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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曾经的宫漓尘总是与她作对,但似乎其实并不是与她为敌,这一点她多少还能分得清,否则,她不会那么不计前嫌帮他救他。
然,只要不触碰宫漓尘的禁忌,他不会害她也是事实,他唯一的禁忌无非就是纳兰珑馨,她也没兴趣去碰,要不然,她又干嘛忍气吞声任纳兰珑馨欺负呢?
一想到这,珑月微微一愣,继而摇了摇头,她把自己过于美化了吧?纳兰珑馨一次次找她麻烦她却不反击,是为了宫漓尘?
夜阑人静,她也没地方再跑,也不能再去招人嫌,只得老老实实回到自己的屋子中。
汐了了也很老实,已经蜷缩在软榻上睡着了,单薄的身体缩在那……她就当养了只猫。
……
婚事在即,王府内忙得人仰马翻,珑月这个不大愿意就范的正主却也很难清闲。
量体裁衣,挑选首饰,而珑月此前是个傻子,结婚的事宫漓尘教不得,宫里还特意派来了礼官,将娶夫该有的事项一一说清,才知道,原来一忙就是一天。
据听说,宣国的使节已经渡过泷河,不出十天必到达京都,可是,就在这忙得热火朝天的时候,北莫瑾那边突然出事了。
事情的起因很家常话,寻常情况下,北莫瑾一应衣食起居都是无忧负责。无忧是北莫瑾从宣国带来的侍从,虽也同样不大自由,但是王府一些地方还去得。只听说无忧去膳房替北莫瑾取晚膳,而膳房因婚宴大事忙得不可开交,竟然忘记给北莫瑾准备晚膳。
其实要按寻常来说,这等事情不是什么大事,却不知为何无忧就等在了膳房,并没有回去告诉北莫瑾一声。
迟来的信任 (5)
北莫瑾等得有些焦急,欲出门去寻无忧,却不想,平日里哪怕北莫瑾一路闯出院子也不敢动手的暗卫,居然说是一失手,将北莫瑾伤了。
真的是巧合么?赶在宣国使节就要到来的时候?
珑月不相信这是巧合,而当得知北莫瑾的伤势,更加不相信是巧合。
北莫瑾不习武,他要想出院子,顶多仗着自己世子的身份硬闯出去,但是,阻止一个连武功都不会的人,至于一失手就是刺穿了肩胛么?
然,这等事,没有人来替北莫瑾主持公道,宫漓尘也仅是露了个面,说是为影卫的失职而表示歉意,将那名影卫当场杖毙于北莫瑾院中,此事就算了了。
真的是巧合么?
等到珑月听到风声赶过去,一切似乎已经尘埃落定,刚刚杖毙了一个人的院中连点痕迹也没留下。如果不是她听到了下人们的议论纷纷,恐怕更加后知后觉。
还是那么狠那么迅速啊……
珑月不禁笑得很惨然,宫漓尘不再针对她,但是并不意味着变得善良,除了说不会害她,害起其他人来,可是一点儿都不手软。
她能理解,宣国使节来访,无非是想带北莫瑾回去,而这时候相对妥当的方法,就是让北莫瑾老实点。
可是,他伤的是北莫瑾……
伤势颇重,就连一向耿直的方柳书也姗姗来迟,据听说血直淌了北莫瑾半边身子,如今躺在床榻上,那脸比平日里穿得衣袍更惨白几分。
好在宫漓尘明白,一旦北莫瑾没命,就是宣国举旗联合其他国家来犯的理由,可是……
珑月的心中就像猫抓似的一团乱,她能理解宫漓尘的所作所为,但是,如今躺在床榻上不省人事的北莫瑾,也是她为数不多的朋友啊。
无忧身为一个宣国男子,仍旧哭得满脸泪水双眼红肿,还抽泣着靠近床边,刚要跪下……
“我来吧。”珑月说着,伸手想要接过药碗,“想哭上一边哭,别在这打扰他休息。”
无忧却突然一撤手,将药碗护入怀中,红肿的大眼睛饱含怒气望着她,“该出去的是你,靖王殿下。我家主子为您做了那么多,你又为他做过些什么?!”
迟来的信任 (6)
或许真的是,她来到这个世界,给予她帮助最多的就是北莫瑾,她一直以为北莫瑾深不可测,哪怕被下毒也能淡然处之,她一直以为他无所不能……但终究忽略了,他如果真的无所不能,又怎么身陷这里,他要是真的无所不能,又怎么会老老实实任宫漓尘下毒呢?
珑月缓缓眨眼,皱眉道:“我再说一遍,把药给我,然后,出去!”
“谁知道你会不会忘恩负义趁机加害……”
“无忧,出去……”床榻上的北莫瑾突然开口,仍旧闭着眼,声音虚弱但不容人有疑。
无忧紧咬着牙,还是将药放下,转身退了出去。
“对不起。”珑月却率先道歉,心里复杂的不一般,唯有歉意最浓重。
“你跑来替别的男人向我道歉……是嫌我没死透么?”北莫瑾有些虚弱说着,倒也没真病怏怏躺着起不来,由珑月扶着坐起身,一双带着些迷蒙的桃花眼,仍旧透着质问的味道。
可是,珑月不知道究竟从哪来那么浓重的歉意,到底是替宫漓尘道歉还是因为自己没能顾及到他……等等,她替宫漓尘道哪门子的歉?
“是我不好,已经有些日子没来看你了。”珑月转圜着道。
北莫瑾倒是不在意的一笑,“你就算来看,我也避不了今日之祸。不过,既然祸避不得,你却在百忙之中抽空来看我,也算亏不太多。”
明明是看得开,但其中嘲讽也是相当明显,她很忙,忙着娶个莫名其妙的夫。
珑月将温热的药端着,小心舀起一勺,刚要递到北莫瑾嘴边,却不想,他居然笑了。
“从哪里学来那么做作的东西?这么喝药不苦么?”
珑月一愣,小说里不都是这么写的嘛?!这也算是她表达歉意与关心的一种方法啊,怎么就做作了呢?
北莫瑾直接用没伤着的手端起药,仰头一口喝下,重新将碗塞回珑月手中,笑看着她,仿佛一点儿也不苦。
好样的!珑月都快忍不住伸出拇指了,在她看来,眼睛都不眨一下喝药的,都是英雄!
迟来的信任 (7)
“你最近是不是太忙了?”北莫瑾这才开口问,他受伤也还有另一个好处,那些暗卫见他伤成这样,也不会大冬天趴在房顶看着他了。
珑月耸了耸肩,“没办法啊,莫名其妙的赐婚,我直到现在还觉得是做梦。”
“白日做梦。”北莫瑾对于珑月又要娶夫,不管是不是心甘情愿,仍旧心里不舒坦。
“我不想做这种无聊的梦,要么你教我?”
“跟我回宣国,就不用再做这种无聊的梦。”北莫瑾的声音突然变得低缓,那双线条优雅的眼眸中毫不掩藏温柔,很醉人。
可是,珑月的打算永远与他的不同,或许思考的方式也不同,“你已经有办法回宣国了?”
“如果你与我一同回去,就算是负天下百姓又如何?顶多拼力一战,宣国也不一定会输。”北莫瑾此话一出仿佛十拿九稳。
“呵……红颜祸水,你这可是昏君的预兆。”
“江山在手,有你在怀,就算是做昏君又何妨?”北莫瑾似乎是认真的,似乎已经考虑了很久下的决定,虽然这个决定听起来依旧有些荒诞,“只要你答应跟我走……”
“我没兴趣做昏君的女人,你还是回去做个明君吧。”一听到北莫瑾居然真有能回去的可能,虽说是鱼死网破以前不敢用的法子,但是,一颗心也放下不少。
北莫瑾微沉眼眸,实难接受,自己一番看似破釜沉舟的想法,对于珑月来说仍旧形同儿戏。她明明已经四面楚歌,仍旧……不肯跟他走。
但是,他必须要走。他终于想得明白,自己哪怕死在北瑶,恐怕也为宣国换不来什么。
而他如果回去,他不再以这种方式保护自己的百姓,他可以得到自己想要的,当他拥有整个国家,拥有真正能保护珑月的力量,当这一切不再是空谈不再是承诺,珑月还会拒绝他么?
“早些休息。”珑月扶着北莫瑾躺下,似乎当一切也没发生过浅浅一笑,有些事,她不接受,并不代表不接受那份情,北莫瑾为她着想,她知道。
迟来的信任 (8)
“小心宫漓尘,他绝非善类。”
“嗯,凡事我会小心的。”珑月认真答着,刚要起身,却被北莫瑾猛地抓住手。
“陪陪我……就一晚……”
珑月看了看已经失血过多倍显疲惫的北莫瑾,又看看被紧握的手,重新坐回椅子上,“好。”
北莫瑾这才心满意足闭上眼,唇角还带着笑意,但是手握自己喜欢的女人,心中却觉得苍凉。曾几何时,他堂堂宣国储君,只是握着一个女人的手就满足呢?
不,或许他应该满足,他如今只是个朝不保夕的质子,无端被人重伤也无可奈何,可是有朝一日……
……
亲王娶夫,在北瑶并不是稀松平常的事,亲王本就不多,珑月之前又是傻子,而纳兰珑音,据说其人颇有些怪异,只有一位王夫,却有十几个侍夫。娶侍夫就无需隆重,不需要三拜九叩,一顶红轿从偏门抬入便是。
北瑶难得的亲王大婚办得极其热闹,红纸撒满了整条街,鞭炮从清早一直到晌午,几乎就没停下过。
珑月几乎刚过子时就被人弄起来,梳妆打扮。大红色的衣袍穿了一层又一层,一头长发不知被分成了多少缕,盘在头上那叫一个错综复杂,她甚至要怀疑头发会不会就此打了死结。
好在女子不用过多涂脂抹粉,稍加修饰即可,她还能喘口气。
不过,但看那头上缀满的美玉黄金,足有四斤沉?想喘口气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稍一动还叮当乱响,珑月无聊晃动着脑袋,没由来的想起了架子鼓……
“怎么还是个孩子心性,别动,□□了又要重新盘起。”苏慕颜一脸笑意说道。
珑月赶忙不动了,再盘一次,她的头发不知道又要掉多少。
被压得低下头,看着自己身上如百合花瓣一样的长袍衣摆,不知道出去迎亲骑马会不会只见衣衫不见马了……
“坐不住了么?”苏慕颜在身后笑道。
珑月赶忙坐下,惆怅看着一旁的溯,问道:“你觉得好看?”
溯与苏慕颜一样眼含笑意,轻点点头。
“琉璃……”
人证 (1)
“主子,您这一身可比亲王袍好看多了,属下在这里祝您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珑月登时一脑袋黑线,娶夫……年年……岁岁……这琉璃还真是没文化,没文化真可怕。
从三更起就开始枯坐,苏慕颜一直笑吟吟欣慰的看着她,偶尔还挑起帕子沾沾眼角,却并不多言。而琉璃因苏慕颜在场,也收敛了几分,只是那脸上的笑意,总觉得很怪异。
恐怕唯一能照顾她心情的就是溯了,早早备了些点心怕她饿着,甚至让膳房熬了些参汤,防着她折腾一天体力不支。
好像几个人也就溯眼中有事干,忙忙碌碌的,一会儿递吃的一会儿倒水,偶尔还替她扶一扶歪了的发饰。
“坐一会儿,别累着。”珑月好不容易逮到溯让他坐下来,忽听门外一声禀报,吉时已至。
珑月一身大红的衣袍坠地而行,片片衣襟随风荡漾,水一般的光泽波澜,几乎触地的阔袖,不失女性柔美,也更添几分洒脱之意。
北瑶成亲的规矩实与古代相差不多,唯一的差别就是珑月骑马,简之航坐轿,从简之航的府中迎回,在靖王府中拜堂。
珑月一手牵着红绸,而红绸的另一头,一脸谦恭温润表情的简之航,微微颔首,步伐沉缓。
如果不是头上还有那么多东西,珑月恐怕已经不知道挠了多少次头,我说,你别这么淡定行不行?按理说不该这么淡定的啊,简之航的性格她是见识过的啊。而我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