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溯微微一笑,挡下珑月的手,他如今已经不需要搀扶。轻轻推珑月转身,遥遥一指,却是宫漓尘的屋子。
“都这么晚了,我就不去打扰他了,想必他也睡了,有我在,他夜里睡不安稳。”珑月耸肩一笑,其实她一天没吃饭了,却不想让溯大晚上再为她操心。
溯低头想了想,倒也点点头,转身回房休息。
“溯,你相信琉璃会背叛我么?”
脚步一停,溯回过头来,什么也没问,直接摇头。
“我也不信。”珑月目送着溯回房,眼见着烛火熄灭。她不相信琉璃会背叛她,哪怕喻琳的死与她有关,她也不信琉璃会因为要报仇而刺杀她。
回到自己的卧室里吃了几块点心,珑月在意识中直接问道:“珑雪,之前我让你帮我想想有没有助于恢复视力听力的药,你直到现在也没理我。”
“没空啊,再说了,我家王爷现在明令禁止我碰药材。”珑雪一副无辜状道。
“你真的怀孕了?”
“还没有啊,努力中。”
“你……”珑月不知是被惊还是被气,半天说不出话来,努力中……珑雪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豪爽?
可是,哪怕是自己的亲妹妹,私生活她也不可能去管,而似乎关于宫漓尘的失明失聪问题,当事人并不着急,就连溯也直把宫漓尘当成了正常人,反倒是她显得最在意,她希望宫漓尘能看见她,能听她说,听她解释这么长时间以来发生的一切。
“不过,姐,好奇怪的啊,我们已经很努力了,但就是没有动静。我知道自己没问题,也查过他没问题,你知不知道这是什么问题?”珑雪也算病急乱投医?居然问起她这种问题。
“我……”珑月感觉实在难以回答,这种事……她还没有经历过好不好?做妹妹的居然一点儿也不顾忌还身为处女姐姐的感受……
然,珑雪似乎听出了什么,诡异的一笑问道:“姐,别告诉我,你曾经身边那么多男人,都是拿来看的。”
“我没你那么开放!”
“古人都是保守的,小心你守成老处女。”
显而易见,珑雪已经迈进了真正的女人行列,说起话来更加荤素不忌肆无忌惮,珑月一阵阵觉得犯窘,率先结束这个令人尴尬的话题。
“珑雪,你大概什么时候能过来?我需要你帮忙。”
“别指望了啊亲爱的姐,在我家王爷兴致降低放弃一举得子之前,我们不可能出发。”
原来,重色轻姐自古以来就有,直到世界快毁灭的时候,这种现象依然存在。
休夫 (8)
珑月刚还想问点什么,忽听珑雪仅一个字,“拜……”继而,意识中寂静一片,珑雪甚至又一次屏蔽了两人的精神联络。
看了看窗外,明月高悬,珑雪那里……可才刚入夜啊。
顿时有一种被人抛弃了的感觉,越过窗户看了看不远处宫漓尘的房间,黑漆漆的一片,她却知道,那里明明有个她喜欢的人,却不知到底该如何对待。
宫漓尘为了她落得眼不能看耳不能听,曾经伤心欲绝的痛她无法体会,甚至为了她不为难,强硬与纳兰珑馨划清了界限。
她想对他好,想弥补之前的亏欠,想回报他的情。但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却难,她要医治他,他淡淡说不必,她服侍他替他做些平日里的杂事,他也淡淡的说不必如此,甚至她想陪着他,他还是那副淡淡的样子说……无需如此。
宫漓尘的心性淡然她早就知道,曾被他那份淡泊所感动所吸引,如今却觉得,那份淡泊,真让她手足无措。
小心翼翼怠慢不得,万般仔细就连划在他掌心的话也要斟酌了再斟酌,怕又亏欠了他,怕又伤着他。
可是,她不知道他要什么,仿佛她给予宫漓尘的,对他来说都那么可有可无,包括……爱。
似乎又想多了,她又想到了那个问题,似乎又在患得患失,宫漓尘到底爱不爱她?
深深叹了口气,其实宫漓尘从未明确表过态吧?只是她将这些事情串联在一起自己猜测的答案,万一宫漓尘只是碍于王夫的名分世俗的眼光才不拒绝她的靠近?或许是宫漓尘想通了不想再追随纳兰珑馨,靖王夫的身份只是他的挡箭牌?万一那日在万山上的悲怆仅仅是因为留不住,求而不得……?
或许曾经她还能跟宫漓尘倾心去交流,她信他,可是这个时候,哪怕再多的信任,她们怎么能敞开心扉交谈?
珑月猛地将被子蒙在头上,不想了,再想就要疯了!
疯了……
…………
清清凉凉的早晨,微风卷着雨雾撞进屋内,又一次从心悸中惊醒,下意识摸向身边空着的位置,冰凉凉的还带着些许雨天的湿气。
坐起身来,眼前仍旧是朦胧的一片,只能看出天已经亮了,耳边一片寂静,其实就算是有声音,他也听不见。
摸索着起身穿衣洗漱,摸索着坐定桌前等待早膳,他的生活已经简单如此,简单到了,没什么事是他可以参与的。
门的方向涌入一股清凉湿润的风,一个模糊的黑影,伴着淡淡的粥香。
“主子,您吩咐办的事已经办妥。”恐怕现在也只有楚浔的声音他能听见了。
“今后无需在我身边随侍,盯着安王府的动向,若无必要,不必回来禀报。”宫漓尘淡淡说着,朦胧的眼睛只能大体辨别瓷勺的所在方向,一伸手,手指还是沾入了粥中。
“主子,如今靖王府……”楚浔略有迟疑,赶忙递过帕子,又道:“还是留属下在身边,以防不测。”
“听令行事,靖王府近来不会有大事发生。”
我不会,你来! (1)
楚浔走了,宫漓尘的世界重新恢复一片寂静,可以安安静静思考。思考曾经渡过的漫漫岁月,他曾经做过的事,见过的人,思考曾经从未想过的问题,曾经丢弃在心底的奢望,曾经早已抛下的心愿……
直到正午时分,他定定坐了两个多时辰之后,溯又送来了午膳,附带的,还有一碗煎好的药。他的生活已是如此,干枯且无味,可是他,没得选择。
而溯看着他喝完药之后继而离开,等待他的又将是一个寂静的下午,然后是晚膳,然后是就寝……
日复一日,他的生活,难道只有在这种以饭食记录时辰的日子里,才能保持安宁么?
唯一愿意与他相处的人似乎只有珑月,可是也几日未在见到,兴许是朝中事务纷乱,兴许……毕竟他是个眼看不见耳听不得的人,他与她几乎无法交谈。整日就这么相面无语对着他这样一个毫无趣味的人,终究还是会腻烦的吧。
宫漓尘的生活平淡如一片死水,可是有人之前甘之若饴的死水生活却又一次掀起了波澜。
自从珑月再次回到府中又成了靖王,汐了了屡次想夜间去见她,不是因她在宫漓尘房中惊扰不得,就是干脆找不到她人在何处。靖王府如今已经与昔日不同,那些侍卫几经挑选六亲不认,生怕有人图谋不轨,根本不让他在院中等着。
他知道,珑月不会见他的,纵然是见了,也顶多是几句话打发他离开。
他不求荣华富贵,甚至之前靖王毙命,他反倒更加欣喜。他已是抛头露面过的靖王宠,不能再轻易送给别人,他对那些人来说已经没有了利用价值,亲力亲为照顾一个体虚多病的人,却能换得一个安定无忧的生活,又有何辛苦?
可是,命运似乎从来没有眷顾过他,靖王回来了,一切兜兜转转……又如从前一样……
战战兢兢缩在房中,却仍旧挡不住噩梦要降临。
“哼,怎么,有些日子不见,就连自己该干什么也忘了么?”包裹得墨黑不透风的人影话语中仍旧带着令他胆寒的威胁,他该干什么?难道,终究逃不过这命运?
“如今……靖王颇为宠爱王夫……我根本无法靠近。”汐了了跪在地上说着,深深低下头。
可是黑衣人根本不信他的说辞,冷冷开口道:“你以为这些鬼话能骗得了谁?之前就连女皇也得不到的消息,都能从你口中说出……”
“那仅是巧合而已……”汐了了慌忙打断,俯着身额头已经触上了地面,哀求道:“求求你了,放过我吧,我只是个讨不了她喜欢的玩物,若是你们再要送人进王府,我可以……”
“原来贱人都是好了伤疤忘了疼的,不给点教训永远不会乖乖听话!”
汐了了身体猛地一僵,突然抬起头,看着步步走向他的黑衣人,急切向后方蹭着,“别……我真的无能为力了,我骗不了她,她不喜欢我……啊!!!”
我不会,你来! (2)
如竹签般粗细的银针顿时扎入脊背中,深深插入骨缝内,这种伤,不会流血更不会致命,只是这种痛就连寻常威猛的汉子也承受不住,更何况是汐了了?(瞎掰的,请勿模仿!!)
汐了了顿时消了音一般,仰着头张大了嘴,仿佛一只干渴的鱼,身体连颤抖也不敢,就连呼吸也会引来更加剧烈的痛楚。
银针缓慢搅动,堪比凌迟般的痛楚顿时席卷全身,汐了了眼眶中的泪毫无预兆滚落,紧紧又闭上了眼,咬牙颤抖道:“我……听话……”
黑衣人这才满意收了手,要制住一个如藤蔓般无骨的男子,根本无需什么狠烈的手段。
“尽快探出靖王暗地里究竟是谁在支持指使,否则……”
“……是。”
哀默之心大如死,汐了了如今已经不指望真能探得什么消息,之前珑月在外有宅子的消息还是无意中露出,他们要他探听的这等大事,珑月又怎会轻易出口呢?而之前的事若是败露,珑月又岂能放过他?
可是,如果他探听不到,他们会杀了他的,就算短时间内不会杀他,那屡屡前来逼迫的痛楚,也让他痛不欲生,他真的……没有活路了吗?
黑衣人走了,汐了了脱力趴在地上,腰间的痛楚似乎掏空了身体一般,哪怕咬破了唇,终于止不住眼泪,紧紧梗着喉咙咽下哭声只剩呜咽,谁来……谁来救救他?
突然,院中霎时间火光冲天,透过窗子几乎将整个房间也照亮,只听到屋顶如暴雨中的狂风作响,隐隐箭声……
珑月一身黑衣隐在树上,眼见一抹如幽灵般的黑影从屋顶闪现,手中早已满弦的箭瞬间射出,划破寂静长空。两支利箭同时射向黑衣人胸口腰际,快如流星闪电。黑衣人一挥手扫开一支箭,腾身之际,另一支箭还是射中了小腿。
坠空之时,四面埋伏的黑衣死士如夜空中的乌鸦般扑上,她就不信,武功已经出神入化万夫莫敌的人遍地都是!
心中久久悬着的一块石头终于落下些,总算不负她接连几夜守在这喂蚊子,总算不负她牺牲了这么多天的睡眠。她曾经以为是昔日的王府戒备不够森严漏了消息,可细想之后不大现实,青天白日,如果有人一直暗地跟着她探听消息,王府戒备就算松散也没到废物的程度。
而琉璃传递给她的消息,王府内有奸细,又跟安王府能挂上关系的,她也只能想到汐了了。
从树梢上跳下来,径直走向房门,她一直当汐了了是个可怜人,也知道纳兰珑音安插他进来。不过,她自问没亏待他,她以为,善待就不会被背叛。
不管屋顶上已经打得翻天覆地,珑月一把推开门,汐了了一身艳红俯倒在地上,脸上还残留着泪痕,凄凄哀哀的样子,确实十足可怜。
蹲下身,看着汐了了那张清秀容颜上泛着惨白淌着泪痕,有多少女人会不心软?可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她甚至可以不介意被背叛,伤她没关系,不能伤她身边的人。
我不会,你来! (3)
“汐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