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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二章 屁股决定脑袋
东方道不说话，低头沉默以对。
场间气氛一时间变得极度尴尬沉默起来，东方成煦额头青筋突突直跳，某一刻，再忍受不了东方道窝囊的模样，突兀的怒吼道：“啊！说话啊？”
东方成煦突兀怒吼，将东方道吓了一大跳，突兀咆哮的嗓音在空旷的书房都产生一股回音。书房能有回音，这东方成煦看来也不过是附庸风雅之辈！
东方道被吓得浑身一抖，咬牙道：“我们家的生意与他卫修并无交集，他势力资源又不在南港，我们为什么要怕他？”
东方成煦听到这脑残之话顿时被气得浑身发抖，抬起巴掌本想再次扇他一耳光，但是看着东方道那倔强的表情，不知道怎么的就是一软，恨铁不成钢的挥手道：“卫修在南港一日，你就不准出这家门一步，听到没有？”
东方道豁然抬起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父亲，如果卫修一直赖在南港不走，难不成他就要被囚禁在家中一辈子？
然而他之前白痴的话语已经将东方成煦气得根本就懒得解释，怒哼一声，甩袖离开。他不知道因为他这不解释的习惯，将会给他带来多大的祸患。
在他离开之后，东方道拳头攥得死死的，瞋目裂眦，拳头攥死，从牙缝中挤出两个字：“卫——修！”
既然你一日在南港，我便不得出家门，那索性……你消失好了！
所谓屁股决定脑袋，高度决定视野，因为屁股底下位置的不同，看到的风景也就不同，东方道永远也不会知道看起威风凛凛的父亲，其实也有太多太多忌惮的存在。
能够让司空朴主动谦让竞价，事后开出六亿翡翠而丝毫不补偿给司空朴的卫修，一定有着令司空朴忌惮或者拉拢的地方。只是这个地方是什么？他们这些小人物暂时都没发现而已。
东方成煦是个有大智慧的人，否则也不可能将三合会之下一个小小分会和胜会发展到如斯境界，尤其是在当前的华夏大环境下。只是很可惜他这智慧在遇到亲生骨肉的时候软了下来，不知这份心软会给他带来怎样的结局。
在南港研究机构即将投入使用的时候，卫修也准备收拾行李回沫省。然而就在这时，卫修接到了一个颇令他感到意外的电话。
打电话赫然是参加斯宾克秋拍认识的沈万国沈老前辈！
卫修有些好奇的接了电话，两人略一寒暄之后，沈万国就说出了找他的原因。
原来沈万国有个好友也是个酷爱古玩之人，在圈子里也算是颇有几分名气，对于贵气十足的珐琅彩自然仰慕已久，费尽心思收集珐琅彩。
然而不巧因为在夏威夷度假，一不小心错过了斯宾克秋拍，自然也就错过了这次拍卖会出现的掐丝珐琅。
所以在听闻这件颇为罕见的明珐琅被卫修拍下之后，自然动了将之纳入手中的心思。当然对方也是知道卫修的名气，知道卫修并不缺钱，更打听到卫修拍下这件珐琅彩很可能是为了填充他的私人博物馆，所以也就没打算用钱收购这种侮辱卫修也侮辱他自己事情。
按照沈万国在电话中的说法，他这个朋友打算藏品互换，所以特意请沈老前辈做为中介人，邀请卫修见面详聊。
卫修听到这话，心中顿时冒出一个古怪的心思，这不会是沈万国假借“朋友”之名，不甘心这件珐琅彩落入自己手中，换着法子拿下这件珐琅彩吧？
可是如果不甘心的话，大可以在拍卖行竞拍啊，如果实在舍不得那钱也可以完全可以用自己的名义互换啊，根本没必要事后这般绕弯子啊？
或者说沈万国欺负他年青眼力尚浅，故意以藏品互换，以藏养藏？
卫修带着这样的防人之心，想了想还是点头答应了。沈万国的身份非同凡响，虽然近几年资产外迁国外，近乎于交给儿子打理，但是其本人多年积攒下来的雄厚人脉资源，在某种程度上就是卫修都得忌惮三分。
这天卫修抱着专门盛装他那件珐琅彩的锦盒，驱车赶往沈万国住所。
沈万国的住所在南港顶级住宅区之一的浅水湾，作为享誉世界，素有“东方夏威夷”之称的浅水湾，可谓是寸土寸金，由此从侧面也可以看出沈万国的实力。
步入沈万国的豪宅，一楼绿树环抱，二楼便可眺望一望无际的海面，惬意至极，按照风水学来说，此地依山傍水，可谓是生财的好地方。
迈入这等地方，卫修都生出几分羡慕，别看他最近几天出没于各大拍卖行，可谓挥金如土，然而至今他还没有能拿得出手的豪宅。
没买这种顶级豪宅房子，一则常年东奔西走，买房子也是给保姆住；二则卫修也不太清楚自己最终会在哪落脚，所以还是等事业稳定下来之后，再考虑这些身外之物。
沈万国引着卫修一路迈入二楼客厅，刚刚踏入二楼卫修就看到沈万国的好友——一位看起来才年过三十岁的优雅女子，看着她皮肤娇嫩若二八，蓬松卷时尚长发，搭配着那一点丹色红唇，那种淑女御姐的风范简直尽显无疑。
然而探索者却告诉卫修，眼前这位貌似青春的少女，实际年龄至少在四十五以上！
看到卫修略显吃惊而微微瞪圆眼睛的模样，这位叫做慕韵兰的女子笑吟吟的伸手道：“你好，久闻卫先生之名，果真是闻名不如见面，今日得见发现卫先生比传闻还要年轻啊，简直和我儿子都差不多大。”
卫修心中翻了翻白眼，与慕韵兰握了握手道：“慕女士才是真正的闻名不如见面，年轻的简直不可思议，请问有啥保养秘诀吗？回头告诉我呗！我给未来媳妇提前备上。”
卫修的话，令慕韵兰咯咯直笑，直夸卫修嘴巴好甜。
一番熟络之后，三人主宾落座。
慕韵兰看着卫修放在桌子上的锦盒，眼睛一亮道：“这里应该就是那件珐琅彩吧？”
卫修点了点头：“是的。”
“我可以打开看看吗？”慕韵兰问。
“当然！我来吧！”卫修点头，打开锦盒，将里面的珐琅彩拿出来，精美绝伦的珐琅彩刚一出现便立即吸引了慕韵兰的眼球，尤其是慕韵兰接过珐琅彩之后，眼睛似乎都快要变成星星状。
第三百一十三章 元青花与黑漆大般若经佛龛
沈万国在旁边笑呵呵对卫修解释道：“慕女士也算是我多年好友，你可别小瞧了她，她对于古玩的痴迷程度可是不逊色于我们这些老家伙。当年她为了一件明代錾鱼骨红木梳妆台，可是从华夏追到了意大利，花费了数十万美金才拿下。”
卫修闻言露出一丝诧异的神色，老实说他第一次看到这个慕韵兰的时候，还真的被她女性的身份给吃惊到了。
金石古玩卫修虽然听说过有女性收藏家，但是还真的没怎么见识过，记忆中最赫赫有名的也不过是宋代女词人李清照。
如今看这情况，事实应该并没有他想得那么不堪，如果沈万国真的要找托的话，完全可以找到比慕韵兰更加符合条件的人，毕竟一个女性太扎眼了。
在卫修与沈万国随意闲聊的功夫里，慕韵兰终于从珐琅彩上回过神来，开口道：“卫先生想来应该知道我的来意，我也不多言，这是我准备的东西，不知道还入得了卫先生的眼睛？”
说着将沙发下的两盒锦盒抱了上来，依次打开之后，卫修顿时露出一丝惊讶的神色。
慕韵兰带来的是两件物品，一件为青花瓷，只一眼卫修便认出这乃是元青花，或者说最少也是元末明初的青花瓷，而非比较常见的明清青花。
元青花啊！别看卫修掘了一座超级元朝疑冢，但是这座疑冢愣是一件青花瓷器都没有出土，由此可以看出元青花的珍贵。
别看现在市面上乃至博物馆还有所谓的元青花，实际上元青花究竟存不存在，还是一个争论焦点。
大元王朝虽然建立横跨欧亚大陆的超级帝国，掠夺了大量欧洲工匠，商品贸易路线也随着蒙古铁骑四通八达，然而元朝艺术品存世量相较于宋明清确实不多，这大概与游牧民族破坏力与墓葬文化有关系。
关于元青花究竟存不存在，现在学术界依旧争论不休，毕竟元朝统治年限太短，区区不到百年，即便是有也很难佐证。
如果说你挖了一个元朝墓，正好墓中出土了一件青花瓷，好，这就能证明这是元青花。然而现实中你拿出一件青花瓷，你说这是元青花你怎么证明？
热释光量检测有数据偏差这是众所周知的问题，一件明初的青花瓷与元朝的青花瓷，在本质上几乎发现不了任何差别。所以有学者认为，鉴于游牧民族的破坏力，现在那些所谓的元青花，实际上并非元朝之物，估计多半都是明朝之物，只是某些人故意冠上“元”这个年代，以增加它的价值。
即便是存在元青花，最乐观估计存世量最多也就四百件，这意味着每一件元青花几乎堪称国宝。
慕韵兰拿出的第二件乃是一座黑漆大般若经佛龛，这并不是华夏之物，而是来自于一水之隔的日本，看碳十四流失量应该是来自日本的平安时代，距今约有一千年左右的历史。
卫修对于漆器并不了解，或者说并没有深入研究。没有深入的研究的原因是因为漆器书画类的太容易检测了，以他探索者的探索能力随便一眼便可以精确得出年代数据，然后稍微检索相关资料对比一下，大约也就能猜出个八。九不离十。
“卫先生在此道乃是大家，我也不献丑介绍了。我的意思很简单，一件元青花，一座佛龛，二者任一换取卫先生这件珐琅彩，卫先生你看怎么样？”慕韵兰谈起生意来，脸上的优雅不变，但是那份痴迷感却消失的无影无踪。
“慕女士的意思是，如果交换的话，这两件我只能任选其一？”卫修问。
听到卫修的问话，慕韵兰脸上露出恬雅的微笑道：“没错，正是这个意思。”
卫修笑了笑道：“慕女士说笑了，价值不等，如何交换？”
慕韵兰笑容不变道：“古玩本就没有价值，其价值也是人所赋予的，个人所需不同，这价值自然也就不同。听闻卫先生要开私人博物馆，小女子佩服卫先生雄心壮志，既然卫先生打算开私人博物馆，那么我这两件藏品对于卫先生来说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哦？怎么说？”卫修笑。
“这就看卫先生选择哪一件了，元青花不必说，稀有的存世量堪称国宝级的存在，堪称镇馆之物。若是佛龛，这乃是日本之物，卫先生博物馆收藏日本古玩，不仅是一个卖点，更是对得起‘万国’这个名头，卫先生你觉得如何？”慕韵兰说到‘万国’的时候，瞥了一眼沈万国。
此时的沈万国已经沦为看客，笑吟吟的坐在一边听着卫修与慕韵兰的唇枪舌剑，大感有趣。
卫修还是笑容不变：“慕女士眼光独到犀利，卫某佩服！不过嘛，这世界上究竟存不存在元青花还有待证据充足论证，所以这元青花噱头不要也罢。另外……”
卫修露出神秘的笑容，看了一眼沈万国道：“沈老前辈一直好奇我这私人博物馆国宝级藏品有哪些，如今不得不透露一点，卫某不才，当初敢以日本顶级国宝村正刀换取《十住断结经》不仅是出于实际的需要，更是因为……”
卫修的笑容越发灿烂：“……我还有一件日本顶级国宝，比村正刀还要稀有而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