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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征兵处负责人是想直接让他去警局的,但Steve一着急导致心脏病发作,倒在了地上。
负责人一看他嘴唇都发青发紫了,哪还顾得上扭他去警局,连忙送去了医院。
靠心脏病逃过一劫,也不知道这算不算Steve的幸运。
即使是,我也觉得这是很沉重的幸运。
504。
Steve的前半生非常不幸。
他的父亲是士兵,死于有害毒气。
他的母亲是结核病房的护士,死于传染。
他没有父母,也没有兄弟姐妹,只有一身病痛,以及与他身体状况不符合的伟大理想。
但这理想可不会在他生病住院时前来陪房。
505。
七月末,我领了工资回家,恰好遇到这事事发。
我跟妈妈都去了医院看护Steve。
Steve的妈妈Sarah跟我妈妈都曾在这家医院里工作。
妈妈是急诊室的护士,工作累些,但不会遇到生命危险。
但Sarah运气不好,被分到了结核病房,导致了最终的悲剧。
506。
Steve在医院里躺了差不多一个星期。
但这个时候我正好开学,守了他一天便不得不去学校报道。
在开学第一堂课上,我写了一封信给你,把Steve的情况告诉了你。
收到你的回信时,我有点忐忑。
因为你跟Steve似乎都有点傻傻的拼劲,我担心你会支持Steve的行为。
507。
还好,你并没有表示支持。
这一次你的信更短了。
只有几个单词。
『愚蠢。固执。痴儿。』
信纸上大片的空白,是你的叹息。
508。
合上信,我不由自主地叹了口气。
事到如今,我也不得不正视这个问题了。
军队,我是参还是不参。
509。
问同学没有用。
看看我们班上越来越少的男生就知道了。
大部分男生都去号召国家的响应,去征兵处报道了。
健壮有力的男生都被选走了,剩下的,不是没有通过选拔的,就是胆小的。
以及心里还有牵挂,不舍的走的。
510。
问Steve也没有用。
他肯定会一面倒地支持我去参军。
或许他还会说出“我应该和你一起去”这样的话。
511。
问父母是必要的。
我的父母很开明,虽然很不舍的,但他们是支持的。
甚至Bella也支持。
她还小不懂事,只是单纯地觉得哥哥如果当了兵,肯定很帅。
512。
我不敢问你。
或者说,问了你也没用。
早在三月份我去找你的时候,你就明确地说过了,你不希望我去欧洲那个鬼地方冒险。
这样想来,我实在不懂那些干干脆脆,高高兴兴地去参军,远赴欧洲的男人。
一想到可能天人永别,他们就不会有一丝犹豫吗?
513。
其实早在去年我就打算去参军了。
只是没想到冬天偶遇了你。
我没有料到,有这么一天,我也会变得如此谨小慎微。
514。
时间在犹豫忐忑中飞逝。
十一月到了,冬天的脚步临近了。
Steve又住院了,我去看望他。
路上途经你在布鲁克林的家,不过大门紧闭,院里有些荒凉。
隔壁Yao先生一家的腊梅花还竖在那儿,只不过还有开花。
我又巧遇了Yao夫人,她依旧美丽,但比去年苍老了好多。
遇到她时,她正在往铁门上贴白纸。
515。
在中国,白色代表着死亡。
往门上贴白纸,意味着这家有人去世了。
我那时还不知道,因为好奇便询问了Yao夫人。
Yao夫人脸色苍白,笑容依旧,却有些伤感:“我先生的哥哥去世了……”
516。
今年新年那一天我跟你一起来Yao先生家做客时,Yao先生曾经提到过,他有个哥哥留在国内继续作战。
然而不到一年,他的哥哥就去世了。
想来他大概是因为战争才去世的。
我心中沉重,只得说:“夫人,请节哀。”
Yao夫人笑着点点头,又说道:“Barnes先生,Verona小姐还好吧?”
我想起你最近一封信里的内容,不由得也笑了:“她很好,最近就要回来了。”
Yao夫人的脸上闪过一丝惋惜:“可惜了,明天我就要跟我先生回国了。虽然力薄,但我们也想为国出一份力。”
517。
Yao先生是个文弱的绅士,没想到他也有这样一颗坚决果断的心。
我也很惋惜:“唉,还打算今年也来品尝中式大餐呢……”
Yao夫人少见的大笑一声:“没关系的,我们还会再回来,只要战争一结束我们就回来。”
我也笑:“您到时候可以考虑在布鲁克林开一家中餐店的,我敢保证,一定会大赚特赚的!”
Yao夫人笑着鞠了一躬:“那我先借您吉言啦!”
518。
第二天同一时间,我再次经过这里的时候,大门紧锁,就只剩一棵未开花的腊梅花了。
我不知道少了人照料,这花还能不能像往年一样开,开了还会不会有往年的香气。
我不由得叹了口气,转身要走。
“早上好,lover。”
我的脚步顿住了。
519。
你回来的真是突然,我没想到会这么早。
我抬头,又见你在二楼的窗户里,依然是白衣红巾,托着腮朝我笑。
我也忍不住笑起来。
你没有食言,果然在冬天到来时回来了。
我高兴地回应你同时,顺手把捏在手里的征兵表藏进了风衣口袋。
Chapter Fourteen。
【别有用心的约会。】
520。
我向前一步走:“Sherry Verano。”
你向前伸出手:“James Barnes。”
我自然地挽住你的手:“我喜欢你今天涂上的口红。”
你自然地贴近我的腰:“因为要跟我喜欢的人约会,我才涂的。”
我听到了会心一击的声音。
521。
对于女人来说,口红是突显自己美丽自信的利器。
即使在混乱的战场上,每天都蓬头垢面,女人还是要涂口红。
每个女人都该有一只颜色艳丽的口红,就像每个男人都该有一套笔挺的黑西装。
无论口红还是西装,只要拥有了它们,即使外貌不是那么出众,也会为气质加分。
但是我很少见你涂口红。
这大概就是所谓的“长得好看的人就是任性”吧。
522。
虽然我送给你不少化妆品,但你很少用。
一是因为你长得好看,任性。
二是因为你长得好看,懒。
523。
不过咱们约会这天,你把能用的化妆品都用上了。
粉腮,红唇,翘睫毛,香喷喷的香水,还有少见地换了一件亮色的红裙。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
女为悦己者容?
看着你在阳光下闪闪发光的样子,我感动得要哭了。
524。
我端起你的手:“嗯……没有铅墨味,没有颜料残余,我真是感动啊!”
你的手指在我手里调皮地摆动:“你仔细看看……是不是还缺点什么?”
我从右手看到左手,停在无名指上,口中却说着:“嗯,缺一瓶指甲油。”
你:“……呵呵,那你记得过会儿逛街的时候给我买啊,蠢货。”
525。
我不是蠢货!
天地良心!
我只是在装傻!
526。
戒指什么的,我早就有打算了。
虽然说我的资金不多,但我想就算我拿着一个路边摊价值一刀的戒指跟你求婚,你也会很高兴地接受的。
只不过,我已经下定决心参军了。
我怎么舍得让你一直在家里等着前路不明的我呢?
527。
话说回来,虽然这天的约会是我下的决定,但最初提起外出的却是你。
为了减少行李,你没有把你在南方常用的画具带来,而家里的颜料又用完了。
你最初只是想要我陪你去店铺里补充缺少的颜料。
而我希望带你约会,给你一个好心情,然后告诉你一件事。
528。
你可真宅啊,从南方回来就窝在家里的二楼画画。
你画的是米老鼠和他的好朋友,作为今年你给Bella的圣诞礼物。
我仰面躺在你床上,翻看你的莎翁四大悲剧合集——你似乎特别喜欢悲剧向的文学作品呢。
突然你说道:“James,帮我个忙。”
我说:“十分荣幸。”
你低着头继续涂涂画画:“麻烦把床头颜料盒里那只性冷淡的颜色递给我。”
我:“……什么的颜色?”
529。
你大概是把天蓝色成为性冷淡颜色的第一人。
我翻着颜料盒,吐槽道:“原来天蓝色在你看来就是性冷淡啊……”
你反问:“不然呢?你不这样认为吗?”
我抬头望了你一眼:“不,在我看来,天蓝色是性致昂扬的颜色。”
你撇撇嘴:“我觉得你的看法更奇怪。”
我没反驳:“也许吧……”
530。
天蓝色在我看来,就是代表着性致昂扬。
你不这认为,我也不觉得奇怪。
毕竟你从来没见过——或者说没机会见到——当我上你下,在床上脱到一半时,紧紧地、色眯眯地凝视着我的,你的天蓝色眼睛。
——如此的sexy。
531。
我说:“我去你家的时候,Hedy已经开始对我爱答不理了。她丢了我一杯茶水,回头就去跟Bering夫人玩泥塑了!”
你说:“哦,要不是今天跟你约好了,我本来也要跟Gloria玩泥塑的。”
我:“……我的重点不在泥塑啊!”
532。
Bering夫人会再跟着你来北方,我并不奇怪。
你私下向我介绍Bering夫人的时候曾经说过,虽然没有血缘关系,但她才是你的母亲。
这位孀居多年、膝下无子的前贵族夫人,原本只是你父亲的好友之一,却以西班牙名酒为你和Cavana起了名字,并把你作为女儿看待、抚养了二十多年。
不知道你的生母对此会有什么想法。
不过我猜,她不会有任何想法。
533。
你父亲对此很有想法。
不是他介意让你做别人的女儿。
他很高兴Bering夫人能跟你关系那么亲密。
你们之间关系越亲密,你就会越在乎Bering夫人的感受。
而恰好,Bering夫人拥有德克萨斯人的一大特点。
她是个虔诚的天主教信徒。
534。
天主教要求信徒不得自杀。
自杀者,死后会下地狱,而不能前往天堂。
你父亲觉得,你要是因为身体问题想要自杀,Bering夫人不会允许的。
535。
虽然Bering夫人信仰天主教,但你是典型的无宗教主义者。
原因是你觉得太不公平。
即使人生来有罪,上帝也不该让你年幼时早那么大的罪。
536。
不过我觉得你要是信仰天主教的话也挺好。
天主教要求,人不可自杀,也不可离婚。
但是我又觉得你要是信仰天主教也不太好。
天主教要求,无婚前性行为。
537。
你说:“Hedy对你爱答不理不是很好吗?这说明你在她眼里已经不是客人,而是我们家人了。”
我说:“错!是我们家人!”
你:“我们家。”
我:“我们家!”
你笑而不语地盯着我。
我怂了:“是是是!是你们家!”
53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