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溯深褐色的眼眸渐渐蕴动湿润,突然一低头,手指紧紧攥起。
十年真相埋祸端 (7)
“别这样,一丁点伤,看着挺恐怖的,过几天好了连疤都没有。”珑月笑着捞起溯的手,一根根手指掰开,又安慰道:“我这已经算是轻的了,宫漓尘为了救我,浑身上下都是伤,骨头断了好几处呢。”
虽然珑月尽力云淡风轻,溯仍旧抿着唇,胸口起伏着,要说是心疼多少有些牵强了,倒像是生气。
珑月不自然的拽了拽身旁的衣服,尴尬道:“那个……你想说什么就说,我教给你手语了不是么?”
溯轻轻退开手,慢慢用手比划着……“你混蛋。”
珑月顿时一阵愕然,“溯,我教你手语不是让你用来骂我的。”
“是你救他。”溯慢慢用手比划。
“你怎么知道?”珑月饶有兴趣问道。
溯指了指自己的眼睛,又指了指额角。
珑月微微一笑,她知道,溯只是不会说话而已,但是头脑相当聪明,她如果是被人救伤却在脸颊和两肩,寻常人不去琢磨就不觉得什么,但如果是关心她的溯,一看便知。
溯拎起床榻上的外衣,轻轻披在她肩头,蹲下身,小心翼翼拆解着她手指上的白布。
珑月低头看着溯,细碎的短发,只在脑后一缕略长些,直至后背。据听一些乡野的习俗,一般男子若是不蓄发的,也必要在脑后留长一缕,求一个长命百岁的吉祥,当然,这样的乡野习俗不是宫漓尘告诉她的,而是……竹真。
当然,溯的家人恐怕没有那份贴心,这一束头发是溯自行留起来的,长命百岁……不管溯这么祈求的目的是什么,这同样也是她的期望。
珑月顺手扯下床棱上一条丝带,将那一缕长发束起,笑道:“这样很帅。”
溯轻轻一笑,纯净的眼眸中蕴着暖意,却在看向珑月那已经没有了指甲,伤至露骨的十指时,顿时眼眸含冰。
“不用担心,只是些外伤而已。”珑月微微蜷起十指,托着溯的双臂让他坐在床榻上,突然认真道:“溯,想必你也察觉到了,我有些功夫,也有些要做的事。虽然我不能解释得太明白,但是,我希望你能信任我,我不会害你们,更不会利用你们,你……能明白么?”
十年真相埋祸端 (8)
一席连珑月自己也不大明白的话,溯却利落的点点头,眼中尽是关切,仍旧有些担忧。扯了扯身上的黑衣,又指指珑月,似乎在告诉她,他知道她夜行出去的事,随后用手势比划着,“我跟你去,能帮你。”
“一点小事而已,但我答应你,如果真的需要帮忙,我不会客气的。”
不能否认,或许在这个时代,溯是能离珑月最近的人。他不会说话,无法与人正常交流,他只会听命做事,仔仔细细循着自己心中的信念,那几乎占据他全部生命的坚持。
更让珑月觉得感动的是,虽然她解释的潦草敷衍,形同无物一般,溯仍旧重重点头,没有狐疑,没有被隐瞒的失意,仿佛只要她安全,什么事都可以化作云烟。
这仿佛真正亲情一般的体贴,再加上溯与珑哲一模一样的容貌……珑月轻轻伸手环上溯的腰,“不用担心我,只要你安好。”
……
珑月破天荒睡了个懒觉,以至于日上三竿之时才突然被门外琉璃急促的敲门声惊醒,路途的疲惫仍旧残留在身上,只觉得身懒心懒。而面对琉璃一张苍白的脸,恨不得直接突发心肌梗塞倒床不起算了。
“主子,宫里……御林军来人宣旨了!”
按理说,一般宣旨的无外乎是宫内的侍从,而此一时,靖王府里里外外被御林军围得水泄不通,仿佛生怕珑月插翅飞走一般,靖王府上下无不人心惶惶,一路上下人看珑月的眼神都怪异无比。
为首的御林军统领乃是真正手握兵权的武将,同为女人,身高直过珑月一头还多,身形足比她宽出小半个。在朝堂之上手握重权,自然不会把只会玩弄些佞臣伎俩的珑月放在眼里,哪怕她是个亲王,还是曾经的皇储。
早已看过的圣旨只是草草扫了一眼,继而仰头略垂眼眸朗声道:“女皇逢秋狩之时遭遇叛贼来袭,经多方查证,叛贼与靖王似有牵连。臣奉女皇旨意,将靖王暂押天牢以待日后澄清,还望靖王莫为难臣等。”
这货智商负的 (1)
虽还带着几分难得的客气,但是言简意赅的话语中却着实有些强词夺理。
经多方查证?这一路上都相安无事,才回到京都一天,能查证她与叛贼有染?而之前在路上还说宫漓尘护卫有功,这一回来就彻底翻脸的事,纳兰珑馨居然还真有脸皮能做得出来。
或许,什么借口都不重要,要的只是一个由头,一个结果,就是将她打入天牢罢了。
珑月看着周围如临大敌一般的御林军,或许早已经料到会有这么一天,只是没想到纳兰珑馨动作这么迅速吧。
“慢着!”一声威严怒喝,声音不大却在一片鸦雀无声中异常清晰。苏慕颜一身淡黄色的棉袍款款走过来,抛却平日里的憔悴,一双凤目如山般巍峨。
“靖王乃是先皇长女,亲王之尊,岂能你一个御林军统领一道圣旨便打入天牢?到底是你不懂规矩还是女皇陛下不懂规矩?!”苏慕颜冷着声音道,他身为相王,若是依照祖制来说,对于纳兰珑馨也是为从父,甚至打得骂得,只是平日里并不放肆罢了。
御林军统领一拱手道:“见过相王殿下。此乃女皇陛下亲自下的旨意,其上还有玉玺加盖,还请相王过目。”
苏慕颜对捧到自己面前的圣旨视而不见,几步跨过,将珑月牢牢护在身后,冷声道:“本王侍奉先皇身侧多年,只认得朝堂纲法。靖王身份特殊,就算是与叛贼有染,哪怕通敌叛国,只要不是证据确凿,就只能软禁在府中却绝不能下天牢。这等规矩,你们都忘了吗?!”
朝堂纲法是没错,但是权极一时的御林军统领却不把这些放在心上,一挺身站直了朗声道:“如若相王殿下对此圣旨实有不满,还请相王亲自入宫面圣。臣等只是奉旨办事,押靖王入天牢,还请相王莫要为难,否则臣等也只能按律办事了。”
“按律办事?”苏慕颜脸上扬起一抹嘲讽的笑,“如若本王今日比不让你们拿人,你们还能踏着本王的尸体过去不成?!”
这货智商负的 (2)
“如若相王意图抗旨,臣等也只能道一声歉意了。但是,靖王与叛贼似有牵连,此事关系女皇陛下安危,事关重大。如若靖王清白无辜,女皇陛下自会明断,莫非……相王,臣只能言尽于此。”
“放肆!”苏慕颜挺身而立,背在身后的手却微微颤抖,“你且回宫面见女皇,如若真经查证靖王与叛贼有染,本王也绝不姑息。但此之前,谁敢对靖王用强,先办了本王再说!”
两方争执冲突一触即发,御林军统领眼眸中闪过些许不耐烦,一皱眉直接挥手,“来人!将靖王拿下!”
七八个御林军顿时拔剑上前,其实,捉拿一个废柴一般的靖王完全不至于如此,而或许,是真有人背后授意,希望出点什么意外才好吧。
苏慕颜眼眸含冰,直接从袖中掏出一块金光闪闪的令牌,举着面向众人,一字一句道:“沈桡,你可认得,这是何物?”
珑月从苏慕颜身后探出头来,只见苏慕颜手中巴掌大的金色令牌上直刻一个席字,倒也不难猜这块令牌从哪来。她们这一代纳兰皇族名中都带一个珑字,而上一代就是席,换而言之,这恐怕是先皇留给苏慕颜的。
而这块令牌的分量似乎颇足,只见院子中的御林军如山倒一般呼啦啦跪了一地,就连不可一世的沈桡也双膝跪地。
皇权的信仰与威仪彰显的淋漓尽致,见令牌如见先皇,纵然沈桡大权在握,但是这种大逆不道的事她还是不会犯的。
“叫纳兰珑馨来见本王,本王拿项上人头与苏家满门清誉作保,珑月不会擅自离府!”
珑月从来没见过这么威严勃发的苏慕颜,在她眼中,苏慕颜也是生活在女尊环境下典型的温婉男子,不怒不威,没有野心昭昭,安守本分独居小院过着自己平淡的日子。他的愤怒也只来源于顾及自己女儿的名声和一些道理伦常的事,没争过什么,没奢求过什么,就连对王府的下人也从来不摆架子。
而这时的苏慕颜,真真像一个手握皇权的男人,不卑不亢,带着一种与生俱来的尊贵气息,令人不敢正视其锋芒。
这或许才是真正的苏慕颜,这里虽然是女子当政,但是,苏慕颜骨子里,却绝不是个菟丝子,他有要保护的人,用自己的方法。
可是……
这货智商负的 (3)
珑月仍旧看着苏慕颜手中的令牌,身边的御林军在强权之下无奈先行退走守在王府外。
那块令牌,苏慕颜是什么时候带在身上的呢?就连她被琉璃匆忙叫醒,草草打理穿衣就奔了出来,苏慕颜也是在这个时候赶到,他不会把这么珍贵的东西随时随刻带在身上吧?更何况,那个令牌应该是纯黄金打造,很沉的。
而她在此之前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到底是苏慕颜料事如神先有了准备,还是……早就知道会发生什么呢?
最好是前者,她不愿相信苏慕颜前些日子要她去争皇位,就在那么短短时间找了那么多杀手刺杀纳兰珑馨,一旦真要被人查出……
苏慕颜将珑月揽入怀中,似怕是惊吓了她,轻轻抚着她的后脑,“月儿,别怕,爹知道你什么都没做,爹会保护你的。”
其实,我更希望你们什么都没做,能保护好自己就好。珑月静静想着,其实方才后背已经略有汗湿,如今冰凉一片刺骨,北瑶……快要下雪了吧。
而这一场闹剧来得突然去得也迅速,晌午之时,御林军便突然撤走,沉洛带来了纳兰珑馨的意思。
大体意思就是说,女皇一时失察,被奸臣的悚然听闻迷了头脑差点酿成大祸,还望皇姐与相王莫要见怪。
之后又大肆赏赐了无数作为安抚,甚至连宫漓尘替她办事和之后救了珑月的功劳赏赐也放在一起,似有充数之嫌,总之赏赐自宫门出,领头的人已经进了王府,尾端还未出宫。
一惊一乍消散的快,但是在珑月眼中却不能仅仅当个闹剧来看。纳兰珑馨这一次恐怕是着急了,未能深思熟虑精巧谋划,但是下一次……一块先皇留下来的令牌,能保住她几次呢?
或许,也跟她没太大关系,依照她的进度,再去几次琅库东西就翻得差不多了,有还是没有那枚前朝玉玺,她都势必要上玄吐出真话来。而风魄恐怕不在京都,她只要得到了消息,立即启程去找风魄,至于京都乱成什么样……又跟她有什么关系呢?
……
这货智商负的 (4)
珑月心中的算盘打得劈啪乱响,小小风雨绝比不上风魄事大,然,有件事却是必须要去做的。
初来之时的大片青翠已经变成了枯黄,枯叶厚厚落了一地,踩上去绵软着沙沙作响。珑月这才令人发指的后知后觉,她居然初来的那一天就应该见过那个笨贼……也就是轻弦,但是,阴差阳错只见到了个他身旁的淳雨。
淳雨见到她,仍旧是那副防着大色魔又摇摇欲坠要瘫倒的模样,悸悸然开门让她进了院子,轻弦的院子很小。
恐怕也是身份地位的不同,毕竟只是个侍夫,且没有身份背景,更加谈不上得宠。
但是,轻弦就在这个院子里养尊处优做个米虫整整快五年,外人说他懒到极点,整日睡觉养膘却不见长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