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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花,真是美极。而且很香。”
她叹了一句。
蝴蝶状的花瓣,火红的,心形的花道,心形的花蕊,是金黄的,而附在蕊丝上的祭虫,是雪白,看上去,不像虫,而像是这花蕊的一部分,平添了这朵花的美丽。
那位老先生捋着长须微微笑:
“的确很漂亮。司六公子,可知这花的来历?”
云沁见有人来与他搭讪,忙转身抱拳道:“晚辈不怎么清楚。老先生可知……”
“老宿也只是知道一星半点。”
“老先生可愿说说,晚辈洗耳恭听。”
她表现的相当恭敬。
谦虚是美德,该低调的时候,就该低调,对于自己知道的不甚清楚的事情,不懂装懂,那是一种愚蠢的表现。
孟老先生颇为爱才,之前曾与她有过一番交谈,觉得这少年奇探并不恃才傲物,原本就对他相当的感兴趣,如今,见他如此的尊老敬贤,越发的欣赏,便指着那花坛内怒放的花,说道起来:
“此花,原本不是叫祭祀花,而是叫寄思花,乃是一重天璃山上的天之花,生于极寒极阴的琉璃山上,本来没有名字,是一重天上的“阿琉”给取的名字,意为“寄托思念”之意。“后来阿琉与神女璃和被拆散,离开时,阿琉将一大把的寄思花的种子撒落到了人间。那种子多数因为土壤问题没有发芽,另有一些落到了北海陆地的深山密林、不见阳光的阴冷山涧,或是深暗冰冷的地穴内,反而生根发了芽,而后开出了艳丽的花骨朵儿。这便是寄思花的由来。
“传说,阿琉很怕那些花会在人间水土不服,无法像在天界那样百年不败,便将自己的半枚情魄化成寄思蝶依附寄思花而生。这便是寄思虫的由来。
“后来,这寄思蝶,被称为了祭虫。这寄思花被称作了祭祀花,纠其原因是:璃和女神灰飞烟灭了,于是此花,便多了祭祀之意。
“这种花,一般只能生养在冰寒地带。原本并不存在我们这片九洲大陆上,三百年前,女帝在北冰洋内取玄冰寒玉时发现,费尽心思才种植到了这座地宫内。极为的罕见……”
这老唠唠叨叨说个不停,云沁在边上静静的听着。
时,萧缙就站在不远处,侧耳倾听,目光深深盯着那漂亮的花瓣儿,以及那寄生在花蕊里的寄思蝶,似乎有什么从脑海里一闪而过,带上一丝奇异的疼痛。他低头闻了闻那花香,很清甜。
这一刻,他的耳边,响起了一段悲痛而隐忍的话来,也不知是谁在遥远的不知明的高处清冷的低诉着:
“听说他们母子两如今居在北洋上一座小岛上,那地方人烟罕至,冰冷透骨,只有那个佛光洞才有几分暖意。
“天帝说要她们在那里修行。戒嗔去煞,一点一点的走回正路。你说,她会慢慢放下一切吗?
“也许会吧!时间会沉淀,长了以后,什么都会淡忘的你说是不是。
“只是,我还是有点担忧,阿琉生出来的娃娃会不会有魔性,要是有,活佛能替他将魔根去尽么?
“唉,我见不着他了,此生唯一希望他能堂堂正正的做自己,不会被三界所鄙夷,不必担惊受怕,不会终日惶惶……
“呵,这样挺好,熬个几百年。他们就可以出来,不会再受天规约束。天地之大,可任他们遨游。不必受那灰飞烟灭之痛。
“只是那地方太冷太冰,根本就没有什么花啊草的,阿璃那么爱花花草草,那么喜欢美丽的东西,喜欢热闹的人群,要她带着孩子,独自在那里熬这几百年,那得多寂寞。
“虎儿,帮我把这一包寄思花的种子撒到人间去,寄思花只能在阴冷的地方才能生长。她喜欢的。我也喜欢。让它永远伴着他们母子吧!
“虎儿,怎么办,我就要去镇守天盘了,从此所有记忆将一并抹煞,也许再也记不起她。可是,我怎么舍得忘了她,还有我们那个快要出生的孩儿……只要想到这个,我就觉得难受。可恨我无力保护他们……
“要不这样吧!我把我的情魄一劈为二,我留一半,另一半去陪她。寄思花所到之处,便有我无穷的思念相随。以后,我是花芯里的寄思蝶,会让寄思花开到最繁华……
“阿璃阿璃……你会看到的,那些花,是我对你的思念,从此以后,年年岁岁的相伴你与孩儿左右……我们一家人永远在一起,生生世世不分离。”
奇怪啊!
这些几近绝望的倾诉,在记忆里翻起,到底是谁在那里伤心欲绝?
待续!
第六十七章,危机,太极九宫阵
他眉心皱了皱,抚了一下心脏处,那里有些不舒服,另一只手,则轻轻的拨动了几下那娇妍的花瓣,转头时看到萧译就站在附近,也在研究这祭祀花,抬头时与他的眼神碰到了一起,还冲他眨了眨眼。
萧缙明白他的意思,四下巡视了一圈,点下了头去。
萧译心领神会,马上侧过头,不着痕迹的往某个地方而去。
萧缙则淡淡一瞟,收回目光,落到了东殿那一角,那些东西,都精致而漂亮,让人觉得眼熟之极。
会不会,这些东西里都藏着一个与他有关的故事榻?
这样一个想法,有点神乎其神:那些可都是三百年前的东西呀!
但反过来说,他一个现代人能出现在九华洲,这世上的事,还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有动广告词说的好:一切皆有可能彬。
他唇角勾了勾,目光再一移,睇到了那个叫他觉得不省心的女人身上。
这一刻,云沁已经听完了孟鹤之关于花名的由来,她什么也没说,怔怔走起神来,也不知在想着什么,感悟着什么。
他走了过去,一边低头研究这花和虫,一边轻轻的问:
“这些上古流传下来的神话传说,你听过没有?”
云沁摇了摇头,低头看着娇艳欲滴的寄思花,轻轻的唏嘘而叹:
“真想不到,原来它是寄托着思念之意的爱情花——可是,女帝为什么要在这个地坛内种植这种花呢?”
她迷惑之极的反问。
他直直的看着她,刚想要说什么,忽然,地底下传来咯咯转动声,声音沉闷,轰轰然一阵,似乎有什么东西被启动了,脚底心感应到一阵细微的地动山摇,就好像是发生了一次小地震。
同一时间,地宫内有人发出一记惊呼声。
“咦,你们看,这里有机关阵。”
是孟鹤之在叫。
这一句惊叫,引来所有人的注意,六部臣子,诸个亲王纷纷围了过去。
云沁和萧缙对视了一眼,会有机关,几乎是一件不用置疑的事,关键在于能不能找到。
二人跟着向乾坤坛正后方,那里,原本是空无一物,地上铺设的是纯黑的砂星石。这会儿,也不知那位老先生触动了什么机关,那地面往四侧缩了回去,空阔的地面上露出了一个深约两米直径约有九米的大坑。
那大坑不是纯萃的坑,坑内有十七块形状不一的宫格,凌乱的拼凑在一起,黑白两种颜色,似乎是玉制的,坑的四周,嵌着12枚拳头大的明珠,在四大神珠的耀照下,折射着闪闪明媚的光。
“这是太极九宫阵。若能拼凑好,会是一幅太极图。一般来说,设计者是为了保护一些特别重要的东西,才会费心血和功夫造出这种机关来考验闯入者。”
司靖一眼看破,下了断论。
“这么看来,这地宫内或许还真有暗宫!也许破了这九宫图,就能开启暗宫。”
萧译走在最前面,惊奇的看着。
司靖点头:“有可能!”
萧译是不懂奇门术,也看不出所以然来,转头问身后人:
“众爱卿,谁能解阵?”
孟鹤之眯着老眼看,却是直摇头,淡淡道:
“解此阵,难!”
“难在哪里?”
萧译侧身又打量着这个百年难得一见的九宫阵,奇问。
“禀皇上,此阵需要两个人一起移动宫格,才能破解。此乃上古奇阵。需要破阵之人心有灵犀,否则,很难破解!”
孟鹤之道,抬头看到太后也跟了过来,忙又行礼,继而又道:
“太后刚刚说此地坛无宝藏,老宿却曾听太上皇提过:此地有宝藏。而且还是稀世奇珍。”
这话,令臣子们眼前赫然一亮——一个个以惊奇的眼光盯着这个阵,今日,也许沉睡了三百年的宝藏就将浮出水面。
“竟有这事?”
宁太后心头则是一惊,一沉,如此秘密,她竟不知,可见萧恒对她防的是何等的严密。
“回太后,千真万确。
“这是前朝亡国之君金横的皇贵妃,为救女儿才披露出来的:说是三百年前的凌熙女帝预料到后世有祸劫,故而留下这个宝藏以用于救国扶危难。
“但,她又怕这宝藏被人轻易偷了去,是故设下三重机关,防人盗取,最后还将其藏于乾坤坛下。要取宝藏,就得破解最后一道机关。
“可惜,这机关太过于复杂,又加之,乾坤坛内寻常人不能入内,是故,三百年来无人可破。
“如今,这深藏于地下的宝藏正等着有缘人将其挖出。据说这下面,不仅有金银珠宝,而且还有治国之策、用兵之道等奇书,更有能延年举益寿的灵丹妙药……”
“老臣听说,国师和胡徽是孪生兄弟,孪生子,据说都能心意感应,也许是他们两个人一起进来开启过太极九宫……否则如何能解释胡徽鼻子内的祭虫。
“也许,还真是国师杀了胡徽……可是,这样一个推理若是成立,国师的杀人动机在哪里?仅仅为了财,有点说不过去。
“此事,当真是咄咄奇怪!”
孟鹤之的质疑,立即得来了某人的应和:
“本王明白国师杀人动机了。”
低低沉沉的声音,引来了所有人的测目,说话的乃是摄政王“萧远”。
宁太后见这个走过来,眉心就皱。
孟鹤之连忙抱拳而问:
“不知摄政王有什么发现?”
“萧远”左右一环视,朗声道:“本王以为,定是胡徽发现了胡国师的野心——所以才遭人灭了口!”
刑部司徒大人连忙问:“什么野心?”
“萧远”想了想,道:
“有件事,本王与太后经过商议之下,一致决定瞒了众位爱卿,如今看来,是必须告诉你们了!”
这话,叫宁太后沉下脸色,心下隐约明白他要做什么了……
“摄政王语气如此凝重,究竟发生何事了?”
兵部薄大人也出列询问。
“萧远”无视太后赫然变色的脸孔,扔出一句惊人之辞:
“胡国师入关之后,太上皇也神秘失了踪。连带着那枚可调动三军的兵符一同失去了踪迹。”
此话一出,众臣子惊哗出之声此起彼伏的响起,一个个是惊错而骇然的……“什么什么?竟有这等事?”
“那雍和宫里躺着的是哪位啊?
“天呐!这么重大的事,摄政王,太后,你们怎么没跟臣等说一下啊……”
“对啊,这么大的事……太后和摄政王怎敢隐而不报……”
“太后,摄政王,莫不是你们把太上皇害了,事到如今,故意把这轼君之罪推卸到胡国师头上!
一个个意愤填膺,有人甚至想到了他们的居心来——其实不能怪他们会这么想的,皇族里的时争暗斗,什么样的丑陋没有?
原本皇帝一系的臣子,皆忠心耿耿楚帝,维护的是皇帝的利益,这些人原本就在怀疑太上皇的病,如今公布太皇帝失踪一事,难免会遭来质疑。
宁太后眉心不知不觉深皱起来。
萧缙眯了一眼,心下暗自琢磨:萧群这个人这么做的目的。
云沁楞了楞,不管别人信不信这个事,反正她是信的,同时,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