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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卡尔斯发动攻击,那外星人会怎麽做——会不会在两个地球人发生争斗之际,他从中取利呢?
原振侠和卡尔斯再志不同、道不合,两人却终归都是地球人。谁又能知道这个外型如此完美的外星人的内心思想呢?黄绢曾断言,这个外星人的人格一定也十分完美,那只是黄绢女性的直觉。久历风险的原振侠,想法自然要实际得多,所以他仍然等着,静以待变。
这时候,他甚至期待着车屋之中,忽然扑出一只豹来。可是车屋之中,显然除了他们叁个人之外,再也没有别的生物,刚才原振侠看到的,一定是那外星人的眼睛!
卡尔斯祈祷了足足有五分钟之久,才撑着身子,挣扎着站了起来。原振侠可以看到他满脸倦容,连动作也迟缓得不像话,显然无日无夜对那飞船的研究,远远超过了他体力所能负担的极限!
卡尔斯摇摇晃晃,站直了身子,使原振侠感到,只要伸出手指在他的身上轻轻碰一碰,他就会倒地不起!
卡尔斯一手按在一张几上,一手用力在脸上抹着。接下来他的行动,大出原振侠的意料之外,他竟然打开了一个柜子,取出了一只锡制的扁平小瓶来,打开了瓶盖,仰起头就喝瓶中的东西。
本来,这样的行动,叫人一看就可以知道那是酒徒在喝酒。
但是卡尔斯有这种行动,可以说突兀之至——他是回教徒,非但是,而且还野心勃勃,要做回教大帝国的帝王。而回教徒是不喝酒的,他这时的行径,就像是一个得道高僧,忽然搂着一个妓女一样!
原振侠一开始,还不敢肯定他真的在喝酒,可是一阵浓烈的酒味,已经扑鼻而来。卡尔斯在喝的,并不是甚麽美酒,而是含酒精成分极高的劣酒!
一看到这种情形,原振侠再也忍不住了。他一面哈哈大笑,一面自架子後走了出来。
原振侠突然出现,卡尔斯的震惊反应,如见鬼魅。他陡地一震,手中的酒瓶落到了地上,他也立即把顺手放在一边的手抓在手中。可是这一切,只是他的自然反应,他的一切动作,都不受大脑指挥——他的脑部活动,一定因为过度的震惊,而停止了活动,因为他抓住的,不是柄,而是管。
原振侠作了一个手势,同时,立刻拉下了头上的包头巾和风镜,仍然笑着:「将军,为甚麽见到了老朋友,那麽吃惊?」
卡尔斯全身筛糠也似抖着,喉间发出没有意义、模糊不清的声音,充满了恐惧。
原振侠走向前,俯身拾起了酒瓶来,放在鼻端嗅了一嗅。当他俯身时,卡尔斯像是想举起手来,用手中的去砸他,可是又显然力不从心。等到原振侠直起了身子,他自然也丧失了这个机会。酒虽然劣,但是原振侠这时,相当需要酒,他也昂头喝了一口,把酒再递给卡尔斯。
卡尔斯接了过来,犹豫了一下,终於大大地喝了一口。吞下酒之後,他忽然笑了起来,笑了又笑,直笑到剧烈呛咳为止。
原振侠自然知道他为甚麽要笑的原因。他喝酒这个大密,被原振侠发现了!他有野心要成为全回教世界的领导人,可是他却违反回教的基本教规!
这是任何人一想到就要发笑的事,包括他自己在内。
等到他停止了咳嗽,原振侠一下子就问了一个最快需要答案的问题:「黄绢呢?」
卡尔斯用手背抹着口角:「她很好,只是暂时,我不让她破坏我的计画!」
原振侠闷哼了一声,他知道,黄绢被软禁了,所以没法和他联络。
卡尔斯在这时,像是突然被蜂螫一样,跳了一下,指着原振侠:「你是怎麽来的?你来干甚麽?」
他叫着,又举起来,对着原振侠。可是他立即想到是空,就一下子抛掉了,从皮靴中抽出一柄一看就知道十分锋利的匕首来,神情十分紧张,弓着身子,盯住了原振侠。
原振侠不禁叹了一声:「你一直维持着这种把任何人都当敌人的心态,难道不觉得疲倦?」
卡尔斯略怔了一怔,看了看手中的匕首,叹了一声。事实是,他的敌人实在太多了!
原振侠本来想说「你把每一个人都当敌人,自然人人也把你当敌人」,但是继而一想,像卡尔斯这样的人,心态已到了无可救药的地步,再对他说甚麽都没有用,还是少说的好。他略停了一停,改口道:「我没有兴趣做你的敌人,我只是为了没有黄绢的消息,所以才来到这里的!」
卡尔斯望着原振侠,脸上的神情疑惑之至,可知他的心中充满了疑问。原振侠也知道,如果他心中的疑问,得不到答案,他会因为怀疑而变得疯狂!
所以,原振侠叹了一声:「你心中有甚麽疑问,只管问吧!」
卡尔斯疾声道:「你和黄,习惯每天都有联络?」
原振侠苦笑了一下:「当然不!最近,她每天和我联络,是因为这位外星朋友应该醒来,但是却没有醒的缘故。」
卡尔斯大大地松了一口气,紧张的神态也至少减轻了一半。
原振侠看了,也不禁感叹:卡尔斯对黄绢,始终有十分异特的感情,因此也可以推断,黄绢虽然暂时被软禁,可是必然不会受到苛刻的待遇。
这一次,实在是因为卡尔斯所想得到的目标太大,黄绢加以阻挠,所以才形成了这样的局面的。这一来,不但卡尔斯不再那麽紧张,原振侠自己,心情也轻松了许多。
卡尔斯的第二个问题是:「你怎麽知道我在这里?我的行踪是绝对机密的!」
原振侠只觉得好笑:「百分之一百是巧合!」
卡尔斯神情疑惑,原振侠把自己的行动,简单地解释了一下。卡尔斯究竟不是全无头脑的人,原振侠的态度又十分诚恳,所以他连连点头。
原振侠意料不到的是卡尔斯的第叁个问题,他指着那外星人:「他怎麽还不醒过来?」
原振侠呆了一呆,他当然不会告诉卡尔斯,那外星人已经醒来了,刚才在黑暗之中还曾睁大眼!他想了一想,才道:「我不明白为了甚麽原因,你研究那架飞船有甚麽结果?」
卡尔斯神情愕然,骂了几句脏话,才道:「完全不懂,就像新几内亚的穴居人,在研究喷射机一样!」
卡尔斯居然也肯承认自己十分低能,这倒颇令原振侠感到意外。尤其他在那样说了之後,还大口喝了一口酒,样子看来,和他的一贯形象更不相称,可是在印象来说,却亲切了许多。
原振侠笑了一下:「这是可想而知的事,他们能从不知多麽远,利用自动飞行来到地球,他们的一切,又岂是地球人所能理解的?」
卡尔斯的老毛病又来了:「可是,为甚麽真神派来的使者,一直昏迷不醒?」
原振侠自然不会向他解释,那外星人不会是真神的使者,因为那样做的话,一定白费心机。他一转念间,有了一个极好的主意,这个主意正投卡尔斯之所好。
原振侠提出来的办法是:「你把黄绢接到这里来——你亲自去接,我有办法在短期之内,令外星朋友醒过来!」
卡尔斯一听,先是神情兴奋之至,但随即又十分疑惑。接着,又犹豫不决——他的反应,表现了他性格的全部。
原振侠摊了摊手:「我无所谓,外星朋友醒不醒,与我完全无关。这里有你的军队,我想我也无法把飞船和外星人带走的!」
卡尔斯盯了原振侠好一会,他说出来的话,倒使原振侠有受到极度的恭维之感。
卡尔斯道:「别说你无法,我要你答应,不会把飞船和使者弄走!」
卡尔斯这样说,等於是承认原振侠神通广大,若是真要行动的话,还是可以成功的!
原振侠举起了叁只手指:「我答应——不过我十分好奇,能不能让我去看看那艘飞船?」
卡尔斯十分紧张:「不能!等我回来再说!」
原振侠明白卡尔斯的心态,所以他尽量作出轻松和不再坚持的神情,唯恐他又犯疑。卡尔斯接连喘了几口气,又喝了一口酒,再替他的手补充了子弹。
当他把实弹手放在手中掂了掂的时候,原振侠不禁十分紧张。尤其在卡尔斯还突然把指向原振侠,期望吓原振侠一跳的时候。
原振侠当然绝没有在表面上现出害怕的神情来,还不屑地牵了牵嘴角。卡尔斯有点无法下台,打了一个「哈哈」,收起了手。
然後,他又通过无线电通讯仪,下达了一些命令。
原振侠趁这时候,打量那外星人。
由於原振侠十分肯定他是在假装昏迷,所以在打量他的时候,也格外留意。在注视了他几分钟之後,原振侠也不禁感叹——那外星人看起来,完全像是一个雕像!
虽然地球人也能扮演「假人」,可以一动也不动,但是总有些迹象可寻,哪能像这个外星人一样,甚至连眼珠都可以一动也不动——眼珠若是动了,就算闭着眼,眼皮也必然会有反应,可以看得出来。
卡尔斯在直升机渐渐接近时,又问了一句:「你有甚麽方法使他醒过来?」
原振侠笑而不答,只是作了一个手势,示意他不要再多问。
想到这个「真神使者」对他关系重大,卡尔斯自然只好言听计从。不一会,直升机降落,卡尔斯打开车门,大踏步跨了出去。
等到车屋的门又关上之後,原振侠就来到那外星人的面前。
他拽过了一张椅子,坐了下来,喝了一口酒,想了一想,才道:「朋友,我不知道你是不是听得懂我的话,我还是要告诉你,你不必再装下去。你早已醒了,假装昏迷,对你来说,一定十分痛苦。」
原振侠并不期望自己一开口,对方就会有反应,果然那外星人仍然一动不动。原振侠续道:「或许我应该自己先介绍自己。
我是一个医生,你曾经受伤,就是我替你治伤的,我也曾替你输血——你对我,对所有的地球人来说,全然是一个谜!」
那外星人仍然没有反应,原振侠并不气馁,仍然说着:「当时你受了伤,流出晶莹透明的血液,我们束手无策。失血过多会导致死亡,所以我们——当时一共是叁个人,每人输了五百CC的血给你——地球人的血。所以,你的体内,现在有约莫四分之一的血,是地球人的血,一种你可能也从不了解的,鲜红色的血!」
那外星人仍然不动,但是原振侠在那一刹间,却感到他的呼吸在加快。
那外星人的呼吸,本来是缓慢细微到了完全觉察不到的地步。原振侠才进车屋时,就只是感到有人,而一点也觉察不到有呼吸声。可是这时,如果仍然是在黑暗之中,原振侠知道,自己至少可以感到有动物在呼吸!
这一点发现,令得原振侠的心在狂跳,这证明那外星人听得懂地球上的语言!(原振侠在说那番话时,使用了超过十种以上在地球上流通的语言。)
要是语言不通,双方就无法沟通——星际交流的最大障碍,就是语言不通!如果双方有共通的语言,那麽等於是巨大的困难,已解决了一半!
原振侠观察到了外星人听得懂自己的话,心中极高兴。他自然而然笑了起来,笑得十分欢畅,继续道:「我不知你来自甚麽星球,当时把我们的血液,注入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