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硎咀鹬亍G逋窀嫠呶遥褂幸桓錾矸荩且桓鼋形扪盏耐绺枋郑硬宦睹妫灾溃窃谀谴蜬TV里认出他的声音来了。
我想作为一个社会人,还真是千层千面的。
因为他在忙,在我看来又是站在一个彼方的世界里,也就没有特别去打招呼,就跟清婉两个人离了会场,奔向那心心念念的长江去。毕竟清婉是喜欢水的,我想应该也不论是温婉的西湖、静谧的大海还是豪迈的江河。
乘坐的地铁,有一段路是要经过长江隧道的。听到广播里播送长江隧道的简介时,我激动的小声地喊:“来了来了,是长江隧道哦!”趴在门边,心急地向外张望,结果什么也看不到,漆黑黑的一片。旁边座位上的清婉伸手一捞,我就被她拉着后颈拽回了座位。
“都说了是隧道,想在隧道里看见长江,估计也是你这辈子最后一次看长江了。”她毫不掩饰地鄙夷道。
“呸呸呸,说什么晦气话,反正上去就看见了。”
出了地铁站,我们打算步行去江边。清婉看起来有点兴致缺缺的样子,心里开始担心是不是太勉强她了。天气依然不好,灰蒙蒙的绿点缀着灰蒙蒙的天。据说是双台风,来得气势汹汹,连这么远的地方也波及到了,好在没有大雨,只些微如丝的细雨可有可无地飘着,气温也有点低。
“如今这世道,连台风都成双成对的。”我故意挑活气氛。
清婉勾起一边唇笑了笑,没有答话,我却是松了一口气,看起来并不是因为我的蛮横,或许是两地辗转有些累了的缘故。
我们走到长江大桥上,因为天气不好,行人并不太多。从上往下看,江边的一排树一半露在外面,一半被江水淹没,想必是连日来的雨水使江水上涨了。
天地苍茫,长江如锦缎,自天边来又奔向天边去,势不可挡。在我眼里的长江,竟显得平凡,只能用这样苍白的文字描绘。然而再看清婉,她端然望着眼底的一江水,却似凝望她所走过的人生。未起波澜的一双眼里,要么波涛汹涌,要么一汪死水。
“你恐不恐高?”我拉拉她的胳膊问她。
“还行吧。”她说。
“我不行,这么看着,就跟要掉下去一样。”说着往后退了一步。
“不怕,只要不跳,就掉不下去。”她说。
我们沿着栏杆向桥的另一头走,据说步行要半个小时,反正我们又不赶时间,长长的路,慢慢地走就是了。清婉走在我前面,不管去哪儿,她好像一直走在我前面,以一种若即若离的态度。我快走几步追上她,再超过她,慢下来之后又被她追上,于是我再反超,结果不知不觉的两个人竟跑了起来,到桥那头也不过几分钟的工夫。两个人都气喘吁吁的,双手撑着膝盖喘粗气。我抬起头来看她,本来悻悻的脸色开始泛起桃红,整个人都鲜活起来。
“幼稚,让我一次又怎样。”我笑她。
她摇摇头说,“习惯性的就想走在前面,没想那么多。”
结果谁先到达的桥头,我们倒都不关心了,就算是一起好了,在这个阴郁的台风天里,清婉淡淡的笑颜,实在是给我的最大的奖励了,还怎么再去奢望更多呢。
下了桥,我们就近去找旅馆,我紧紧地牵着她的手,暗骂自己的不争气——因为幸福满溢,我却怕得悲伤。
我们找了一家民宿,反正就一两晚,也为了节省,不必要讲究。领了钥匙进门之后,清婉径自向床走去,我把东西放下,先去烧开水,再去洗手间洗漱。过了一会儿我听到水烧开了,一直响个不停,清婉那边没动静,我出了洗手间一看,她已经躺在床上睡着了。
“有这么累么。”我嘟哝着,倒了一杯开水放在床头,看着她的睡颜。因为侧着睡,刘海把两只眼睛都遮住了,显得脸更小巧,莫名让人觉得心疼。她呼吸很重,带着一点不自然,我怀疑地拨开她的刘海,把手放在她额头上试温度,不正常的高温吓了我一跳。
“天哪,发烧怎么也不说的。”
我手忙脚乱地叫醒她,她带着鼻音清了一下嗓子问:“怎么了?”
“你发烧了,先别睡,我去给你买药,吃了药再睡。”我把水杯递给她,“先喝点热水。”然后穿了外套去买药。
本来我以为女主人家至少会有感冒药的,结果女主人告诉我最近季节性流感有些严重,家里也有人感冒,药都吃完了,要买药就得去另一条街上的药店。但要我一个人在这个陌生的地方找一家药店,还真是转了好几圈。等到药买回来,本来就暗的天已经黑的差不多了。
进了房间,清婉却不在,我心里咯噔一下,不安的感觉便铺天盖地地涌上来了。我不敢耽搁时间,外套也没脱,扔了药就往外面跑。问了女主人也说不知道去了哪里,根本就不知道去哪里找。然而我能想到的地方,却只有那里。
晚上雨停了,有附近的居民走到桥上纳凉来,然而我跑到桥头上来的时候,竟然有一瞬间不敢再迈出一步去,我害怕,害怕事情就像我想得那样。然而只能在心里催眠自己,她没有那么傻,不至于想不开,我连向下望一眼的勇气都没有呢,那么可怕,怎么还可能有人拼了命地投下去呢。
前面逐渐有人聚起来,我看到清婉就那样双脚腾空坐在栏杆上,跟旁边的人还有说有笑的。我战战兢兢地靠过去,慢慢的能听到说话的内容。
“你快下来,这样太危险了。”我听到有人这样说。
“没关系,我也是来纳凉的,别误会啊。”清婉笑着回答。
“不是,你这样万一掉下去怎么办。”还有人说。
“我会游泳啊。”清婉依旧笑着回答。
再然后我看着她那张笑脸,已经不知道听进去些什么了。她也看见了我,用着我从没见过的笑脸看着我,灯光下惨白着的一张脸,眼睛隐在刘海的阴影里,不知道里面还有没有泪水。
“你来啦。”她说。
“嗯。”我声音颤抖着答应一声,眼睛开始泛酸。
周围的人看她有熟人来了,也放了心,开始散去,我不由自主地抓住了身边一个人的手臂,眼睛依旧死死地盯住清婉。
“谢谢。”她说,没有再看我,只将眼光投向黑夜,江面上也是一片黑,基本上看不见水。
“我给你买了药回来,没找到你。”抓着身边人的手,我将自己冷静下来,试图说服她,让她跟我回去。
“嗯。”她只轻轻地应了一声。
“你先下来,我看着害怕。”
“星言,你说我留下一封什么字都没有写的信,把所有的心情都放进去,会不会有人看得懂。”
我感觉到身边的人有所动作,略微分了神去看,就见他已经拿出手机准备打电话了,我感激地看了他一眼,放开了他的胳膊,任他去打,不能让清婉听到。我又往前走了几步,更来不及为她第一次叫我的名字而激动,只是觉得很无力,即使无力也想极力挽留,我说:“平时都没人听你说话,谁还会去看一封无字书啊,老老实实跟我回去吃药。”
“不是有那样一句话么,失去后才珍惜之类的……”这时候我已经走到了离她一臂远的地方,一伸手就能触碰到的地方,她回头看着我,嘴唇动了动,给了我一个比哭还要悲伤的笑容,身体却向前倾过去,我甚至来不及抓住她,连碰都没有碰到。
【我并不想死。】
她这样说,不知道要说给谁听,可是这种情况下,也没有其他人能听她说话了,但她似乎,没有办法。我冲到栏杆前面疯了一般地喊她的名字,声音大到似乎用尽了我毕生的力气,然而并没有起什么作用,她的身影就如一只坠落的孤雁,被黑暗吞噬殆尽。我感到了剧烈的头痛,眼前的世界开始旋转,人的影子、物的影子都变得不分明,我似乎感觉到有千万双手来拉我,来推我,让我不知道身在何处。我开始拼命跑,跑得跌跌撞撞的。然而我必须跑,像在任何一场噩梦里一样,跑着跑着就醒过来,然后发现这是一场梦,醒来之后,清婉的烧已经退了,安静地睡在我的旁边。
可是当我不知不觉地跑回旅馆,打开房门开了灯之后,依然只有我一个人,这是一场永远都不会醒来的噩梦,而我也将就此沉睡。身体越来越沉,我走到床边跪了下来,眼角瞥到角落里放着的清婉的包,白色的海豚安静地垂挂在上面。视线又开始模糊,我终于忍不住地放声哭了出来。这是何等的自私,何等的可笑。亏她还问我要跟她到什么时候,结果就用这种方式来甩开我么!什么陪伴,什么温暖,都是人的一厢情愿。说什么生死契阔,这世上除了同卵,谁不是一个人孤独地降生,最后又难逃孤独地死去的命运,别说身外物,就连回忆也带不走。喝下孟婆递过来的一碗热汤,踏上奈何桥,那就是潇洒走一回了。
然而我仍然恨她,就那样擅自结束了自己的生命,将肉身与灵魂托付给了一江秋水,到头来还是谁也不相信。只一方面的给予他人,却不肯接受。
真是自私……
让我爱上她,却不给我继续爱她……
我看着桌子上的那朵玫瑰花,是我在杭州时送给清婉,又被我固执地带到武汉来的。如今已经凋谢,是扛不住长途跋涉又无法忍受这见鬼的天气的,花瓣洒在水瓶的周围,让悲惨的气氛又阴郁了三分。我抱着清婉的包,突然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不在了,一直以来还在的,都不在了。
是我拼命缠着她,是我挽留她,自作多情的是我,自私的是我,然而我还活着,还要带着爱、带着恨继续活下去,结果到头来发现——
原来真正寂寞的……也是我。
我坐在地板上,靠着墙壁,眼睛不由自主地寻着窗口那唯一一点光亮,似乎那边就有清婉站着,口气淡淡地问我:你恨我吗,为什么?
我感到泪水又一滴接一滴地滑出眼角,我说:“谁知道呢。”
谁知道呢,或许是因为爱你,而又正是因为爱你,我必须尘封由此而来的每一分疼痛。
外面又开始下雨,雨点噼噼啪啪地打在窗户上,我的夏天,就这样结束了。
作者有话要说: 就这样完结了呼……
这部短篇,初构思于去年去青岛的动车上,结果拖了一年。
当初的心情似乎还记得,但是对于生命的感觉却不一样了,
所以写出来也总觉得欠缺些什么。
但大方向还是没有变化。
也为下一部小说埋了一点伏笔,至于什么时候再开坑,
毕竟没人看……小生就慢慢写好了。
对于点击进来的读者们,除了感谢还是感谢。
如果你们能稍微留一点言的话,小生感激不尽_(:з」∠)_
。 … 手机访问 m。………¤╭⌒╮ ╭⌒╮欢迎光临
╱◥██◣ ╭╭ ⌒
︱田︱田田| ╰……
╬╬╬╬╬╬╬╬╬╬╬╬╬╬╬版 权 归 原 作 者
整理
附:【】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