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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饮琼浆数百种,醉舞长剑指虚空。
脚跟戏蹑群星斗,长啸一声天地红。
不经意间,砂画透过剑锋,看到南风瑾忧郁痴缠的眼眸,他的双眼至始至终从未离开过她,那双眼睛有神、落寞、痴情、忧郁,忧郁得像要心碎似的,她回应给他冷冷的一记眼睛,继续在樱树边翻转飞扬。
南风瑾快速拔动琴弦,白皙的手指在银线上翻飞,三段高潮的曲子一气呵成,慢慢转入低音区,大殿里荡出如蔚蓝海边一样的水云声,听起柔美,舒缓,有一种落寞的无力感,像是抓不住某样东西的心酸感,像是丢失真爱的挫败感。
低缓的曲调悲哀低泣,又迎风而上,流露出一股高傲不羁的情感,他脸色冰冷,不愠不火,脸上没有笑容,只有淡淡的忧伤和浅浅的哀思。
突然,晶莹的琴弦开始断裂,像男子此刻的心情般阴郁,突如其来的力度弹到男子指尖上,声音嘎然而止,七弦断掉一弦,便无法再弹,大殿瞬间安静下来。
这时,紫衣男子腾身朝樱花树飞去,如瀑布般的墨发荡在半空,他快速的拿起玉瑾,与殿中央的女子双双起舞,双剑合壁,像极了有默契的爱人一般。
楚夏双手紧紧抓住紫金龙椅,一杯接一杯的往嘴里灌酒,他不开心,为什么她都失忆了,还能和他如此契合,她不是忘记他了吗?怎么她看他的眼神总有一股莫名的愁绪和淡淡的哀伤,她的一举一动都瞒不过他。
忘情水里明明有迷情配方“璎红酒”,他叫她爱他,她便爱他,他叫她恨人,她便会恨人。总之,喝了有迷情配方的忘情水,人的浅意识里会有百分之七十听主人的。所以当时他叫她杀南风瑾,她会毫不犹豫的听他的话行动。
可是,他差点忘了,她内心剩下的百分之三十,是属于她自己的。
大殿中央的男女姿势一样,表情一样,相视对望,均是冷酷冰冷的一双眼,男子眼神凌厉而温柔,他爱她,可是仍不愿低头,那双看她的眼神桀骜不驯,狂傲翻飞。
双剑在大理石地板上发出浓烈锃亮的火星,男女有默契的相视对望,那套剑术她们从来没有配合过,竟然由心而生,两两相望,在这漂亮的樱花树下,一起舞动这绝世好剑。
紫影和白影在空中翻飞,飘荡,与那樱花树相衬得天衣无缝,好一副绝世美景!
一生相识,来自天意。一世相恋,来自爱情。男子耳旁久久回荡起女子那句“一生一世一双人”,她曾说他不懂爱,爱是双方的,爱是两个人的,爱是自私的。如今,他真的觉得,她当初说得对,他想她心中只能想他,没有其他人,而他,心中也只有她。
台下的看客纷纷露出羡艳的眼神,那些公主小姐们,都希望场中的女子是她们,她很美,噬人心魄的美,惊心动魄的美,翩若惊鸿。
男子很俊俏,风姿卓绝,风度翩翩,气宇不凡,尊贵高傲,冷漠却多情。南沧如醉静静的看着两人,眼里有丝湿润的东西悄悄滑下,不知道是两人舞得太过感人,还是她心底在吃醋。
为什么两个眼里明明有感情的人,会像陌生人般素不相识,互相伤害,互相怀疑。一曲舞毕,精妙绝伦,素香环绕,一股深深的哀愁荡在大殿上。殿下四座各国使臣纷纷夸赞两人技艺不凡,更多的则是对楚王和明夏的赞誉。
砂画看了一眼坐在右侧的西塘使臣柳靖,在宴会过程中,他双眼一直探寻着四方,她断定,柳靖此行一定不是祝贺那样简单。
女子朝大家拂身,然后走向自己的座位,一身雪白的衣绢散落在地上,盖住她小巧精美的绣鞋。而坐在楚夏左侧的秦王后脸色一直阴郁,她身着比祥云还艳丽的大红凤裳,凤裳上全是亮丽的金色花纹,头戴繁琐珍贵的珠钗首饰,头上挽成一个云髻的发式,艳红的双唇妩媚动人。
秦王后虽已四十有余,却丰韵犹存,多年豪华皇宫的锦衣玉食,美味珍馐,天天用上等珍珠粉保养,皮肤变得白嫩透澈,晶莹剔透,贵气逼人,有统领后宫之态。
这个手上拿把雪白蒲扇的美丽妇人,一生都陪在老皇上身边,她聪明、绝美,所以能稳坐后位二十年之久,雪白蒲扇上绣有两只展翅齐飞的蝴蝶,生动诱人,熠熠生辉。
她仔细看了看台下的南沧公主,满意的点了点头,轻轻开口,“皇儿,哀家见南沧公主生得明眸皓齿,美艳动人,又有皇家风范,知书识礼,把她纳为王后可好?”秦王后虽是一介女流之辈,在东陵却巨有至高无尚的威严,她说的话,就像圣旨般重要。
前些时日,她虽然被楚云飞软禁,却仍能通知部下搭救楚夏,后那队及时出现以李青带队的锦衣卫,也是她暗中培植的势力。陈妃母子,还有大皇子楚云飞和她斗,还是嫩了点,楚夏能那么容易使李印临阵倒戈,也与秦王后有关,她早就暗中派亲信李青去联络李印,后来楚夏才能一举说服他。
今日楚夏把砂画带上大殿,还坐在他身侧,是秦王后没想到的,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她给儿子一个面子,若是要她接受一个平民女子做东陵王后,绝不可能。
秦王后话一出,台下也议论纷纷。楚夏脸色极其难看,砂画脸上淡定自若,南沧如醉脸上有些惊慌,洛雨剩一脸自得,像是幸灾乐祸的看了看南风瑾。
南风瑾心里有悲也有喜,喜的是,如果南沧公主真的做楚夏的王后,那信奉一生一世一双人的砂画肯定会离开他。悲的是,他不希望自己爱的女子如此没有尊严的被赶出皇宫,怕她会因此而伤心,也怕南沧公主嫁给一个不爱她的男人,会痛苦一生。
楚夏眼里闪过一抹忧伤,母后的话不能不听,他缓缓举起酒杯,轻轻从金光闪闪的王座上起身,“母后,儿臣喜欢沁儿,说过要娶她做王后,而南沧公主,恐怕心里早已有意中人,恕儿臣不能答应。”
此话一出,惊奇四座,各国使臣都摇头叹气,这个即将继位的东陵大帝怎么这般妇人之仁,竟然为了一个女人违逆母亲,甚至违逆国家,有此等贪恋美色的君王,东陵国不久将亡也。
尤其是东陵的大臣,纷纷摇头叹气,如果与南沧联姻,对东陵的国势会起到很大的加强作用,如果新帝坚持娶一个平民女子,一来对国家没有帮助,二来他的威信会立马丧失,国将不国,民将不民啊!
砂画眼里噙得有些许泪珠,她能坐在这里,已经足以体现他对她的珍视,如果不能做他唯一的妻,她会带着孩子独自离开,她骨子里始终容不下同别的女人共同享有夫君。她不知道自己是何时有这种想法的,总之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想法在她心中盘旋很久,如果要她与别的女人分享楚夏的爱,那她可能会心碎而死。
南风瑾如褶子般的双眸一直盯着砂画,她表面镇定,但是却骗不过他。南沧如醉真想合了楚夏的意,这样她就有机会和南风瑾在一起。
秦王后看了下座下南风瑾几人,凌厉的目光一一扫过他们,这些年轻孩子的儿女情长在她看来,全都是些笑谈,她还没见过真正的爱情,根本不相信这个世界还有真爱。就像以前的老皇上,虽然宠爱过一些女子,不过后来日子久了,新鲜感逝去,那些女子只能回到冷宫独身到老,好不凄惨。
后宫的女人,只有真正坐上有实权的位置,才能活得有尊严。楚夏是她的儿子,他怎么想的她当然知道,他现在只是迷那山野女子一时,若是时间久了,新鲜感逝去,他还会爱她吗?天下各色各样的美人何其多,根本不多她一个,他是一国之君,想娶谁就娶谁,她还没有见过哪个君王一生只娶一妻,也没见过哪个女人一生独受君王的宠爱。
“皇儿,你怎么知道南沧公主心中早有意中人?要不母后帮你问问她?”秦王后厉声道,南沧小国派公主前来就是为了和亲,若是她心中另有他人,岂不是藐视东陵国。
“回王后,如醉心中并无他人,如醉一心代表南沧前来,就是为了与东陵和亲,请王后勿听信殿下之言。”南沧如醉凌厉的站起来,拱手道,颇有一国公主的风范。
楚夏冷然回答,“南沧公主,莫非本王冤枉你了?那你身边的南风大将军又是怎么回事?你敢说你不喜欢他?”他早就打听好南风瑾的一切,包括南沧如醉,连她们共乘一辆马车他都知道。
南沧如醉被他这么一问,脸色马上羞红成一团,小手捏成粉拳状,竟不知道说什么。正踌躇时,一阵清润的声音响起,解了她的围。
“楚王,莫非你认为一男一女并排走在街上,或者共坐一席喝酒吃饭就是爱恋对方?那你的心智也未免单纯了点。”南风瑾不紧不慢的说道。
西塘使者柳靖瞄了瞄南风瑾,这名西塘御前带刀武士,抓准机会,见缝插针,拱手说道,“王后,在下认为,这是东陵的国事,堂下各国使臣都不方便说什么,但是在下认为,如果楚王和沁儿姑娘真心相爱,也不失为一段美好的佳话。”
他此次前来的目的就是破坏东陵和南沧和亲,至于那个沁儿是谁,他没兴趣知道,主人的任务才是最重要的,要是他知道那位沁儿就是烈如婵派到西塘和亲的七公主,就不会这么想了。
“柳护将,哀家并不这么认为,刚才明夏南风将军和沁儿双剑合壁,一人弹琴,一人舞剑,心神契合,倒像是一对。不过,什么都是表象。既然南沧国这么盛情,派公主前来和亲,那哀家不可能回绝,等新帝正式登基后,就为南沧公主举行封后仪式,至于沁儿,封为贵妃吧!”秦王后的的语气十分坚定,不容违反。
这场盛宴就在大家各怀心思中散去,最后的结果:楚夏在登基后迎娶南沧公主,至于砂画,封为贵妃,秦王后的话楚夏不能违抗,南风瑾和南沧如醉喝得酩酊大醉,最后被侍从抬回寝宫。
他现在身在东陵,手上没有兵权,身边除了洛雨笙和几百名侍卫,势单力薄,不得不受制于人,他真想回到明夏率领千军万马踏平东陵,可惜路途遥远,等他率兵前来,砂画都成楚夏的贵妃了,他只能另想办法。
砂画站在红木雕花的栏杆前,望着碧波湖里轻吐鱼泡的鱼儿,神情漠然,湖心有艘豪华精致的画舫,画舫上挂着精致小巧的荷灯,船上人声鼎沸,娇声连连。
那艘船由远及近,慢慢靠向砂画,砂画不经意见抬头,看到几名打扮贵气的女子立在画舫上,个个珠光宝气,粉衣眉黛,风姿楚楚,让人为之倾倒。
砂画见船划了过来,觉得跟她们没什么共同语言,正欲转身回宫,突然,一声娇气的声音从画舫里传出,“沁儿姑娘,这么快就要走了吗?”
砂画转过头一看,原来是东陵六公主楚凌霜,她身后是一群打扮贵气的女子,看那些着装打扮,想必不是公主郡主就是达官贵人家的小姐。
总之,她们都是有身份地位的娇惯小姐,她惹不起。她之前进宫时就见过这位六公主,不过她一向与四皇子楚云烈交好,所以每次见到她和楚夏,都是嗤之以鼻的走开。
画舫渐渐抵达岸边,船上的女子全都跳了下来,纷纷围住砂画,都用一双好奇且怪异的眼光看她,尤其是为首的楚凌霜,大概因为楚云烈的死,在心里早就把砂画切成几段了吧。
楚凌霜一身松绿色女宫装,腰间绣有一大朵艳红的牡丹,额心钿了颗黑色花钿,看起妖艳治丽,她朝砂画转了几圈,眼里满是鄙夷之色,攸地冷然道,“沁儿姑娘,你就要做贵妃了,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