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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境,在他的心里种下一个不可战胜的种子。高手相争,有这样的心理阴影还得了?
雾隐弹正左卫门只是傲然的看着沈子成并不答话。唐一鸣缓慢而又平稳的将自己的剑举在胸前,淡淡的说道:“这柄剑,是当初师傅送给我的,他老人家告诉我,剑,百兵之王。用剑者,若想达到巅峰,需要心境开阔,有王者胸怀。若是以剑行鸡鸣狗盗之事,终身难以有所突破。所以,我读孔孟大道,查人间疾苦。就算是做了锦衣卫,我也是堂堂正正做人,光明正大做事。所以,无论你说什么都好,我只信我的剑!”
唐一鸣手腕一抖,长剑跃然而出,剑身一声龙吟虎啸,一泓秋水般明亮的剑光夺人眼盲,唐一鸣倒悬长剑,拱手道:“请赐教!”
唐一鸣走出席间,双脚不丁不八,傲然而立。他眉如剑!目如电!说不出的冷傲!
他手中的长剑更寒,泛着摄人的清光!
雾隐弹正左卫门脸色凝重,双手持剑,遥遥朝唐一鸣一指,算是见过了礼,随即斜举在右胸之前,剑身稳定的就像是插在石岩中,一动不动。但是所有的人都有一个同样的感觉,只要唐一鸣露出一丝一毫破绽,那柄看着就像是长在雾隐弹正左卫门手中的长剑,必然会以雷霆万钧之势将唐一鸣斩成两段!
日本人的剑,就是刀,雾隐弹正左卫门出剑,就是出刀!他手腕一振,长刀已经出手。
这一刀出手,他就像变了个人似的,那沉稳冷漠的气质变得不可侵犯,淡然从容的举止变得凌厉无比。
长刀,在这正午之中,仿佛烈日升起,一团光华自刀身上绽放而出,宛如盛开的牡丹雍容而明艳,刀身的血光如同地狱炼狱中闪出的耀眼熔岩……
这一刀的光芒与耀眼的阳光浑然一体,像池塘和铺开的荷叶完美的结合在一起,而刀刃就像壁立千丈的断崖高耸巍峨……
池塘中的假山都似乎无法经受这一刀的威力,细小的碎石从山顶滚落而下,在这寂静的园中,听起来就像夏日的惊雷……
附近的树木仿佛骤然失去了生机,就连地上的小草都在左右摇摆。
唐一鸣的眼中泛起灼热的光芒,剑客的追求就是能够找到一个对手,人生虽然寂寞,可是对手难求,一个旗鼓相当的对手,一个足可以让自己感受到迫切危机的对手,才是人生前进的最大助力。而雾隐弹正左卫门早已越了这个境界!唐一鸣也忍不住了,他的剑,看似漫不经心的刺了出去!
他这一剑刺出,温柔的就像情人的吻,就像少女的梦。剑势缠绵回荡,剑法却似多情的公子正在为心爱的女子画眉。
只是这一剑而已,两人连兵刃都没有相交,全场无论是大明的人,还是日本人,都屏住了呼吸,静静的看着他们的战斗。一招,也就只是一个瞬间而已,可是这一瞬间,又让无数等待的人看得目瞪口呆,似乎永远也过不去似的。
沈子成的心已经揪到了嗓子眼,唐一鸣是他的得力干将,他不能允许唐一鸣出任何事。可是,从雾隐弹正左卫门这一刀来看,此人的攻击根本不留后手,势必是以无以伦比的气势将对方压倒,若然得手,必然是致命一击。这一点,就算是连军训拳都打不完一整套的沈子成都能看得出来。
一只小手伸到沈子成的手边,紧紧的握住了他的手,那只温软潮湿的小手上满是冷汗,沈子成知道,那是苏坦妹控制不住心头的紧张,似乎只有她所爱的男人,才能带给她安全感。
一刀,一剑,终于碰在一起。
没有刺耳的撞击,没有耀眼的火花,似乎唐一鸣的剑只是在那柄威猛无论的刀上轻轻拂过一般,两人错身而过,各自退开几步,冷然相对。
“沈大人,有……胜算吗?”朱棡的咽喉有些干,或许是紧张的缘故,抓着酒杯连喝了好几杯。
沈子成看了看坐在中间台子上的足利义满,摇了摇头说道:“我不知道,但是我只知道,足利义满那杯酒早就喝完了,可是他刚才还往嘴里倒了好几次!日本人,比我们更输不起。”
第一百五十五章 谈判
足利义满正如沈子成所说的那样,心头紧张的不像样子,看着雾隐弹正左卫门和唐一鸣斗在一起,两人一个动如风,一个狂如雷,一时间根本看不出来到底是哪一边占了上风?别说足利义满看不出来,就算是这里所有的人都看不出来。
朱棡明显有些紧张,低声说道:“其实输了也不要紧,就算是打和嘛,一团和气要紧。”
沈子成冷冷的抬起头看着缠斗中的两人,低声说道:“不行,哪怕是一场,我都不能叫这些日本人赢了去。和?谁跟他们和?他们也配?”
“可是唐一鸣不知道是不是那个雾隐什么的对手。万一他比武落败,难道咱们还能不认账不成?”朱棡不知不觉之中,气势就已经弱了下来。仿佛现在使团做主的应该是沈子成而不是他晋王朱棡了。他自己倒没现什么,可是坐在一边的苏坦妹和楚方玉却是快的互相看了一眼,交换了一个眼色。
唐一鸣和雾隐弹正左卫门一触即分,根本就看不清双方的动作。沈子成掌心里紧紧的捏着一把汗:“不行,不能再这么打下去了!”
“楚姑娘,你告诉那些日本人,这一场,算和!”沈子成急促的对楚方玉说道。
楚方玉微感诧异:“现在唐一鸣并没有露出败象,说不定还有取胜的机会,为何大人马上就要算和呢?”
沈子成瞥了他一眼:“若不是跟着我的人,我管他死活。可若是跟着我的人,我便不能让他陷入这么危险的局面中。现在根本看都看不清楚。唐一鸣是胜是败,哪个能说得准?你不必再说了。快些告诉那些日本人。”
楚方玉心头一暖,到底还是沈子成,护短是护短了一些,不过对自己人还真的是不错。比起那个薄情寡义的足利义满来,不知道好到哪里去了。楚方玉站起身来,正要开口说话,忽然足利义满叫道:“不如这一场就算平手吧?”
沈子成冷哼一声,看来这个雾隐弹正左卫门在日本也是难得的高手,足利义满要借助他的地方还很多,自然舍不得让自己的左膀右臂折损在这里,没想到的是,足利义满比自己还没耐心。抢先叫出了平手。既然如此,面子就是日本人丢的了。沈子成微微一笑,端起酒杯朝足利义满示意。
没想到的是,雾隐弹正左卫门此人性情极为刚烈,一听说足利义满叫道算是平手,打了性子,长刀霍得在胸前一横,不带任何花巧的,挺身刺出。他这一刺,腕力、臂力、腰力,尽数爆,细长的刀身宛如一道明亮的闪电,疾刺唐一鸣的胸口。胸腹乃是人身空门对最大的地方,雾隐弹正左卫门根本不顾自己的个人安危,这一刀,看样子是要和唐一鸣拼个你死我活了。
他若是不拼命还好些,这一拼,反而正顺了唐一鸣的意。他的剑法本来讲究的就是绵柔似水,若是对方以命搏命……唐一鸣长剑斗腕震出,带着韧性的剑身,在雾隐弹正左卫门的刀身上一带,雾隐弹正左卫门身不由已朝前冲去,唐一鸣冷哼一声,撤剑、横肘、撞击……三下一气呵成,整个人从侧面欺进雾隐弹正左卫门的怀里,只听咔嚓一声,想必是唐一鸣已经击断了雾隐的肋骨!
“承让了!”唐一鸣抱拳施礼道:“阁下刀法精湛,实在是难得一见,若不是被你家将军一句话分了心神,迫切要与在下分个高下的话。也不至于败的如此之快。”
楚方玉提了半天的心总算放了下来,急忙将唐一鸣的话,翻译给日本人听了。转眼之间,大明使团这边的锦衣卫和侍卫们爆出震天的欢呼。唐一鸣相继朝足利义满和朱棡、沈子成等人施礼,便要朝坐席走过来。雾隐弹正左卫门面如死灰,用长刀支撑着身体站了起来。他是自己知道自己的苦处,唐一鸣那一下绝不仅仅是击断了他的肋骨。当唐一鸣的肘贴近他的身体的时候,雾隐明显感觉到唐一鸣猛然爆寸劲,原本就已经极为庞大的肘力,加上那爆的寸劲,实在是让他顶不住。断了肋骨只不过是外伤而已,可是自己的内脏都已经被唐一鸣震伤。雾隐弹正左卫门强忍着想要呕血的冲动,朝战胜的唐一鸣鞠了一躬。
至此,大明使团大获全胜。足利义满亲自从坐席上走了下来,抓过侍女们手中的酒杯和酒壶,给唐一鸣倒了一杯酒,问道:“这位一定是大明朝最出色的武士了吧?”
唐一鸣听到楚方玉翻译的话语,急忙谦虚的说道:“将军阁下过奖了,中原人杰地灵,人才辈出。像唐某这样的人,在中原不过是泛泛之辈而已。就算是锦衣卫里,也是卧虎藏龙之地。又怎么轮到唐某当将军阁下的谬赞呢?”
足利义满嘴角一翘,洒脱的说道:“真是谦逊。”不过,足利义满的心里已经打开了鼓。对方只不过是个使团,就算是真是来了很多大明的精英,也绝对不会是最顶尖的那一批。毕竟,明朝的皇帝,亲王,大臣,手下都需要人呢!可是,自己手下的三个武士,已经是压箱底的货色了,三场比试,两负一平。实在是有些挂不住颜面。再回想起来,自己派人去港口观察明军开过来的战船,那些改装过的福船,比起日本的战舰来,不知道要先进多少。船上的明军都是久经沙场,训练有素的军队。足利义满暗暗打定了主意,这样的大明,自己还是只能和他们为友,绝对不能为敌。
宾主尽欢之后,足利义满特意将朱棡、沈子成等人请到自己的阁楼里。铜鹤嘴里飘出淡淡的清香,而穿着和服的女子,端上来了点心和茶水之后,便垂手退下。这儿的阁楼建筑的还挺高,比院子里的树更要高上许多,从这里举目远望,便是一片清凉之意。
足利义满似乎已经将方才比试失利的事情给忘记了,对着几位大明的使臣笑道:“听说诸位来前来日本的路上,还遇到了南朝的人,是吗?”
到了这个时候,就是朱棡挥他出身帝王家的本事了,不显山不露水的将路上遇到南朝日本人行刺的事情描述了一番。随即将这次出使的最关键抛了出来:“南朝的日本人,冒充倭寇,却比真正的倭寇更加狠毒,他们勾结沿海的海盗。祸害内陆百姓。将军阁下,有何看法?”
足利义满叹息道:“这样的人,实在是日本人里的败类。不过,诸位大人也知道,如今的日本并非是我幕府将军能说了算的。南朝北朝并起。虽然我有信心统一日本,但是短时间之内,我却无法杜绝南朝的军队装成倭寇去劫掠!”
沈子成笑道:“足利义满将军,若是大明助你一臂之力,让你尽快统一日本呢?”
足利义满何许人也,怎么会被沈子成这么区区一句话就打动,他只是淡然一笑,看着窗外的风景,缓缓的说道:“大明要如何助我?”
“很公平,你们出钱,我们出船和武器。”沈子成说的很仔细:“北朝实力强大,南朝积弱。给将军足够的时间,绝对可以一统日本。但是我们大明只想自己的沿海不被人骚扰。将军能够早一些统一日本,我们沿海的居民就会安居乐业的多。可是时间拖得越久,我们就越没有耐心。”
“假若将军不愿意接受我们的好意。那我们只有去跟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