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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是你邀我到这里陪你度过一晚的。”回过神,他被她的指责骂得浓眉一拢,愠怒在心中盘旋。
“我才没邀请你!”她死不认帐,而且还嫌恶地撇开脸。
“你……”咦?这女人翻脸比翻书还快!
“你快走!不然我叫警察……”她不看他,又要往浴室走去。
“够了吧!”他有点不耐烦她的把戏了,于是用力将她扯住。
“你……你干什么?”她惊慌地回头挣扎。
“游戏已开始,怎么能中途中断呢?”他冷笑一声,不由分说地抱紧她。这小妖精想耍他还早呢!
“什么游戏?”她惊得连连倒抽好几口气。
“现在才故作天真你不觉得有点可笑?”他说着吻向她的耳鬓,企图唤回她原有的热情。
“什……什么故作天真?你这个色……色鬼……”她被他的吻弄得又怕又无助,偏偏又挣不开他的箝制,一时之间方寸全乱。
其实好聚好散一直是幻夜神行和女人相处的原则,对于上床这种事他也从不勉强,总是顺其自然,但今晚这个叫舒娴的女人实在是把他惹毛了。
在紧要关头才装成一副神圣不可侵犯的模样,摆明了是在捉弄他,把他不常显露的脾气全都激了出来,他要是不给她一点小小的教训,她还以为全天下的男人都是任她玩在股掌之间的蠢货!
“是,我是色男,而你是色女,正好一对。”用力拉开被单,他将她推倒在床上,紧抓住她的双手,开始抚弄她的全身。
“你……”舒娴惊恐地看着他,昏暗的灯光下,她雪白的胴体就这样被他看遍、摸遍,她又羞又急地不停扭动,只想赶快逃开他的攻击。
他的手轻揉着她浑圆的乳房,然后慢慢下移至她的双腿,她弓起全身想抗拒那份令她羞涩的快感,却无法摒除感官上诚实的反应。
不可以!不可以和她一样不要脸!不可以……她拚命在心里警惕自己。
一阵麻辣的电流从她的小腹向四肢奔驰,她咬着下唇,怕自己发出可耻淫浪的声音。
幻夜神行在心里冷笑,不留情地吻住她的小嘴,逗弄她张口,逼得她忍不住哝喃着,全身已不听使唤她贴向他……
“这就是了……你要的不就是这个?”他阴沉地笑了笑,喜欢看她欲拒还迎、沉沦在他的惩罚之中的脆弱模样。
“不……不要这样……”她半哭地求饶。
“不要怎样?”他低头轻含住她的乳尖,戏弄地问。
“啊!不要这样对我……”她开始啜泣,身体已在高潮边缘痛苦徘徊。
“是你起的头,就不能半途而废,我这是要让你知道,随便惹一个男人是相当危险的事,懂吗?”他冷冷地训诫。
“不是我……”她喘着气,在他的搧惑下就要爆发。
“不是你什么?”他发现自己竟被她的欲火引燃,呼吸不自觉地粗重起来,她的美丽与无措、她的泪珠和挣扎都比先前的主动更教他着迷。
他不放开她了,他要她!
“不是我……我不是舒娴……”她断断续续地说着,但小腹已膨胀得不知如何是好。
“你什么?”他就要投身在她周身扬起的火苗里了,她还在嘀嘀咕咕个什么劲儿?
“我不是舒娴!我是舒静!”她便尽力气怒喊了出来。
每次都这样!每次都差点被舒娴的浪荡害死!舒静好不容易才汇集开口说话的力量,她吐吶着浊重的气息,希望能因此阻止他的侵犯。
幻夜神行的动作忽地僵住,撑起上半身,奇异地盯住她。
“你在说什么?舒静?”
“我说……我是舒静,不是舒娴!”双手恢复自由,她立刻连爬带滚地蜷缩到床的角落,颤抖地流泪。
“什么舒娴舒静的?你要取几个名字随你高兴。”他花了好大的力气才暂时压下急遽的心跳和想要她的欲望,但听见她不明不白的鬼扯又霍地被惹得气郁难消。
“你不会懂的!反正舒娴已经走了,现在的我是舒静,我没有勾引你,她做的事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她委屈地咬着手背,阻止自己哭出声。
“舒娴走了?我没看见她走……”幻夜神行话才出口,脑中就闪过一道灵光,他冷笑地看着她。“原来如此,你在玩双重人格的把戏,对吧?”
“不是!”舒静抬起头,凌乱的头发下是一张饱受惊吓的小脸。
“不是?”那她到底在玩什么花样?
“反正我不是诱惑你的舒娴,她是她,我是我,她想和你一夜春宵,但我可不想被一个陌生人……强暴……”她嗫嚅地说着。
“强暴?”
这两个字眼让幻夜神行的“性趣”在剎那闲褪尽,他冷睨她一眼,句句带刺地说:“这个罪名我可担待不起,舒小姐,上床做爱这种事是两情相悦、你情我愿的,你已经不是未成年的少女,要和不要理应分得很清楚,不该在引诱我来到这里之后才后悔莫及,硬是乱扣帽子给我,这指责不是太不负责任了吗?况且,刚刚是谁还在我怀里愉悦地呻吟着?”
“我……”想起自己方才不知羞耻的行径,她羞红了脸更往角落缩去。他的话都对,问题是她的立场根本不是一般逻辑可以说得通的,她该怎么解释才能让他明白她不是舒娴呢?
“别装一副无辜相,如果今天我控制不住,把你怎么了,那也是你自找的。”他很少这么严厉地对一个女人说重话,他认为和一些不会有太多牵连的女人交往毋需把自己真实的一面露出来,大家在一起高兴就好,带着快乐的面具共度一段时光,这就够了,这样日后回想起来也不会太伤神。
但……这个舒娴却有本事惹出他的脾气,她把他兜得团团转,像在逗弄一只狗一样,他如果还能心平气和地和她说话,那他就可以当上帝了!
“我不是……”她被抢白得哑口无言。
“算了,我没兴致陪你玩下去了,把衣服穿好,我送你回去。”她固然可恶,他可不能不保持最后一点风度。
得到特赦令,她拎起衣服冲进浴室,在浴室里抖了好久才平息体内残留的欲望。
真可怕!她是中了什么邪了?被人家随便摸摸也能兴奋成这样?舒静惭愧地搓着脸,恨不得现在就消失,别再见那个陌生男人。
走出浴室,幻夜神行已将灯光打亮,她低头整理着长发,并不停地将太过暴露的衣服拉高一点。
“可以走了吧?舒娴,或者该叫你舒静小姐。”他讥讽地说。
“你——”她想替自己辩解,但在抬头看清他的脸孔时,她的声音就嘎然而止,表情惊惧凝结。
“怎么了?”看见她的表情,他挑眉询问。
“是你……”杀人凶手!她暗暗惊喘,这个人她见过!他……他不就是在梦里杀了中川雄二的那个男人?
她还在隔天发现中川雄二真的就这么死了!那时她简直吓得魂不附体,哪想得到在梦里会撞见这匪夷所思的一幕,而这男人还紧追着她不放……
老天!舒娴竟把她丢给这个可怕的男人?
而她在昏乱之中竟未细看他的长相,还差点被他给……
一想到这里,她就眼冒金星。
灯光下,幻夜神行把她的骇异看得一清二楚,他不懂她那像见了鬼一样的神情是为了什么?
“怎么了?”他向前跨了一步。
“没什么!没什么!”她吓得连忙后退一步,然后在他来不及反应前,绕过他冲出了房门
“喂!喂!”幻夜神行追到门口,却见她已仓皇地逃进电梯之中,她的长发飘散成羽翼,黑色轻盈的身影触动了他心中那抹深藏的疑虑。
她惊慌的模样简直和在梦中看见他杀人时一样。
可是,为何她先前没认出他,现在又突然吓成这副德行?
谜团在心中逐渐扩大,看着她再一次从他身边逃逸,他的兴趣全然被引发。
虽然他对雀利儿说他并不想知道梦中那个女人的来历,不过,既然让他在日本碰上了,他就不能不管了,起码他得确定姓舒的究竟有没有特别的灵力,她真的和他一样有入梦的本事吗?
哼,不急,这些疑问他会一一解开的,反正他已知道她的基本资料,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黑羽财团是个再明显不过的目标,要找到她太容易了。他杀人向来不留蛛丝马迹,她犯了他的忌讳,就得承担后果。
他绝对不会让她有第三次逃走的机会了。
※※※
舒静一路踉跄狂奔回到家,脚下的三吋高跟鞋已被她跑断,她冲进黑羽家的古式建筑,从花园小径直接跑进她的房间,将门锁上,才敢靠在门板上大声喘气。
她真的受够了!
今晚她一定要和舒娴摊牌!
脱掉那身骚货似的服装,卸掉脸上厚得堵塞毛细孔的粉底,洗个澡之后,她又回复原有清新出尘的模样。
这才是真正的她,舒静对着镜子,四肢虚软地松了一口气。
她真不知道当初答应舒娴的请求是不是自找罪受,早知道她这么鸭霸,就不该被毫不理智的同情心给征服,在明知很危险的情况下心软,让舒娴借用了自己的身体。
没法子,谁教舒娴是她的姊姊呢?
舒静对着镜子,看着镜中的自己发呆。
要不是在梦里见到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舒娴,她可能到现在都还不知道自己有个双胞胎姊姊!
双胞胎!
同年同月同日出生,两人前后只差了三分钟来到这世界,然而,舒娴却在三岁时又回到了上帝身边,这些事都是她在十五岁一场车祸撞击中活过来后才得知的。
车祸后死里逃生的她常常会作梦,梦中的情景她即使醒来后仍非常清晰,起初她不以为意,直到舒娴的出现,她才赫然知道梦境是另一个世界,那些她自以为是她梦中的幻影其实是梦世界的真实景象。
而她则莫名拥有了能在梦境和现实中来去自如的能力。
“嗨!亲爱的妹妹,你是个‘梦媒’啊!”舒娴一见到她就这么说。
“梦媒?”她还沉溺在乍见舒娴的惊骇中,没有多余的思维去钻研这两个字的意思。
“是啊!就像灵媒一样,你的超灵力使你能在每个人的梦境畅行无阻,你等于拿了
一张进入梦境的通行证,而且你还能将梦与现实串连起来。”
“那又怎样?”她不明白。
“那表示你有力量带我离开这个鬼地方!”舒娴别有心机地一笑。她等了十多年,
就等这一刻,舒静从小被封住的能力因车祸而解开,她终于入梦来解救她了!
“我怎么带你离开?你已经死了啊……”舒静依然转不过来。
“正是因为我死了,才会在这无聊透顶的地方憋了二十年!”舒娴蓦地破口大骂。
“我们是双胞胎,为什么我得先死,而你则快快乐乐地在人间活着?”
或许这份心有不甘就是让她魂魄停留在妹妹梦中久久不敬的主因,她对上帝的不公平既怨又气,也对舒静的好命嫉妒得发狂,她发誓,她绝不要就这样死去,绝不!
“你……”舒静没想到同一张脸孔会有天差地别的个性,舒娴的泼悍和她的文静胆小简直成对比。
“我们是姊妹,双胞胎姊妹,你忍心看我继续闷在这里吗?”她倏地将她拉近,怒
喝之声改为软语软调,企图博得她的同情。
“可是我不知道怎么做啊……”她的确于心不忍,但她根本不知道如何释放舒娴出来。
“很简单,我们交换!”舒娴算计的眼神直盯着她。
“交换?”什么意思?
“你把你的躯壳借给我。”
“怎么借?”她睁大眼睛。
“你留在梦里,让我替代你到现实世界去。”舒娴揽住她的肩,一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