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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守在地狱的门口,冷眼旁观,心口一点热血早凉透了,可是没关系,还有那个人,不离不弃地就在咫尺、伸手可及处,提醒自己,这世界有风有雨有炎凉,也是有希望和期待的。
一个月以后,柯如悔被枪决。
一个恶魔死了,千千万万的恶魔却还在人群里隐藏着,随时会苏醒在人心里。
人心是个黑箱,没人能说出里面究竟藏了什么,光风霁月下也许会是暗潮涌动,从每一次恶念里吸取力量,渐渐成形,破笼而出,阳光找不到地地方,遍生污秽。
然而,我们毕竟还是生活在阳光下的。
——全文完
番外
舒林昭的电话铃响了,手机屏幕上“小混蛋”三个字蹦跶得相当欢快,他挑挑眉,接起来。
舒久:“老爸,你儿子阵亡了!”舒林昭:“在哪?我去帮你收尸。”舒久:“……你太冷酷无情了,我要跟你断绝父子关系。”舒林昭:“好吧,约个时间我去找公正。”舒久:“……”
舒林昭笑出声来:“等你翅膀长硬了再跟老子说这种话,还靠我赏饭吃呢,怎么的,要造反哪?”
舒久气哼哼:“老头你等着。”
舒林昭:“等着呢,棺材钱墓地前养老钱都存起来了,反正也不指望你给老子养老。”
舒久感觉白眼要翻出来了。舒林昭在美国,说到一半才觉得不对劲,就问:“不对呀,大陆那边是半夜吧?你大半夜不睡觉干嘛?招鬼还是叫魂?”“我失眠。”舒久说,顿了顿,叹了口气,“老爸怎么办,我现在超没有安全感。”
“所以我是树洞?”舒林昭觉得人生有点悲摧。“你怎么给人家当老爸的?!”舒久炸毛了。“行行行,谁让你没安全感了?嗯……那个当警察的美人?”舒林昭相当的感慨,这没良心的混蛋小子养了这么久,终于让他找到点当老爸的自豪感和被需要感了。舒久吭哧了一下,听得出他那边声音压得低低的,像是半夜爬起来偷偷钻进卫生间打来的:“你别这么叫他,听起来像老流氓……那是你儿媳妇。”
“你以为老子禽兽?!”换成舒林昭炸毛。舒久:“啊?原来你不是?!”大人不能和小孩一般见识,老豆不能和小兔崽子一般见识,于是舒林昭深吸了口气:“怎么,你媳妇对你不好?要甩了你?”
“你媳妇才要甩了你呢,阿遥对我好着呢。”舒久气哼哼。
舒林昭:“你敢不敢把这话跟你老妈再说一遍?”舒久:“不敢。”舒林昭“哼”了一声:“好好的你大半夜的发什么神经?”
舒久叹了口气,一副不知从何说起的惆怅样:“问题是,他不光对我很好,对谁都很好。”“说。”舒林昭老当益壮,八卦不减当年,立刻来了兴致。
舒久于是开始控诉,事情的起因是一个姓宋的精神病,这个精神病,舒久这过气的大明星也见过,就是当初拿刀拿枪见谁跟谁玩命,天天幻想着身体里有芯片被外星人绑架之类非常没烟儿的事儿的那位。后来被抓进去了,还是舒久亲眼看见被抓的。后来听说被关进了精神病院,后来又听说有个什么什么案子又把他给捣腾出来了,后来还听说,盛遥差点被丫一刀给捅了,后来继续听说,鉴于随队心理医生的忽悠水平实属卖拐级别的,于是有把这么个失足小青年感化了,开始接受治疗配合调查。以上都是废话,关键是,他治疗他的,为什么盛遥隔上一段时间就要去看看那家伙呢?舒久十分不理解,在他的概念里,圣父不是这个圣法的。
“你担心你老婆看上个精神病把你踹了?”舒林昭说话非常直白,舒久顿时噎得没了音儿,吭哧了一会儿:“怎么可能?”“那你担心什么?”
“就是……就是那医生说,因为那个妄想症幻想妄想的主角之一是阿遥,所以让阿遥经常去看看他,有助于缓解他的情绪、帮助治疗什么什么的……”舒久不知道怎么表达了,怒,“你老婆被个精神病整天幻想着这样这样那样那样你不生气?!”
舒林昭说:“哦,我叫你妈来,让她亲自和你交流这个问题。”
“呸!我这张嘴胡说八道,大哥你大人不计小人过。”舒久狗腿。
舒林昭抬腕子看看表,又掏掏耳朵:“你的屁放干净没有?没有快放,老子按秒收费。”
“哦,”舒久撇撇嘴,“还有昨天情人节,本来双人夜晚好好的,又浪漫又美好,烛光晚餐和kingsize大床,可是……”
“你早/泄啦?”舒林昭慢悠悠地问。
那一瞬间,舒久十分想顺着手机的信号爬过去大义灭亲,当然,最后克制住了。舒林昭觉得心情很愉快,于是主动问:“嗯,那又怎么了?”
“当中他手机至少响了有十多次,”舒久咬牙切齿,“我就从来没见过这么能招桃花的男人,一个个像苍蝇似的,可恶的是,他他他……接电话都不避讳我!”意识到这一下声音大了,舒久于是委委屈屈地又把音量压低了:“老爸,我好没有安全感啊。”
“你希望他避讳你呀?”舒林昭确定自己家这败家孩子是没事找事,“不避讳你说明只是普通问候,你瞎激动什么?你老婆受欢迎你不高兴?”
舒久一脸伤心:“我就是觉得,他对谁都很好的样子,我对他一点都不特别……”
“他可能觉得你特别粘人特别烦。”舒林昭语重心长。舒久被打击了。“再说了,你在这里胡思乱想的,我怎么听说,你只是回去追人家,人家还没答应你什么呢?”舒久继续被打击。舒林昭挺过瘾:“说不定你在人家眼里就是没什么特别的,没名没分的那种叫露水姻缘,天亮就可以各回各家各找各妈。”舒久恶狠狠:“我叫我妈休了你。”
舒林昭:“你不要因为自己光棍就想拽个垫背的。”舒久顿了顿,幽幽地说:“老头,做事情要给自己留余地,出来混迟早要还的。”
舒林昭“嘿嘿”一笑:“你那时候不是一天一束花地给人家寄?”“他后来不让我寄了,”舒久怨念,“他说他只是个警察,不是光明大将军,不用穿鲜花盔甲。”
“你不是天天接送人家上下班?”“他说不用了,真有什么坏人,还得保护我……”
“你不是说天天给他做东西吃?”“问题是我只会煲汤,就算他愿意喝,我也舍不得让他天天喝呀。”
“你真没用。”舒林昭想了半天,才简短有力地评价。舒久表示沮丧。
“我很多年没见过比你再废柴的男人了。”舒林昭再接再厉。舒久:“……”
“你叫人家喜欢你什么?”舒林昭化身犀利帝,直指舒久弱点。舒久血条见底,被秒。
“我当年真应该把你射在墙上。”舒林昭悔不当初,“生出你这么个做什么什么不行,吃什么什么没够的衰仔出来,整天以气我为乐。”舒久想,最后那句……其实主宾关系反了。
舒林昭叹了口气:“我去你爷爷遗照前反省,你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吧,别的不管,你那边的分公司要是年底敢亏损,哼哼……”忙音一片,舒久觉得自己前世一定缺了大德了,托生给这死鬼老头子当儿子。
哼哼唧唧地站起来,一边腹诽一边往外走,经过客厅的时候,却正好看见沙发上坐着一个人影,舒久先是吓了一跳,随后认出来那个人是盛遥。“他听到了”“他听到了多少”“这回丢人丢大了”几个年头此起彼伏。舒久呆呆地站在那:“阿、阿遥……”
盛遥好像轻笑了一声,客厅里没开灯,黑不隆冬的,也看不见他什么表情,就听见他轻轻地拍拍沙发垫:“过来。”
舒久于是既忐忑又屁颠屁颠地过去了。盛遥只穿了件睡衣,光着脚就出来了,舒久在他旁边坐下,非常自然地替他把松松垮垮地衣领拢好,把人搂到怀里:“会冷,你……你坐在这里多长时间了?”
盛遥想了想:“也没多长,从你说‘他不光对我好,对谁都好’开始。”
啊……那不就是全听见了?舒久觉得小冷汗在往上冒,紧张兮兮地蹭蹭他,小心翼翼地说:“那个……那个……其实我不是……”
盛遥叹了口气。舒久的心立刻提起来了,心率飙到一百四,还不等盛遥说话,就急急忙忙地解释:“阿遥,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半夜里做了个噩梦,刚刚爬起来心里有点不安,所以……”
“你做什么噩梦了?”盛遥问。
舒久垂下头。
“嗯?”
“就是……梦见你不要我了。”
舒久的手紧紧地勒着盛遥的腰,好像特别的不安似的,盛遥突然觉得有些百感交集,好像还从未有这么一个人,对他有这样强烈的依恋和小心,那种珍视得近乎卑微的心情,让他莫名地微微心酸起来。
他从来不知道自己这么混蛋。
“阿sir你那么厉害,我那么废……”舒久闷闷地、有点不甘心地说,把脸埋在盛遥的肩窝里,“我除了演戏之外就剩下吃喝玩乐的本事了。”
“你不是把你老爸的公司打理得不错?”盛遥笑。
“唔……”舒久不抬头,装鸵鸟,闷声闷气地说,“那个换个人也做得到,我都想不出你喜欢我哪里?”他话音才落,忽然紧张兮兮地抬起头来:“你你……你要是不喜欢我就不用说出来了,我怕玻璃心碎了拼不起来。”
盛遥轻轻地托起他的下巴,让他抬起头来:“我那么花,那么混蛋,你喜欢我哪里?”
“哪里都喜欢。”舒久委委屈屈地看着他,像个尾巴都耷拉下去的大狗。
盛遥哑然了很久,才轻轻地拍拍他的头:“其实……我也哪里都喜欢。”
舒久瞪大了眼睛,傻乎乎地张着嘴看了他一会,半晌,才回过神来:“你说谎。”
盛遥捏起他的下巴,轻轻地吻上去,辗转间极尽温柔,良久才放开他,轻笑:“我没有。”
舒久晕晕乎乎地,理智在垂死挣扎:“你……你说谎……”
又一个长长的吻:“保证没有。”
舒久猛地扳过他的肩膀,把盛遥整个人压在沙发里:“你勾引我。”
盛遥眨眨桃花眼:“你上钩不上?”
舒久这回理智连挣扎都不挣扎一下,就没骨气地缴械投降了。盛遥搂过他的脖子,难得乖乖地任他上下其手,忽然低声说:“我去换个手机号好不好?”
“?”舒久不明所以地看着他。
盛遥在他脸上轻轻地拍了拍:“号码除了局里的那帮,就告诉你一个人,我保证。”
舒久终于从可怜巴巴的大狗进化成了穷凶极恶的老狼——亲爱的,夜还长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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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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