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量之际,首先想到的,就是想和这种力量结合!
那是人类历史上,不知多少野心家做过的梦──成为全人类至高无上的统治者!
本来,要把这样的野心大梦化为事实,绝不容易。在历史上所留下的失败者,名字可以
列成一长串。
可是,当全人类在不知不觉间,把自己的主权逐步向电脑移交出去,而且交得心甘情愿
之际,要实行这样的野心大梦,就容易得多了!
谁只要控制了电脑系统的运作,谁就可以成为全人类的最高统治者!
黄绢要自己帮助的是甚么呢?原振侠的思绪十分紊乱。是要自己和范围去接触?是觉得
范围和爱神之间,必有某种程度之联系,再要自己去找爱神?
一联想到这一点,原振侠的心中更乱。他是和海棠一起见到爱神的,海棠所属的那个势
力,当然比卡尔斯将军,更急切想拥有全人类的统治权,他们当然也收到了范围的信。
那么,海棠会不会也来找自己呢?在极度的混乱中,原振侠有点神经质地又叫了起来:
‘我绝不会帮你──’他一面叫著,一面狠狠向黄绢望去。出乎他的意料之外,黄绢对他坚
决拒绝的反应是一点也不在乎,作了一个无所谓的手势,同时十分轻松,和他紧张的神态恰
好相反,语调也带著几分调皮:“别说得太肯定了!我不能令你改变主意,会有人能令你改
变主意!‘
原振侠把拳握得更紧,他用压制的,但是又迸发的、充满怒意的声音叫:“没有人能!
‘
黄绢仍然像置身事外一样地望著他,原振侠正不明白,何以她会有这样的神态时,忽然
楼梯上传来了一个轻柔动听,入耳之后全身有说不出的舒畅的声音:“不见得吧,别太肯定
了!‘
一时之间,彷彿天下地上,再也没有甚么事情是大不了的。
无论肩上有多么重的重担,也被那一句话化为乌有,就算脚下所踏的是满途荆棘,也在
这一句话之中化为柔软的菲菲芳草。
原振侠刚才的心情,何等紧张,不但双拳紧握,连额上的青筋也绽了起来,说话已不是
说出来,而是近乎声嘶力竭叫出来的!
可是,就在那句话一入耳之后,他握紧的双拳松开,又长长地吁出了一口气,全身肌肉
自然而然地一起放松,他可以清楚地感到这种松弛。
虽然那句话所说的,他不同意,可是那声音入耳,实在太令人身心舒畅,是以,他不想
与之争辩,只是懒洋洋地笑。
那种极度放松,彷彿已超然物外的感觉,多年之前,他有类似经验。那是他还在医学院
求学期间,教授采用了特殊方法,教毒品对人体、对人的思绪的影响,他自愿接受了一次吗
啡注射之后,有类似的反应。
后来他在作报告时,曾形容这种感觉,彷彿是跌进了一种清清楚楚被催眠的境地之中!
这时,原振侠陡然回想起来,心中不由得怔了一怔!催眠的力量?那动听的声音是甚么
人发出来的?何以会使自己有那样异特的感觉?难道那正是一种催眠的力量?如果是的话,
那么,发出那声音的人,毫无疑问,是世界上最具力量的超级催眠大师!
原振侠虽然心念电转,那语音余音袅袅,兀自在他的耳际盘旋。或者说,已直入他脑际
的听觉神经中枢,在那里徘徊不去,使他的身心仍感到舒畅无比。
他十分悠闲地抬头寻声看去,脸上挂著一种看来心满意足的笑容。
原振侠和刚才那种剑拔弩张的神态,全然判若两人。声音是从楼梯上传下来的,他寻声
看去,自然而然要抬头向上,所以视线也就会掠过黄绢。
他看到黄绢在笑著,俏脸上有著几分幸灾乐祸的神色,但也有几分妒嫉的神采。
原振侠心中闪电也似地闪过了一个念头:莫非是海棠来了?
可是他立即否定了自己这个想法──海棠的声音虽然动听(黄绢的声音又何尝不动听?
美女若是没有动听的声音,便不成其为美女,倒并不是美女一定会有动听的声音──)可是
海棠的声音再动听,也不会有那样的力量。
原振侠可以肯定,那声音一入耳,就会使人产生那样的感觉,必然是由于声音之中,含
有一种不可思议的力量之故!
他的视线掠过黄绢,望向楼梯,他看到一团轻雾,正自楼梯上,冉冉飘下来──飘下来
的当然不是‘轻雾’,而是一大团洁白的轻纱。轻纱披在一个丽人的身上,一重又一重,将
丽人的胴体全都遮掩住,甚至还有好几重轻纱的面幕,遮住了丽人的脸。
原振侠一眼看去,所能看到的,只是她一头乌黑的、闪亮的长发──可是奇怪在,即使
原振侠所能看到的,只是对方的一头美发,他一下子的印象,就是‘丽人’,而不是女人。
那是他略一定神之后,仍然可以肯定的事!
原振侠绝未想到,小别墅的楼上,会有一个人在!
那丽人显然不是才到达,而是早就在楼上的了。原振侠也立即可以明白,自己不知道有
这样的一个人在,黄绢一定早已知道了,所以,才会说:“我不能令你改变主意,会有人能
令你改变主意!‘
原振侠甚至可以更进一步推定,黄绢和那丽人一定是一起来的。到了小岛上,先进入了
小别墅,那丽人留下来,黄绢到海滩上找自己。
一想到这一点,原振侠不禁心头怦怦乱跳起来,望著那正在缓步走下来的丽人,脸红耳
赤,手足无措,竟不知如何才好!
因为从海边一回来,他只当别墅中只有自己和黄绢,根本未曾上楼。那坠入梦幻境界的
男欢女爱,绝无任何保留和忌惮,那丽人就算一直在楼上,没有看到甚么,也必然听到了甚
么。原振侠绝不是生活作风保守的人,但一想到这一点,也不禁尴尬万分!
那丽人竟像是知道原振侠心思尴尬一样,翻手做了一个掩嘴的动作,发出了一下轻笑声
。
掩口轻笑,那是十分普通的一个动作。略有不同的是,她掩口时,手心向外,手背向著
自己,手指微弯,动作看来也就格外轻柔动人。再加上她所发出的清脆动人的笑声,虽然只
是一下轻笑,却包含了善意的讥嘲、适意的谅解,有几分羞涩,也有几分挑逗,更有几分暗
示。
原振侠在那一刹间,也就浑然忘却了尴尬,整个人有著心神俱醉的感觉,简直已经痴了
!可是他仍然有足够的清醒,在心中问了自己千百遍:这是谁?这是谁?
如果黄绢早知她在这里──黄绢一定是早知她在这里的,因为对于她的出现,黄绢一点
也没有感到意外。那么,刚才怎么她会一点顾忌都没有呢?
是黄绢和她太熟络,到了完全不用顾忌的地步,还是黄绢放肆地酣畅淋漓,想在这个神
秘丽人面前,表现她和自己的特殊关系?
女性的心理十分难以捉摸,原振侠一片浑噩,全然无法作出任何结论。那时,丽人身形
翩翩,已经来到了他的面前,他的鼻端又沁入了一股难以形容,他敢说从来也未曾闻到过的
芳香。
他呆呆地站著,黄绢的冷笑声自他的身后传来,当然是在嘲笑他这时的失态。可是他却
连头也不转过去,不由自主地深深吸著气。
丽人站定,腴白如玉的纤手扬起,开始揭起面上的轻纱面幕。她是自上而下揭开面幕的
,当她的额头才开始在轻纱下显露出来之际,原振侠陡然之间,想起了一个人来!
他像是头顶之上,忽然挨了千斤重的铁锤重重一击,整个人直跳了起来。同时,他张大
了口,伸手指著丽人,一句话也讲不出来。丽人在这时又笑著,仍然发出动听之极的声音:
‘认出我是甚么人了?’
原振侠仍然说不出话来,他只觉得全身血液凝结。好不容易,才回头向黄绢望了一眼,
他是想询问黄绢,怎么会和她在一起的?
黄绢依然是那样的神情,还多了一份不屑的神色。那丽人的动作虽然缓慢,可是当原振
侠再转回头来时,她面上的轻纱已揭到双眼以下了。
那样的眉,那样的眼,不单是原振侠,连黄绢也由衷地自肺腑之间,发出了一下赞叹声
来!
眼波澄澈深邃得难以形容,那样地黑白分明!流盼之间,有飞扬的闪光,如诗如画,如
秋水如朗月!
原振侠在赞叹声中,闭上了眼睛。他当然不是不想看那样的一双美目,而是他已经知道
了那是甚么人,心境无比撩乱之故。
当丽人才一从楼梯上出现之际,由于轻纱飘飘,看来很像是浓雾缭绕。原振侠曾在一个
十分短暂的时间中,以为那是‘爱神’来了。
可是,他立时否定了这个想法。那时,他所能看到的只是一头黑发,可是他已强烈感到
,那不是他曾在一个奇异的境地之中见过的爱神。
爱神给人的感觉十分恬静平安,可是这个丽人,却在发出令人身心都觉得无比舒泰的声
音的同时,有一种说不出来的诡异之感!
原振侠当时,还不知道这种怪异的感觉由何而来,现在,他自然明白了!
他当然不能一直闭著眼睛,当他闭上眼睛的那短暂的一刹间,他心中想到的只是,她终
于来了!早知道她一定会,迟早会出现在自己面前的,可是,无论怎么设想,再也想不到,
会在这种情形下出现!
他又睁开眼来,水盈盈的眼波也正扫向他。他嘴唇掀动了几下,终于叫出了对方的名字
:“玛仙──‘是的,从楼梯上走下来的美丽女郎是玛仙──就是那个本来丑如鬼怪,后来
藉著巫术的力量,变得美如天仙的玛仙;就是跟了大巫师去修练巫术,在临走之前,声言绝
不会放过原振侠的玛仙;就是曾吸过原振侠的血,以催动巫术的运作,在巫术的规则下,她
必须使原振侠,成为她生命之中唯一的男人的玛仙!
玛仙已把她的面罩全揭了下来,那实在是无懈可击、如诗如画、如梦如幻的美貌。可是
,在美丽动人的一切组合之中,又隐隐透著无比的诡异!
原振侠在才一听到她的声音之际,曾联想到过超凡的催眠力量,也曾联想到,若能发出
那么巨大的催眠力量,那么这个人,一定是世界上最超特的催眠师。现在想起来,那自然是
低估了对方的力量千百倍!
玛仙岂止是超级催眠师──照她临别时的说法,如果她学成了巫术中的一切诀窍,那么
,她是自有巫术以来,天地之间,最具巫术力量的大女巫!
一个大女巫,总不能把她的妖异之气完全深藏不露,总会有一点透出来的!
这时,玛仙扬起手来:“真好,还记得我,吓著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