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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珑月登基之初大刀阔斧杀了那么多人,多少也有些震慑作用,众官员仅仅是议论纷纷却终连劝诫的折子也没上,此事便尘埃落定了。
崇圣帝一生中唯一的皇夫居然只是牌位一尊,留得多少后人揣测琢磨。
逆子 (5)
后封宫漓尘,竹真,汐了了,为宫中贵侍,正式入主皇宫内院。
而宫漓尘的身份一开,又是一片议论纷纷,只是事后传言出,宫漓尘从一开始便是崇圣帝身侧最忠心的人,只是一直蛰伏在先皇身边,数年隐忍如一日,最终博得永记史册的功劳一件,乃是至忠至勇至坚之人,堪称历代影卫之楷模。
珑雪因几次救了珑月又救了珑月身边的人,功劳之大,珑月直接大笔一挥,封定国侯,爵位三代世袭。赐住珑月曾经的府邸,任何时候入宫无需禀报,而至于封侯一下,轩辕奕该如何安抚,那就是珑雪的事了。
相比之下,同样两次护驾有功且武艺非凡的禁卫军首领,却基本上没有加官进爵,随意出入宫禁本就是禁卫军首领的权力,略微放宽松了些,似乎真算不得什么封赏。
苏慕颜也并未随着纳兰席英离去,入主宫中做了太上王,或许是半世波折最终看透了所谓的帝王爱情,不再做什么双宿双栖的梦,闲来佛经清茶相伴,静等抱孙子。
墨子群也在仅安定了数日后恳请辞官,珑月看着这个短短几天便像老了十岁的三朝□□,深深的一弓腰,她曾经答应过墨子群,要保墨岚平安,却最终食言了。
“陛下无需愧疚,奉天家之事……自古两难全。”
墨子群走了,看着那已经老迈的背影,暮年丧子的痛,他恐怕是要带进坟墓中了。而珑月若是抛却心中的自责,其实很想问墨子群一句,墨岚在他心中,到底算什么?到底算是已故妻子独留的儿子,还是……为了能让昔日爱人得偿所愿的牺牲品?
或许在墨子群心中,他欠了纳兰席英的情,可是这情……又为何要墨岚以性命来还?
琉璃终未能孑然一身离去,而是在宫中领了闲职,或许她能感觉到,珑月还需要她,更何况,已被查出有身孕,不能再云游四海了。且据日子推算起来,琉璃居然是在安王府的时候有孕的,若照这么说……珑月还以为两人曾只是单纯的裹着棉被装装样子而已。
却不想……
“噗!!!你说什么?!!!孩子不是追夜的?!!”珑月茶水喷了一地,险些被呛直接背过气去,“那孩子是……”
“楚浔的。”琉璃梗着脖子道。
“你……你……”珑月指着琉璃手指不住颤抖,气了半天才道:“你这女人怎么就这么没操守啊?!既然是……那你干嘛拼命追追夜啊?!”
“楚浔已经是我的人了,还追他做什么?反正两人我都喜欢,如今……一个也跑不了。”
珑月一时气结,“好,你都喜欢,楚浔也是宫漓尘的人,你自己找他要去!”
……
一场劫难伴着一场秋雨,黄叶遍地之时,又一次放晴漫天彩虹,而这一次的彩虹,似比上一次看到的,更加鲜艳夺目。
珑月抱着从鬼门关转了一圈回来的汐了了,微微红了红眼眶,不知何时起,对身边每一个细微处,她居然都能感动成这样。
逆子 (6)
“陛下……您曾经答应过了了……可是真的?”汐了了一边轻声问着,一边在珑月颈间蹭蹭,他似乎爱极了这个如猫儿一般的动作,很乖巧,也很暖心。
珑月动了动手臂,尽量能让他趴着不会太疼,笑着说道:“我记得我那天答应了你很多事,都是真的。”
“陛下好会讨巧。”汐了了嘟囔着,趴在珑月身上似极其舒坦,整个人都懒洋洋的。
“别总是陛下陛下的叫,叫我珑月就可以。”
汐了了犹豫了一下,轻轻摇头,披散着的发丝拂过珑月手背,还微微有些痒。
“叫陛下的感觉很安心,陛下是了了的天……陛下不会明白的。”
对这样一种似带着卑微的坚持,珑月轻轻一笑也由着他,各人有各人让自己安心的想法,她有的时候并不理解,却并不一定要强行将人人平等的观念灌输给他们。
人活着,必有一种特定的土壤,生生将其掘起,也不见得能营造多少幸福。
他们是这个世界的主人,她要做的,并非是改变这个世界,而是融入到这个世界中。
就像是现在身为一国之君,她仍旧要接受许多有关于皇帝的规则,比如,大家都不在一个院子住着了,想要看看谁也要走很远,再比如……溯那天晚上居然捧着刻有名字的木牌,要她翻牌子招人侍寝。
其实有什么好翻的呢?现如今宫里汐了了重伤连动弹一下都很难,竹真除了照料汐了了,见了她多少还是躲,一到了晚上,他宫里就连灯笼也不挂。
统共就那么三个人,珑月很难理解溯到底在想些什么。他或许致力于将她打造成一个真正的帝王,可是,真正的帝王,那也不是翻牌子就能证明的不是么?
“陛下……真的会带了了出宫去看海么?”
汐了了轻声的话语打断了珑月漫无边际的思考,点了点头,“会的,现在就等你伤势稳定了我们就出发,不必等开春,可以么?”
“其实……咳咳……”汐了了猛地呛了一口,咳嗽震动了胸膛,直痛得缩成一团。珑月赶忙抚着他的胸口替他顺气,递着水杯看他抿下两口,后背又激起一层汗。
“了了其实没事了,雪神医都说,了了不会死了。”
珑月紧了紧手臂,眼看着珑雪给他换完药,一把把染血的绷带仍有些触目惊心,将他轻轻放回床榻上,陪着他看着他睡着,这才跟珑雪一同离开。
“姐,风魄真的能够改变我们的命运么?”如今将希望全部寄托在风魄上面,就连珑雪也觉得有些不安了,“姐,如果风魄没有用,我怕……对不住轩辕奕。”
“一定要有孩子才能对得住么?”珑月淡淡问道,其实她也没有完全的把握,珑雪已经找到了绯诀仍旧没什么变化,她找到了风魄,真的能够改变未来么?
珑雪瘪了瘪嘴,“或许并不能这么说,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算对得住他,古人都看重子嗣,我曾经想过,要么给他纳妾算了,我总不能拖累着他无后。”
逆子 (7)
“那他怎么说?”珑月仍旧淡淡问道,要说无后,她恐怕更害怕无后,苏慕颜一直旁敲侧击问她不说,她身为一国之君如果没有继承人,必会有太多太多的麻烦事。
而如果真像千净流所说的,十年之后,她和珑雪会刹然变成一堆骨灰,她身边的人要经历乍然失去的痛与惊恐,恐怕还要经历的便是宫变与屠戮。
“我也只是想想,没敢跟他提起,怕他揍我,也怕……姐,我承认我很自私,我容忍不了他碰别的女人。”
“你这不是自私,不过,我希望你能尊重他的意见,别觉得是为他好便一意孤行。爱情更加需要责任,你要为他爱你而负责,别让他伤心就是。”
珑雪微微低下头,有些怨自己的姐说起话来居然那么公平,居然没有支持她的自私,“那他若是真有纳妾的意思呢?”
“那你就可以有的选择,是踏踏实实的做大房,还是能忍心下手从他身体里取出绯诀,然后或许还能带着风魄,回到未来。”珑月的声音仍旧淡淡的,似乎珑雪的纠结,在她看来毫无必要。
珑雪一挑眉,“那我可要向我大姐夫讨教讨教了,如何能踏踏实实做个大房。”
“因为我不忍心杀她。”突然一个男音响起,就在两人身后,足足把两人吓了一跳。
珑雪回过头,一脸尴尬望着宫漓尘,哪里还想得起讨教?而鉴于曾经虐待过宫漓尘,一直以来都有些怕他,畏畏缩缩打招呼道:“给大姐夫请安,大姐夫吉祥……告辞了。”
说完,一溜烟跑走,如逃命一般。
珑月望着一身贵侍衣袍的宫漓尘,虽仍旧是天青色,可是,北瑶皇宫中贵侍的衣袍样式多偏柔美,行走间颇有飘渺扶风的意味。
贵侍不得全束发,而只能半披半束,玉冠在顶,青丝披肩,她需承认,她从来没见过这么美的宫漓尘。
“怎么?也要安排珑雪娶个三夫四侍不成?”宫漓尘其实只听到了一句,断章取义之下,便以为是珑雪也要娶夫纳侍了。
珑月摇了摇头,“她与轩辕奕成婚时日也不短了,可一直无子,她在考虑要不要给轩辕奕纳妾,不过,话说回来,漓尘,你我成亲时日也不短了……”
“丑话说在前,你若只是因子嗣一事,便起龌龊的心思欲让她人染指我,我不忍心杀你,便死给你看。”
果然,这里还是女尊国度,恐怕在轩辕奕眼中,无子纳妾是左拥右抱,而对宫漓尘而言,就是染指玷污他。
珑月瞬间剿灭了心中荒唐的想法,几步上前牵着他的手问道:“伤好些么?那些折子可以缓缓再批,别累着。”
宫漓尘瞥了珑月一眼,颇有要拆穿她佯装不知的虚伪,道:“如今国中决策之权,已经被你以官职大小事态急缓分批下放给各地,官员上奏的折子越来越少,每日收上来折子不足十封,你说会不会累着?”
珑月一笑,“可有欠妥?”
“暂无不妥,可哪有如你这般放权的君王?小心日后留下好逸恶劳不理朝政的骂名。”宫漓尘一笑挤兑。
逆子 (8)
“哈哈,君王也不一定要累死才是明君,对了,我还打算推迟早朝,每天让朝臣们睡饱了吃完早膳再上朝,现在天亮得越来越晚了,天天顶着一对睡不醒的眼,大殿里还要点着烛火通明,就为了勤勉?”珑月一番调侃着,试图将从政的生活变得轻松起来。
宫漓尘一记爆栗直敲珑月额头,“你还真要做昏君不成?”
珑月一耸肩,“起的比鸡早,睡得比狗晚,就是明君英主了么?”
“就你有理。”宫漓尘不知是气还是笑,珑月的鬼点子一向出人意料,沿袭了几千年的规则,在她眼里统统都叫不科学,他直到现在也没弄懂什么是科学,不过,那些听似惊世骇俗的言论,细想之下,却真让人觉得先祖有愚。
“我当然有理,自古以来总有君王不愿早朝,其实就是起得太早了。哪怕红烛暖帐夜夜笙歌,晚起两个时辰,也未必会不想早朝啊。”
然,一席话,不知又是什么刺激了宫漓尘乱想,那脸颊登时飞起红晕。
“喂,也算老夫老妻了怎么还脸红呢?……啊,不许打人……你这可是行刺君王犯上作乱的啊……啊!你还掐?!”
…………
崇圣元年刚刚入冬,还未等第一场雪落下,初登基的新皇便突发奇想,说要带着家眷简行东游,且兴许要等到来年开春才会再回京都。
一干大臣必然惶恐不已,别说是数月,哪怕就是短短几日,新君登基不在朝,成何体统?而珑月一句话,足以将所有的争执压下,我若是离开几个月北瑶便要亡国,那要你们做什么?
更何况,她一点儿也不怕什么大权旁落有人趁着不大安定的时候造反,有苏慕颜坐镇宫中,手中握着直属的两万禁卫军,恐怕没人能翻了天去。
退一万步说,哪怕苏慕颜没有办法,她如今一身绝世武功,面对一些乱臣贼子的话,会比纳兰珑馨难对付么?
或许这个时候,珑月才渐渐明白帝景天的悲哀,他一身盖世武功,其实……什么都可以拥有的。武林至尊,甚至是执掌天下,对他来说都不是遥不可及的事,可是,他不是权欲熏心的人。
他不争夺天下,不勇攀至尊高位,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