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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及时看到他在这里。
“既然妹妹如此斩钉截铁,那姐姐若是不应下这事,倒显得本宫做贼心虚了去,”玉朝雪莞尔一笑,忽的便一口应下,“既如此,那姐姐就应下这事,就看这真相如何!”
凉暖一听,笑了,她笑得春花灿漫,她笑得眉眼妖妍。
玉朝雪也在笑,她淡定自若的笑,因为,她心中早已计量好了一切,就算这真相是她所为那又如何?
若是她坐上一国国君之位,若是她这监国公主最后被贬了封号,若是她才是那站在最上面发号施令的人,情况,又怎么会如她所言那般呢?
她朝雪殿里没有皮,只有死人。
一抹寒光,从玉朝雪浅笑的眸中闪过,带起风寒凛冽。
“待本宫换上朝服就前去。”
玉朝雪仿佛此刻才看见下面跪得战战兢兢的小太监,便转身要进内殿里,进去前,对身侧的宫女忽然道,“璎青,送客!”
“是,公主殿下。”
凉暖不用人送,在玉朝雪转身之时,脸上那笑得肆无忌惮而又妖娆的笑容如变脸一般,一下消失,
她折身朝房椒殿而去,那小太监没得到凉暖的应声,有些焦急,弯着腰跟上了凉暖,
“公主殿下,这朝殿…。”
凉暖停下,扭头看了他一眼,那小太监立即就被凉暖这凌厉的一眼给吓得再也说不出话了,只哆嗦着弯着腰站在那里。
“本宫自会前去。”
凉暖妖红却凉薄的红唇轻轻吐出一句,那太监点了点头,等了凉暖离开,便是擦了擦额头的冷汗,才转身弯着腰离开了这朝雪殿里。
玉朝雪一直在殿内的窗子口,看着凉暖这一身火红色缓缓从这朝雪殿里离开,看着她慢步轻摇,昂首高扬的姿态,眸光暗沉,这绝美玉颜上都是阴霾,她身侧的叫做璎青的宫女在一旁不多话,但是公主身上浓浓的不悦与阴沉她依旧还是能感觉得到,微皱眉,似想开口说什么。
玉朝雪感受到了身旁宫女踌躇的情绪,冷笑一声,问,
“璎青,你说,这最后的胜利者,是本宫,还是这小贱人?!”
她的声音阴狠低沉,但缨青是熟悉这朝雪公主真正为如何的人,她并不惊讶,只行了个礼,道,
“自然是公主殿下,那外头来的野丫头,怎能比得过真正的凤凰?!”
她不是她姐姐璎珞,她比她少一份感情,多一份清明,知道什么事该说,什么事该做,如何明哲保身。
“好好伺候本宫更衣。”
玉朝雪一扭身,离了这窗子,折身走了进去,雪色长裙拖曳在地,衍生出华艳冷凝来。
待凉暖与宗政晚一前一后走出朝雪殿的时候,凉暖心里含着的一股气终于是呼了出来,方才在朝雪殿里的满身盛气凌人霎时变成了满身悲凉,她叹了一口气,微微侧过头,问走在她身侧的宗政晚。
“阿晚,你说,我这一次豁出去,是对,还是错?”
虽然方才在朝雪殿里,凉暖表现地如何盛气凌人如何妖艳如火,但宗政晚此刻依旧还是听出了凉暖声音里的迷茫与无助,
他点了点头,
“你觉得值得,那便是对,小玉与你,或许是如今的我都是不及。”宗政晚毫不犹豫,清冷淡寡的脸上生出柔和,他伸出手将落在凉暖红衣上的枯叶拂去,“我会替你查清一切。”
他临走之前布置在这里的手下,自会将他不在之时,她发生的所有大小事,所有相关联之事,悉数告诉他,他会替小玉换一个公道,也替她心中暗隐的悔痛与悲伤抹去。
凉暖笑了,背后映衬着朝雪殿里延伸出殿的大常青树的青色,红与绿,应是最违和的颜色,却在这笑颜里,化作最美的背景,
“值得。”她斩钉截铁而又坚定地回了宗政晚,转过身,便朝房椒殿里走去,宗政晚紧紧相随。
……。
……。
太子登基为皇应是去宗祠里面对各列祖列宗,举行盛大典礼仪式,但此次时间紧迫,便在这朝殿里将该有的仪式简单地便是办了。
这恐怕是玉鸣国有史以来最简单的一次帝皇登基典礼了。不过,也得看,这登基是否能成功了。
现下,这朝堂上除了前去杀敌迎敌的林大将军以及禁卫将军外,朝堂上所有大小朝臣都是已经在朝殿里低头等候,就等太子殿下出来。
这朝臣里,还差三个人还未来,
冥王,朝雪公主,监国公主,如今这玉鸣国最重要的三个人还是未曾来这朝殿里。
玉昭羽在朝殿后的内殿中,正面对一面一人高的铜镜,旁边是一身崭新的金龙飞天龙袍,还有金龙冠帽,他神色淡定,唇边是春风笑颜,身侧站着的是晏阳太子身边的大太监,这大太监倒是神色含喜,抑制不住的喜悦。
不过,这落风王爷……。
“太子殿下,这落风王爷……?”方才落风王爷来了太子殿里头找太子,只是被太子迷晕了去,此刻正送往王府里去,若是落风王爷醒来之后发现自己是被主子迷晕了,那……
“无碍,一个小毛孩子罢了。”玉昭羽笑了笑,玉落风的确是小毛孩子,如今才年十九,对他造不成任何的威胁,王府里的人,也决计是不会让玉落风参与这朝政之事。
那太监一听,便觉也对,落风王爷纯真烂漫,这些复杂之事,的确是不适合他。
“奴才见过太子殿下,外头朝雪公主来了。”
外面跑了进来一个小太监,进来便是一个重重跪下,朝玉昭羽禀告。
玉昭羽点了点头,他身侧的大太监将那小太监挥退了出去,
“伺候朕更衣。”
玉昭羽勾唇,身侧的太监一听,应了一声,赶紧小心翼翼地拿起一侧龙袍龙冠,伺候玉昭羽穿上。
当玉朝雪出现在这朝堂里的时候,整个朝堂上的人都是惊呆了,只因这一身金风龙袍只有当年玉鸣国的女皇穿过,玉鸣国出过的两位女皇,都曾经穿着这一身金凤龙袍执掌这玉鸣国几十年,风调雨顺,国泰民安。
如今,这朝雪公主在这太子即将登基的时刻,却是穿上这一身只有女皇才能穿的金凤龙袍,却是何意?!
朝臣中,只有玉朝雪党羽朝臣,面色不惊,甚至眼底有些喜意。
“皇上驾到——!”
高台上已然从里面出来的太监一甩拂尘,便是高喊道,玉昭羽身穿金丝龙袍,从里面缓缓出来,身后两个小太监相随。
当看到下面盛装的,甚至是与他身着同样为龙袍的玉朝雪之时,没有惊讶,有的只有勾唇,
他一甩衣袖,站在上面,
群臣立即便是跪下行礼,但却是参差不齐,这玉朝雪的党羽自然是朝着玉朝雪的方向下跪膜拜,朝堂之中,两个党派十分明显。
这也恐怕是这玉鸣国朝堂首次在这朝殿里出现二君,但,如同天空不可同时出现两轮太阳,这朝堂,自然也是容不得两个君王。
玉昭羽高高在上站在龙椅旁,负手于后,却是不曾让下面站着群臣站起身子,他对那下边隐约含笑看不清神色的玉朝雪道,
“今日乃朕登基大典,外郊正值贼子作乱,待朕登基,我玉鸣国定能走过难过,走向新的盛世华年!”玉昭羽的声音,自上而下,响彻下来,却又指着那玉朝雪道,
“不知朝雪妹妹今日这一身华服,是何意?!”
玉朝雪不语,在众朝臣余光之中,缓缓踱上台阶,
“国不可一日无君,但也非太子殿下能胜任这玉鸣国新皇之位!各位大臣,本宫已派兵缴了这城郊乱匪,如今平了这玉鸣国的近忧,这皇位,是否应是本宫来坐?”
玉朝雪的声音响亮,响彻在整个朝殿里头,她话说完,外边便有禁卫将军前来禀告,
“属下见过皇上,城郊处叛乱,已被平定,如今劫匪已是在外囚禁,静候发落!”这禁卫将军来得可真是及时,就在这玉朝雪话落的时候,便是到了。
令站在高台龙椅旁的玉昭羽神色不定。又恰在此时,外头太监又是高喊道,“监国公主到——!”
“冥王到——!”
这两声呼声几乎是异口同声便在殿外响起,里头的朝臣纷纷又朝外看去,
先行进来的监国公主,
她身着一身朝服,款款而来,她的手上,捧了一个锦盒,她的双手捧着那锦盒,神色庄严而肃穆,一步一生姿便朝这大殿而来。
身后才是冥王,冥王依旧是一身黑衣,面色苍白而阴沉,稳稳跟着凉暖身后,让人不得不猜疑,这冥王与监国公主是否是一道而来。
“微臣见过太子殿下,太子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凉暖来了,喊的却是太子,而不是皇上,理应这玉昭羽如今登基为皇了,该称呼为其皇上,但凉暖却依旧称呼其为太子殿下,不禁让人心中又有揣测,这监国公主,又是在做什么?
就连玉朝雪,都是有些怪异地看了一眼凉暖,不知她这葫芦里究竟卖的是什么药?
“大胆,见了皇上还不跪下!还不给皇上行大礼!”
玉昭羽自然是不满的,但这些不满用不着他玉昭羽开口,身边自有主管太监开口,他身侧的大太监在凉暖话刚说完的一瞬,便是朝前站了一步,拂尘一甩,就是朝她喊道。
其实,这一声喊,何尝不是对那玉朝雪喊呢?
可惜,无论是玉朝雪还是凉暖,都未曾理会那太监的话,玉朝雪只冷笑,金丝挂帘后的脸面冷到极致,
而凉暖却是扬起勾勒精致的眉眼,
“太子殿下,微臣手中所持之物,乃是玉鸣国国脉所在,手得,谁便是这天下之主!”凉暖这一声不轻不重的话,却如同重击一般在朝殿里回响,但她说的确实九分为真,这锦盒里的东西,的确是当日老皇帝嘱咐她所言之物,若是玉鸣国不得新帝,便由她来抉择,将国脉之物增与她所选之人。
这是老皇帝临死前对玉鸣国夺权者的不信任,也是临死前抱着凉暖这一块本毫无干系的浮木的冒险抉择。
凉暖话还没说完,殿外便传来一阵阵兵器铁甲摩擦的声音,一声一声的,就是向朝殿靠近,
玉冥皱眉,暗中使了个手势,
凉暖听到这一声声明显是异军突起的声音,却也不慌不乱,站在那里,手持锦盒,她朝周围望了一眼,尤其是在玉朝雪身上顿了一顿,
执手准备打开锦盒。
外头异军冲进朝殿,方才才回了朝殿向玉昭羽禀报这城郊胜战之喜的禁卫将军都是傻眼,扭头看去,却见外面身穿玉鸣国军营战衣的精锐之军,已经就要冲破朝殿而来。
“护驾——护驾——!”
玉昭羽身侧的大太监立刻喊道,便有大批侍卫上前护住了玉昭羽。
那些将士执刀剑而进,进来之时,却是站在玉朝雪身侧,朝她恭敬跪下,
“末将参见女皇,女皇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随着这一声行礼,殿外打进来的将士跟着一众高喊道,“末将见过女皇,女皇陛下万岁万万岁!”
响彻朝殿和众朝臣心口的呼声,所有人都是惊住。
玉朝雪朝周围扫了一圈,一甩金袍,便朝上座龙椅款款而去。
外面玉朝雪的军队已然是和皇宫御林军打了起来,刀剑相向的声音不断传出。
这些朝臣也是心头大乱,却也只能看着这根本就是无法掌控的事,原本是太子登基,却半路来了个朝雪公主,登基女皇,两‘帝’夺位,军队都是打进了这皇宫,此事在玉鸣国也是头一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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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昭羽没想到这玉朝雪被他登基一事一逼,竟是直接如此,在禁卫将军前来禀告之时,便是确定,这城郊叛乱,本就是这玉朝雪所为,为的,也就是这皇位,连她或许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