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汉子的衣着上看出什么不妥来,心中存着疑惑便先行入了大堂。
这儿是锦衣卫衙门,沈子成是锦衣卫同知,什么人也不敢拦着他,一路走到毛骧的房外,沈子成扯开嗓子叫道:“毛大人,我沈子成来了……”
“进来吧!”毛骧并不是立即回答沈子成,而是似乎跟什么人低声耳语了片刻,才同意沈子成进门来。沈子成更加疑惑,一把推开了房门,一个长着鞋拔子脸的官员赫然入目。权倾朝野的胡惟庸……这,沈子成不敢怠慢,急忙施礼道:“下官锦衣卫同知沈子成,见过胡大人。”
胡惟庸只是穿着一身青衣布衫,起来扶着沈子成笑道:“沈大人少年有为,平步青云,我们这些老朽实在是没法和沈大人这样的少年俊杰相比啊。之前老夫政务繁忙,有心和沈大人叙叙旧,却一直没有时机,没想到今日居然在锦衣卫衙门碰上,也真是有缘了!”
有个屁的缘,沈子成心中暗骂道,老子就是在这里上班的,你来老子的公司还看不到老子,那不是奇怪了?当然,心里骂归骂,脸上还得恭恭敬敬的,低声说道:“有劳胡大人挂心了,其实下官前来是为了问问毛大人,为何换了许多锦衣卫的随行人员。”
毛骧的脸色有些尴尬,看了看胡惟庸不敢作声。胡惟庸那张丑陋的脸上露出一丝微笑,替他说道:“是这么回事。早朝之后,老夫和皇上商议,这一次出使日本,锦衣卫除了沿途保护之外,还有刺探敌情等重要任务在身。沈大人虽然是锦衣卫的高官,可是进了锦衣卫并不是很久,只怕是对那些身怀绝技的缇骑们不太了解。所以,老夫特意来告知毛大人,请他量才而用……”
“哦,原来是这么回事,毛大人不如早跟下官打个招呼。害的下官还以为手底下的人不知道犯了什么错误,惹得毛大人不开心呢!”沈子成淡淡的说道。
现在最郁闷的就是毛骧,两边都得罪不起,这儿胡惟庸就不用说了,权倾朝野,自己怎么敢跟胡惟庸斗?而另一边,说起来沈子成是自己的下属,其实呢?众所周知,锦衣卫这块肥肉早晚都是沈子成的,而且皇帝对他是信任有加,去日本只不过是在沈子成的功劳簿上再重重的添上一笔,为他将来接掌锦衣卫铺好路而已。自己这个名义上的锦衣卫指挥使,又怎么去和皇帝选好的接班人闹矛盾呢!
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毛骧咳嗽一声,解释道:“其实,本官的本意也不是全换,只是名额有限,总想多调一些有经验的人去,免得误了皇上的大事,所以换着换着,不小心就给换多了。”
作为一个领导干部,毛骧已经算是低声下气了。沈子成也知道见好就收的道理,笑道:“毛大人也无需解释,既然是毛大人的安排,下官就自当配合。只是下官还想带着一些平时使唤惯了的人去。不知道毛大人是不是能开个方便之门!”
胡惟庸一直坐在一旁冷眼看着这位年轻的同知大人侃侃而谈。这一次,胡惟庸苦心孤诣要插手锦衣卫的事,其实就是看重了朱元璋这回很把出使日本当成个事来办。既然如此,随行的人员回来之后,就相当于镀了金。这样的好事,怎么能让沈子成一个人专美?锦衣卫是对付贪官污吏的,那胡惟庸就更要在里边安插、拉拢、分化一批人出来为自己所用!千辛万苦找了个借口,对那些在锦衣卫里边升官无望,资历又老的人捧上一捧,将来他们未尝不能变成自己的暗桩。
沈子成这句话一出口,叫毛骧又不敢反对,只是把求助的眼光投向胡惟庸。
胡惟庸轻声说道:“沈大人想要带些亲信去,自无不可。只是随行的人员名单马上就要报去礼部,沈大人还是尽快,莫要耽误了时间。”
“多谢大人关心!”沈子成躬身一礼,抬起头来的时候,正好和胡惟庸四目相对,这两人一对眼,心中都是一个念头——这人,终究是要站在我的对立面!
第一百二十九章 宰相肚里好撑船
日本虽然在当时看起来是个不起眼的小国,但是皇子和大臣亲自去日本册封“日本国王”也算是一件大事。朱元璋亲自主持送行仪式,晋王朱棡心不甘情不愿的带着随行人员跪拜在朱元璋的面前,脸上还得堆着微笑:“父皇请放心,儿臣此去必扬我大明国威,让那些化外番邦看看咱们天朝上国的风采。”
朝中文武百官几乎都来了,此行要走水路转道扬州之后出海,沿途有明军水师护送,晋王身为皇子,近身护卫也带了两百余人,相比之下,沈子成只不过带了百多名锦衣卫就显得有些寒酸了。这作为使团主要成员的四百来人密密麻麻的跪在一起,要是不看清楚身上的服饰的话,只觉得这些人融融恰恰,气氛十分和谐!
登船之后可就不同了,朱棡的人,沈子成的锦衣卫泾渭分明,光是朱棡的人就占据了差不多三艘船,两位正副使者还是要待在主船上的。这一路上为了防备海盗和倭寇的袭击,水师特意配备了清一色的福船。这福船是一种尖底海船,以行驶于南洋和远海著称。宋人说:“海舟以福建为上。”福船高大如楼,底尖上阔,尾高昂,两侧有护板吃水四米,耐风浪,还有防火设备,可以载士兵一百人,全船分作四层,下层装土石压舱,二层住士兵,三层是主要操作场所,上层是作战场所。舱面设有“木女墙”和“炮床”,可以居高临下射“矢石火器”,战斗力十分强。全船分四层,下层装土石压舱,二层住兵士,三层是主要操作场所,上层是作战场所,居高临下,弓箭火炮向下,往往能克敌制胜。福船部高昂,又有坚强的冲击装置,乘风下压能犁沉敌船,多用船力取胜。福船吃水四米,是深海优良战舰。福船船头高昂,有坚强的冲击装置,能够乘风下压而犁沉敌舰。是明军的水师中,乃是主力战舰。
用福船还是两重意思,一来是为了防止倭寇袭击,二来也是给那些没见过世面的日本人看看,咱们大明的水师有多么先进。如此先进的天朝上国来册封你们日本国王,一个个化外番邦的夷狄还不赶紧跪拜朝贺?
船队缓缓的朝扬州方向开去,朱棡似乎心情并不是很好,躲在船舱里一天都没有见人。而沈子成到是乐得清闲自在,闲来无事就叫上几个锦衣卫,在船头玩些精灵古怪的玩意。虽然说朱棡是正使,沈子成也没必要去上杆子拍这位晋王的马屁。因为,历史早就写的明明白白。登基的是建文帝,篡位成功的是朱棣,要不是自己穿越到这儿来了,压根都不知道朱棣的三哥叫什么名字。像这样几乎淹没在历史洪流中的人物,拍他的马屁还不如去拍胡惟庸的马屁呢,至少还能给自己换来些好处。
船上带的厨子是朱元璋特意派来的御厨,整个下午都在船舱里忙忙碌碌,虽然船上不比在陆地上平稳,不过御厨就是御厨,一手拿锅一手拿铲,摆开了也是武林高手的架势。就算是切的那些细碎花儿,刀法也是纹丝不乱。沈子成上了船就把身上的官服给脱了,换了一身紧身短打的锦衣卫服饰,此时蹑手蹑脚的走进厨房,笑呵呵的看着御厨道:“有件事得麻烦你一下!”
御厨回头一看,是使团的副使,急忙回身施礼,沈子成拦住他说道:“是这么回事……”
原来蝶衣这个丫头,飞檐走壁妙手空空都是绝技,偏偏水性不行。上了船就开始晕,一开始还咬着牙顶住,后来再也忍不住了,一口气冲到船头将隔夜饭都快吐了出来。现在还是轻飘飘晕乎乎的茫茫然不知道身在何处呢!
“这事儿好办!”御厨何许人也,一听就知道是晕船嘛,便说道:“那位姑娘暂时吃不得油腻的食物,我便给她做几道清淡的小菜,慢慢调养着,顺便再用姜……”
沈子成正笑呵呵的听着,忽然背后闯过来一个人,横冲直撞,根本就像是没看到沈子成就站在门口似的,硬是从沈子成的身边挤了过去,大咧咧的对御厨叫道:“今天晚上晋王想吃几道鸳鸯芦荟羹……”一口气报上七八个菜名。那御厨面有难色,支支吾吾的说道:“晋王想吃,那小的自当竭尽全力。只是材料虽然有,但是有些菜需要火候,并非一两个时辰就能做出来的,像那一道汽锅鸡,至少也有四五个时辰的火候才行。等到晋王吃到嘴的时候,那成了宵夜了。”
御厨拼命解释着,其实这也难怪厨师有心理阴影,在皇宫大院之中,皇帝爱吃什么菜,御膳房一般都早早就准备着,就算皇帝今天不想吃,最多也就是废些材料,也不至于让皇帝吃不到。皇帝老儿的脾气可不是好琢磨的,或许吃不到就是一笑而过,可是或许就是抄家灭门的大罪。这些御厨们,可不敢拿自己的脑袋开玩笑。不过,如今是在船上,这一条福船,比寻常的福船是要大一些,材料准备的倒也充分,只是朱棡是生长在帝王家,一道菜需要做多久,他怎么会知道?只知道平时要吃,就到嘴边了而已,倒是苦了这次随行的御厨。
那个穿着打扮就像是朱棡随从的年轻人趾高气扬的喝道:“那我不管,晋王爷吩咐下来了,那你就想办法去弄。做不出来,我就要你好看!”
那御厨顿时傻了眼,还有这么不讲道理的人,但是这些跟随在朱棡身边的人,平素就骄傲的不得了,总觉得天下间皇帝最大,朱棡第二,自己就第三了,什么御厨啊,什么大臣啊,统统都是纸老虎。不过在京都,老百姓都知道,晋王府的人,那气焰可不是一般的嚣张,满大街横着走,五城兵马司也不敢问一句。朱棡这个人又护短,有一次,朱棡家的仆人在京都典当行里当了个东西,过了几日,不小心将当票丢失了,便大咧咧的去当铺要。可是当铺是需要当票的啊,不然的话,怎么核对那些典当的东西呢?当铺自然是不给的,那仆人二话不说就回去叫了一群杂役,拿着扁担木棍将当铺砸的稀巴烂。当铺老板吓得赶紧报了五城兵马司。这头五城兵马司的人刚到,那头朱棡就骑着高头大马到了,不但现场指挥着家丁把当铺给砸的稀里哗啦,还当着五城兵马司的面,活生生的将掌柜的两条腿都给打断。从那以后,京都的百姓就知道了,就算是晋王府的一条狗,也得罪不起。朱棡那人护短实在是护的让人无法忍受。
“麻烦您回去跟晋王通融一声,有几道菜今日实在是做不出来,明日,明日一早,小人就准备材料……”御厨还在苦苦哀求,那家丁已经听的不耐烦了,飞起一脚将那御厨踢倒在地,右脚踩在御厨的胸口,用力用脚尖在他胸口转着圈,恶狠狠的骂道:“不开眼的混蛋,在御膳房呆久了就不知道规矩了是吧?晋王是什么人,他老人家要吃的东西,你做不出来还顶着御厨的名干什么?找死是吧!”
可怜那御厨都五十岁年纪上下了,被人一踢一踩,差点就没吐血出来,脸色一片苍白,双手抱着那家丁的腿。厨房里也有不少小厮,只是这些都是杂役,哪个敢去得罪朱棡的人?都是噤若寒蝉的站在原地呆呆的看着。
沈子成本不想管这闲事,御厨却是一双眼睛哀求的看着自己,一把年纪的人了,看起来着实可怜,便开口劝道:“小哥,得饶人处且饶人,他也不是故意不做。有些菜,就像是冬天要吃葡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