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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发出来!
「他一面吼叫,一面问了一句话──不错,话一定是责问那
个被他扼过脖子的那个人的,而且问的那句话,虽然他的声调变
得厉害,听来简直像是在乾号,充满了悲愤,但我还是可以听得
很清楚,他问的那句话是∶『一定要这样?』
「不!我不知道他问的这句话是甚麽意思,一直不知道是甚
麽意思。
「他冲著那人,问了这样一句话之後,那人立时冷冷地回答
∶『这是早就讲好了的!』
「不,我也不知道那人这样回答,是甚麽意思,一直不知道
。那人在这样回答了之後,林永兴整个人,像是 了气的皮球一
样,双手垂下,人也站立不稳,一下子倒了下来。我正好在他的
身後,立时把他扶住。当我的双手伸入他的腋下,把他身子架好
,使他不致跌倒时,我发现他腋下湿透了,全是汗。而那时,他
的脸色也灰败之极,身子在发著抖。我向身边的护士说了一种镇
静剂的名字,叫她快点去取,可是等到护士取来了针药时,林永
兴却已大体恢复了正常。
「他可以自己站著,奇怪的是,刚才,他还在极度的愤怒之
中,几乎想把那人活活扼死,可是这时,他却和那人一起,走到
走廊的一角。有人想跟上去,都被他大声喝退,我就是被他大声
喝退的几个人之中的一个。
「他和那个人,走到角落之後,只看到他们在急速地讲著话
,可是声音很低,根本没有人听得到他们两人在讲些甚麽。
「他们大约讲了三、四分钟左右,林永兴双手抱住了头,又
呆立了片刻。在那一段时间中,那人始终只是冷冷地盯住他。
「当时,我就在想,这个人是他的甚麽人?这个人和林永兴
是甚麽关系?
「林永兴终於放下了双手,这时,他看来已经完全恢复了正
常。他向我走来,甚麽话也没有说,在我面前站了一站,只说了
一句话∶『会有人来安排一切的!』不等我对他讲话,他掉转身
就走了,这次我注意到,那个人像影子一样,跟在他的身後走了
。
「接下来又怎样?接下来没有怎麽样,正像他所说,自有人
来安排。林夫人的丧事相当风光,富豪之家,办起甚麽事来都方
便得很。
「哦,那个女婴,是的,那个女婴比较特殊。出生第二天,
就有人把她抱走了,当然是林家的人,有林永兴亲笔签名的文件
,医院没有理由留住不让婴儿离去的。
「甚麽?女婴离开医院之後到甚麽地方去了?」老医生摇著
头∶「记者先生,这个问题我可无法回答,医院中出生的孩子,
每天都有好几十个,他们离开了医院之後,又到甚麽地方去了,
医院是绝对无法知道的。甚麽?林永兴先生的女儿,现在已成了
女船王?那我也不清楚,我只记得当时的情形十分特别而已。」
那两个内幕记者所写的那篇报导,题目是〈神秘的父亲和神
秘的女儿〉,再加上一个小副题∶「另外再加一个神秘的人物」
。
访问那位老医生的最後一个问题是∶「请问,林小姐,就是
你接生的那个女婴,是甚麽样子的,你是不是还有印象?」
老医生笑了起来∶「年轻人,所有的婴儿,看起来几乎全是
一样的!」
真的,所有婴儿,看起来全是差不多的,红红皱皱的皮肤,
紧闭著眼睛,没有多大的分别。就算有分别,也无法根据一个婴
儿的面貌,推测到长大之後的面貌来。
那两个记者的工作相当认真,他们又找到了当时,二十多年
前初生婴儿房的主任护士。主任护士的记忆不是很好,对著好奇
的记者茫然道∶「不记得了,不记得是甚麽样的人把婴儿抱走的
了!」
於是,在这两位记者的笔下,就出现了「神秘的女儿」这样
的名称。因为无论他们如何深入调查,都无法知道这个离开了医
院的婴儿,到甚麽地方去了。
一个婴儿,若是失踪的话,尤其是林永兴这样显赫富豪的女
儿,应该是会引起轰动的。但是林永兴一点也不追究,旁人自然
也不好说甚麽,只有林夫人的娘家,几个长辈问过几次。记者也
找到了林夫人的一个表舅父,这个亲戚述及了当时的情形∶
「阿英(林夫人的名字)难产死了,自然大家都很难过,丧
礼举行得十分风光。在丧礼上,没有看到婴孩,永兴说,孩子太
小了,不适宜带出来。
「丧礼举行完毕,我们几个亲戚商量著,要看看孩子,派我
去说。永兴一听我提起,就一板脸,说∶『孩子就是孩子,有甚
麽好看的!』虽然他说得不近情理,可是¨¨¨可是!」这个亲
戚的神情有点忸怩∶「我们都¨¨¨要靠永兴在工作、生活上资
助,所以也都有点怕他,我就不敢再说甚麽了。
「又过了一个时期,我再问起孩子,永兴说,已送到外国去
叫人抚养了。从此之後,就没有再见过她,是的,应该说,我们
亲戚之中,没有人见过这个孩子的。三年後,永兴糊里糊涂失了
踪,我们亲戚才又想起孩子来,一打听,才叫玄,根本没有人知
道孩子在甚麽地方。永兴根本未曾对任何人说起过,孩子送到哪
一个外国去了,只知道是他的一个跟班送走的。那跟班我倒见过
两次,阴森森的,一句话也不肯多说,一点也不讨人喜欢,不知
道为甚麽永兴喜欢他,一刻也离不开他似的。
「是的,永兴本身甚麽亲戚也没有,不是很清楚,好像他是
从一个甚麽教会主办的孤儿院出来的。孩子只有母系方面的亲戚
,没有父系的亲戚。」
由於调查访问,是在林雅儿主持林氏船务公司业务,重现昔
日风光之後进行的,当然也有以下的谈话。发表意见的,仍然是
那位林夫人的表舅∶
「当然听说了,听说名字是林雅儿?开始我们也不知道,永
兴一失踪,船务公司失了主持,一年不如一年。十七、八年下来
,简直是山穷水尽,只剩下一堆废铜烂铁了,只有几个老职员,
在苦苦支撑著。忽然听说永兴的女儿出来办事了,又听说,不到
三年,已经又和当年差不多了。我们一些亲戚商量著,要去见见
永兴的女儿,说起来,大家都是自己人,又是公推我去的。
「哼,我一去,见到的全是不相干的人,回答的话全是一样
的∶『林总裁一向不见人!』我摆出我的身分来──我是她的表
舅公,结果,也没有人买帐,一样不见。後来,才听说她根本甚
麽人都不见,根本没有人见过她。这是怎麽一回事?天底下哪有
这样的人?」
天底下,本来是不容易有林雅儿这种人的,可是,偏偏就是
有。那两个记者和世界著名的七家私家侦探社协议,一定要设法
,拍摄到一张林雅儿的照片。可是半年之後,四家侦探社承认失
败,放弃了,一年之後另外三家也承认失败,也放弃了。林雅儿
不是一个隐士,她主持著一间庞大的航运公司,怎麽可能全然不
露面呢?
作为一间庞大的航运公司的总裁,实在很难不在人前露面的
。但是,很难,并不代表不可以。
林雅儿就做到了这一点。
从她接事的第一日起(她是如何接事的,下面自然会再加详
述),公司的职员,就只听到过她的声音。开始听到她声音的,
是几个二十多年来苦苦支撑著,苟延残喘的老职工。一直到现在
,发展到了超过一千名员工,仍没有人见过她。
和林氏航运有业务来往的人,也没有人见过她,不论地位多
高──油运业全盛时期,谁看到阿拉伯的甚麽王子不低头哈腰,
但是林总裁说不见就不见。
现代科学,可以使世界许多处不同地方的人,通过电话系统
的操作,如同面对面地开会,自然也可以使人不必露面,就可以
进行一切工作。
业务上有关系的人,未曾见过这个林总裁,想起来还可以理
解。但是和她生活上有联系的人呢?难道也见不到她?答案是∶
也见不到她。
她把自己的生活,安排得可以不和任何人接触。她住在一幢
六十二层高的大楼的顶楼,大厦自五十二层开始起,就是重重的
保安设备──几乎连滤过性病毒都过不去,这是一位保安设备专
家讲的话。
她难道从来不离开住所吗?当然不,她会到公司去,到她的
办公室去。但是她的车子,在两处都有专用电梯直达楼上,她不
用自己驾车,而车子的後座和司机位之间,有厚厚的窗帘。她的
司机是一位女性,即使是这个女司机,也未曾见过她。这位神秘
的女总裁,用种种方法保护自己,不让人家看到她。
不过,那两个内幕记者,还是十分有办法的。从她每天所需
要的食物上,可以推测到她十分注重营养,而且食量不大,显然
是为了维持体态的美丽。
内幕记者甚至根据她衣著的尺码,可以精确地推测到这个神
秘人物的体型──体高五尺八寸,三围是三十四、二十三、三十
四,那是一个标准美女的体型。
对於林雅儿,所知就是那麽多。哦,还有一点,即使是通过
科学仪器听到的她的声音,专家的意见是,也是经过变音装置故
意扭曲了的,不是她原来的声音。至於她原来的声音是怎样的,
也没有人知道。
再回过头来,看看林永兴的失踪经过,也可以说是神秘之极
。
林永兴这个富豪,喜欢独自驾驶游艇出海。每年至少有一个
月或更久的时间,根本没有人知道他在甚麽地方,只知道他在海
上,在他的豪华游艇上。在他驾船遨游之际,倒也不是全无音讯
的,他会利用船上完善的无线电通讯,和他的下属联络,时间不
一定。
那一次,林永兴是从美国迈阿密出发的。一离了港口之後,
海岸巡逻队和至少有二十艘以上的游艇,目击他的「永兴号」向
西北方向驶去,也就是说,是向著百慕达方面驶去的。谁也不知
道他目的地何在,只知道他驶出的方向。
自此之後,一直到「永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