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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灵瑜垂着头;欠了欠身。
慕云开伸了个懒腰;道:“你们继续说话,我去找季舟葛喝酒去了。”
柏芷兰见慕云开走出了院,便将兔子捧给了柏灵瑜,说了句:“姐姐;一会替我将它还给他。”
柏灵瑜将兔子小心翼翼的搂在怀里,轻道:“他对你很有心。”
“有心?”柏芷兰淡淡地道:“他把自己喜欢的东西送给我,好像我也会喜欢似的;这叫有心?他分明就像个孩子。”
柏灵瑜学着她的口气说道:“他像个孩子?他把自己喜欢的东西送给你,你却连亲自将这样东西还给他的勇气也没有,是不是说明,你比他还像个孩子?”
柏芷兰不说话了。
柏灵瑜索性将话说开了,道:“他对你的心,你难道还不明白吗?”
柏芷兰道:“我明白。”
“你都明白些什么?”
“他就是个不成熟的男孩,随心所欲的,将冒失当成一种乐趣。”
柏灵瑜忍不住笑道:“冒失?以前,我们都没有接触过太子殿下,不知道他怎样,想必是很有礼有节的,如今,他的确有些冒失,可不都是全然因为你嘛。”
柏芷兰并不觉得这有多好笑,忽一想到一个秘密,便试探性的问道:“姐姐心甘情愿的想嫁给他?”
片刻后,柏灵瑜缓缓地道:“他是个好人,又这么有趣,嫁给他挺好的。”
柏芷兰一字字的道:“我是问,姐姐你是否心甘情愿的嫁给他。”
又是过了片刻,柏灵瑜道:“我觉得嫁给他是挺好的。”
柏芷兰冷静的道:“梁子文呢,也觉得你嫁给这么一个有趣的好人挺好的?”
柏灵瑜惊诧的抬起眼帘,不可思议的瞧着柏芷兰,她一直以为她的行动很隐秘,不会有别人知道的。
柏芷兰道:“姐姐,跟我说说梁子文吧?”
柏灵瑜苦涩的笑了笑,抚了抚腰间的扇柄,鼻子已经酸了,眼睛里闪着晶莹的泪花,她轻叹了口气,逐又深吸了口气,道:“去年,我出府去放河灯,祈祷爹爹和你平安,人太多了,我和丫鬟们走散了,迷了路,就遇到了他,他叫梁子文,是个书生,父母双亡,带着一点盘缠从外乡赶到京城,在京城一边温习一边做着一些零散的工,是为了参加明年正月的科考。”
他们两人相识后,只是短短的交谈,便分别了。
尽管时间短暂,他们都倾心着彼此。
虽说他们心中暗许,可也知道是无法相见的。
缘分确实奇妙,在一次庙会上,他们又遇到了彼此。
这一次,他们将多日积攒的情愫都诉说了出来。她并没有隐瞒的说了她的身份,以及与太子殿下的婚约。
无奈,他们都很无奈。
他还是坚定的说:在你出嫁前,我们是可以自由的喜欢彼此,不是吗?
他很勇敢,明知道这是一场没有结局的喜欢,他还是真挚的待她,将手中的扇子一分为二,将扇柄给她作为定情物,却道是:在你出嫁时,便将它扔了去吧。
既然他如此无畏,她也选择了相随。
他对她许诺,他每晚都会在柏府的后院门外安静的呆着,不打扰她,只为了能多靠近一些她。
她亦是会在晚上独自一人背靠着后门,静静的不语。
他们知道对方的存在,知道彼此的感情,就这样默默的厮守。
有些感情尽管是萍水相逢,或许相识就是错的,想相守也是难的,却是叫人用一生铭记。
柏芷兰听罢,不免唏嘘,她喃喃自语的道:“这世间,有多少相互爱恋的人,却无法在一起,到底是因为什么?”
柏灵瑜漫不经心的道:“爱过就够了,爱过就不会后悔。”
在多年以前,柏芷兰以为她和季舟葛是可以一直在一起的,因为他们相互喜欢,两个相到喜欢的人为什么不一直在一起呢,而在多年以后,她愕然发现,有些喜欢是不合时宜的。
是不是很可悲。
柏芷兰不再想自己,她在想着慕云开与柏灵瑜,这分明是一对姐弟,根本就不能成为夫妻,她隐隐地道:“姐姐既然与梁子文两情相悦,一定会有法子结成眷侣的。”
“不,”柏灵瑜连忙摇头,很肯定的道:“我要按旨意嫁入皇宫。”
柏芷兰奇怪的看向柏灵瑜,问:“就是为了柏家的荣耀?”
“有些事情是没得选择的。”很显然,柏灵瑜认命了。
“在事情没有结果之前,绝对是有得选择的。”柏芷兰劝道。
柏灵瑜的眼睛里闪着明亮的光,道:“我已经作好选择了。”
“什么样的选择?”
“在大婚之前,好好的爱梁子文,在大婚之际,成为皇妃。”
柏芷兰皱着眉头,抓住了柏灵瑜的手,稍显激动的道:“会很痛苦的。”
柏灵瑜遥望着天际,若有所思的道:“成为皇妃后就解脱了。”
柏芷兰一怔,问:“解脱了?”
柏灵瑜缓缓的道:“是的,一切就都解脱了。”
柏芷兰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迫不及待的问:“姐姐你是不是有什么打算?”
“没什么打算。”
“我不相信。”
柏灵瑜轻道:“有些事情你还是别知道的好。”
柏芷兰道:“我是你妹妹,你的事情我当然要知道。”
柏灵瑜道:“你只需要知道一点:不管以后我发生什么事,你都不必惊讶。”
柏芷兰很坚持的道:“你必须要告诉我!必须!”
柏灵瑜迟疑了一下,思考了许久,牵起柏芷兰的手,她们走进了屋里,关上了屋门,她欲言又止,犹豫不决的。
柏芷兰并没有催促,耐心的等待着。
终于,柏灵瑜还是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道:“大婚当天,待吉时未到之前,我和陆紫霜会盛装后在殿内候着,那时,只有我和陆紫两个人。”
柏芷兰认真的在听着。
柏灵瑜突然道:“还是不要说了。”
柏芷兰郑重的道:“告诉我,全部告诉我。”
柏灵瑜垂着头,声音很轻,挑重点的说道:“我会自杀,然后嫁祸给陆紫霜。”
柏芷兰目瞪口呆,愕道:“这就是你的计划?”
柏灵瑜缓缓的抬起头,点了点头,又将头垂下了。
柏芷兰努力压低着音量,控制着自己的情绪,道:“你这个计划,不仅毁了自己,毁了陆紫霜,还毁了一场全天下人都注视着的大婚!”
柏灵瑜的眼睛里已有了泪,她咬着唇,颤声道:“不,到那时,就是陆紫霜毁了我,毁了她自己,毁了皇上的大婚。”
柏芷兰不可思议的盯着柏灵瑜,她简直不敢相信,她绝对不敢相信这个计划竟然是柏灵瑜想到的,柏灵瑜是那么的柔弱美好,她怎么会有这么残忍的想法?!
柏灵瑜似乎还想证明她这样做是对的,就说道:“我也算是给梁子文一个交待了,不枉他待我深情。”
许久,许久。
柏芷兰道:“这个计划不好。”
柏灵瑜忽然道:“你想过嫁给他吗?”
“谁?”
“现在的太子殿下,将来的皇上。”
嫁给慕云开?
柏芷兰想也没想的说:“我是要嫁给陆少英的。”
柏灵瑜道:“你就心甘情愿的嫁给陆少英?”
柏芷兰轻轻的颌首。
她颌首,不代表她心甘情愿,如果不能嫁给自己想嫁的人,嫁给谁又有什么关系呢?
可以信誓旦旦的对别人说:事情还没有那么糟糕,是有法子作出别的选择的。而当面对自己的事情时,却发现根本就没得选择。
柏灵瑜眼里刚升起的亮光又渐渐的黯淡了下来,她叹道:“我不想背叛与梁子文的爱情,唯有实施那个计划了。”
忽然,柏芷兰想到了这个计划的背后还似乎藏着别的目的。
柏芷兰目不转睛的盯着柏灵瑜的眼睛,问:“这个计划根本就不是你想的。”
柏灵瑜的目光闪躲着,道:“是我想的,是我想的。”
柏芷兰赶紧道:“是爹爹的主意?”
柏灵瑜慌了,道:“不……不……,这是我的主意,是我的。”
柏芷兰明白了,她走出了屋,大步的去找爹爹柏杨了。
看着柏芷兰消失在夜色里,柏灵瑜想到了梁子文说过的话,他说:我和你只能相爱,注定没有结局,这是天意。
天意?
柏灵瑜不相信天意。
徜若真有天意,她相信是天意让她和梁子文相爱的。
如果说他们没有结局是天意,那她宁愿跟天意拼了。
是的,她不想牺牲,不管是为了爹爹的政治还是为了爱情。所以她才将这些告诉柏芷兰,她没有任何反抗的力量,她相信柏芷兰会有的,只要还有别的法子,她就愿意试一试,跟天意博一博。
屋里亮着烛光,柏杨还没有睡。
进屋后,柏芷兰直言道:“爹爹,不能那样做。”
柏杨问:“不能怎样做?”
柏芷兰轻道:“大婚之日,让姐姐牺牲。”
柏杨看了一眼柏芷兰,道:“难道你想看到乱伦的结果?”
“爹为何不去向皇上言明,告诉皇上,姐姐的真正身份。”
“我不会说的,永远也不会说。”
柏芷兰不解的问:“为什么?”
柏杨的眼睛里已有了悲伤,他沉吟道:“梅蝶是我的妻子,在嫁给我时,已经跟别的男人没有任何关系了。”
柏芷兰压低了声音道:“可是,姐姐她就是跟皇上有关系。”
柏杨道:“只要不说,就不会有人知道。只要不说,我和梅蝶的婚姻才是完整的。”
柏芷兰不懂得,她当然不会懂得,一个男人用了那么多年的时间痛苦的怀念着一个女人,就好像是一个完美的假设,或者说是假象,好像这个男人真的拥有过这个女人似的。
有很多人在伟大而自私的爱着令他魂牵一生的人。
这是怎样的一个男人?他为了隐藏让他痛苦的秘密,宁愿让一个妙龄少女牺牲,即使是毁灭,他也要维护他所谓的完整。
柏芷兰淡淡地道:“不管如何,陆紫霜是无辜的。”
柏杨道:“你有所不知,陆家有谋反之心,我这样决定,既阻止了乱伦,又牵制了陆家,是一举两得。”
一举两得?
柏芷兰简直哭笑不得,隐隐的道:“爹这样做,娘天上有灵,也会痛心的。”
“痛心?”
“姐姐是娘的孩子,姐姐要作出这种牺牲,娘怎不痛心?”
柏杨的心好像很痛很痛,要不然他不会下意识的伸出捂住了眼睛,片刻后,他才将手移开,他的眼睛已经红了,声音稍有哽咽的道:“你娘最在乎的是那个男人!”
梅蝶在乎她的孩子吗?那她为何在产下柏芷兰时连看也不看一眼的就义无反顾的自杀。
如果不是更在乎那个男人,梅蝶怎会再也无力承受的选择了永别。
柏芷兰不知道该说什么,她只是默默的注视着柏杨,她的爹爹,这些日苍老了许多。
她轻轻地问:“爹,你恨娘吗?”
柏杨露出了笑容,摇了摇,反问:“你呢?”
柏芷兰想了想,也摇了摇,道:“我无法体会娘在那时经历着什么。”
这十几年,柏芷兰一直深陷于自责中无法自拔,当她知道真相后,只是心里轻松多了。
不知过了多久,柏杨叹道:“陆家有谋反的心,我又这样的躺在床上,真不知道该怎样做才能让梅蝶安心,她叮嘱我要保护他的皇权稳定的。”
柏芷兰不免也担心,太子殿下一旦登上皇位,依他的性格,如何能让皇权安稳?
柏杨问道:“听季舟葛说,太子殿下这些日常来柏府找柏灵瑜?”
柏芷兰咬了下唇,道:“太子殿下这些日是常来柏府。”
柏杨叹道:“世事无常啊。”
柏芷兰冷静的道:“我不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