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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娘停了下来,转过身,见千喜追了上来,探头望了望在里面上门板的两人,看不见她,一张脸苦的能拧出汁来,拉了千喜,小声道:“我的姑奶奶,这该怎么办?我哪儿去寻个赫掌柜去?你今天在哪儿看见他了?我去寻一寻。”
千喜回头看了看,“你训他也没用,你随便去哪儿逛一圈,回来就说哪个周边乡镇买的染料出了问题,人家又是急活,等不得,赫子佩跟了人家回去处理问题去了,派了人来通知咱,刚好在路上撞见你,这事也就暂时圆过去了。”
“说哪家啊?”婉娘意向者还得编谎话,心里就紧张。
“张三李四,王麻子的,你胡掐一家,不就行了。”千喜推了推她,“去吧。”
“他们见不到赫掌柜,该有多失望啊?”婉娘想着他们巴巴的来了京里见不到赫子佩一面,心里就难受。
“失望好过知道了真相,回去气死咱爹娘。”千喜又推她;“快去,再不走,一会儿洪子看出了名堂,可要起疑心了。”
程根老师好骗,但沈洪可不是这么好骗的。
婉娘老实好骗,只得依着她,懵懵的往前走,不住叹息,这都是那姓吴的造的孽。
千喜打发走了婉娘,才定了神,回去上了门锁。
第137章 圆谎
千喜领着程根和沈洪先回了家,拾掇着烧水给他们泡了洗个热水澡,去去疲劳,这饭菜也差不多就能上桌。
虽然打发了婉娘随便去哪儿逛荡一圈儿就回来,但心里始终是没底,万一谁说漏了一句,这谎就揭底了。
趁程根和沈洪洗澡的时候,去给孟氏和素心又做了一番叮嘱。
让她们反复对了口风,没问题了,又在院子里来回逛荡,搓着手,等婉娘。
婉娘是不说谎的人,再说洪子是她相公,难保枕边风不漏点风,洪子又是子佩亲手调教出来的,捕到一点线头,就能把瓜给摸了,想瞒着他,实是个大难题。
寻思着,要么让他偷偷告诉洪子,求他帮着将这事瞒下,这样爹娘那边也有个人能帮着说话。
转了几个圈,仍不见婉娘回来,她还真就逛得有模有样,这半天不见回来。
就在这时,门‘吱’一声开了,婉娘的声音传来,“我们回来了。”
千喜悬着的心顿时落下,婉娘的‘我们’二字,让她有些奇怪,急转了身见婉娘正让开门口,一个欣长的身影随她身后,进了门。
那张熟悉的俊脸朝着她笑了笑,千喜捏在手中的锦帕跌落地上,被风吹得在地上卷了两卷,四目相对,胶在了一起,半晌不能分开。
婉娘见二人这么个状态,反身关了院门,落了栅,识趣的去了厨房帮忙。
过了好一会儿,赫子佩才向千喜走进,弯腰拾起她跌落在地的锦帕,拍拍上面沾上的尘,递给她,柔声道:“我回来了。”
千喜这才深吸了口气,回过神,脸色苍白,不接他手中的锦帕,压低声音,冷冷道:“你来做什么?”
“我来看看兄弟们。”赫子佩将锦帕叠好,准备收进自己怀里。
千喜一把夺过他手中锦帕,她的东西是不能再给他的了,“你还嫌我不够丢人么?趁他们没看见你,快走。”
赫子佩往屋里望了望,将她拉过一边。
千喜忙甩了他的手,“放尊重些,别拉拉扯扯的。”
赫子佩讪讪的放开她的手,“我对不住你,你恼我,恨我,都是应该的。”
千喜鼻子一酸,差点落泪,忙强行忍着,暗骂自己不争气,“既然知道,那还不快走?”
赫子佩低头看着她隆起的小腹,心里痛的难受,“根儿他们不知道我们的事,我不来,你这谎圆不过去。”
千喜撇脸不看他 ,“那也与你无关,圆不过去,大不了直说,我爹娘大不了当没养过你这个儿,我当没嫁你这个夫,还能怎么着不成?”
“别,千喜,不能让家里知道。”赫子佩心里一急,又捉住她的气的冰凉的小手,“如果家里知道了,怎么还能让我跟你白头到老?”
千喜抽了手出来,“家里?哪里还有什么家里?还有谁与你白头到老?”她忍着泪,恼他归恼他,但不是不想他,不是不想和他一伙重归于好。
但她清楚,他是皇家的人,而她只是个平民百姓,他们之间横了万丈的沟,是迈不过去的了。
赫子佩看她伤心,比在他心窝子上捅几刀还痛,捉了她的手,打自己脸。
千喜握了拳,僵着手,不肯打,“放手。”
赫子佩硬是不放,“你到我解解气,随你怎么打,只要你不气坏了身子,怎么都行,成吗?”
千喜心里一软,泪下来了,“那我要你不要呆在京里了,随我回太和镇,成吗?”
赫子佩沉默了,握着她的手,却更紧。
千喜心里沉了沉,垮了脸,要抽手,冷声道,“既然这样,还有什么可说的,你走吧。”
赫子佩惯来嘴巧,这时却急得说不出话,只恨不得把她紧紧的搂在怀里,再也不放,但终是不敢,“千喜,那休书并非我真心,给我时间,我以后定会加倍补偿。一辈子给你做牛做马的赔给你。”
千喜冷笑了笑,“再说就算是自家养的狗,招收来,挥手去,也得看看它的心情,何况我还是个人。”说完停了停又道:“赫公子,千喜只是一介平民,不敢越礼。”
赫子佩没来得及说什么,程根从偏房出来,头发上还冒着热气,“子佩哥,可想死我了。”笑着冲他们奔了过来。
千喜趁机抽出被他握着的手,但程根过来,也不好当着程根的面再轰赫子佩,只得道:“我去屋里收拾收拾。”
赫子佩就不见程根,这时见他比前次黑了些,人却更壮了,在他肩膀上轻捣了一拳,“好小子,出息了。”
程根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接着一把抱住他,鼻子一红,竟哭了,“哥,你咋这么久不回来看我们,知道你出事,急得爹娘差点撞了墙。”
赫子佩心下难过,扶了他,“一个大男人,哭哭啼啼的像啥,我也想回,但遇上些难事,实在走不了,你回去一定要照顾好爹娘,把我那份孝心也敬上,再过些日子,我这儿的事一了,立马回去给爹娘请罪。”
程根这才扯了袖子抹了泪,“哥,您放心,爹娘有我照看着,您有什么难处,我们能帮上的,尽管的开口,早些结了,早些回去。”
赫子佩心里堵得慌,“有你这话,我就放心,我这事,你们也帮不上。爹娘身体还好吗?”
“好,就是天天站在门口望你们回去。”程根说着又抹泪。
赫子佩也忍不住,别过脸,偷偷拭泪。
千喜在屋里听见,背靠了墙,捂着嘴哭,不让自己哭出声。
婉娘进了千喜屋里,忙递了帕子给她,“我的姑奶奶,你带着身子的人,怎么能这么个哭法,快打住,打住。”
千喜接了她手中的帕子,“我上辈子到底做了啥孽啊,这辈子老天要这么对我。”
婉娘长叹了口气, 扶她在桌边坐下,给她倒了茶,“谁一辈子没点坡坡坎坎的,我看赫掌柜对你还是一往情深,你也看开些。”
千喜摇了摇头,“有啥用。”
第138章 徘徊
婉娘扶了千喜的肩膀,往窗外看了看,见沈洪也洗完澡出来,出了院子拉了赫子佩说哈,“你在哭,这眼睛哭肿了,看你怎么跟二掌柜解释。”
千喜这才收了泪,去打水洗了脸,“你怎么遇上他的?”
婉娘顺手端了千喜洗过脸的水,开门泼了,“我从铺子里出来,没走几步,就有一个客栈的伙计,开门泼了,“我从铺子里出来,没走几步,就有一个客栈的伙计拦下我,说有个叫赫子佩的客官寻我。
我一听赫掌柜的名字,那还想别的,巴巴的就跟了那伙计进了客栈。
原来,赫掌柜就住我们铺子出来,街对面的那家客栈二楼。”
她怕千喜没听明白,又补充了一句,“就是我们挂着‘秀色坊’牌子的那家客房。”
千喜暗叹了口气,今天跟着吴采兰进客栈,已经知道他住着那间房,那挂牌子的事,也就不用解释也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然后呢?”
“我见了赫掌柜,他就问哦,陆掌柜他们知道这休书的事吗。我说陆掌柜还不知道。那他又问我,二掌柜他们来,你是怎么办的。我就按照你说的法子,说了一遍,听了苦笑了笑,样子好不失落。说你这事办的草率了,骗不过去,让我领了他来。我也觉得你那法子哄了今晚,也哄不过明晚,就依了他。”
婉娘见孟氏招呼着要摆饭,忙站了起来,“他人都来了,不管你跟他还愿不愿续前缘,这出戏还得先演好了,省得二掌柜回去了,告诉你爹娘,能活活气死他们二老。”
千喜默了会点了点头,站起来,“摆饭吧。”推着婉娘往外走。
孟氏母女得了婉娘的吩咐,知道赫子佩是千喜的丈夫。
从窗户偷偷看了赫子佩,啧啧两声,没想到千喜的夫君是这么标致的一个人。二人当真是郎才女貌,不明白他们怎么就不在一块。
有客在,加上赫子佩来了,就是当家的,孟氏和素心也就不再上桌。
千喜并没将她们母女当下人使唤,千催万叫的,二人才小心翼翼的上了桌,等赫子佩他们坐下,才挂个桌角坐下。
沈洪是有媳妇的人,倒没觉得什么。
程根就有些难为情,低了头不敢看素心。
素心觉得这人老实得有趣,不时看他。
千喜端了酒杯道:“根儿,洪子,你们难得来一次,我先敬你们一杯。”
程银和沈洪忙端了酒杯站起来。
赫子佩握了千喜端着的酒杯,“千喜一直不善饮酒,现在身子又不方便,这酒又是冷酒,只得送了手。
赫子佩笑了笑,端了酒杯,一饮而尽,反了杯子照了照。
程根和沈洪也跟着干了。
婉娘忙帮着相公挟菜。
千喜也帮着程根布菜。
婉娘见赫子佩只喝了寡酒,也不挟菜,在桌下推了推千喜,向她使着眼色。
千喜看赫子佩只喝酒,也是心痛,就是过不了心里那道坎,被婉娘推了两推,只得拿了筷子给他挟菜。
赫子佩看着她的动作,想着过去与她一起吃饭,她总是这么给自己挟菜,心里一暖。
垂下一只手,在桌下握了她2放在膝盖上的小手。
千喜轻轻挣了挣,偷偷看她脸上没有怒气,安下心,把手握得更紧,这一顿饭,硬没放开她的手。
饭后,在偏方陪着程根和沈洪说了会儿话。
婉娘敲门进去唤沈洪休息,“相公,二掌柜,赶了一天的路,也累了,早些歇了罢。”
沈洪有这么些日子不见婉娘,自是脚一颠,便跟着她回屋。
赫子佩见程根的确有些倦意,只得起了身往外走。
出了门望着千喜的屋里亮着灯,却不敢去。
婉娘背着沈洪,在他背后推了一把,使了个眼色,低声道:“快去啊。”
赫子佩感激的看了婉娘一眼,硬着头皮,蹭着千喜屋前,听到身后婉娘关了门。
才抬起手去推门,手指刚碰到们,又停下了。
定了定神,过了会儿,才屈了手指,轻轻敲了敲门,“千喜。”
千喜正坐在桌边望着烛火发呆,听着他的声音,心猛的抽紧,想也没想,扑到门边,手碰到门,又停下了。
这么放他进来,他们这关系算什么。
院门早落了栅,不放他进来,让他在院子里站上一宿,实在说不过去。
叹了口气,把门开了,转身走开,坐回桌边。
赫子佩在门口又立了一会儿,才进了屋,反手关了门,慢慢走到桌边,在她身边坐下,静静的把她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