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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麽人?两位也是降头师?」
那两个人面目阴森,并没有回答原振侠的问题,只是一左一
右地把原振侠夹在中间,向外走去。出了酒店,登上一辆豪华的
大轿车,原振侠仍然夹在两人之间。车厢的後排和前面之间,有
著一道间隔,坐在後排,是无法看到车外的情形的。
当车子开动之後,原振侠试图欠身去拨开车窗上的帘子,看
看外面的情形。可是他身子才一动,在他身边的一个人便按住了
他的肩头,冷冷地道∶「请不要乱动。」
原振侠掩饰著心中的不快,反而故作轻松地道∶「如果你是
降头师的话,是不是刚才在我肩头上按一下,就已经可以乘机落
了降头?」
那人闷哼一声,神情极其难看。另一个道∶「原医生,为了
你自己著想,在我们的国度里,最好别拿降头术作为幽默谈话的
题材。」
原振侠吓了一跳(真正地吓了一跳),忙道∶「是!是!我
明白!」
那两个人不再说甚麽,原振侠也不敢说甚麽,心中七上八下
。
这时,他倒并不後悔自己答应了来淌这个混水,而是感到了
应付亲王容易,要应付巴枯大师,难度远在自己想像之上!别说
巴枯了,眼前这两个面目阴森的人,自己坐在他们中间,就有遍
体生寒的感觉,说不出的不自在!
车子的速度相当高,行车大约四十分钟左右,估计早已离开
了市区才停了下来。车门打开,原振侠看到车子停在一个大花园
内,一幢极其巍峨的大洋房之前。那麽大的一幢房子,竟然没有
灯光,一点灯光也没有,所以看起来怪异莫名。
那两个人这时变成一前一後,夹住了原振侠,推开门向内走
去。屋中更是漆黑一片,原振侠跟著前面那人走著,只能凭感觉
,是走在厚厚的地毯上。走出了几十步,听到了开门的声音,前
面那人的声音,在浓黑中听来更令人不适∶「小心,楼梯!」
虽然那人提醒在前,可是原振侠一脚跨出,还是几乎跌了一
跤。因为他没想到,那是向下的楼梯,而不是向上的楼梯。至少
下了三十级楼梯,原振侠估计自己,在一个相当深的地窖之中了
。
原振侠曾设想过和巴枯会面的情形,但是无论他如何设想,
都想不到会在漆黑一片的一个地窖之中!
楼梯走完,两个人中的一个道∶「在你面前有一张椅子,请
坐!」
原振侠用双手摸索著,摸到了椅背,他坐了下来,忍不住问
了一句∶「巴枯大师习惯在黑暗中见客人?」
那两个人并没有回答,原振侠听到的是一阵脚步声。显然是
那两个人,又循著楼梯走了上去,接著,便是门被关上的声音。
原振侠对於处身於一片浓黑之中,倒不是没有经验的。在《
鬼界》中,他曾在一片浓黑的山腹之中,和受困於地球磁力的一
群可怜的外星人在一起。在《精怪》中,他在黑暗的大屋中,四
周围不知道有多少人和青蛙结合的怪物。这些经历都够可怖的了
,然而,现在,当他处在一片浓黑之中时,却格外心悸。因为他
是一个阴谋的重要组成部分,他身上有隐降,隐降要对付的人,
恰恰又是降头大师巴枯!
他的气息在不由自主之间,变得有点急促。也就在这时,黑
暗之中,突然响起了一个又老又乾涩的声音∶「在黑暗中看人,
可以看得更清楚一些!」
原振侠震动了一下,这时,他自然不会去争论那句话有著逻
辑上的语病。他的声音听来有点发颤∶「是¨¨¨巴枯大师?」
那苍老的声音道∶「是,你是史奈派来的?」
在那一刹那间,原振侠心头所受的震动,实在是无可言喻。
因为他绝料不到,会在这样的环境下和巴枯相会,更料不到巴枯
一开口,就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他还要假设,这时他虽然甚麽也看不到,但同在浓黑之中的
巴枯,是一定有办法可以看到他的,所以他不能露出半丝惊骇的
神色来!
他只停了极短的时间(这是对一个不明白的问题的正常反应
),就反问∶「史奈?史奈是谁?」
那苍老的声音,听来如同一阵阵阴风∶「你认识储君,会不
知道史奈是谁?」
原振侠在黑暗之中摊了摊手∶「不知道。我不喜欢在黑暗中
交谈,我并不是来求甚麽,而是给了亲王极有价值的情报,来交
换有关降头术的知识的。请你弄点亮光出来,当然你也可以拒绝
,但不必故弄玄虚,使我处在如此不愉快的境地之中!」
他一口气说完,心中已经镇定了很多。
在黑暗之中,传来了巴枯的三下冷笑声。紧接著,便是一团
昏黄色的光芒,在他面前亮起。原振侠立时看清,那是一个其大
无比的地窖,整个地窖中,几乎空无一物。
除了他所坐的那张椅子之外,只有在他前面,约十多公尺处
,另有一张椅子在。椅子上坐著一个穿著灰白长袍的老人,那老
人瘦得可怕,脸色也是灰白色的,一双深陷的眼睛,射出一种幽
森森的慑人光芒。
那一团昏黄色的亮光,发自一支蜡烛,就放在老人的身边。
老人这时,正微微扬起右手,手指又瘦又长,手背上满是皱纹,
看起来诡异之极。
原振侠连忙站了起来,他知道在刚才那一刹那间,巴枯如果
要向他下手的话,至少已可以向他下十七、八种降头了!在如今
的情形下,只好相信降头师,尤其是有地位的降头师,绝不会无
缘无故地向人施降头术这种说法了。他站了起来,十分恭敬地行
礼∶「巴枯大师!」
巴枯那双阴森森的眼睛凝视著原振侠,原振侠只好心中暗暗
祈祷∶史奈的降头术要高明一点,别让巴枯那一双鬼眼,看穿了
自己身上有隐降存在!
在被巴枯注视著的时候,原振侠的感觉,就像是有千百条奇
形怪状的毒虫,在他身上到处乱爬一样,难受之极。
过了好一会,巴枯才用他那乾涩的声音道∶「王子在你的医
院中,做过身体检查?」
原振侠吁了一口气∶「是,他患的是一种极度的神经衰弱症
,怀疑自己会活不长久!」
巴枯声音更难听∶「他没有说甚麽原因?」
原振侠摊开手∶「根本没有原因!」
巴枯发出了几下冷笑∶「他没有向你提及,他可能中了降头
?」
原振侠回答得十分小心∶「没有,向我提也没有用,因为我
根本不懂甚麽是降头。也正由於这一点,所以我想向大师学习一
点有关降头的常识!」
巴枯闷哼了一声∶「亲王答允你可以见我,并不等於我会传
授你有关降头的知识,你必须明白这一点!」
原振侠忙道∶「是!是!」
他这时的回答,真是由衷的,自从和巴枯见面後,那种不舒
服感,真是难以形容。那使他怀疑,自己是不是能够再在这种情
形下,维持精神不致崩溃。这时,如果巴枯将他赶走,他虽然无
法完成任务,但也会有如释重负的轻松之感!
而且,原振侠也感到,自己要完成任务,绝不是容易的事。
直到如今为止,巴枯对於那个被禁锢了的血鬼,一点表示也没有
,史奈的预计,不一定准确。更使得原振侠心中不安的,是在见
到了巴枯之後,他感到关於巴枯,史奈并不曾向他作详细的介绍
,可能史奈为了利用他,还隐瞒了甚麽!
而在降头术的世界之中,他是完全不设防的,一点保护自己
的能力都没有。这不能不使他在加倍小心之馀,仍然有不寒而栗
之感!
巴枯缓缓地站了起来∶「老实说,降头术的一切,实在太复
杂了。而且,有许多──几乎是全部,根本没有道理可讲,是所
谓现代科学的范围以外的。我不认为你能学到甚麽!」
原振侠十分诚恳地道∶「是,大师,我事先把事情看得太简
单了。我是想,大师是不是能教我几种最简单的降头术?」
巴枯翻了翻他那双阴森的眼睛,然後向一堵墙走去。地窖除
了四面墙,全是由一块一块的石板铺成之外,便看来空无一物。
但巴枯来到墙前之後,伸手一推,将一块石板揭了开来。
在石板後面,原来是一个隐藏著的、有著许多小格的柜子,
每一个格子中,都放著些式样不同的瓶子或盒子。那些瓶子和盒
子不会比拳头大,单是那块石板之後,就有三、四十个之多。
巴枯顺手拿起了其中一苹用竹根制成的小瓶子来,那竹根瓶
看来历史悠久,已经成了赭红色。他取了在手,转过身来,向原
振侠招了招手。
原振侠的头皮有点发麻,因为他感到巴枯的一双眼睛,简直
可以看穿一切──他心中的秘密,所说的谎话,根本巴枯是全都
洞察的!
他大著胆子向前走来,来到了巴枯的面前。巴枯满是皱纹的
脸上,忽然现出了一丝十分诡异的笑容来。这种笑容,更使得原
振侠遍体生寒,身子不由自主地发起抖来。
可是原振侠这时的害怕,比起巴枯随即讲了的几句话,他听
了之後的反应来,简直不算甚麽。巴枯接下来所讲的那几句话,
使得他整个人,都像是跌进了冰窖之中一样!
巴枯的声音十分低沉∶「唉,那麽多年了,史奈的功夫并没
有甚麽大进展。他在你身上下了隐降,别人看不出,我还是一眼
就可以看出来了!」
原振侠虽然早已隐隐感到,自己心中的秘密,对方可能早已
知道了。但感觉是一回事,陡然之间,被人当面揭穿又是一回事
!
原振侠一生之中,有过不少惊险绝伦的经历,可是从来也未
曾像现在这样狼狈和尴尬过,而且,在极度的狼狈之中,他也有
极度的惊惧。一时之间,他只像泥塑木雕一样地站著,张大了口
,冷汗自他全身的每一个毛孔中沁出来,很快地在他的背脊上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