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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在等待著门推开,林雅儿进来和他会面。
可是门并没有被推开,原振侠陡然感到一阵轻微的震动,同
时听到了机器运转的声音。原振侠陡地站了起来,在感觉上,他
可以知道「雅儿号」正驶离码头。
在那一刹间,原振侠首先想到的是,冲出去,还可以有机会
跳进水中,游回码头!
当他想到这一点的时候,他真想立刻开始行动,甚至身子也
已向前倾斜,做出了向前冲刺的姿势。可是就在那一刹间,他改
变了主意,又让自己的身子挺直。
令他改变主意的原因,是因为在那一刹间,他想到林雅儿之
所以要和他会面,多半是由於他的一些冒险经历之故。如果这时
,他竟然害怕得要逃走,那岂不是太胆怯了麽?
他挺直身子之後,勉力镇定一下。虽然船身十分平稳,但是
在感觉上,也可以叫人知道,船正以相当高的速度在航行。
反正可以离开的机会已不再存在了,原振侠也真正镇定了下
来,坐在柔软的沙发上,打量著这间舱房。舱房的陈设,除了一
律是黑色之外,倒是十分舒适的。他坐了一会,又走过去,打开
了一扇看来是酒柜的舱门,里面有黑色的瓶子和黑色的杯子。
他取起了其中一瓶,打开瓶塞,闻到了一阵酒香。可是当他
把酒从瓶子中倾倒进杯子时,酒才一流出瓶口,他就怔住了。流
出来的液体,不错,是有浓郁的酒味,可是色泽浓黑,犹如墨汁
!
原振侠愤然放下酒瓶,怒道∶「这是甚麽鬼船?」
他实在是由於气愤而自言自语,绝未曾预料会有回答。可是
他的话才一出口,在他的身後,就传来了一个声音∶「这就是你
要借用的船,难道你在要借用这艘船之前,不知道它是甚麽样子
的吗?」
原振侠的身子一动也没有动,自然也没有转过身来。他一听
就听出,那是林雅儿经过变音措施的声音。他只是冷冷地道∶「
是,不知道,要是知道的话,根本不会要借这艘船!」
原振侠在这样说的时候,语意十分肯定。因为他相信,提出
要借船的洪致生,只怕也不知道,这艘船会是这样子古怪的。
他说著,转过身来,立时又瞪大了眼,不由自主发出了「啊
」的一声──他没有看到任何人。
自然,声音可以通过传音装置发出来,可是原振侠这时清清
楚楚感觉到,面前有一个人,离他不会超过三公尺,可是他却看
不到人!
这是为甚麽?
难道这个林雅儿,是一个会隐身法术的奇人?
在那一刹间,他心中甚至慌乱起来,但就在这时,声音又在
他面前发出∶「那自然也不会有我们如今进行的会面了?」
声音就在前面发出来,那里并没有甚麽发音装置。也正由於
声音再度传来,原振侠也从极度的惊愕之中镇定下来。
他看到林雅儿了,也知道为甚麽自己在才一转过身来之际,
以为眼前没有人的缘故了。
一身黑衣,连整个头脸都被一个黑色的罩子罩著的林雅儿,
恰好站在一整幅黑色的墙前。相同的黑色,造成了视觉上的错觉
,将她整个人溶进了黑色之中,看起来就像是不存在一样。
这种手法,很多魔术师都善於使用。注意过魔术师站在表演
舞台上的情形吗?在魔术师的身後,大多数有一大幅净色的帷幕
,或红色、或紫色、或黑色,这幅帷幕,就是要来遮掩观众之眼
,使得魔术表演可以顺利进行的。
不过这时,原振侠虽然明白了这个道理,就在他面前的林雅
儿,看起来还只是朦朦胧胧的,以致像影子多於像一个实实在在
的人。
原振侠克制著心中的反感和怪异感,但他还是忍不住说了一
句∶「好好的一个人,弄成这样干嘛?」
林雅儿的回答,来得又快又意料不到∶「你怎麽知道我是好
好的一个人?」
原振侠一听,心中陡然一动,他以极快的动作一跃向前,双
手一伸,已经捧住了林雅儿头上的那个头罩。
林雅儿的声音,虽然经过改变,但原振侠还是可以听得出,
那一句话中充满了幽怨。那使原振侠立即想到,一个二十八岁的
女郎,虽然又富有又能干,为甚麽绝不和人见面呢?当然是由於
脸部或是身上,有了甚麽极其严重的缺陷之故。
(她不是反问「你怎麽知道我是好好的一个人」吗?那就是
说,她不是「好好的一个人」!)
(不是好好的一个人,自然是严重破相,变得十分可怕的了
。这样理解,自然不错,原振侠就是这样理解的。)
(但是,除了这个解释之外,是不是还可以有别的理解方法
呢?)
原振侠一想到了这一点,他就有了决定,要把林雅儿头上的
头罩摘下来,逼她用真面目和自己相对。然後,不论她的真面目
多麽可怖,他作为一个医生,要切实向她说明,人的外表不是那
麽重要。
而且,精密的外科整形手术的效果之好,也是出乎一般人的
意料之外的,所以他才有了这样的行动。
原振侠的动作当真快疾之至,林雅儿显然有过想躲避念头,
可是她身子连闪都未曾来得及闪一下,原振侠已经跃到了她的面
前,而且双手抓住了她的头罩。这时,原振侠已经可以弄清楚,
林雅儿头上所罩著的头罩,是立方形的金属品,他原以为只要轻
轻一提,就可以把那个怪异的头罩提起来,也可以看到林雅儿从
不向人显示的真面目了。
可是,就在他双手向上一提之间,一阵奇怪之极的感觉,在
不到百分之一秒的时间之内,流遍了他的全身。那是一种甚麽样
的感觉,原振侠全然说不上来,因为在他一生之中,还只是第一
次有这样的感觉。勉强要形容,只可以说有点像是触了电,可是
又绝不像触电那样强烈,而相反地,简直可以说是一种柔和的感
觉。
但是那种感觉的後果却十分强烈,原振侠在刹那之间,变得
一点气力也使不出来,他甚至连眨眼睛的气力都没有,变得像是
泥塑木雕一样,更别说把头罩提起来了。
自然,这种情形,只维持了极短的时间,至多不过一秒钟或
者两秒钟。
可是,那也足够使得林雅儿从容後退,退出了几步,在一张
沙发上坐了下来。
这时候,原振侠倒可以说得上来,自己身受的感觉是甚麽了
,那是全身所有的力量都消失了!所有的力量,不单是指他的四
肢,或一切运动时所能发出来的力量,而是指他整个身子的一切
力量。他甚至绝不怀疑,在刚才那一秒到两秒的时间内,他体内
的每一个细胞,都丧失了活动能力,他的心脏是停止跳动的,他
的血液是停止流动的,一切都在静止状态之中,没有任何活动!
原振侠真正呆住了,虽然那只是短暂的一刹间,而他的活动
能力也早已恢复了,他还是僵立著不动,甚至双手也维持著想提
头罩的姿势。
他听得林雅儿的声音∶「原医生,你太鲁莽了,我对你十分
失望!」
直到这时,原振侠才又吸进了一口气,半转过身来,向著林
雅儿∶「你¨¨¨你是用甚麽方法,使我¨¨¨使我¨¨¨」
使他怎麽样了呢?原振侠也难以确切地说得上来。是说「使
他死了一秒钟」吗?还是说「使他丧失了一切能力一秒钟」呢?
都不确切,而他又无法说出,刚才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是一种甚
麽情形。
林雅儿低头叹了一声∶「坐下吧!」
原振侠盯著她,她看来实在是怪异之极,头上是一苹立方形
的头罩,一件长袍,上至颈,下至脚,全在长袍的笼罩之下,手
上又戴著黑色的手套。
原振侠有点不由自主,坐了下来,道∶「林小姐,不论你容
貌上受过任何严重的伤害,你都没有必要采取这种生活方式!」
林雅儿的回答带著嘲讽∶「你是甚麽?救世主?」
原振侠并不生气∶「医生,一个普通的医生。」
林雅儿显然不愿意在这个问题上多谈下去∶「你不是一个普
通的医生。」
她在这样说了一句之後,明明是还想说下去的,可是却又突
然住口不言。在寂静之中,原振侠深深吸著气∶「林小姐,我有
很多问题要请教。」
林雅儿挥著手∶「不,是我有很多问题,希望能在你口中得
到答案。」
原振侠全然不知她这样说是甚麽意思,不过他抓紧了机会∶
「好,那就比较公平一点,轮著来,每人提一个问题,由对方回
答。」
原振侠在这样说的时候,语气和神情,都像是在玩游戏的少
年人一样,这至少使房间中,那种阴暗诡异的气氛冲淡了一些。
林雅儿也直了直身子∶「好!」
原振侠作了一个手势∶「女士第一,请先问。」
面对著那麽怪异的一个女性,原振侠心中不知有多少问题要
问,他也不知道这样交谈,可以持续多久,看来主动权完全在於
对方。所以他已经决定,轮到自己发问的时候,拣最重要的来问
。
在那立方形的黑色头罩笼罩之下,林雅儿看起来,十足像是
一个不知从哪个星球中冒出来的怪物一样。原振侠全然无法想像
她的面貌和神情,只能猜想,她这时不出声,是在考虑应该怎样
发问。
足足过了一分钟之久,才听到了她的吸气声,接著,便是她
的问题∶「原医生,请你仔细听著。有一个人,他的样子和寻常
人完全不同,那麽,他是不是可以算是人呢?请注意,我说的是
这个人的样子,和寻常人全然不同。」
原振侠心中打了一个突,这算是甚麽样的问题?她是在说她
的容貌与众不同?可是她出生之际,还是曾有人见过她的,绝没
有她是天生畸形的记载。
而且,甚麽叫「全然不同」呢?如果外形上「全然不同」,
那自然是另外一种生物,不能再称之为人了。
原振侠虽然想到了这一点,但是他并没有如此回答。因为他
还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