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溯略带狐疑看了他一眼,直接上手搜身,确认他身上没带任何危险的东西之后,这才肯放他入内。
但是,他不敢再挑战珑月的耐心,他知道,珑月不喜欢他,看着他的眼睛中,从来都是厌恶与不耐烦,恐怕能留着他,就是人们所传言中,靖王殿下还算有几分仁厚吧。
看上我哪,我改! 。。
只敢在珑月卧房门边跪着等,好在廊下不会有积雪,汐了了向门边靠了又靠,珑月的屋中时时刻刻燃着炭火,他也能汲取一点儿温暖,不至于冷的太厉害。
他其实也不知道自己就算是来了,等到了珑月回来,又能做些什么。只是知道,他不来,那些人不会放过他,或许,他就算是来了,有朝一日那些人也同样不会放过他。
珑月跟他在教养中学到的女子不同,与他见过的那些一看见他就眼睛发直的女子也不同,她似乎对琴棋书画丝毫不感兴趣,附庸风雅也与她无关,什么才情姿色,完全吸引不了她。他也慢慢觉得,自己所学与珑月有些格格不入,但是,他也只会这些。
他从没想过,如果对方不被自己的容貌或是才艺所吸引该怎么办,他一直以为,天下女子逃不出美色,也应该没有意外。
珑月直到天快黑了才回到自己的院子中,而汐了了一眼就能看出,珑月今日的心情依旧不好,不由缩了缩脖颈。
“你怎么又在这?我说过的话你是当放屁了还是真听不懂?”珑月阴沉着脸,眉心紧皱。
“殿下……了了会烹茶……”汐了了的声音小得像蚊子哼哼。
烹茶……珑月瘫着脸看着汐了了,真的想敲开这个男人的脑袋看看里面到底装了什么,明明挺长袖善舞的那么一个人,应该也算几分机灵,就该知道那套故作高雅的东西根本不适合她。
“我需要的东西溯都会替我做,这里没你的事,以后别出现在我面前。”珑月索性把话说死,一抬腿刚要进门,裙角又被汐了了扯住。
“殿下……”
“放手,我不想揍人。”珑月咬着牙道。
“如果殿下心情不佳,了了……可以任殿下出气……”
真当她是变态么?珑月都被汐了了气笑了,无奈叹了口气,深知汐了了这股牛皮糖的劲儿一上来,最终总得是她妥协,“先进来吧,吃完饭了么?”
“还没……”汐了了小声说着,扶着门板站起身来,跟随珑月进屋,温热的空气顿时激得身上颤抖。
看上我哪,我改! 。。
以为珑月能让他进屋是因为最后一句话打动了她,左右打量之下,从旁抄起一个鸡毛掸子双手举着,扑通一声又跪在地上。
“人类的膝盖是用来弯曲行走的,不是用来跪的。”
汐了了一听,赶忙用膝盖蹭着向前走了几步。
珑月惆怅的不行,叹口气道:“我的意思是让你起来,以后都别跪着了,对我没用,明白?还有,把鸡毛掸子放回去,我没想要揍你,没这爱好。”
其实汐了了不很明白,却也依言站起身,仍旧有些不安。
让汐了了坐下来一同等晚饭,却不想,等来的是有些日子没见的苏慕颜。
苏慕颜一身浅黄闪烁有光,披着狐裘斗篷,手中还抱着一个手炉,仍旧是独行一人,仿佛已经习惯不被人前呼后拥。
见着汐了了,眉心微微一皱,却也没多说,径直问道:“月儿,再过几日娶亲的事准备的怎么样了?”
珑月淡笑着微一低头,她就知道,娶简之航的事,苏慕颜肯定也参了一脚,“应该差不多了吧,宫漓尘这几天在张罗这事,挺细心的。”
“那就好。”苏慕颜欣慰一笑,“简之航是正经干净的世家子弟,其人我也见过,颇为正直不说也知礼懂礼,配得上月儿我也放心,总比那些闲来无事搬弄是非的王夫要妥当些。”
珑月不知道苏慕颜口中那个闲来无事搬弄是非的王夫指的是谁,不过不难猜,恐怕是宫漓尘。
果然此一时也彼亦是也,她刚来的时候,苏慕颜还是很依仗宫漓尘的,只是不知何时起,他有了其他的依仗呢?或者他认为,待简之航进府之后,就能代替宫漓尘了?
但是,她一直也没有要顶撞苏慕颜的意思,不管他想些什么,甚至逼她做些什么,必有他自己的理由。他应该不会害她,唯一的不同想必就是他与她所追求的不一样吧。
就像,他似乎觉得她委屈了,本该是她的皇位丢了,如今又弄得岌岌可危,但是她却不觉得有什么好委屈,以前那个傻子恐怕更不委屈。
迟来的信任 (1)
苏慕颜又瞥了汐了了一眼,温和看回珑月,或许直到这个时候才有女儿要成家的感觉,语重心长欣慰道:“月儿,你终于长大了。”
“嗯,长大了,所以,爹,很多事也别为我太操心了,也该享享清福。”
苏慕颜的话到了,想听的也听到了,心满意足并没有留下来吃饭,只是临到门前突然说了句话,“月儿,你宠什么人爹不应该管,但是,简之航乃是有身份的世家之后,多少也得给他些颜面。这些日子他进府,你多少也收敛些,这些不大上台面的人,暂时还是莫碰吧。”
一席话,顿时把汐了了吓得又扑通一声跪倒,但苏慕颜恐怕根本不屑多看这样的男子一眼,径直开门离去。
“殿下……别赶了了走……”
“我有说要赶你走么?”珑月郁闷问道,这句话听得耳朵都快生茧子了
汐了了的脑袋顿时摇得像拨浪鼓,“没……没……”
“那就坐下来吃饭。”珑月说着递给他一双筷子。
有再多的心事也要对得起自己,珑月硬逼着自己多吃了几口,没胃口是一回事,但是菜色不错也还能弥补些。
汐了了似乎吃的心不在焉,且只夹了几口,就轻轻放下筷子。
“不用那么拘谨,这些菜不吃,一会儿也是要倒掉的,浪费。”珑月皱眉道。
汐了了看珑月脸色不好,赶忙又拿起筷子硬撑了两口,瘪嘴执着筷子,想放又不敢放,怯生生看着珑月,“……饱了……”
猫一样的食量,珑月终于知道汐了了为什么这么瘦了,“平常都吃不多?”
“教坊里不让吃。”汐了了说着,又怕珑月问着嫌不耐烦,自行解释道:“教坊里一向如此,每日只食二两米,若是撑不住只能喝汤。说是怕……太重了女子抱不动。”
“呵……”珑月不禁一笑,颇有几分苦中找乐的味道,“吃吧,这里没人限制你这些。”
“吃不下了。”汐了了一边说,一边一直打量珑月的表情。
“吃不下就算了。”珑月也不逼他,想必已经很多年都是吃这一点,就算让他多吃也吃不下。
迟来的信任 (2)
而汐了了见珑月吃完饭并没有勒令他离开,赶忙沏上一杯茶,不知从哪里寻来了一支笛子……
珑月只听了一个前奏,突然脑袋一歪捂上耳朵。
“殿下……”汐了了吓得紧咬嘴唇,他的笛音在众人中一向出众,怎么今天……
“不怪你,欣赏不来。”珑月郁闷着嘟囔道,她爱看书,所以喜欢清静,最欣赏不了的就是音乐,笛音更甚。
而她也知道汐了了这么殷勤是为了什么,无非就是想呆在这个屋子里罢了,索性叮嘱他不许靠近她的床,其他随意,珑月却抬脚出了门。
月光把雪地照得莹白一片,院子里还堆着那个面无表情的雪人,溯的房间黑着,四周一片静悄悄。
但是她知道,如果她站在这里喊一声,溯会在喘口气的功夫就站在她面前。
其实,这样的生活很美好……如果要更美好……
珑月一声自嘲的笑,她曾经总是说如果宫漓尘不在,这个世界会更美好。
而当这个愿望差一点就应验之后,她不会再奢望更美好,知足者常乐,她倒希望所有的人都好好活着。不管是她的朋友亲人还是敌人,因为……他们统统给她没什么关系,她没忘记自己的责任,哪怕出现那个恐怖的梦,而她所希望所为之努力的,是让那个梦中的场景永远不要发生。
可是,理想很美好,现实很骨感,如今的境况更加骨感……她今晚睡哪呢?
苏慕颜那里不再是她的避风港,他屋里已经有了其他人,虽然她很想插手,可是前思后想,有些纸,何必去捅破呢?
而自从封扬走了以后,她更加没有地方去了,北莫瑾那里绝对不是最好的选择。
外人看着眠花宿柳的靖王,其实真是个孤家寡人,从一开始就是。
珑月踩着被冻得结结实实的石子路,没走几步,突然远远看见树木缝隙之间,幽幽透着些许光亮,暖融融的烛光在寒夜中显得分外温暖。
她居然已经穿过了跨院,走到了宫漓尘的院子?而如今夜已经深了,他居然还没睡?
迟来的信任 (3)
丝毫不见外一般推开那扇透着光线的房门,宫漓尘晚上是不需要楚浔守夜的。
仍旧是那间简简单单却很整齐的屋子,亮着烛光的那一侧是书房,只见宫漓尘只是略微抬头看了她一眼,继续低头在纸上写着什么。
婚宴在即,已经有不少官员提前送来礼单,近几日王府热闹的不一般,宫漓尘忙碌也是必然。
桌上放着各式各样的帖子,一旁参茶早就已经凉透,屋里的炭火颇足,暖融融伴着墨汁略带清苦的味道。
一只美得离谱的手轻巧晃动,蝇头小楷跃然纸上,规矩整齐。宫漓尘是士族子弟,恐怕是做了影卫也难以摆脱身份的骄傲,自然比别人多下几分功夫。
可是,书写的速度并不快,似乎写一会儿就必须停顿,握稳了手不再发抖,再继续写。
“休息一会儿,你现在的身体还不能熬夜。”珑月轻声劝着,将参茶放在炭炉上温热。
“还有几张就写完了。”宫漓尘也轻声说着,笔下却不曾停。
她和宫漓尘恐怕真少有这么安宁祥和的相处,静静的,只听见炭火燃烧的劈啪声。转回桌边,拿起一旁的墨锭,这种东西她见过,握着转圈就行了。
可是,实在太安静了,她甚至能听见毛笔划过纸张的声音,而宫漓尘似乎也当她不存在,专心书写账目。
“不会打扰到我。”宫漓尘突然没头没尾说了一句。
似乎真能看透她的心思一样,珑月一笑,好奇问道:“你那个易容,常年也不用摘下来么?”
“久了会换新的,差不多十日左右。”
“这么久不会起疹子么?”
宫漓尘略瞟了她一眼,似乎在怪异着她的问题,轻声道:“不会。”
“你从什么时候开始易容的?”
“七岁。”
“为什么?”珑月此刻异常八卦。
“兴趣使然。”
还有这样的兴趣?珑月悄悄翻了个白眼,却冷不丁被宫漓尘用笔杆敲了敲手背,“加水。”
珑月乖乖从一旁笔洗中舀出一些清水,一边磨墨一边接着问:“我一直很好奇,你跟纳兰珑馨的关系这么好,又这么忠心,为什么她没见过你的真容?”
迟来的信任 (4)
“没有必要。”
看来她还是打扰到他了,虽说宫漓尘的能力有时候像个机器,但是,一心二用也是挺累的。
珑月看着墨磨的差不多,轻轻放下就打算离开。
“珑月……”
珑月转头看向宫漓尘,突然觉得这一声有些陌生,好像这么长时间以来,宫漓尘还是头一次喊她的名字。
“我不会害你。”
“嗯,我信。”
虽然曾经的宫漓尘总是与她作对,但似乎其实并不是与她为敌,这一点她多少还能分得清,否则,她不会那么不计前嫌帮他救他。
然,只要不触碰宫漓尘的禁忌,他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