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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豪华马车的马匹已感受到异常的威胁!惊叫着踢动马蹄,不住的喷气,说什么都不肯再向前走,领头的两个人骑的马也是相同的情形,看着六匹惊慌失措的马不住的喷气踢腿,驾车的马夫和骑士努力控制马匹的样子,沙奇忍不住窃笑!为什么它们对“撒且”如此害怕?他的阿拉伯马“南十字星”就不会啊!它和“撒旦”是好朋友呢!
“怎么回事?”派司和查克大叫着,奋力安抚受惊的马匹,查克甚至被摔下马来!
马匹惊慌的踢着,若不是派司及时拉住马缰,恐怕查克免不了要吃上一腿了!
“派司,发生了什么事?”罗连打开车门走了下来。
沙奇睁大了眼睛!哇!美男子!有如希腊神祗一般的俊美!金发!金眸!身穿雪白长袍仿若天神下凡!举止之间说不出的优雅、尊贵!沙奇摇摇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世间竟有如此尊贵的美男子!
派司仍努力的安抚马匹,望着罗连不解的摇摇头。“树林里不知道有什么东西,马匹吓得都不敢走了!”
查克站起身,拍拍身上的泥沙忿忿的说:“什么鬼东西!差点害死我了!该死!”
罗连望着受惊的马匹,再看看四周,如此安静,不了解到底是什么东西吓住了马。
当罗连望向沙奇这边时,沙奇借着月光仔细的看他,仿若雕像般尊贵的面容,忍不住想起了在船上时念的书,他的容貌就像书中描写的神祗一样,令人无法移开目光!
“你们四下看看,是什么东西吓住了马?要不我们就先等一会儿,反正侍卫队应该也快到了!”
派司和查克立刻拔出长剑仔细的搜查。
沙奇一听到侍卫队,立刻肯定了他心中的怀疑,他果然是皇室中人,否则不会有侍卫队前来迎接!
侍卫队?沙奇一惊!他必须立刻走了,要是被发觉了可就不妙!“撒旦”低低的怒吼声传来,沙奇警觉那个男人越来越靠近,而且远处又有马蹄声传来了!
“罗连!你们看!”派司的大叫吸引了所有人的视线。
沙奇顺着他的方向看去,原来是他的爱马“南十字星”听到声音后,自林中走出来,他心中暗叫不妙!
“天啊!好美的马!一定是传说中的雷霆神驹!”派司神畏的看着在林中的“南十字星”,忍不住走向前去想抚摸它!
罗连看着缓缓踱步的白马,心中忍不住赞叹!的确是一匹难得一见的马!
派司和查克靠近“南十字星”,它受惊地长嘶,直奔向沙奇的藏身处,“撒旦”作势要扑出,这下是非走不可了!
沙奇跳上附近的一颗大石头,吹出口哨,“南十字星”急奔而来,“撒旦”大吼一声,警戒在小主人身边。沙奇毫不犹豫的飞扑过去,好似一个精灵般轻巧,上马后立刻掉转方向往树林外奔去。“‘撒旦’!走!”
沙奇回头对愣在当场的人们嫣然一笑,银铃般轻脆的笑声飘扬在空气中。“查克,你忘了昨天吗?”
然后一阵风似的,他们已消失在黑暗之中。
罗连、派司和查克呆立当场,查克不自觉地喃喃自语:“天使?那是……”然后恍然大悟似的大叫:“就是他!那就是我昨天见到的孩子!”
罗连凝视着沙奇消失的方向,回想刚刚电光石火的一瞬间,他没看清楚那孩子的脸,但那一双炯炯有神的眸子却深深的望入他的灵魂深处!那孩子的眼眸好熟悉!在记忆的深处也有那样一双眸子……
偌大的房间内只有壁炉的柴火偶而发出嘛啪的声音。火将熄了,但罗连却无意将火加大,空气中萦绕着紫罗兰的香味,淡淡的幽香使他忆起了十年前的一切!
罗连凝视桌上的小画像,那是他十年前为萝兰修女所画的,笔法虽然拙劣却仍捕捉到修女的神韵!她总是温柔而细心的!罕见的紫罗兰色眼眸每每闪出灵慧的光芒,隐隐含着智慧的神采……
那是一间小小的修道院。
罗连的童年就在那里悲惨的度过!他很早就从修女们的窃窃私语中知道自己是个罪恶的私生子!父亲似乎是宫廷中某位有权势的达宫,而母亲却是他的异母妹妹!修女们说他是“恶魔之子”!或许吧!他自己也害怕也许他真是个恶魔的孩子!他不平凡的俊美,有若雕像般令人惊为天人的容貌,使人更加畏惧他的出众。
在修道院十三年的岁月中,他从来不知道什么叫温暖,他从来不曾见过他的父亲,更不敢奢望父亲会对自己有一丝丝的感情!因为他深深明白他的父亲恨他!恨他夺去了母亲的生命!因为有他,父亲失去了毕生的挚爱玛莉,玛莉原本就是个纤弱的女子,生下他不久便与世长辞,留下他——一个永不能被人发现的孽种!兄妹相恋而产生的悲哀种子!
他当然更明白若非因为母亲的遗言,若非因为父亲对母亲的挚爱,他会毫不犹豫的杀了他,永绝后患!所以他的童年没有阳光,只有无尽的寒冷和痛苦。修女们在他的背后说他的血管里流的必定是冰水,因为他不懂得什么叫笑容,他就像一座冰雕一般绝美而寒冷!但是又有什么分别呢?为了保命,谁也不敢多亲近他!
在他十四岁那年,修道院里多了一位萝兰修女,那个修女不惧怕修道院里对他的任何谣言,她乐于亲近罗连,终于用爱溶化了罗连冰封了十四年的心!萝兰修女博学多闻,她教导罗连弹琴、吟诗,更发掘了罗连不可多得的绘画天才。她鼓励罗连坚持下去!他深深的崇拜她,她的一举一动都充满了优雅高贵的气质。在他们相处的一年中是罗连一生中最快乐的日子!萝兰尽其所能的教导他,短短的一年中将罗连由一个连话都说不好的孩子改变为通晓三国语言的少年天才,他们每天都相处在一起,玩耍、念书、作画,她总有说不完的故事能告诉罗连,带着罗连神游其中!那一年似乎连小小的修道院都成了无可比拟的天堂!
他天真的以为幸,运之神终于眷顾到他了!他每夜都向上帝祈祷幸福的日子能停留在他贫乏的生命中,可是上帝却向他开了个大玩笑!
那一天他满心欢喜的在小花园中等待萝兰修女,拿着他为修女画的小画像,期待着修女美丽的笑容,可是她没来!罗连心焦的等待,却仍不见踪影,他向其他人询问,却没有人愿意告诉他萝兰到哪去了?他最怕的事终于来到,上帝不肯将春天留在他的生命中!
他偷偷翻过修道院的围墙,偷偷躲在修道院外。终于让他看到一头褐色如云的秀发,穿着雪白长袍的修女被推上马车,罗连不顾一切的冲出去,大声嘶喊着修女的名字,但马车已缓缓开动,他看到修女娇小的身躯探出车窗外,含着泪水叫他:“罗连!好好照顾自己!不要放弃希望……坚强一点……不要伤心……”
萝兰的泪水像断了线的珍珠般不停的掉落,罗连生平第一wωw奇書网次感到如此无助和绝望!
恐惧使他死命的追着。
“不!修女,求求你别走!不要丢下我一个人!萝兰姊姊求求你留下来!别走!”
罗连看着修女哀凄的眼神,不停掉落的泪水愈来愈远,他再也追不上了!然后他看到自车窗内抛出一枚闪亮的东西,他冲上去拾了起来,那是一枚家族徽章,上面刻着法文:萨克斯勒。他知道那是修女留给他的,虽然他不明白那是什么意思,却仍固执的保留着!
多年来他固执的守着那枚徽章,成为支持他活下去的唯一支柱!每每见到徽章,他的耳畔总响起修女坚强的声音,要他别放弃希望!
一个月后,宫廷发生内乱,他被送进了孤儿院,过了四年惨无天日的生活!
罗连握紧胸前的徽章,双眼仍盯着当年想送给萝兰的画像,十年了!他四处寻找却毫无讯息,当年萝兰和他住的修道院早已在内乱中化为灰烬,萝兰依旧杳无音讯。今夜他在树林中见到的少年有一双酷似萝兰的眼眸!那眼神和当年的萝兰几乎一模一样,除了少年的眸中更多了一份顽皮和天真!
为什么?十年来他见过多少酷似萝兰的女人?为何今夜只因一个少年而忆起萝兰?
甚至他根本没看清楚那少年的长像!或许只是想象!或许只是想象作祟吧!罗连嘲笑自己!但他知道不只是这样,他的感觉向来敏锐,在那平凡少年的身上必有什么事!和萝兰有关连的事即将发生!
平凡?罗连再一次嘲笑自己!一个骑着雷霆神驹带着凶猛黑豹、俊美如天使的少年是绝不能用平凡来形容的!
沙奇兴奋的敲着门,心中想着一定要告诉爱琳姑妈他这几天的遭遇!他看到世界上最不凡的两个人,一个有如太阳耀眼般的汉斯、另一个仿若月亮般尊贵不凡的不知名贵族!沙奇持续的敲着门却一直没有任何回应,他觉得奇怪,转念一想,爱琳姑妈一定是等不到他而直接上船去了。想到这里,沙奇的唇角不由自主的浮起一丝微笑,爱琳姑妈是摩尼最没办法的人!一见到爱琳,摩尼准吓得面无人色,船上的水手们都忠于爱琳—
—因为他们都忠于自己的胃,为了爱琳的手艺,恐怕水手们会发生叛变呢!当然除了厨师阿哈巴除外,每次爱琳姑妈上船总会和肥胖的阿哈巴发生一场权力争夺战,不必说爱琳姑妈向来都是胜利者!沙奇顽皮的笑意更深了,希望他不会错过太多精彩镜头!
沙奇将“南十字星”留在爱琳的马房里,安排好后,立刻带着“撒旦”直奔码头。
夜已经很深了,伦敦的浓雾使沙奇几乎分不出方向,他紧跟着“撒旦”的脚步迅速得像个雾中的精灵。
码头上空无一人,除了停泊的船只上偶尔闪出灯火外,整个码头仿佛另一个世界,停靠着无数的巨灵。
沙奇很快找到那艘体积庞大的船——希斯达尼亚号。站在码头上望去,希斯达尼亚号仿佛一座豪华宫廷。他心中充满骄傲和温暖,十六年来他就在那里长大,船就是他的家!
他和“撒旦”跳上一艘小船往希斯达尼亚号迅速划去。爬上船,养在甲板上的鹦鹉不安的拍拍翅膀。
“嘘!‘苏格拉底’,安静点,没事!”沙奇轻声的安抚鸟儿,“苏格拉底”通灵似的安静下来,歪着头打量沙奇,然后扑扑翅膀飞向沙奇的肩膀。
沙奇拍拍鸟儿的头,然后小心的将它放在架子上。
“安静,别坏了我的大事!”
沙奇取出腰间的长剑,拿出一方黑布蒙住脸,只露出一双清澈的眼眸,悄无声息的走向船长室。
轻轻地推开船长室的门,他无声无息的走向躺在床上的人影,唇角浮出一抹顽皮的微笑,举剑正准备指向那人的喉间时,门外的鹦鹉突然扯开喉咙大叫。
“杀人喽!杀人喽!有刺客!有刺客!”
床上的人一跃而起,沙奇毫不犹豫的举剑前刺,那人一闪,立刻抽出长剑相格。
一旁的“撒旦”正扑上扑下的追逐背叛的笨鸟,“苏格拉底”不时发出各种怪叫,沙奇又好气又好笑,挥剑更急,逼得那人节节后退,嘴里不干不净的诅咒着,沙奇心中无限的兴奋,看到“撒旦”一掌将鹦鹉拍倒在地上更是高兴。
“沙奇救命,沙奇救命!”
听到它竟然泄露了自己的身份,沙奇又气又急,一分心,脖子上已搭上一柄长剑!
“小子,放下你的剑,投降吧!你被捕了!”
“喔!该死!”沙奇沮丧的大叫,放下长剑。“我差点就成功了!”
背后的人一把拿掉沙奇的头罩。“转过身来!小子!”
沙奇依言转身,灯光突然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