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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看能否有所发现;第三,多派几队人马对文一西路一带的居民进行大量走访,询问昨晚是否见过异常人或事,包括近期出现在附近的可疑人员。希望这三项工作能够有好消息,否则的话,只能用最后一招,广泛采集指纹比对了。这次死者留下了‘本地人’三个字,大家要重点留意的是本地居民。”
散会后,赵铁民刚回办公室,一名手下跑进来,道:“刚得到一条重要线索。”
昨天半夜城西当地派出所接到一名女性报案,说她从酒吧下班回家时,被一名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挟持,拉进附近的绿化带中进行猥亵。猥亵的时间与命案的发生时间重合。而猥亵的地点,就在案发点旁,离案发的那块水泥空地仅五六十米,中间隔了片景观绿地和几排树。
赵铁民顿时睁亮眼睛:“难道昨晚猥亵女性的家伙就是凶手?”
他眯了下眼,看来有必要先对昨晚的猥亵案调查一番了。
6
一早,赵铁民刚到单位,杨学军就找上他:“分局拿来了猥亵案的资料。据说这名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过去几个月多次在半夜挟持猥亵女性,每次都是半夜把独自回家的女性强行拉进绿化带,持刀威胁,随后进行猥亵。猥亵完成后,还嚣张地威胁几句,然后大摇大摆地走了。新闻也多次报道过。”
赵铁民瞪眼道:“那怎么还没抓住?”
“那家伙都是在没人的路段蹲点等待夜晚独自回家的落单女性,伺机下手,所以一直没被当场抓获。分局一开始虽然立了案,但也不是很重视,毕竟那家伙仅仅猥亵女性,并未直接强奸或造成其他的人身伤害,也没有抢劫女性的财物,性质不算太严重。近几个星期那家伙作案频率明显增加了,平均每两三天就犯罪一次,立案在册的已有八名女受害人,所以分局加大了夜间的巡查力度,也通过周边监控查找嫌疑人。但此人通常戴帽子,拍不到正面脸部特征,沿路监控调查后,还发现他有个怪癖。”
赵铁民瞧着杨学军脸有异色,奇怪地问:“什么怪癖?”
杨学军歪歪嘴,道:“沿路监控几次追踪到他半夜跑进一些小区,在小区的电梯里拉屎。”
赵铁民摸了摸额头,抬起眼皮道:“跑进电梯里拉屎?单纯只是拉屎?”
杨学军点点头:“是啊,每次他都是戴个帽子,走进电梯里,然后当着电梯监控的面,脱下裤子拉屎,还不擦屁股,拉完后又离开小区。”
这是什么心理?
赵铁民心里泛出一股怪怪的味道。
看样子是个变态,这变态会是连环命案的凶手吗?他无法确定。
赵铁民接过分局的卷宗,浏览一遍,想了想,道:“联系过前晚报案的女性了吗?”
“约过了,我准备等下就过去跟她详细了解情况。”
“好,她家住哪?”
“就在文一西路往北,位于浙大西南面的一个小区。”
“浙大?”赵铁民凝神站在原地,提到浙大,他想到了一位老朋友,那家伙应该有办法解释凶手为何不留下脚印的问题。他顿了顿,道:“好,待会儿我跟你一起过去。”
“你要亲自过去?”杨学军显得有些意外。
以往这种基础调查工作,几乎都是杨学军这些普通侦查员负责的,赵铁民是刑侦支队长,相当于分局的正局长,这级别的警官,很少亲自参与破案,大部分时间都是给予一些“理论指导”,做些“批示”,更不可能亲自去做基础调查了。
赵铁民点点头:“对,一起去。”
一个小时后,到了女孩家。
女孩姓刘,北方人,租在城西这套出租房里。
赵铁民看她长相,尽管早上未化妆,但也算是美女,身材很棒。
女孩自称在酒吧当服务员,所以基本上白天休息,晚上出去上班,通常半夜回家,回家时间多在12点。由于前晚受了惊吓,请假了一天,昨晚并未去上班。
对于女孩的基本情况,赵铁民就简单问了这么多,至于女孩是否单纯只是酒吧的服务员,还是另外有兼职的生意做,与案情无关,他自然没好奇心探究。
了解大概情况后,赵铁民道:“刘女士,关于前晚的情况,能否请你再详细地跟我们复述一遍?”
“真能抓到那个变态佬吗?”女孩回忆起前晚的场景,眉目中露出厌恶的神色。
杨学军愣了一下,对于是否一定能抓到嫌疑人,任何一个警察都不敢打包票,他正想着怎么应付,赵铁民直截了当地回答她:“一定能。不过我们需要了解更详细,派出所你报案的这份笔录还不够详尽。”
“好吧。”女孩点点头,“前晚大概12点不到,我从公交车上下来,当时文一西路上我没看到什么人,往前走了一些。”
“大概走了多少米?”赵铁民问。
“就是从公交车站往前走到那块地方嘛,就一二百米。”
“嗯,好的,你接着说。”赵铁民在本子上记了一笔。
“这时迎面走来一个戴眼镜的四十多岁的男人,长得……嗯……脸就是普通的脸,有点偏长,脸上没什么皱纹,头发不长不短吧,看起来还挺干净的一个人。”
赵铁民又打断道:“他戴帽子吗?”
女孩摇头:“没有,不过背着一个单肩包,好像……好像是个古驰的大皮包,总之,那人看起来挺有钱的样子,不是那种民工,当时我怎么也不会想到他会做那种事。后来我听派出所警察说那人监控里拍到戴帽子,我想应该是他把帽子藏包里了吧,如果他当时大晚上就戴个帽子出现我面前,我可能还会有所防备。”
赵铁民点点头,大晚上四周没人,如果一个戴帽子的人向你走来,这副标准的坏蛋装扮,无疑会让被害人提高警惕。而对方没戴帽子,装扮很正常,看起来也挺干净,甚至还有其他被害人回忆起来,此人手上戴了串翡翠手链,整体印象看起来挺有钱的样子,谁都想不到如此文质彬彬的一个中年男子,转头就会把被害人拖进绿化带进行猥亵。
女孩脸上露出惊恐的神色,继续道:“我跟他刚擦肩而过,走了几步,突然听到背后很快脚步声跑来,我还没反应过来,这畜生就把我头发拉住,他手里还拿了把刀,把我往绿化带里拖,还叫着如果我喊出来,他马上杀了我。”
尽管已经过了一天多,女孩想到当时的场景,依然会吓得瑟瑟发抖。
“你在派出所登记的情况,他猥亵你的方式是……”赵铁民咳嗽一声,还是把下面的话说了出来,“他猥亵的方式是让你帮他打飞机?”
女孩皱了皱眉,露出恶心的表情,低头道:“不是,是他用刀逼着我,对着我打飞机。”
“不是你给他打飞机,而是他自己打飞机?”
“嗯。”女孩厌恶地点点头。
“持续了多久?”
“一下子就射了嘛,”说完,女孩顿觉不妥,瞥了眼警察,两人表情很认真,她忙补充一句,含蓄且温婉地解释,“一两分钟的事。”
赵铁民神色尴尬,他觉得两名男警察当面问女受害人对方的猥亵细节很不妥,但为了办案,还是坚持问下去:“然后他就走了吗?”
“是啊,他……他弄完,显得很慌张的样子,马上逃走了,其实我更害怕,等他走了过了好一会儿才敢站起来,一直逃到小区门口,叫了保安,再报警,可是没能抓到他。”
赵铁民听了她的描述,隐隐感觉其中哪里不对,可一时偏偏想不出她的描述中到底哪里有问题。随后又确认了一遍犯罪地点,离命案现场仅隔了五六十米,中间隔了些树和绿地。
调查完后,赵铁民让杨学军把警车开到了浙大,他决定找一位老朋友聊一聊。
第二部分:逻辑专家的悲剧
7
高温依旧在肆虐。
今天是浙大新学期上课的第一天,数学系老师严良站在教学楼下的电梯口,按下电梯。
烈日射进走廊,把他的背影钉在墙壁上,严良热得头皮发痒,只想赶快到教室吹空调。
“叮!”左侧的电梯门开了,严良急着跨进去。
“耶——?”就在脚即将落地的一刹那,严良本能地把脚往更远处伸过去,因为他余光发现脚下有堆东西。
等他叉着两条腿,看清楚时,顿时倒抽了一口冷气,在他两腿中间的居然是坨大便!
他瞬时跳起来退出电梯,抬起脚反复确认,呼,没踩到,他劫后余生般庆幸,因为他穿的是凉鞋,这一脚要是下去了,不光鞋子毁了不说,这只脚都可以锯掉了。
这是什么情况?居然有人在电梯里拉了一坨屎!
光天化日之下,电梯里居然出现了一坨屎?
这不只是惊讶了,他头顶上方隐约浮现出一个惊叹号。
他摇头叹息现在人的心理,一边继续按着电梯,想从右边的电梯进去。可右边电梯数字一直显示停在6楼,他每按一下,左边这个有大便的电梯便自动开门。如果上面楼层没人下来,按电梯的程序设置,右边门是永远不会开了。
烈日照得他浑身冒汗,教室在6楼,这天气他可不想爬楼梯,反正忍一下就到了。他只好捂着鼻子走进左侧电梯,按了数字6。
很快,电梯升到6楼,随着一声“叮”,可是意外发生了,电梯门并没有随之开启。
他再次按开门,门晃了晃,还是没动。他连按开门键,结果,所有数字全亮,电梯却再也不动了。
要命,严良心里咒骂着,开学第一天就被关电梯里,又是大热天,里面还有坨散发恶臭的大便,要窒息了。
他按住电梯里的报警按钮,对讲机响了很久,没人接听。
混蛋,学校这帮管后勤的在搞什么!
足足等了几分钟,情况没有一点好转,他热得受不了,拉起衬衫猛扇。
必须想其他办法,他掏出手机,拨了班上学生的电话,让他们到门外开门,结果还是开不了,学生们转而去找保安,直到上课铃响过后,保安总算赶到,打开了应急开关,让他重见天日。
严良挥动手臂,大步走出电梯,用力吸了一口外面的新鲜空气,看着保安和七八个学生,表示了一番感谢,叹息道:“这是一段痛苦的经历,不过好在出来了,啊,憋死我了,上课铃响过了吧?我们先去上课。”
他招呼学生去上课,可他向前迈出几步后却发现身旁的学生们都驻足不动,他停下步伐,奇怪地回头看,学生们的表情出奇一致,张圆了嘴,目光直盯着电梯门内的那坨大便。
严良愣了一下,瞬时反应过来,大声道:“等一下,这个——我能解释一下吗?”
下一秒,周围空气在一片死寂中重新流动起来,保安显得很机智,连忙替他解围:“没关系没关系,老师你先去上课吧,等下我让清洁工处理一下就好。”
学生们也是颇为理解:“老师放心,我们不会说出去的。”
“对,人之常情。关了这么久,换我也憋不住。”
“嗯,老师也是人嘛。”
……
“这根本不是说不说出去的问题,我刚刚说‘憋死我了’,不是指这个意思——”
学生们纷纷安慰他:“没关系的,谁都有意外情况嘛,我们绝对理解,一定保密!”说着,学生们竟然全都当什么也没发生,集体往教室走去。临走时有个女生还塞了包纸巾到目瞪口呆的严良手里——因为电梯里没纸巾,学生理所当然认为严良还没擦屁股。严良夸张地瞪着两眼,愣在原地,看着自己摊在外面皱褶的衬衫和松垮的裤带,现在就算他全身长满嘴也没法解释了。
第一天上课就遭遇这种事,严良的心情被破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