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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闹。”柏芷兰喝道。
“山路真是崎岖,我的骨头都快散架了。”慕云开可怜兮兮的瞧着她,还故作一副腰酸背疼的模样。
柏芷兰冷静的看着他,绝不打算心软,不能纵容他。于是,她走到阁外,对候着的卫兵道:“调换一批营门的守卫兵,把正在值守营门的守卫兵带来。”
“小娘们儿,你就让我陪你一会,二个时辰后我就回宫,一点也不耽误政事。”慕云开歪着脑袋瞧她。
柏芷兰不语,神态严肃而冷峻。
慕云开轻捉住她的手,温柔的道:“小娘们儿,你不想见我?”
柏芷兰咬着唇,不语。她自是想见他,这些日,她也念他不浅,但她必须要提醒他的鲁莽。
值守营门的守卫兵被带来了,柏芷兰上前一步,威声道:“军营有军令,但凡是进军营者,都必须要征得本大将军的允许,你们擅自放人通行,理当即刻问斩!”
守卫兵均匍匐在地,等待着皇上的求情开恩。在放行时,李公公说了:若是柏大将军追究起来,有皇上在,可保你们小命;你们若是不放行,皇上现在就下令把你们全都砍头。
慕云开漫不经心的扫了一眼守卫兵们,一言不发。
“拖下去,斩首示众。”柏芷兰命道。
顿时,守卫兵们被带下去了,即刻砍头。
柏芷兰示意卫兵们都退下后,看向慕云开,淡淡地道:“擅入军营者……”
还不等柏芷兰说完,慕云开赶紧接道:“我先回宫了,改日再来看你。”
慕云开先深情的抱一抱柏芷兰,然后慢悠悠的出了将军阁。
远远的几名太监看到皇上出来了,都忙奔来候驾。
慕云开看着与他同来的两名宫女,想了想,就带着宫女折了回去,对柏芷兰温言道:“我发现这里都是男的,诸多不方便,我把她们留下来供你吩咐。”
两名宫女朝着柏芷兰欠了欠身。
柏芷兰很给他面子的,缓缓地道:“承蒙皇上有心,不必了。”
慕云开上前一步,凑到柏芷兰身边,低声的道:“小娘们儿,你给我面子就索性给到底吧,留下她们,不然,我还是会没有面子。”
不等柏芷兰回应,慕云开就懒洋洋的走了。
柏芷兰看了看两名宫女,即是如此,她便不再说什么。
他们一行人出了军营后不久,就要绕着山路回京城。
慕云开乘着马车,在马车里悠闲的吃着花生。
能看到小娘们儿一面,也不枉如此辛苦的往返一趟了。
突然,马车缓缓的停下了。
马车外的太监低声的道:“启禀皇上,前方有刺客。”
刺客?
慕云开掀开车帘看了看,果然,在山路的正前方,有一批黑衣人,正手持雪亮的嗜血弯刀,杀气腾腾的等着他们。
刺客有二十余人,慕云开随行的只有五名太监伴驾。
☆、第53章 安于遗憾
荒山野岭的;蔚蓝的天空下盘旋着一只老鹰。
气氛冷凝。
慕云开看了看黑衣刺客,又看了看离他最近的李公公;漫不经心的牵动唇角;不以为然的道:“省点体力,此处离京城还远。”
李公公见皇上将车帘放下了;逐道:“护驾。”
护驾?
李公公手持拂尘立在马车旁;气定神闲的,表明了是不打算移挪半步。
是谁去护驾?
除了李公公还有四名太监,四名太监看上去身板瘦弱,手中握着的也是拂尘。
让四名小太监与二十余名黑衣刺客拼杀?他们即是当肉盾;也难抵挡一个回合。
难道慕云开就将葬身于大山之中,死于非命?
杀气越来越凝重,越集越涌。
黑衣刺客已纵身跃起;他们是受命劫杀皇上,可不管以多欺少,或者以强压弱。
刀光一闪,刺客们已将慕云开等人团团围在中间。
当刺客腾空跃起,持刀劈来时,只见一名小太监挥动拂尘,顿时,自拂尘中吐出一条条条的软刀,划过一名刺客的喉咙。
慕云开坐在马车里悠闲的继续吃着他的花生,马车外厮杀一片。
谁又能想到皇上身边的几名小太监竟然个个武功高强?那拂尘即是武器,同时又是暗器,眼看着黑衣刺客已倒地数名,他们均是毫发无损,甚至是一点也没慌张,显得自然从容。
包括李公公在内的几名太监,以前都是太子府的,在慕云开身边服侍。
慕云开虽然平日里看上去懒散悠闲自在,除了吃与玩,好像其余的都不上心。而实际上,偌大的太子府里,培养了许多会武功的亲信。当他登基为皇时,他的这些亲信纷纷随他进皇宫,包揽了宫内许多重要的位置。
未雨绸缪。尽管慕云开是唯一的皇子,自是无人与他争皇位,但他必须还要防范有人窥欲他的皇权。
刀光消停了。
李公公禀道:“皇上,留了一个活口。”
慕云开随手掀开车帘,看到遍地黑衣刺客的尸体,有一名黑衣人伤在左臂,正跪在马车旁。
是谁胆大包天的敢派人行刺皇上呢?
李公公恭敬的问:“皇上,是在此处审讯,还是将他带回宫审讯?”
慕云开沉吟了片刻,心软的叹息道:“无需审讯了,他们应该就是些山匪,放他走。”
李公公朝着一个小太监使了个眼色,小太监闪到一旁,喝道:“快走。”
黑衣刺客先是一怔,便连滚带爬的走了。
李公公挥手示意,马车继续前行。
黑衣刺客们怎么会是山匪呢?
慕云开何尝不知道是有人在背后指使,他之所以不审讯,因为他能猜到是谁派来的。如果审讯了,确定了是谁,就必须要面对一种僵持的局面。倒不如让刺客回去复命,以显得慕云开谁也没有怀疑。目前还不能打草惊蛇,就要麻痹对手,让对手疏于防范,使出更猖狂的招。
他要以不变应万变。
柏芷兰并不知道慕云开在返程中经历了危险,却是在他刚一出军营时,已心生思念。
那些冷静的说绝不会沉迷于儿女私情的人,应都是从未曾尝过爱情的真正味道。
那种味道只要尝过一次,便终生难以自制。
柏芷兰总是让自己忙碌些,以免太过想念慕云开。
部将们很尊敬柏芷兰,并没有因为她是女子又年龄小,而看轻她。因为,这些部将都是在柏杨麾下磨砺过,也都早早的接触了战场上的柏芷兰,知道她的胆识与勇猛,知道她清瘦的身躯里有着慑人的气魄。
慕云开留下的两名宫女,做事很知分寸,很快就使柏芷兰适应了她们的照顾。
柏芷兰恪守着她大将军的身份,行为上一丝不苟。
这一天,柏季舟葛来了。
依然不变的灰色衣衫,依然无法褪去的寂寞惆怅。
“哥。”柏芷兰将他迎进将军阁。
“爹爹让我来看看你。”柏季舟葛抚去石凳上的落叶,泰然而坐。
宫女沏了一壶茶,柏季舟葛自顾自的饮着他带来的酒。
柏芷兰轻轻的笑了笑,爹爹难免有些不放心。不过,她倒是很自信,相信在柏季舟葛的‘看看’下,能带回去让爹爹满意的陈述。
看着柏芷兰的笑,柏季舟葛一时有点恍惚。她是多么清冷的一个女子,漠然而疏离,是什么让她如此轻易的展露了笑颜?
是别的男人改变了她,使她的心变得软了暖了。
不可否认,她笑起来的模样真美。
石桌下,他的手掌握成了拳头,尽管她再美,他已失去了爱她的资格,多么的残酷。
“哥,”柏芷兰坐在了他对面,轻问道:“哥,你是皇城禁军统领,离京来此,岂不是擅离职守?”
“我今日休假。”京城官员,每五天就有一天休假。
柏芷兰颌首。她知道他职责的重要性,皇城的守卫是否森严直接关乎到皇上的安危。
自古皇城禁军统领一职,皇上都会亲选合适的人担任。既然慕云开如此信得过柏季舟葛,柏芷兰自然是希望柏季舟葛能恪尽职守。当然,她相信柏季舟葛一定值得信任。
“给。”柏季舟葛从怀中取出一个烤红薯递了过去。
柏芷兰赶紧接过,还有些温热。
柏季舟葛饮了口酒,说道:“在路上时烤的。”
柏芷兰微笑抚面,便是剥着皮吃了起来。她喜欢吃烤红薯,他以前总给她烤。
也不知道为什么,当柏季舟葛成为柏芷兰的哥后,柏芷兰觉得这种关系令她很舒服,想必,那以前的关怀与疼爱,也似兄长般的让她沉溺。
以至于,她能轻松的面对他,可以随意的笑着,也可以自然的流露出小女孩的纯真。
柏季舟葛的心却是越来越沉,他默默的凝视着她,世间万物都抵不过她的存在。
“哥,一个时辰后新兵练习射击,我带你去看。”柏芷兰自创了一个新的战术,她想听听柏季舟葛的看法。
柏季舟葛点头,看着她的美丽明媚的笑,也微微的笑了笑。
在来军营前,柏杨与柏季舟葛深聊长谈了许久。在说到关于柏芷兰时,柏杨意味深长的道:“我这辈子唯一对不起的人,就是你了。”
柏杨还说:“我们都看到了,在柏芷兰的眼睛里看到了幸福,这也是你期望的样子吧。”
当时,柏季舟葛的胸腔不由得升起一股撕裂般的狂嚣,那是一种排山倒海的疼楚将他吞嚼。柏杨用这种方式将柏季舟葛的情感箍住了,使柏季舟葛只能面对现状,别再妄想。
一个待你如父亲的人,很诚恳的说了他最对不起的人就是你,你还如何泯灭了良心的去做让他失望的事?
柏季舟葛唯有沉默。
是不是有些事情注定阴差阳错?有些人注定是要失去的?
如此被天意弄。
柏季舟葛不禁失笑了。
在去新兵操练的广场上,柏芷兰听到了他的笑,侧目问:“笑什么?”
柏季舟葛端视着前方,步伐自是稳健干练,吟道:“你有没有什么后悔的事,在每次想到时,除了一笑,亦不知还有什么合适的情绪?”
柏芷兰脱口而出,道:“没有。”
柏季舟葛若有所思的看了她一眼。
柏芷兰笑了,道:“我还没有后悔的事。”
又是多么敏锐的人,才会说出自己没有后悔的事?
她是没有后悔的事,只是曾经有一件很遗憾的事,遗憾柏季舟葛在陪伴着她成长后,从她的生活中消失了。如今,柏季舟葛以另一种关系存在于她的生命里,这是值得感激命运的。
柏季舟葛隐隐的道:“真好。”
爱一个人,是不是只要她开心快乐就好了?
柏季舟葛认真的看了柏芷兰新创的战术,激发了他以前在战场中的豪情,也想到了许多的创意。
柏芷兰知道柏季舟葛对战事有独特的经验,正好也能借机向他请教一番。
他们两人进了将军阁,开始认真的切磋探讨,从傍晚聊到了天黑。
在宫女送来晚餐时,柏芷兰打发两名宫女去休息了。
他们继续聊,柏季舟葛也是在战场中长大的,亲身经历过很多场战役,他有他的总结与想法,既然是与柏芷兰对话,他当然是把知道的和想到的全都一五一十的全盘相告。
听着柏季舟葛的经验之谈,柏芷兰深有启发,越来越感兴趣,不断的索求着更多的营养。
看着她的双眼放着光,神情里那么的激动兴致勃勃,便更加刺激着他挖掘的更多。
毕竟柏芷兰现在已经是大将军,难免以后会遇战事,此时柏季舟葛的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对她很有帮助。
就这样,他们从傍晚,聊到了深夜,又聊到了黎明。
后来,柏季舟葛回忆起这一晚,很是感慨,他们自小认识,十余年间所说的话,却不及一晚的多。
黎明时分。
柏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