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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登基那天信号弹起了决定性的作用,珑月索性多多益善,几人身上都有,包括千净流手上也有。可就是害怕那个有时单纯到令人发指的家伙,若是真遇到不轨之人,他能辨认得出么?
若有心愿 (4)
千净流会武功是不假,但是,他绝不会轻易出手伤人,别人贸然对他出手,他可防范得住?
而若真的晕倒在什么地方,若被有心之人带走……
珑月索性腾空飞檐走壁,越是人多的地方看得越加仔细,听见有人惊呼也不怕惊世骇俗了,一心只想找到那个一身白衣胜雪的人。
其实千净流并不傻,当他发现众人对他衣袍上绣着的繁花表现出的惊诧多过于赞赏之后,便重新换回了一身雪白的衣袍。
可是,直到人不见了,珑月才慢慢回想起千净流这么长时间以来的变化。初见他时,他也有那么一段时间惜字如金,可是后来,他变得很爱说话,一旦与人相处,他说起话来便兴致勃勃滔滔不绝,一度话痨得令人烦不甚烦。
然,再往后,他的话却越来越少了,似乎就是从她拒绝了他的建议,坚持娶了宫漓尘之后,他便索性再也不在她面前露面。王府中几次出大事,他也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整个人就像消失在她的生活中一般。若不是他还身系风魄的事,恐怕……她都要忘了他的存在了。
而如今,他突然失踪,珑月第一刻关心的并非风魄要断了线索,而是……他会不会被人加害?
他一路上似也没打算和任何人交流,见了封扬也只是低头不语,完全没有当初为她身边人批命的那股兴奋劲,他到底是怎么了?
珑月飞身跃过高高的屋顶,站在一条繁闹的街市旁,细细查看着下方的人,其实也极好辨认,一身白袍似雪,一头及膝的长发……
珑雪那边及时反馈给她的消息也是惊讶,谁也没有注意到千净流什么时候不见的,谁也不知道他为什么离开,到底去了哪里。
可是,跃过了起伏林立的屋顶,穿过一片片熙熙攘攘的人群,珑月甚至慌不择路随便抓到什么人就问问,然,仍旧是找不到,哪里也没有。
“姐,他不是不想带我们去找风魄,索性趁机逃跑了吧?”珑雪质疑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过。
或许千净流作为风魄的守护者,他从一开始便试图阻止珑月找到风魄,甚至不惜下了杀手,可是……
“不会的,我相信他。”
“那他为什么突然一句话都不说便走了?”
珑月一时语塞,其实她也不明白千净流为什么会突然消失,可是,她如今只担心的是他的安危,而并非怀疑。她无端相信千净流单纯使然的坦荡,他若是真的不想带她去找风魄,他一定会开口说出来,除非……
难道真是什么事改变了他?
一个单纯的人,也是最容易受到周围环境的影响,若真那么细想下来,她居然还真的不知道近来千净流身边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很安静,不再四处给人批命,也不再多管任何闲事,他很淡然,王府中闹翻天的事,他也只参与过她登基那天发生的事。
而那天,她只是命人将昏倒的千净流送回房中,便……再也没有过问。
他……
“找到了。”珑月脚步突然一定,先在意识中通知了珑雪,继而一脸哭笑不得站在一处围墙之上。
若有心愿 (5)
此处距离闹市并不远,堪堪拐过一条小巷子,狭窄且僻静,大树阴凉屋角下,并非蓄意隐藏却也着实让人难以注意这里。
千净流一身雪白的衣袍,却丝毫不怕脏一般坐在屋檐下一截枯木上,一手小心捞着长长的头发,一只手上居然拿着一片晶莹剔透的糖稀,小口小口啃着,啃得……极其认真。
那脸上专注又满足的表情……珑月极其无奈笑着摇头,一群人为了找他几乎要天翻地覆了,而他,却在这里吃糖吃的那么满足。
轻轻落在千净流面前,无奈叹了口气,一撩衣襟蹲下,望着千净流,一言不发。
千净流本专心致志啃着糖稀,一见珑月,愣了一下。慢慢动着嘴将口中的糖稀化净,想了想,才有些迟疑着开口问道:“我是不是闯祸了?”
“难得你有自知之明。”珑月慢慢点头道,“所有的人都在找你,你居然一声不吭就走了,还躲在这里吃糖。”
千净流顿时一脸愧疚看了看手中的糖稀,犹豫了一下,将糖稀递到珑月嘴边,“挺甜的,你尝尝?”
珑月实在是无奈得找不着北,索性直接嘎嘣一口咬下一大块,看着千净流脸上瞬间划过的痛心表情,笑着问道:“你哪来的钱?”
“方才在集市上,看见一个命格极好的人,索性说了几句,结果,那人就莫名其妙给了我一块银子,然后,我就买了这个。”千净流一五一十老实交代,低下头,慢慢啃糖稀。
“外面这么多人,不会头晕么?”珑月看着千净流不算很好的脸色,有些担忧问道。
“还好,没那么严重了。”千净流极其珍惜的啃下小小一口,又道:“我不是有意要不辞而别,只是……珑雪说要去逛街,我也想出来看看,他们……似乎都挺忙。”
或许并非是很忙,而是没什么人在意他,搭理他。
珑月无端对千净流心有愧疚,在一同回到落脚的客栈之后,转身又去了闹市街上。糖稀不便于携带,也只买了当晚能吃的两只给他,附带一人一只吃着玩,而好几个大大的纸包,装满各色糖块,归千净流一人所有。
千净流抱着几大包糖,笑得如春雪沐阳,珑月从来没想过有人能这么容易满足。而在后来,千净流明显又变得活跃了些,与其他人一起尝试着骑马兜风,也不再每天闭紧嘴巴,话也多了不少,珑月从来没想过,几包糖,可以改变一个人。
要说是出来去寻找风魄不假,可这一路上,珑月却打定的是游玩的心思,不管未来究竟如何,在一切水落石出之前,她不想每时每刻都过得沉重。
千净流的事多少给了她一些启发,汐了了爱吃点心,马车中便总是飘荡着各色刚出炉点心的馨香。宫漓尘对书册感兴趣,则每到一处,书局及古董店都是必去的地方,搜寻搜寻难得存世的孤本,买几本时下新出的书。珑月甚至在书局中找到了自己感兴趣的小说,偶尔也在马车中,直看的个昏天黑地。
若有心愿 (6)
珑雪和轩辕奕两人甜蜜得就像浑然一体,两人玩的旁若无人,珑月终于见识到,轩辕奕对珑雪的宠爱,简直到了就差上九天摘月的地步。然,也霸道,宠归宠,轩辕奕一直在防着珑月把珑雪带坏,尤其是当珑月身边有那么多夫做榜样的情况之下。
封扬似乎没有对什么东西太过于感兴趣,只是经常在众人休息的时候寻个地方练武,唯一令人感到蹊跷的是,宫漓尘不知道哪根弦搭不对了,也加入了练武的行列,只不过两人一东一西,场面着实匪夷所思。
而溯……仍旧是那一副淡淡的疏离,事无巨细打点好一路的行居,对珑月的照料也仔细到了一餐一饭都要细细查验有无下毒,可是,除此之外,珑月仍旧觉得,溯离他越来越远,远的令她有些不安。
“竹真,你想要点什么?”珑月揽着身前如坐针毡一般的竹真,下巴放在他肩上,随性问道。
“不必了,现如今吃有山珍海味,穿有绫罗绸缎,真想不出还要什么了。”竹真尽可能将话说得满满的,也真的是别无他求了。汐了了懂得讨人欢心,可是他不会,若要他拿出以前在勾栏里学的东西对待珑月,他做不出。现如今,珑月能揽着不会骑马的他走上那么一小段,他已经算幸福得想也不敢想了。
珑月笑着一偏头,恰巧看见竹真脖颈上平日里总是藏着盖着的伤痕,怔了一下,犹豫了半晌还是问道:“这伤还疼过么?”
竹真下意识伸手拽了拽衣领,轻声道:“早就没感觉了,只不过受风会显凉,所以,总得挡严实些。”
恐怕更多是因为怕她看见了心里难受吧,珑月鲜少这么近距离看着那个疤痕,虽然曾经在万山之上一起同榻睡着也看了不少次,可毕竟心情不同。
竹真端坐在她身前马上,身体僵硬得真像抱着一捆竹子,她知道他不习惯,但是,她既然娶了他,就不能闲来摆着。曾经的女皇后宫几十人,顾此失彼,有的人几年见不着女皇一面也是正常。可是,她不会做那种视人如草芥的女皇,留在她身边的都是有血有肉有感情的人,她做不到全然漠视只是养着,好在……也不多。
珑月的下颚就放在竹真肩上,马走得并不快,秋风带着暖意凉爽,渐渐有些昏昏欲睡。而竹真似也发现她就这样困了,慢慢将身体软下来,小心护着她别掉下马去。
其实,他曾经一度与珑月朝夕相处,两人亲近得就像真正的夫妻,可是,当一切居然能名正言顺,她居然就这么抱着他,他仍旧觉得像是在做梦。
一点一滴,弥足珍贵,他突然想起帝景天曾经说过的一句话,他拥有的东西并不多,而相对于他自己,他拥有的也不多,但是他想要的也不多,他……似乎比帝景天还要幸运。
“珑月,教主是好人。”
“嗯?”珑月迷迷糊糊应了一声,含糊着道:“嗯,我一直在找他。”
若有心愿 (7)
“他……就没有留下什么线索?或许……他一直在什么地方等着你?”竹真尽可能将所有事往好的方面想。
珑月闭着眼半梦半醒,却也没忽略竹真的话,可是,细细想来,帝景天还真没给她留下什么线索。那本武功秘籍和信,她已经反复看了无数遍,就连缝装的位置也细细端详过,除了偶尔插几句透知后事一般的幸灾乐祸,哪里有向她透露半点消息?
“如果他真是在什么地方等我,兴许等急了会自己跑回来,总不能等一辈子那么傻吧?”珑月轻轻一笑,又在竹真肩上蹭了蹭道:“竹真,你在市井间生活这么久,可知道有什么很好吃的东西么?最近山珍海味也会吃腻的啊。”
竹真略微想想,突然笑道:“说出来你可别笑。”
“嗯,不笑。”
“记得还年幼的时候,一到冬天就没什么能吃的,有次捡到几个别人丢弃的红薯,挖去坏了地方,再找些柴禾烤了……呵,总之当时觉得香。”
“现在听着似乎也挺香。”珑月淡淡语气说着,却不禁收紧了手臂,觉得有些心酸,虽然那些日子已经过去,虽然……她曾经并不在这个世界。
时逢快要入冬,红薯也是百姓家中的家常便饭,只消吩咐一声,不一会儿,红薯便被找来,各各粗细均匀,长相极好。
珑月就带着众人在野外升起一堆火,火下埋着红薯,野外打来的兔子野鸡齐上阵,待火熄了,灰烬中阵阵红薯香。
兴冲场酢觜开来,吹着热气递给竹真一块,眼见着竹真红了眼眶,珑月哈哈一笑,“别感动成这样,谁让你吃腻了山珍海味呢,其实挺好吃,以后可以让宫中御厨加这道菜。”
“其实若我说,你想吃,干脆吩咐人出来买,可千万别大张旗鼓。”宫漓尘也拿着一块红薯秀气剥皮,“这样的东西本就是贫寒百姓家维持生计的吃食,若是攀了你的念头借机涨价,就不知一冬要饿死多少人了。”
“不怕不怕,北瑶对宣国的关税降下来了,他若是敢趁机给粮食涨价,我就直接加盖他的凤印,看谁够狠。”
宫漓尘微一挑眉,“看这情形,北瑶与宣国和境或是联姻,也指日可待了?”
珑月一愣,“那倒不会。”遂又看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