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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力警部正想站起来时,桌上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警部拿起听筒,过了一会儿说:“嗯,我知道了,我马上去。但是,由于我要绕一点路,所以您先将那个男子扣留。什么?等一下,我这边还有些非常重要的事情需要处理,您还是等我到您那里之后再说吧。就这样,再见。”
警部啪地一声挂断电话,转过身来对金田一耕助说:“是筑地署的保井警部助理打来的,他说找到了一个重要嫌疑犯。”
“您所说的重要嫌疑犯是”
“是江崎珠树的情人,名叫臼井银哉。听说还在Q大学上学,但已经在职业拳击界很有名气了,据说还是位中量级世界冠军呢。”
“噢,那么,还是到汽车中再谈吧!”
等等力警部、金田一耕助、新井刑警三人乘上汽车,离开譬视厅。
“去银座西二条巷,”金田一耕助说完,又转身对等等力警部说:“那个嫌疑犯是叫做臼井银哉吗?如果是身份为拳击手的臼井银哉,我倒是听说过。已经将那个男子作为嫌疑犯抓起来了吗?”
“啊,还没有,只是把他列为重点嫌疑人,从昨天晚上开始调查而已。”
“是这样的啊,刚才我忘记问了,就是您是怎么认定那具尸体就是江崎珠树的?是根据死者生前的遗物?”
“噢,不是,我们从死者大衣的口袋里找到了宣传京酒吧的火柴盒。本来死者应该带着手提包,但是迄今还没有找到。”
“据报纸上说珠树小姐已经二十六岁了,而臼井目前还是学生,那么江崎珠树”
“江崎好像比臼井大五岁。”
新井刑警从旁加了一句。
“江崎珠树与臼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有这种关系的?”
“什么?噢,他们大概是从今年秋天当臼井获得中量级世界冠军后开始有这种关系的。本来在此之前,臼井的相好是一位也在京酒吧工作的名叫夏目加代子的女招待,他们年龄也差不多。但是,后来江崎珠树据说是从加代子手中将臼井抢了过击。而夏目加代子由于在京酒吧混不下去了,就转到一家叫做雾帕纳斯的酒吧干了。这些都是朋友告诉我的。”
“京是位于银座的一家顶级酒吧,而且江崎珠树据说还是京的台柱子。据说她在芝白金台町的白金会馆这种超级豪华的公寓大楼还有宿舍呢。”
“这样说来,肯定是有比较厉害的人在资助她了?”
“那是当然,而且金田一先生,那个资助者可是一位相当厉害的人物哟。”
“相当厉害的人物”
“您大概知道金门产业的金门刚吧。据说他就是资助人。”
金田一耕助不由撅起嘴来吹了声口哨,并使劲挠了挠他那像鸟窝一样乱糟糟的头发。
据说金门刚是一位战后怪物。本来以前是一位职业军人,曾经官至少佐或中佐。
在战争结束时,他人在吴县。据说当广岛在刚遭受原子弹轰炸之后,他就预见到日本将投降。因此在昭和二十年八月十五日日本天皇宣布投降那天,当他的同僚们剖腹自杀时,他已经与以前结识的商人,用船将军需品源源不断地送往阪神地区,然后将获得的资金大量中饱私囊。这个人已经预见到当战争失败后,军队的统治力量必定也会随之分崩离析。
到了昭和二十一年或二十二年左右,正是黑市买卖最猖獗的时期,而他这时也来到了东京。据说此人非常精明强干,凡是在黑市上流通的商品没有不经过他手的。
从昭和二十四年至二十五年,当黑市买卖开始走下坡路的时候,他又立即告别黑市买卖并成立了一家商事,起名叫金门产业。与此同时,他竭力巴结当时财界的巨头,逐步巩固了自己在财界的地位。
虽然他已经告别了黑市交易,但是说到贪污的话,还是不由得会想到这个男人的名字。不论是过去还是现在,他都一直好像是在冒险冒险。但是,现在如果在经济界一提到金门刚,人们就会想到他是一位杰出人物。
但是,即使这是事实的话,为什么夏目加代子竟没有提到江崎珠树身边有这么一位可怕的资助人呢?
“这样说来,江崎珠树是在身边已经有了这样的一位资助人的同时,还在背地里与拳击手眉来眼去的了?”
“眉来眼去是经常的事,据说金门刚对此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的要求是当他来的时候,江崎珠树能够尽心提供服务就行了”“那么在金门方面,还有什么线索吗?”
等等力警部这时不禁带着奚落的口吻说道:“金门氏大概没有问题,像他这样有地位的人是不会做这种愚蠢的事吧!”
“啊,这方面应该由筑地署来做。正因为对方是名人,所以应该会很容易找到不在现场的证据的。”
“但是,如果金门雇用杀手的话”
“警部先生,金门现在是不会这样做的。据说现在他在财界里正想从台后走向台前。如果他这么做的话,那么就永远不能走到前台前了。”
“金田一先生,正因为如此,金门肯定会好好地考虑这一点的,即使江崎珠树掌握了金门先生的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的话。”
看来金门刚在这个时候是不会引起等等力警部的注意的。
金田一耕助沉默了一会又说:
“那么臼井那边呢?”
“说到他啊!”
新井刑警又开始充当解说员的角色。
“在二十日晚,他来到了京。据在京工作的女招待们说,由于他的一位学长到关西旅行去了,于是臼井得到了学长的许可,便可以自由使用他的豪华凯迪拉克。他来了之后一直在包厢里与江崎珠树悄悄地说话,到了快下班时才开着凯迪拉克离开。之后江崎珠树也离开了,是不是他们约好在哪儿会面呢这也是朋友们告诉我的。而臼井就此不知去向,因此当然有嫌疑。”
“响,是这样埃”
金田一耕助点了点头,突然把身子探向驾驶台说道:“啊,就在那请在K馆前停车。”
走下汽车已经四点了,不断地有白色的雪花从昏暗的天空中落下。
吩咐汽车在原地等待之后,三人向回走去。腊月里的城市特别繁忙,每家商店都为迎接圣诞节而装饰一新。因为马上就到了下班高峰期,即使不是腊月,这一带的道路在此时也会变得非常热闹。而现在由于更是因为腊月的到来而显得更加繁忙不堪。
金田一耕助一面在脑中回想着夏目加代子所画的地图,一边摸索着道路。在转过二三条街道之后,新井刑警忽然小声说道:“金田一先生,是不是犯罪的现场就在京酒吧附近?”
“京酒吧在哪儿?”
“看,看到那条胡同里的门前摆着花环的商店了吗?那家店的隔壁就是京酒吧了。”
金田一耕助站住了,看着放在胡同路旁的花环。
“为什么现场距京只有三分钟的路程呢?”
从这里再拐一个弯,果然发现在左侧隔着一条胡同有一家银行与一家药店。现在银行的铁门已经关上了,在铁门上用白色油漆写着东国银行银座支行几个字。而与银行隔着一条胡同的名字叫做银星的药店规模相当不校金田一耕助一边走一边转身对二人说:“就在这条胡同里,不管怎样先到胡同的对面看看吧。”
“当走到十字路口时,发现在右侧有一家名字叫做沙努克的箱包店,为迎接圣诞节而装饰一新的橱窗里,摆着一些豪华的手提包。
等等力警部一边看着橱窗里的陈列商品一边小声说:”金田一先生,是不是犯罪现场就在刚才的那条胡同里?”
“嗯。”
“在胡同里还供奉着好像是五谷神的神像埃””据说叫做舟曳五谷神。而那个女子就是在募捐箱前被杀害得。”
“能肯定定死者就是江崎珠树吗?”
“有一位位认识江崎珠树的人碰巧遇见了这件事。”
“金田一先生,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新井,我曾保证不透露这件事。有一条理由就是这个人不希望被卷人此事。但是,大概出于良心的不安,因此到我面前将她遇到的事情告诉了我。噢,对了,还有,她还说看见江崎珠树的颈部有血流出,而且还有一根帽针掉落在地上。”
“这样说来,在那个人离开后不久,就有人将尸体搬到筑地去了?”
“问题就在这里。为什么将尸体移到别处呢难道是非移不可吗?”
新井刑警小声说道:
“大概在什么时候?我指的是当那个人发现尸体,然后又离开的时间?”
“大概在十二时十五分左右。我想大概就在这个时候。”
“这么说来之后又有人过来将尸体移走并且丢掉的了?如果这样的话,那么胡同里应该留下血迹的”“我们去问问怎么样。现在在那条胡同,有两个好像是药店店员的人好像正在做什么。”
“好的,警部,走,过去瞧瞧。”
三人从橱窗前离开,返回到原先那条胡同的入口。
胡同有一张半榻榻米宽,而有六张榻榻米长,在胡同的尽头供奉着一尊全身为红色而在凸出的额头上涂着银泥的舟曳五谷神。
胡同的道路是柏油铺的,在右侧有东国银行的便门,而左侧有银星药店的玻璃门。在玻璃门内放着两三个解开的包裹,里面散乱地装着绳子、包装材料及碎木片。
三人走进胡同,正在解包裹的两个药店职员带着厌恶的神情转过脸。大概是把三人看做是五谷神的信徒了。
在胡同的尽头有一个募捐箱,募捐箱上挂着一个很大的铃铛。而在募捐箱前果然发现有血迹被洗去而留下的痕迹,不过当然如果不留心的话是不会注意的。
新井刑警与其他两人互相看了一眼,然后说道:“警部,看来我们来得正是时候,如果再晚一些的话,那么这就会被雪掩盖了。”
这时这条狭窄的胡同已经薄薄地覆盖了一层雪,像是地面撒满了细盐一样。
“喂,喂,你们过来一下。”
这时那两个店员已经停下手头的工作,正带着好奇的神情看着三人,听到叫声,互相看了一眼,然后走过来。
“你们,是这家药店的职员吧。”
“是的,我们是银星药店的员工”
“我们有个问题”
新井刑警,并向他们出示了手中的证件。
“们有没有注意到这儿有血渍被洗去的痕迹?”
“这个我们当然注意到了。”
两中年纪较大、穿着皮夹克的一位店员突然呼吸变得急促起来。
“问警察先生,那些血迹有什么问题吗?”
“有问题?”
新井好像很吃惊,他将两人打量了一下,然后问道:“们是否认为在路上的血渍当然存在着问题?大概血渍有多大面积?”
“啊,大概有这么大”
穿这皮夹克的店员回答到,并且伸出双手比划了一个直径约有十厘米的圆圈。
“您认为这些血渍存在问题吗?”
等等力警部从一旁插口问道:
“到底是谁把这些血渍擦掉的呢?”
”喇,那是我们擦掉的。”
“什么?是你们,那”
听到新井刑警愤愤的声音,穿皮夹克的店员连忙战战兢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