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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
“什么如何?”
“长得如何?”
封扬:“……”
北莫瑾勾唇一笑,优雅将棋盘收起,边道:“看起来,她并非丑得难以入目。封扬,你我一局棋,不知要让多少梁上客费尽心神,以后不用再来下棋了。”说完,向着房中走去,突然一阵风灌满了宽阔的衣袖,蓦然回首一笑道:“这棋,也只有你能赢,北莫瑾……永远赢不了。”
封扬微一垂眼,拱手道:“告辞了。”
北莫瑾看着封扬远去的身影,不期然脸上浮现狡黠的笑容。
贼窝?还是勾栏? 。。
那个女人醒了,宫漓尘必定是不悦的,北瑶的女皇必定是忐忑的,如今再掺和进去一个封扬……该有热闹看了。
不禁笑容又转为了自嘲,他,真的赢不了,赢不了这小小的棋局,或许连一生也要输在这里了。
“无忧,去跟那个懒鬼说,我这有绝世美味的点心,别处吃不着,让他来陪我下棋。”
……
夜阑渐深,京都的夜晚也格外热闹,北瑶并未有什么宵禁的规矩,玩乐之人均可以尽兴,但是,闹事还是会重罚的。
珑月一身淡紫色的钩花衣裙,腰间缀着些许穗子,随着步伐来回飘荡。头上挽着一个简单的发髻,实则是不敢让苏慕颜的两个侍从插手,她出去逛那种地方,还是不让苏慕颜知道的好。
未施粉黛,却更加衬得如清水芙蓉一般纯澈,眉宇间带着疏朗惬意的笑容,洒脱之态更引得街上人屡屡侧目。
带着身后一脸兴致勃勃的琉璃,至于身后还跟着多少影子,她才不管。
“主子,咱到底要去哪啊?最热闹的地方已经走过去了。”琉璃一脸不解回头看看热闹的街道,还真有些弄不明白珑月的心思。
两人一路离开了熙熙攘攘的人群,珑月才左顾右盼开口问道:“找个便宜的地方。”
“噗……”琉璃顿时目瞪口呆,眼角抽搐着说道:“主子,宫漓尘这次可一点儿都不小气,咱有的是钱,这便宜的……”话说一半,见珑月用眼恨恨看她,无奈话拐了弯,“也有……也有……”
说完,琉璃一脸沮丧带着珑月拐进一条小街,走到一个岔路口,又拐进一条暗巷,黑洞洞的几乎不见人影。
“琉璃,连这种地方你都知道?”珑月的表情难免有些诡异。
琉璃也有些尴尬,支支吾吾道:“身为影卫,京都里三教九流的地方……也必要清楚么……”
说着,敲了敲一扇黑漆漆的木门,两短三长,不一会儿,木门吱呀一声打开,探出个老男人的脑袋。
珑月顿时都想开溜了,浑身汗毛竖起,再加上这诡异的气氛……不像寻烟花,倒像是入贼窝了。
贼窝?还是勾栏? 。。
老男人上上下下打量着衣着光鲜的两人,面露不解,半晌才诺诺道:“你们……走错地方了。”说完就要关门。
琉璃赶忙一把按住门,“没走错,没走错,我家主子就好这口儿……哎呦……”
琉璃呲牙咧嘴揉着被珑月掐痛的腰,几步进门道:“把你们能见得了人的都叫出来,让我家主子挑挑。”
老男人呆滞了一会儿,突然回过神来,一脸喜色就往屋里奔,边跑边喊着各种名字,不一会儿,一列弱柳扶风的男子就站在了珑月面前。
花红柳绿什么颜色都有,都扑着厚厚的脂粉一脸喜悦佯装羞涩,可是……珑月看得眼睛直抽,人都说便宜没好货,绝对是经验之谈。
看看那个,眼角都掉下来了还抛媚眼呢;再看看那个,脖子都有皱纹了脸上光得像镜子,那得多厚的粉啊;再看看那个,脸上貌似还能看得过去,但是那身前圆鼓鼓一大块算什么?发福了……
抽着眼瞟了好几圈,不期然瞟到正偷笑的琉璃,一脚踹过去,指着一个低眉顺眼的男子说:“就他吧,叫什么?”
“他叫竹真,您里面请,酒菜随后就到。”老男人忙不迭引着两人进屋,生怕两人反悔,就差连拖带拽了。
竹真的房间不大,但是这样档次的烟花之地,绝对与富丽奢华沾不上边,老旧的桌椅板凳,微褪了色的青色床幔,虽然极其干净,但萧条的倒也应景。
坐定桌前,看着仍旧低眉顺眼的男子,一身本该是雪白的衣袍已经老旧了,微微发黄,但或许也是最好的衣服了。束起的发髻并未戴冠,干干净净的也没涂抹什么脂粉,虽说上点年纪倒也能看得过去,站在一旁有些手足无措。
琉璃待饭菜上来一一验毒之后,忍着笑道:“主子,属下先行告退。”说完,一溜烟跑了。
珑月深深叹了口气,然也只是普通的叹气,她最近总这么叹,却不想竹真扑通一声跪倒,一边颤抖着一边说道:“这位……客官,您……您怎么玩儿都成,就是……留条性命,我尚有年幼的弟弟……”
贼窝?还是勾栏? 。。
苍天啊,这都是什么跟什么?珑月万分后悔寻找便宜的念头,把她当什么了?变态狂么?
“你先起来,一起吃饭就好。”珑月尽量温和的开口,看着竹真怯生生落座,也只敢沾半个椅子,极尽温和的笑笑,塞给他一双筷子。
竹真接过筷子,那脸上表情更加惶恐,仿佛接过筷子就是一脚踏进了鬼门关。
“不用担心,你就陪我吃顿饭,嗯……聊天,一个……不,半个时辰就成,该给你的钱不会少你。”珑月索性摊牌,反正也没人听墙角,她怕要是再这么僵持下去,对面这个男人自己把自己吓死了。
竹真不由松了口气,继而浓浓的疑惑浮上脸,迟疑了半天才问道:“您家中……还未有夫侍?”
“有啊。”珑月答得无比自然,下意识夹了菜放在竹真面前。她与苏慕颜一起吃过好几次饭,为了阻挡饭菜小山,她总是先下手为强。
“那……您为何还要来这种地方?”
见竹真那么拘谨,珑月开着玩笑解释道:“挺怪异的对不对?其实是家有悍夫,他不给我钱花,我从他那好不容易弄来的钱,在这里装装样子,剩下的就归我了。”
“呵……”竹真不禁掩嘴一笑,那张常年营养不良的脸上顿时好看了几分,想了想,温言开解道:“其实您恐怕是错怪他了,他不让您乱花,也是为您好。而您拿了钱却来这种地方,想必更要伤他的心了。”
珑月登时被哽住,猛拍胸口灌下一杯酒,又被辣得眼发花,好半天才缓过一口气,又惆怅又觉得好笑看着一脸愧疚模样的竹真。
宫漓尘为她好?那个面瘫狐狸会伤心?
果然啊果然,说话绝不能断章取义,否则得来的结果就如同现在这样,鸡同鸭讲。
摆了摆手道:“你误会了,我跟他没有什么关系,他只是嫁我另有目的,我俩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狗血。”
“狗血?”竹真眨巴着眼睛不明白,但兴许是触动了心中所想,劝言道:“北瑶国女权日渐强盛,现如今有哪个男子愿意以嫁人为代价另有什么目的呢?想必他也是有不得已的苦衷,兴许你们有误会……”
贼窝?还是勾栏? 。。
“快停,快停。”珑月赶忙抬起手掌撑着,要让竹真继续说下去,她和宫漓尘可真是活生生的狗血桥段了,想想就恐怖,忙转移话题道:“你这里平常来人多么?”
竹真愣了下,颇有些尴尬道:“也没什么人,前些年还能赚些,近一两年,我们经常要靠做些杂务维持生计,偶尔来人……”话说到这,竹真猛咬了咬唇,低头不再说了。
珑月还等着他说下去呢,等着等着,脑袋渐渐爬上几条黑线,明白了,偶尔来人,准是变态狂,像她这样的怪人,兴许一辈子碰不上一个。
“对了,我看你年纪也不算大,外面也有不少很热闹的园子,总归比这强吧。”珑月说着,端起茶盅灌了两口,刚才那一口酒,有些烧心。
竹真倒也不在意珑月什么都不懂,一看就是富家子弟,不懂也是尽然,解释道:“我什么都不会,也只能呆在这种地方。那些大园子里的,若非绝色,不会有人花钱教养。”
珑月似懂非懂点了点头,看来小说里写的或许过于完美了,在小说中,烟花之地必是绝色,要么有一段离奇的身世,要么另有其他目的,总之各各都是多才多艺,且只卖艺不卖身,而面前这个,普通至极,但是,相处着也挺舒服的。
他不尖锐,不怀任何心计,反倒真比她年长几岁那么谦和,不仅着想她的家中事,哪怕是尴尬的事也解释给她听。
或许,正是这样一个对于她来说全新的领域,她在他眼中更像个无知的孩子,无关风月,唯有宠溺……
宠溺?珑月愣了一下,随即又想,或许是他有个弟弟,所以也就自然而然了吧。
“对了,你肯定见过不少世面……呃,抱歉,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想问,你有没有听说过风魄?”珑月随口一问道。
却不想,竹真微微一怔,继而清晰答道:“听过。”
“你听过?!”珑月噌的一下站起身来,猛抓住竹真的手腕,生怕他消失了一般,难以置信的问道:“你从哪听来的?那东西在哪?”
贼窝?还是勾栏? 。。
竹真被攥得手腕发痛,皱了皱眉也没敢挣脱,直接说道:“记得小时候家穷,我和弟弟曾偷着去戏园子听戏,当时戏文里有这么一句来着,就因为没听懂,后又琢磨风魄到底是什么,所以一直都记得。”
“那戏文怎么说?”珑月急切问道。
竹真怯生生看看珑月,咬着牙苦思冥想了半天,倍加歉意道:“我记不清了,已经过去二十几年,真的……记不得了。”
“那还记得是什么戏么?”
“不记得了……”
珑月突然泄了口气,缓缓松开竹真的手腕,看见上面一片红,歉意道:“实在抱歉,我真的在找那件东西,你能不能好好想想?”
然,竹真对于这个着实知礼懂礼的女子颇有好感,还真的苦思冥想了半天,直到额头泌出一层汗珠,万分抱歉摇头道:“实在……对不住,太久了……”
“没关系,慢慢来,要不过几日我再来,你也别有负担,能想起是好,想不起就算了。”珑月说着站起身来,从怀中摸出一张银票,递给竹真道:“这个给你,我也不知道这是多少,不够的话……”
竹真一眼扫过银票上的数额,顿时惊了一下,忙不迭道:“这实在太多了……”
“你拿着吧,我没有其他的,总不能撕一半给你。”珑月大而化之说着,将银票塞入竹真手中,想了想,一咬牙又掏出一张塞过去,“要是那张留不住,最起码能留一张。”读了那么多小说,有些地方的规矩她还是明白的。
“这……”竹真顿时更慌了。
珑月倒是不甚在意,关于风魄的消息,在她看来无论如何都是天价,如果不是她留着钱还有其他用处,哪怕都给了竹真也无所谓。她想要钱,却绝不会守财拿来养老就对了。
踱着步子出门,守在一旁的琉璃立即跟了上来,一脸诡异的笑,“主子,感觉如何?”
“挺好的啊。”珑月的心情好到就连脸上也能看得出,一副人逢喜事精神爽的样子。
琉璃怪异的抽了抽眼角,无比佩服道:“主子,不得不说,您的口味是有点特别。”
珑月一脚踹过去。
贼窝?还是勾栏? 。。
已经入夜许久,两人一路没大没小调侃着回府,王府大门开着。珑月一脚迈进门,忽听苏慕颜一声怒喝:“来人,给本王将琉璃拿下!!”
顿时便有四名结实有力的王府侍卫上前,将呆愣着还没回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