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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至,大是手足无措,黄绢和原振侠则一起恶作剧的地盯著他们看,看得他们更是无地自容
。
就在这个时候,门打开,年轻人豪爽的笑声传了进来,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笑声像
是卷著浓浓的酒意一起涌进来的。
年轻人站在门口,一手拿著酒杯,一手指著戈壁、沙漠:「他们两个笨人,那两句话一
说,我就知道把戏会教人家拆穿!」
戈壁、沙漠齐声叫屈:「我们说错甚麽了?」
年轻人迳自走到黄绢面前,弯腰行礼,并且轻轻抬起黄绢的手,在她手背上亲了一下。
黄绢的神情激动。语气更是真挚:「年先生,你是人间罕有的情圣!」
年轻人转动酒杯,喝了一口酒:「是吗?我倒不觉得,只是我实在太想她,与其空空洞
洞地想,倒不如实实在在做些甚麽!」
黄绢扬眉:「既然你独力无法完成,那就必须接受朋友的帮助!」
年轻人笑得意态极豪:「你一定已经知道一切,朋友如何能帮助呢?」
他说到最後,豪意消失,神情变得落寞之极。他俊美的外型,再加上这种情形,真足以
使得异性心碎,黄绢看了,也觉得一阵心酸。
原振侠沈声:「几个人商议,总比一个人好!」
年轻人作了一个无可无不可的手势,沙漠已急急道:「我们可没说错甚麽!」
原振侠笑了一下:「关於秘密通道,你又补充了一句,那是欲盖弥彰!我们都知道年轻
人有极坚强的斗志,不会在爆炸中自杀,而且爆炸是你们引发的,怎会让他受伤害?自然身
已离开,而黄绢有八个人监视著他的住所,未见有人出入——」
戈壁苦笑:「真冤枉,我们怎麽知道会有人监视?」
原振侠吁了一口气:「年轻人自然躲在你们这里,他只不过不想见我而已!」
沙漠争著说:「我们并不赞成他躲起来不见人!」
年轻人自己,这时反倒像是置身事外的人一样,坐了下来,舒服地跷起腿,转动酒杯,
大口吞著酒:「好了,没有人同意我躲起来,现在我在各位面前,对事情又有甚麽帮助!」
戈壁、沙漠和原振侠,不禁都无话可说。
是啊,他现身了,有甚麽帮助,谁能给他实际上的帮助,使他能和公主的灵魂相聚?
黄绢在几秒钟之後,打破沈寂:「朋友可以劝你抛开原来不切实际的想法,世上任何相
爱的男女,都有生离死别,未必见得人人都要殉情!」
年轻人挺了挺身子,又喝了一口酒:「我们的情形不同,公主是被一股邪灵的力量拘走
的,我一定要尽我一切力量去救她!」
黄绢的话毫不留情:「已经尽了力,仍然无法可施,那就得实在些,放弃原来的想法。
折磨自己,并不能减轻痛苦!」
年轻人忽然笑了起来,当他笑的时候,他眼角的皱纹,使他的笑容看来更有凄然的意味
:「我并没有尽力,至少,我还有一个行动可以采取!」
黄绢的声音低沈:「就算你的灵魂离开了肉体,也一样於事无补!」
年轻人悠然道:「谁知道?谁能肯定?这是一种那麽不可测的境界!」
原振侠和戈壁、沙漠,再也想不到黄绢接下来竟会讲出这样的话并且有了那样的行动,
所以一时间,气氛僵凝到了人人可以听到别人的心跳声!
黄绢一扬手,伸手掠了掠发当她发现自己的短发并不需要掠时,她就用力一挥手,提高
了声音:「对,这是你唯一可做的事了,总比你不死不活,整天泡在酒精里好。自杀,其实
极容易——」
她说到这里,突然站起,走向年轻人,手上不知甚麽时候起,已拈了一个药囊,直来到
了年轻人面前,松开手指,药囊跌进了酒杯中,迅速溶化。
年轻人坐著,一动不动,盯著酒杯看。黄绢面对年轻人,向後退,一面退一面道:「这
是剧毒的毒药,现在你杯中的酒:一CC就可以在十秒钟之内毒死一头河马,使你死亡的时
间,不会超过一秒钟——滴答!一秒钟!愿你的灵魂能如你所愿,举起杯来,喝吧!」
黄绢讲这一番话的时间相当长,可是由於她的行动太出人意料,是以戈壁、沙漠呆愣得
不知如何才好,原振侠离年轻人不是很远,他已执住了另一只杯子,估计年轻人如果一有行
动,就可以把杯子抛过去。
虽然那十分冒险,因为这杯毒酒的毒性如此之烈,就算他舐上一舐,也难以活命。
可是原振侠又认为值得冒险,因为他同意黄绢的说法:年轻人这样在痛苦中折磨自己,
要是不便他彻底觉醒,他会一直痛苦下去!
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年轻人的身上。年轻人则盯著酒杯,整个人如同石像,一动不
动,过了好一会,他握著酒杯的手才动了一下——使得戈壁、沙漠发出了一下可怕的惊呼声
。
年轻人缓缓抬头,向黄绢望来:「在事情还有万万分之一希望之前,我不会放弃努力,
真的绝望了,我会借重你这杯酒。」
黄绢的神情也极其紧张:「说得好,从各方面努力,努力争取!」
原振侠也忙道:「我们已经知道了许多,知道公主灵魂的情形,知道黑纱正在尽一切力
量帮助,知道有两个幽冥使者也肯出力,比起对当年的死亡一无所知好了不知多少!」
戈壁、沙漠到这时才缓过气来,戈壁走过去,自年轻人手中接过那只酒杯来,小心翼翼
移开去,年轻人道:「请把它密封起来,我想,总会有用到它的时候——灵魂和肉体,在一
秒钟之内就分离,真刺激!」
戈壁忙答应著,找出一只玻璃盒子来,连杯带酒放了进去。
原振侠在这时,用眼色望向黄绢,询问她放进酒杯去的,是不是真正的毒药,黄绢十分
认真地点头,也就在同时,她神色略变:「对不起,有重要的讯息,我必须接收一下。」
她说著,取出了一具小型——半包香烟大小——的无线电话来。这种电话如今已被普遍
使用,但体积如此微型的,自然不是普通人所能拥有。
她把电话凑近耳际,却半转过头向原振侠望来,原振侠立时在她美丽的眼睛中得到了讯
息:「事情和你有关!」
原振侠扬了扬眉,黄绢已放下电话:「原,有一个身形高大的西方人,在你住所门外等
,已等得很不耐烦,几乎把你门敲破了!」
原振侠不知道那是甚麽人,他只是道:「吩咐你监视我的手下,请那人等一会,我立刻
回去!」
他特意在「监视我」三个字上加重语气,以表达他的不满——要不是黄绢派了人在监视
他的住所,又怎会发现有人在擂他住所的门?
黄绢一点也没有表示甚麽,对著电话说了两句阿拉伯话,然後放下电话:「那个西方人
曾对你的邻居说,他是一个医生!」
原振侠皱著眉,看来那个医生的行为,十分卤莽,也不知道他找自己有甚麽事,他向年
轻人作一个手势:「别再玩失踪游戏了!」
年轻人神情相当忧郁:「很难说,有必要时,还是只好消失!」
戈壁和沙漠欲语又止,黄绢扬声:「想想你有那麽多可爱的朋友!」
年轻人长叹一声,他的叹息声,听得人心直向下沈,感觉上不舒服之极。
原振侠望著他,实在不想在这时候离开他,他向黄绢望去,黄绢压低了声音:「请那个
西方医生来?」
戈壁、沙漠都十分好客,一听就道:「好啊,找原医生有事的人,自然也都是自家人!
」
原振侠笑了起来:「哪有那麽多自家人,倒是我觉得能相聚的时间不多,不想为了不相
干的人离去!」
年轻人的神情,十分感动:「怎麽,我的伤感情绪有传染作用?这里几个人,只怕短期
内谁也不会死!」
原振侠不说甚麽,仍然望向黄绢,黄绢又取出了那具小型无线电话来,下达了一连串命
令,才呼了一口气:「那要见你的人,很快就会来到!」
原振侠道:「另外准备一间房间,让我见他!」
年轻人扬眉:「何必,不见得会有甚麽秘密军情是我们不能听的!」
戈壁、沙漠想是为了使气氛轻松些,所以「哈哈」笑了起来,可是只笑了两声,自己也
觉得不对劲,尴尴尬尬地止住了笑声。
年经人反倒笑得十分自然:「怎麽我们几个人之间,总有点要生死别离的凄然?」
黄绢也悠悠叹了一声,各人都沈默了下来,年轻人不时向各人举杯,喝著酒,他酒量真
豪,看来,要他有醉意,真不是容易的事。但是他一直不停在喝著,酒精也渗透胃壁,不断
进入他的血液之中,顺著循环系统到达他的脑部,总有使他的脑细胞活动受到酒精影响的时
候!
到那时侯,他就醉了!
黄绢来到了原振侠的身边,用一种罕有的、温柔的眼光望著原振侠,原振侠轻握住她的
手,贴在自己的脸颊上。
戈壁、沙漠齐声打破沈寂:「客人快到了,我出去迎接他进来!」
他们说著,走了出去,年轻人高举酒杯,使他自己的视线,透过金黄色的酒,蒙蒙胧胧
看著正在作无言的温存的原振侠和黄绢,心头又是一阵阵刺痛——自然,他又想起了他的奥
丽卡公主。
他们都听到汽车声,和「犬吠声」,可以猜想那个要找原振侠的西方人,一定被戈壁、
沙漠那种独特的欢迎方式,弄得惊诧之极了。不一会,果然听到一个人,用带有浓重北欧口
音的英语在叫:「天!我到了甚麽地方?这里,简直是梦幻世界!」
戈壁、沙漠则在谦虚:「不算甚麽,只是我们特别喜欢各种精巧的装置而已!」
说话声传到,门打开,一个身形高大、一头红发的欧洲人,出现在门口,先向原振侠望
了一眼:「原医生,我是干纳医生。」
原振侠可以肯定以前未曾见过这个人,可是他却一下子就认出了他,这使他感到很讶异
。而使得年轻人也讶异地放下了酒杯的原因是,那自称干纳医生的人,竟然也向他打招呼:
「你好,年轻人先生!」
年轻人小心地问:「我们见过吗?」
干纳看来十分豪爽,他说话声音也大:「你没有见过我,可是我却见过你,电脑已经把
你发育完成之後是甚麽样子的,都显示了出来,虽然现在你还很小!」
干纳医生说的话,每一个字,所有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也都懂,可是连到了一起,那
人的话是甚麽意思,却全然没有人明白,听得所有人面面相觑,不知所云。
干纳像是捉弄了别人,感到十分高兴,呵呵笑了起来,又转向原振侠:「听说过勒曼医
院,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