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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我的,我想怎么对她是我的自由。”他的话语依然没什么起伏,“你该走了。”
胤佑耸了耸肩,只有他明白,一向笑脸迎人的五阿哥生气了,正确点来说,应该是说他快气炸了。
他再看了祝聂芸一眼,这般柔美的佳人,真不知道胤祺是走什么狗屎运,虽说尚佳格格刁蛮了些,但也是美人一个,而现在这个美人与罗尚佳一比,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真让他羡慕死了。
全天下都知道,他皇阿玛指给他的福晋是个“鬼格格“,不是已经死了成了鬼,而是长得跟鬼一样吓人,不过因为是名门之后,又是皇阿玛亲自指婚,纵使他心中有微词,也得照单全收。
胤祺克制自己实践想要挡在祝聂芸面前的冲动,只是冷眼旁观的看着胤佑不是很情愿的离去。
他一离去,四周陷入一片宁静。
“戴上!”胤祺拿起斗笠递给祝聂芸,“这里不比端凝殿,没事别乱走。”
简单的交代数句,他便头也不回的离去。
看着他的背影,祝聂芸觉得心头像被石头压住般难受,她默默站着让秀儿将斗笠给戴好。
“芸主子,你可别多想。”小顺子在一旁替胤祺说话。
她低头看着地面,“难不成,我真那么见不得人吗?”久久,她幽幽的声音从白纱内传出。
小顺子闻言一僵,“芸主子,你想太多了!”他觉得头皮发麻,“五阿哥、五阿哥只是不想别的男人见到你──”
“是吗?”她的笑有些苦涩,然后跟着来带路的太监,走向自己被安排的寝房。
待秀儿将带来的东西放妥后,已是华灯初上。
远处传来悦耳的笙乐声,那是康熙宴请王公贵族所备的晚宴,以祝聂芸的身份当然不能出席,只能独自在摘星小楼里用膳。
“你不能进去!”
听见门外的秀儿不知在跟谁争辩,祝聂芸放下手中的筷子,不忘先戴上斗笠,拉开了门。
“伊伊?!”看到门外的章绮伊,她双眼发出光亮。
章绮伊听倒声晋,转向她,“祝大妹子?”
她不是很确定这个看不清容貌的女子是她的手帕交。
祝聂芸点点头,将头上的斗笠给摘去,露出自己的脸庞。
“真是你!”章绮伊顾不得自己挺了个大肚子,硬是冲上前,“我听到宫中的传闻,一直想去端凝殿看看里头的美人到底是不是你,却每每被那个该死的胤祺给挡住,现在可好,真让我看到你了。”
他乡遇故知,还有什么比这个更令人开心的呢!祝聂芸脸庞出现近来难见的光彩,她仔细的打量着她──
“你……”她迟疑的指了指章绮伊的肚子。
“我可是个福晋了喔!我嫁给了三阿哥。”她拍了拍凸起的肚子,话中有着甜蜜。
三阿哥──胤祉的妻子,祝聂芸想起那个总是对她不怎么友善的三阿哥。
“是吗?”她握住她的手,诚心的道贺,“恭喜你了。”
章绮伊笑着点点头,她就不信胤祺真那么有能耐,能把人藏得密不透风!现在王公大臣们都在耳语,胤祺之所以把端凝殿的美人儿藏起来,是因为她有段不光彩的过去,所以见不得人,这样的闲言闲言一传进她耳里,想当然耳,是气煞她了,所以,她便趁此机会前来一探究竟。
“我们进去聊!”拉着祝聂芸,她反客为主。
祝聂芸对欲上前阻止的秀儿示意无妨,跟着她入房。
“你怎么会跟着胤祺回京的?”一坐定,章绮伊就迫不及待的问。
祝聂芸简短的告诉她,包括是胤祺救了她一命,又花了十万两银子替她向祝家讨休书的事。
“这些我在宿迁都听过了。”看着她的断指,章绮伊眼底闪过狂怒,“那个该死的祝大婶跟祝进三,我下道命令派官差去把他们给砍了!”
“别──“祝聂芸轻声安抚她,“那些都过去了,得饶人处且饶人吧!”
听到她温柔的口气,章绮伊真是叹为观止,不管谁对她不好,她总是逆来顺受。
“哼,不过祝家自有老天惩罚他们,“章绮伊的口气有着幸灾乐祸,“那祝进三娶了个窑姊儿,气得祝大婶病倒在床,而祝进三还是镇日赌钱,不过多久就把那笔银子给输光了,那窑姊儿看没福可享,跟人跑了。”
听到祝家人的情况,祝聂芸不由得一脸担忧,“那她怎么办呢?可有银子请大夫?”
“我怎么知道!”章绮伊可一点都不想同情那对可恶的母子,“他们受苦受难也是他们的报应,你担心什么。”
“可是……”看到她一脸的气愤,祝聂芸只好闭上了嘴。
虽已与祝家再无瓜葛,但毕竟相识一场,她也不希望他们过得不好,只不过她人远在热河,想帮忙也帮不上啊。
“对了,我见过那个尚佳格格!”章绮伊突然道。
听到罗尚佳的名字,祝聂芸着实一楞。
“看来,你们打过照面了。”她一点都不意外,见过罗尚佳数面,她明白那刁蛮女人不是个会容人的女子,若她真嫁给胤祺,这代表着祝大妹子的苦日子来了。
“何止打过照面了,她还欺负我们主子,拿马鞭打主子和我。”
“秀儿!”祝聂芸对一脸气愤的秀儿轻摇了下头。
“真的?!”拉着她的手,章绮伊眼底闪过怒火。”她真动手打你?”
“都过去了。”只想息事宁人的祝聂云依然一言以蔽之。
她这样柔弱,真不知道以后怎么生活在罗尚佳的威胁底下。
章绮伊对天一翻白眼,“胤祺怎么说?”
“他──”
“五阿哥都在陪尚佳格格,根本不知道主子受了伤!”
听到秀儿再次插嘴,祝聂芸蹙眉,她知道秀儿是为了她好,但是有些事说出来只会弄得复杂,所以她情愿事越少越好。
“这该死的胤祺!”章绮伊一点都不秀气的一捶桌面,“他把你当什么?开心就理你,不开心就把你丢一边吗?”
祝聂芸微微一瑟缩,低下头,默然无语。
“我去找他算帐!”章绮伊忿忿不平的站起身。
祝聂芸连忙拉住她,正打算说话的当口,却──
“不用这么麻烦了。”胤祺率性的走了进来,一双黑眸锐利的扫过了房里的人,“我就在这,要算什么帐来吧!”
章绮伊瞪着他。这个笑面虎,在人前是一副温和无杀伤力似的模样,事实上,最坏的就是他,欺负她的好友。
“你来得正好!”她对他嚷道,“我正想问你,你打算怎么安排祝大妹子?”
“我打算怎么安排她,是我的事,不容诚亲王福晋费心。”胤祺依然一副不痛不痒的模样。
“你,“她在他面前挥动着手,“如果你不给我交代,我现在就把她带走!反正你也觉得她见不得人──”
“谁说她见不得人!”胤祺一双眼蓦然瞪向她。
看到他的转变,章绮伊一震,没想到温和的人也有狂暴的潜力。
“别再说了,“祝聂芸轻柔的拉着她的手,“你快走吧,他会生气的。”
“他会生气,难不成我不会吗?”她赌气的说。
“你……”祝聂芸无可奈何的看向胤祺,“你别跟她一般见识,她只是关心我。”
“过来!”他对她伸出手,他不能忍受她这么娇柔的待在他人身旁,纵使那人是女的也一样。
祝聂芸有些迟疑的看了他一眼,又看看盛怒之中的章绮伊,最后叹了口气,走向他。
胤祺一握到她的手,微微一拉,就让她落入自己怀抱之中。
“她是我的人,“他轻触着她的脸颊,淡淡的对着气得快要跳脚的章绮伊说,“若你敢动她,就算你是诚亲王福晋,怀着我爱新觉罗的骨血,我一样对你不客气。”
这倒新鲜了!章绮伊硬是挤开抱在一起的两人。
“章绮伊,你到底在搞什么鬼?”怀中佳人被拉开,胤祺脸色沉了下来,他就知道胤祉是个呆子,竟然娶了个泼辣的女人当福晋。
“我不会伤害我的祝大妹子!”她眼底闪着看好戏的光亮,“不过你那个未来的嫡福晋罗尚佳害她受了伤,你又打算怎么做?”
“你胡说什么?”他英俊的脸庞闪过阴郁。
“没什么。”拉着他的衣襟,祝聂芸忙不迭的道。
“说!”他脸色一沉,搂住她,问向章绮伊。
“罗尚佳用马鞭打得她遍体鳞伤。”
这真是说谎不打草稿,祝聂芸听到好友的话有一瞬间的傻楞,她不过被抽了一鞭,离遍体鳞伤的程度还远着呢!
“真的?!”胤祺的浓眉一蹙,低头打量着她。
祝聂芸无力的摇着头,“没──”
“我骗你干么?”章绮伊再次打断她的话。
胤祺蓦然一个转身。
现在皇上正在大宴宾客,若他真去找尚佳格格算帐,会令事情一发不可收拾,祝聂芸想也不想的紧搂着他。
“别去!格格只不过抽了我一鞭,并没有打得我遍体鳞伤,“情急之下,她脱口而出,“而且伤痕几乎快痊愈了。”
胤祺的身躯一僵,转身面对她,“她真打你?”
原本对章绮伊的话他是半信半疑,但现在听她这一说,已代表确有其事。
她一楞,花容失色的捂住嘴,“没……没……”
“这可是你自己说的!”章绮伊开心的拍着手,“祝大妹子,其实做人要这样才对,有什么说什么,不然受苦的可是自己。”
“你别再说了!”祝聂芸脸上写着恼怒。
“到底是怎么回事?”胤祺反手握住她的手。
她叹了口气,摇着头,“别再问了好吗?我不想提。”
“你不想提?!”他眼睛微眯,突然转向秀儿,“你这该死的奴才,竟然让自己的主子受伤,看我怎么罚你!”
“五阿哥饶命!”秀儿一惊,连忙跪了下来。
“这又不关秀儿的事!”胤祺似乎真能知道她的弱点,祝聂芸连忙拉住狂怒的他,“她也为了我挡下一鞭,好险宫中的太医医术高明,不然秀儿的脸将会留下疤痕的。”
“那你呢?”他打量着她,“你又被那刁妇伤到哪里?”
在他的追问之下,她不太情愿的指了指自己的右手臂。
然后──她惊叫了一声。
“你在干么?”他竟然动手要扯开她的衣服!
“让我看看。”
“看看?!”她吓了一大跳,这房里可还有其他人啊!”胤祺!”
“没关系,别把我当一回事!”章绮伊一脸垂涎的趋近,“老实说,我一直想看看你身上其他地方的肌肤,是不是如同脸蛋一般美。”
听到她的话,胤祺突然停下了动作。
“诚亲王福晋,你该回宴席去了吧?”他没好气的看了不识相的她一眼。
“不赶、不赶!”她故意匆略他的暗示,迳自说:“你快帮祝大妹子脱衣啊!”
这个女人──瞪了章绮伊一眼,他对房门大吼了声。
“小顺子!”
小顺子推门进来。
“去知会诚亲王一声,就说请他来把他不知进退的福晋给请回去。”
“喂,什么不知进退啊?!”一提到自己的夫君,章绮伊的气焰消去不少,“走就走嘛!反正我以后有得是机会看。”
她一边咕哝,一边走了出去,看不到令她不快到了极点。
秀儿与小顺子也识趣的跟着章绮伊离去,还不忘细心的将门给关上。
“不生我的气了吗?”等到房内只剩下两人,祝聂芸才将全副心思放在胤祺身上。
“生气?”他淡淡一笑。
“对啊。”她垂下自己的目光,幽幽的说:“因为我的出言不逊。”
“原本生气,但现在不了。”他推开她肩上的衣裳,就见她手臂上有条几乎已经淡不可见的痕迹,他用拇指轻抚而过,眼底闪过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