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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四处看了看,蓦地,他看到宫里多了位戴着面纱的宫女,“鸢尾,她为何带着面纱?”皇上觉得奇怪。
“父皇,她名唤宫砂,是将军府的丫鬟,因……相貌生得难看,所以终日戴着一块面纱。”鸢尾顿了顿,她不知道要怎么对皇上说,怕会伤害砂画。
“难看?能难看到哪里去?”华美人走进砂画,颇有兴致的打量着她,“这么热的天,不摘下来会捂出病来。”她一脸妖媚相,眼睛闪动着狡黠的光,丑八怪也能做将军府的丫鬟,她不禁好奇的打量起眼前这位宫女来。
砂画被华美人看得不好意思,连忙低下头。
“父皇,将军怎么没有一起来。”公主往后面瞧了瞧,失望地摇了摇头,瑾没有来。
“朕叫他去请你母后了,今晚赐宴鸢尾宫,雨泽也在这里用膳吧,”皇上一脸慈爱的望着千雨泽。
“那草民恭敬不如从命。”千雨泽看到华美人一直盯着砂画,急忙走到她身边去,想替她解围。
“娘娘,您看一位宫女做什么呢?”摇了摇扇子,千雨泽挡到砂画前面去。
“皇上。”华美人转过头,撒娇的朝明夏羽靠过去,“臣妾真想看一下那位宫女的真容。”
“父皇,宫砂胆子小,不喜欢摘了面纱见人。”鸢尾赶紧拉住砂画。
明夏羽看到公主和千雨泽都极力的保护那位小宫女,难道那小宫女有什么魔法?他倒要看看她长什么样,“一个宫女,让父皇看一下何妨,把面纱摘下来。”声音轻却不失威严。
小公主紧紧的拉着砂画的手,皇上一发威,她也无能为力,只能暗中祈祷砂画不要吓着父皇,否则会获罪的。
砂画慌忙的跪了下来,缓缓揭开脸上的面纱,仍是低着头。
“把头抬起来。”华美人轻蔑的看着砂画,暗忖,皇后,我扳不倒你,我羞辱一下你女婿的丫鬟总行吧。
砂画缓缓的抬起头,眼神镇定而从容。
“哇,她好丑。”华美人立即跳开,扑到皇上怀里,浑身吓得瑟瑟发抖。
明夏羽是当朝皇帝,他可不是一般的男子,他走近砂画,虽然她半张脸都是丑陋的疤痕,但是整体看起来也不是很丑。他一边看,一边隐隐觉得,这女子他好像在哪里见过,再看了看砂画的眉、眼、鼻、唇,越看越像……当年刺杀太上皇的乱舞。
他顿时瘫软了下来,“她从哪里来的?为什么这么像乱舞?”明夏羽恨恨的看着砂画,从墙上拔下作为装饰用的宝剑,蓦地抽出剑,瞬间直抵砂画的咽喉。
砂画紧张的喘着粗气,脸涨得通红,鸢尾急忙跪在地上,“父皇,您饶了她吧,她不过是长得丑陋了点,可是她没有罪。”千雨泽也跟着跪了下来,替砂画求情。
“皇上,她实在是太丑了。”然后幸灾乐祸的盯着跪在地上的公主,“丑八怪吓着皇上了,就该死。”她在心里窃笑,挑起将军与皇上的矛盾最好,最好因为一个丫鬟,将军不娶公主,看郦影以后还嚣不嚣张。
明夏羽愣直站在原地,剑一直抵着砂画,眼前的丑女,让他想起了多年前的噩梦,那个身上有朱砂痣的乱舞,那个当着他的面杀掉父皇的妖女,他绝不能容她。
“父皇,你饶了她吧,我求求你了。”鸢尾哭得泪眼链链,伤心的拉着明夏羽。
“公主在这里,不宜见血。来人,”他收回手中的宝剑,“朕要亲自监督,先打这个丑八怪五十大板,竟然还敢叫宫砂,有个砂字的都该死。”
“不要。”千雨泽跟着公主同时喊到。
华美人在边上掩着嘴,故意装作不忍心的样子。
砂画呆呆的立在原地,她的生母十三年前要杀她,十三年后,生父又要杀她。那把锋利恐怖的宝剑终于从她的咽喉面前移开,取而代之的是几个手持廷杖的侍卫。
侍卫把她拖出去,按在板凳上,捆上她的双手双脚,以防她挣扎,就开始在她的屁股上杖责起来。
皇上和华美人出来监督,公主和千雨泽立即跟了出来,她俩又跪在地上,“皇上饶命。”
“父皇饶命啊,她是无辜的。”公主拉住明夏羽,明夏羽脸上没有半分表情,他像一尊阎罗王一样坐在那里,华美人则开心的看好戏。
“啊……好痛,救命,将军。”砂画双手双脚被捆住,每一大板打在她身上,犹如锥心刺骨之痛,皇上好狠,昏君,就因为她这副面孔,就要杀她。
朦朦胧胧中,砂画记起来了,十三年前皇后说她与皇上亲眼看到乱舞杀死太上皇,那件事给皇上蒙上了很深的阴影,所以他见到长得像乱舞的,都会杀之而后快,生怕祸妃乱朝纲的故事在他身上上演。
“公主,你去叫将军,快点,唯今之计,只有他能救宫砂。”千雨泽吩咐鸢尾。
“好,我马上去。”鸢尾连忙起身,摇摇晃晃的跑了出去。
侍卫们打得越来越起劲,眼看砂画就快撑不住了,千雨泽连忙扑到砂画身上去,死死的压住砂画,“皇上手下留情,她是无辜的。”
“连他一起打。”明夏羽想也不想,气头上的他,巴不得杀了砂画。
“啊……好痛,轻点。”随即,板子全部落到了千雨泽身上,几个侍卫把他挑了起来,从中横着他的腰,重重的一棍子打了下去,千雨泽顿时口吐鲜血,倒在了地上。
砂画看到千雨泽被打得这么严重,不顾自己手脚正捆绑着,她僵起身子朝地上爬去,板凳随着她的动作翻了个底朝天,她身上绑着板凳,慢慢的爬到千雨泽身边,“泽少爷,你怎么样了?”
千雨泽虚弱的望着她:“我没事,将军来了,我们就有救了。”
“还敢互相帮忙,把她的凳子解开,别让凳子碍眼,给我重重的打。”明夏羽拳手捏得紧紧的,手上的青睛都冒出来了。
“是,皇上。”几个侍卫一下子就把砂画身上的绳子解开,把板凳拿了下来,又开始抡起棍子继续打。
“好痛……”砂画吃力的爬到千雨泽身上去,“不关你的事,泽少爷,你走吧。”看着无辜受牵连,又全身是伤的泽少爷,她满脸泪痕。
千雨泽又反爬到砂画身上,迎接着那重重的棍子,“你是女人,我是男人,保护女……人天经地义。”他吃力的吐出这几个字。
“我只是个丫鬟,不值得,泽少爷。”砂画继续哀求千雨泽,她不想连累他。
“住手。”这时,南风瑾的声音从大殿门口传来,他一阵轻功,迅速的跳到砂画面前,一个旋风扫腿,一下就把那几个侍卫踢翻在地。
皇后和公主也紧跟在后面,公主扶着皇后,两人连忙跟了上来。
“南风将军,这个丫鬟竟然跟迷惑太上皇的妖女长得八分像,朕要杀了她,以免她祸国殃民。”明夏羽怒声道。
南风瑾看着浑身是伤的砂画和千雨泽,拳头捏得死死的,“皇上,宫砂是臣的丫鬟,千雨泽是臣的兄弟,你打臣的丫鬟和兄弟,是否要为难臣?”不是他们父子,明夏羽的皇位能这么巩固?南风瑾字字透出阴冷的凉意,眼里喷着熊熊怒火。
皇后看到地上的那个女子虽丑陋,却有些熟悉,是否曾经在哪里见过,她再仔细看了砂画一眼,看那眉、看那眼、看那清丽脱俗的神态,顿时大惊,她像乱舞,她的亲生女儿也像乱舞,不会是巧合吧,世上有这么多女人像乱舞。
明夏羽被南风瑾堵得无话可说,他恨恨的盯着南风瑾,作为臣子竟然为一个丑八怪丫鬟跟自己作对,以前南风瑾不是这样的,可是他手握整个明夏王朝的重兵,千万不能得罪他,要是南风一家造反,他势必会下台,但是皇帝的威严使他不可能向南风瑾低头,他只好干瞪着眼,在一旁生闷气。
华美人看到皇后驾到,她低着头缩到明夏羽身后去,若是被皇后看出,她也参与得有此事,皇后一定不会饶她。
砂画的背部、臀部、肘部全是血,绵质衣裳全被染红,千雨泽比她更严重,嘴里流着鲜血,爬在地上根本动不了。
鸢尾急忙走到砂画身边,把她慢慢扶起来,南风瑾则去扶千雨泽,“皇上,请问你还要打她们吗?如果不打,臣先带她们走了。”冷静而沉着的声音把他凸现得像一个威严的皇帝,而一旁怒气冲冲的明夏羽也不好说什么,他轻声的点了一下头,算是同意南风瑾带人走。
南风瑾内心全是怒火,皇上竟然公然打他的人,难道他南风一家为皇上做得还不够多?为他打江山夺城池,出生入死一辈子,居然因为他的丫鬟长得像乱舞,就要杀他的人,皇上太过分了。
华美人则一脸的不甘心,皇上也太没有威严了,竟然要受一个将军的气,她越看明夏羽,越觉得他窝囊,心有不甘,又不能表现出来,只得在心里诅咒她们。
南风瑾和公主慢慢的扶砂画和千雨泽出寝宫,整个过程,郦影一直死死的盯着,她丝毫没有眨一下眼睛,眼神全部定格在砂画身上,这个娇弱的女子,怎么那么像当年的小砂画。自己生的女儿,竟然不像自己,却像那狐媚子乱舞,该不会是乱舞投胎到自己女儿身上了吧,她紧张的望着砂画的背影,看来,她要把李进召回来问问。
想起她的名字,宫砂?不是守宫砂吗?她身上该不会有一颗朱砂痣,千万不能让皇上知道,若是被皇上知道,即使有南风瑾保护,皇上也会暗中派人去诛杀她的。
“皇上,她只是一个丑陋的丫鬟,你何必为了这事跟南风将军动怒。”皇后劝解道。
本来明夏羽在众人面前这么丢面子,皇上还帮着南风瑾,他更生气,一把推开正欲过来扶他的皇后,“你生的好女儿,吃里扒外,朕堂堂一国之君,打一个丫鬟也要听命于他?”说完,拂了拂袖子,拉起华美人,头也不回的离开了鸢尾宫。
“皇上,南风瑾实在是太嚣张了,竟然当众让您丢脸,臣妾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偏偏姐姐和公主都向着他。”华美人故作可怜兮兮的用手绢抹了一把眼泪。
明夏羽见她这么伤心,爱怜的把她拥入怀里,“美人别哭,以后朕一定会把兵权夺回来,一定诛他九族。”
“嗯。”华美人靠在明夏羽的怀里,眼里闪过一抹得意的笑,现在皇上和将军有了隔阂,将来真的打起来了,若是将军失势,皇后肯定也失势,到时候,皇后之位肯定非她莫属。她被皇后羞辱之仇,也可以得报。
南风瑾一行四人一走出皇宫大门,他随即嘘了一声,几名侍卫凌空而降,他把千雨泽扶住,“你们把他送回千府养伤,我明日会去看他。”
“是,将军。”几名侍卫接过千雨泽,迅速的抬上轿子,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砂画看着那几个侍卫的背影,动作之迅猛,不像是一般的侍卫,像是特意训练好暗中保护将军的暗卫。
南风瑾走到公主身边,把砂画抱了起来,“公主,你先回去安抚一下你父皇,宫砂有我照顾就行了。”
“可是……”公主还想说什么,她想替父皇向南风瑾和砂画道歉,砂画是她带进宫的,却未能保护好她。
“不用说,我知道。”南风瑾知道公主在想什么,他不会怪她。
“你先回去,我们要走了,这段时间,你还是不要来找我了。”说完,南风瑾把砂画紧紧抱在怀里,骑上赤焰马,绝尘而去。
望着渐渐消失的英挺背影,鸢尾满眼是泪,难道他就这么在乎一个丫鬟吗?一个丫鬟竟然比她还重要,看他紧张的样子,以前自己生病,他都没有这么紧张过。
她记得自己有一次生病,很希望南风瑾来看她,可是南风瑾却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