨日小姐便染了风寒,小玉来取些药。”凉暖自然也笑着回他,声音也带上些调皮,“不过还想让老先生看看小玉这手臂上的红点是为何?昨日里突生的,想着正好来为小姐取药,便来问一问了。”
凉暖朝周围看了看,却不见药房老府医的身影,一个都没有,记得府里头是有两个府医的,怎得一下都不见了,只剩下眼前这小学徒?
“小玉姐姐,你来晚了一步,方才半柱香前,杨柳院里的喜儿姐姐便带了方师傅去了杨柳院里,说是柳夫人身子微恙,不知是惹了风寒还是怎的了,急匆匆地便走了,还有连三老爷那儿也向药房要了黄师傅,刚走不久。”
那小厮将他两个师傅的去向一一告知凉暖,却又看凉暖皱眉仿若焦急的模样,便又说,“姐姐若是不嫌,阿宇可以替姐姐瞧瞧,虽比不得师傅们,就权当给师傅们探探路了!”
凉暖见他说的嘴溜,扑哧一声笑出声来,将手递过去,“你瞧,就是这红印子,也不知是何,昨夜才出来的,不知要不要紧。”
那阿宇见了凉暖手腕上的红点,却霎时红了脸,“姐姐莫不是玩笑?这岂不就是女儿家的守宫砂?”
阿宇瞪了凉暖一眼,便不再理他,回头忙活自己的去了。
凉暖又愣了愣,看着这东西,还真有些哭笑不得,与那小厮又说了声,便取了风寒药,离开了药房。
心中却还是想着刚才阿宇说的,他两个师傅怎的如此巧?偏就是这时候,离开了药房,莫不是有心人故意地,知道她会来此,便支走了府里唯一的两个府医,若是求外面的大夫,可要征求管家批报才可,若她真中了那银针上的毒,也别等外面大夫了,直接辫子一翘便见西天了。
正想着,便又到了那一日听到连韶阅与她丫鬟说着六王之事的地方。
冬日风雪了,里头除了含苞欲放的梅,便也没别的多姿多态了,走过去些,四下看了看没人,这才上前摘下一枝梅,
“死相,你可好好计量计量,这荣华的二丫头若真嫁了六王爷,那岂不是大房势力又多了些,将来庙里那位老太君死了,这连府分家之时,可不是这大房得得最多?”
暗处忽的传来的一声千娇百媚娇喘声令凉暖生生顿住身形,忙找了个地方躲了起来,心中兴奋又苦恼着,怎么她就老遇上这些事,还是同一个地方。
“哼,都怪那挽云苑的贱丫头,她若嫁了,也没权没势的,只带走一个人,却推到韶阅那丫头身上了,的确是麻烦了。不过你放心,坏了我们好事,怎的会不让她受些苦头!”
“可是真的?我看她那张与那云贱人相似的脸已是不顺多时,你这冤家倒是替我解了愁,哎,轻点儿轻点儿…。”
接着便是一声声不堪入耳的声音,凉暖蹲在暗处,拨开枝条往山洞里看,却始终看不清楚沉浮在男人身下的女子面容,只看到她头上摇摇晃晃着一支蝴蝶金步摇,亮闪闪的,露出的肌肤白皙透嫩。
也实在佩服这女子,这么冷的天,在外头脱衣解裳的也不嫌冷。
不过,实在辨识不得这女人究竟是谁?还有那男人究竟是谁?看来,她被褥里的小东西,已经找着了这正主,他日寻得正身,必得还回去!
看不清脸,可声音却不会忘,总在这宅院里的,总有机会让她碰到的,让她继续看这yin乱的场面,她可怕长了针眼。
路过的人必不止她一个人,却没人伸张,那便说明,这两人在府里头还有些地位,以致路过的丫鬟婢子不慎瞧见的也没敢说漏嘴出去,
又一想,是了,哪家婢子丫鬟敢轻易说出去,出了事儿还不是头一个她们倒霉,而主子们又甚少来这里,倒也成全了那对苟合男女。
凉暖轻轻起身,十分小心地看了看地上有无枯枝石子儿的,以防踩了去,打扰了正欢情愉悦的两人。
……。
回挽云苑的路上,她时不时地便听见府里嘴碎的丫头们都在议论纷纷这挽云苑里的那五小姐染了急病,好咳了血,十分严重,也不知是否是疫病。听到这些越传越严重的事儿,凉暖轻轻一笑,正和她意,流言总是迅疾疯狂而令人措手不及的。
挽云苑里的小玉早就醒了过来,此刻战战兢兢地跪在地上,屋子的门微微敞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