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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别说是大明星岳而,就算只是经纪人岳然,何苾也不可能与之有任何交集。
岳然的笑容有些飘忽,但可以肯定的是,她确实是在微笑着同何苾说话:“是陆离先生的私人助理何苾何小姐吧?说话可真风趣。是这样的,岳而想请两位下周一起参加一个聚会,在游艇上举行的。”
何苾一头雾水的请岳然进屋坐了,客气了几句,岳然递给她一份正式的邀请函,问他:“不知道陆先生到时候有没有空?”
何苾想来想去,愣了大半天才理出一点点头绪来,回答说:“我会跟陆先生说的,但是他的行程也挺紧的,我需要同他商量一下,到时候我会打电话回复您的。”
岳然也没有说太多话,听了这官方的答复,跟何苾寒暄了几句,便=起身告辞了。
何苾拎了一个休闲挎包,打算到里滩走一走。来到H市也有段时日了,她好几次经过里滩都没有驻足欣赏风景,趁着有时间,便想一个人去走走。
正要出门,门铃又响了,何苾以为是陆离回来了,边开门边说:“今天这么快?”
结果,赫然入目的是一大束红玫瑰,喷着金粉洒着露水的红玫瑰,娇艳欲滴,好大的一捧。何苾不用数不用问,心中明明白白知道,那定是99朵红玫瑰。要多恶俗有多恶俗,要多狗血有多狗血。
捧花的是一个系着蓝色围裙的花店小妹,年纪很轻,笑容很甜:“请问,是何苾小姐吗?”
何苾点了点头。
小妹笑容更甜了几分,说:“这是莫先生吩咐小店给您送来的,请收下。”
“莫先生?”何苾没有接下花,而是木了一下,一时间脑筋打结,问:“哪个莫先生?”
“呃,何小姐,那位莫先生只留了姓说他姓莫,至于什么名字……”花店小妹边说边把花束往何苾怀里推,“您都不知道的话,我们就更不知道了……”
何苾仔细的想来想去,她到H市来,除了工作上跟几个助理级别的人物有接触,就只接触酒店这边的工作人员了,没听说有姓莫的……神游了好一会儿,想到舞会上与她跳过一支探戈的桃花眼贵公子,叫莫让,想到他说过要追她,恍然大悟念了句:“难道是他?……”
何苾想到莫让当天晚上囔囔要追她的口气,分明就是一个公子哥习惯性的开玩笑,可如今看到眼前这一大捧红玫瑰,何苾知道,他的玩笑是越开越大了。
花店小妹不由分说把花塞给了何苾,何苾昏头昏脑的抱着玫瑰花,忍不住摇了摇头,想明白过来,哼笑了一声,转身把玫瑰随手搁在桌角,背上挎包便要出门。
花店小妹正要离去,见何苾也是一副要离开的样子,问道:“何小姐您要出门吗?”
何苾点头一笑,说:“是啊。一起走吧。”
“呃,何小姐。”花店小妹突然站住了,一脸怯色的询问:“何小姐,您能不能晚点出门?稍等一会儿就好!”
何苾不明所以:“为什么?”
花店小妹说:“呃,还有花要送您,您稍微等一下下,我们很快就送过来……好不好?”
何苾有点搞不清楚状况,但听见花店小妹近乎哀求的口气,心下一软,不忍为难她,便点了了头。
花店小妹喜出望外的说:“何小姐您一定要等我回来!一定要等我!我们会给您送个惊喜过来!”说着便急急下楼了。
令何苾有惊无喜、瞠目结舌的是,当门铃再次响起,她打开门的时候,门口站着的已经不仅仅是刚才送花的小妹,还有另四五个同样制服的花店小妹和小弟,一人抱着两束花,一个整齐的队列华丽的站在走道,个个很费劲的样子。
每束花都不一样,除了刚刚第一束是红玫瑰,接下来的便是香水百合、天堂鸟、文心兰、仙客来、海芋、晚香玉、紫色郁金香、蓝色妖姬、扶桑花、编笠百合、粉百合、火百合、香槟玫瑰、虞美人、鸢尾花、桔梗花、千日红、绣球花……还有许多何苾不认识,连听都没听过的花。
何苾每接下来两束,捧花的小妹或者小弟便立即飞奔离开,下楼再抱上来两束,各色鲜花就这样络绎不绝的送到了何苾的房间。
何苾这一个早上都迷迷瞪瞪的,到底搞不清楚都发生了点什么。人还没明白过来,已经接花接到了手软。
当何苾整个房间塞满鲜花,她被簇拥得寸步难行的时候,花店小妹使劲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挤到何苾面前做总结报告:“何小姐,原来莫先生说怕您周末无聊,吩咐我们每十分钟送一束鲜花过来,但您要出门,只好全部提前送来了。总共是101束,每束101朵。呃……您慢慢欣赏,我们任务完成,告辞了……”花店小妹不断的看着何苾,见她神情恍惚,以为她是被感动的说不出话来了,也就不便打扰人家培养情绪了,告辞了离去。
何苾在花店小妹走远了才回了神,苦笑了一声:“原来我想错了,是101朵呢。——真会烧钱。”
当陆离从健身房回来,经过何苾房间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么一个场景:何苾房间的门大开着,整个房间塞满了五颜六色的鲜花,过道也不通了,何苾站在花丛中,有点发呆的样子,那架势,有那么一点点像童话里的花仙子。
陆离也有点傻眼了,说:“这……想不到Himag这么疯狂……”
何苾听到陆离的声音,看向门口,笑了一声,说:“你搞错了。这些花不是陈惜墨送的,是莫让。”
“莫让?”陆离皱了皱眉,问何苾道:“你想怎么办?”
何苾说:“还能怎么办?赶紧处理,不然我不是要跟花虫睡觉?”
陆离说:“我的意思是,莫让,你打算怎么处理?”
“一看就是个花花公子,做事没点谱。一时贪玩罢了,不理他就没事了。”何苾不以为然的说着,想起来岳而的邀请,向陆离报道说:“刚才大明星岳而的经纪人岳然来过,说是岳而想邀请你去参加游艇聚会,这是邀请卡。”说着从花丛中摸出一张卡片来。
“岳而?”陆离想了想,自言自语道:“舞会上她是莫让的舞伴。”边说边打开了邀请卡。扫了眼邀请卡的内容,又说:“噢,把你的名字也列一块了,那你也安排一下。反正我们最近事情也不算多,出去玩一玩,多交几个朋友也好。”
何苾一听说岳而在舞会上是莫让的舞伴,再看到房中的花海,越想越觉得诡异,有点毛骨悚然的感觉,连忙推脱道:“陆离,恕我不能奉陪,我会回复岳然说到时候你自己去。”
陆离问了句“为什么?”随即想到莫让或许会出现,他了解何苾的为人,知她向来对花花公子是深恶痛绝的,也就明白了过来,笑了笑:“那就随你了。对了,你今天要出去吗?”
何苾答道:“我正要出去走走。”顿了顿又说:“晚点跟陈惜墨有约。时间到了你就自己去吃饭,不要等我。”
陆离听到何苾口中出来陈惜墨三个字,神色一阵黯然,却只说:“早去早回。”
何苾怕自己面对陆离太久会产生不合适的内疚心理,道了声拜拜,匆匆下楼。
陆离一边回房一边频频回头看着何苾朝电梯疾走的背影。
只是几十公尺的距离,却好像有几个世纪那么长。任他如何神伤,终究只能看在眼里,伤在心底。
陆离叹了口气,回了房,又开始他的设计工作。他心情大好和大坏的时候,都是习惯了去做事,把自己埋进那些建筑图纸和3D设计图里。
何苾进了电梯,吐了口气,骂了一句:“真是造孽!”然后丢开所有的思想包袱,跑到前台去吩咐工作人员,将她房间里的花清出来分送给酒店的女员工。
前台和大堂的工作人员一早已经被络绎不绝的送花队伍惊得花枝乱颤,还以为是哪位明星躲在上面,想不到这么轻易见到了收花的正主,竟然是个身穿黑色T恤,蓝色牛仔裤,蹬着板鞋,一身学生打扮的清秀女孩,个个瞪大眼睛打量着何苾。
何苾知道自己这下想不出名都难了,一边自我安慰着就快搬了就快搬了,她们马上不认识你了,一边在酒店工作人员热切的目光下落荒而逃。
出了酒店大门,何苾终于感觉到空气清新了,呼吸顺畅了……这个时候,一声肉麻的“何苾宝贝……”震得她头皮发麻,定睛一看,花花大少莫让正穿得一身休闲、戴着棕色太阳眼镜、开着辆白色的Lamborghini Murcielago LP640(兰博基尼LP640)停在她身旁冲她邪魅的笑。
第六章/中
何苾看到莫让那个迷人得近乎天理难容的魅笑,立即想到定是花店的人泄露了她要出门的事,差点当场喊出救命,急智上来又想落荒而逃,谁知莫让的反应极是敏捷,她才躲开几步,莫让已经跳出了车,挡到她面前。
何苾立在那不知道莫让想玩什么花样,只好以不变应万变,死死看着莫让,脸上一点表情没有,让他去着急。
莫让果然没有跟何苾死耗,笑嘻嘻的问:“我都叫何苾宝贝了,你还跑。这么不待见我?你没话跟我说吗?”
何苾想了想,所:“有!”
莫让又靠近了一步问:“怎么样,今天的花有喜欢的吗?如果没有,明天再挑别的品种。”
何苾听了直翻白眼,皮笑肉不笑的说:“莫少,谢谢你的花。”
莫让一听又笑了,可惜这次的笑容还未完全绽放呢,便被何苾后面的话掐住了:“酒店的女员工门收到花都很开心,叫我代她们谢谢你。”
莫让什么阵势没见过,再难搞定的女人对他而言都不是问题,再说,他这样疯狂的送花方式,换了别的女人,大多数也是要把花转送出去的。他那个笑容卡了一下便又顺畅了,继续播放了一个完整版的微笑,说:“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很好,很好。”
“那你没别的事了,我还有事先走了,拜拜。”何苾哗啦啦倒豆子似的把话说完,自管自的往大道上走。
莫让见何苾一副不卑不亢不冷不热的表情,兴致却又提了几分。见她真的头也不回的走,赶紧钻上车倏的一下开到何苾身边跟着:“何苾,我真的喜欢你,不是这么不给面子吧?”
何苾头也不回的说:“你莫少是什么人?还怕没面子?”
莫让侧着脑袋看着何苾,想想也是,面子对他而言根本一文不值。于是,转了下方向盘,堵住何苾说:“你说得对,追女孩子就是不能讲面子。你想我怎么追你,说吧!”
何苾表情显得有点不耐烦,但还是驻足了下来,说:“我时间不多,你有什么话一次性说完。”
莫让歪了下脑袋,说:“上车吧,坐车上说。”
何苾白了他一眼:“我没空跟你瞎折腾。”
莫让笑道:“那天晚上见你可没这么大脾气——成网络红人了,身价不一样了,是要耍耍大牌……”
何苾脑子里有点进水的迹象:“什么网络红人?……”
莫让表情一木,问:“你今早没上网看新闻?”
何苾摇了摇头——她是个习惯与世隔绝的人,即便上网看新闻,多数也只看标题和引语,了解一下上季度的GDP增长多少,CPI变化多少,国家有什么新的扶持政策上台……诸如此类。
莫让说:“那你不上车不行了。你不能让我一直抬着头跟你说话吧?”说着,跳下车,抓起何苾的手把她往副座塞。
何苾叫道:“你干嘛!”
莫让把何苾塞进座位,把车门一关,举着双手呵呵直笑:“先别发火,先别发火!给你看样东西!”
何苾不知道莫让在搞什么名堂,坐在位子上不再吭声,一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