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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先说了几句闲话,程语终按捺不住问:“阿姨,您家叔叔当年怎么没的,是车祸吗?”
张阿姨显然没想到她会问这个问题,神情黯了黯,长叹一声:“可不是吗!说起来都是十几年前的事了,当年我家那位是陆总父亲宋总的司机。宋总人很好,对人非常和善。可是好人没好报,车子当时被撞上路边栏杆,我家那口子当时就死了,宋总被送到医院抢救了一天一夜,也没救过来……”
程语紧张得说话声音都颤抖起来:“那您还记得谁撞得他们吗?”
“哦,好像是一台外地车辆——”张阿姨思索着说:“——当时肇事车辆失控,突然撞上宋总的车。那个司机全责,不过他也当时就死了,哎——!对了,司机好像是A县的,姓——,好像跟太太一个姓,姓程……”
虽然早有预期,程语脑袋还是嗡地一下,瞬间短路。张阿姨接下来的话她已听不真切,脑海中不断拼凑出两车相撞血肉模糊的画面……画面最后定格在一幅白色床单上。有人指着床单告诉她下面一动不动躺着的人是她父亲程天明。她无论如何不相信,哭着跑过去,小手刚掀开床单一角,哥哥程实便拦腰将她抱起,硬生生将她拖离。任凭她乱踢乱喊,大人们就是不再让她靠近……
“太太,你怎么了?”张阿姨轻轻碰了碰她手臂,担心地看着她。
程语努力收回思绪,勉强抵制住全身的颤抖,直勾勾望着张阿姨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她空洞的眼神隐忍的神情越来越令张阿姨不安。张阿姨试探着问:“太太,你怎么知道我家那位遭遇车祸的?”过了几秒钟,见程语还不说话,她更加不安起来,终于鼓足勇气开口:“太太,你家——不是A县的吧?”
程语再也坚持不住,她嚯地站起身,慌乱地抓过一旁的挎包快步奔向房门。张阿姨十分错愕,等到想起应该留她吃午饭时,程语早已蹬蹬蹬转过楼梯拐角,快步下楼。
作者有话要说: 老白最近要出差两周左右,期间更新无法保证。文到现在已近高~潮,也近尾声,想看结局的可静心等待,不会坑。完结后也会写个番外一次性发上来,但可能会稍晚些。老白谢谢大家的留言和鼓励!
☆、追查二
不知怎么,今天程实有些心烦,到了下班时间仍不想回家。他正坐在办公室里发呆,手机突然响起来,屏幕上闪动着妹妹程语的名字。
“小语,我正想给你打电话呢——”他话没说完,听筒里就传来程语压抑的哭声,他嚯地站起一下慌了神,“怎么了,小语!你在哪儿呢?”
程实以最快速度风驰电掣赶到城郊墓地。夕阳余晖下,这处遍布墓碑之地显得氤氲而阴瑟。程实不顾一切奔进墓园,很快看到程语孑然伫立在父母墓前。她背影看起来如此落寞,单薄的肩头披着浓重的哀伤。
他跑过去拉她的胳膊:“小语,你干嘛一个人跑来这里!”
她抽噎着转过头,眼睛红肿得象两棵熟透的油桃。程实一下心疼得不行,不顾剧烈奔跑后的喘息甫定,直接张臂拥妹妹入怀。令他没想到的是,程语倔强地挣脱,盯着他的眼神里多了他从来未见过的固执。
“你早就知道了,是不是!他也知道,你们都知道,就我一个人蒙在鼓里,是不是?”
程实一下定在当地。微风穿过耳畔,仿佛时光若有若无的叮咛倏然走远,不远处树叶悉索声异常明显。怪不得她突然回来,一个人跑到这里,看来她什么都知道了。程实悲凉地望一眼父母的墓碑,异常艰难地开口:“小语,是陆展奇告诉你的吗?”
程语并没回答他,而是继续倔强地追问:“你知道多久了?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程实喉头快速滚动了一下,沉默了一会儿,长长叹了口气:“其实我知道时间也不长。上次你回来扫墓说起陆展奇父亲叫宋振岳,我才想到父亲当年车祸撞的那个老板好像也姓宋……”他往妹妹身边靠靠,伸手扶住她肩头,“……小语,那只是一场意外,父亲当时为了躲避一辆载满学生失去控制的校车,才会撞上你公公的车……”
程语肩膀剧烈耸动,眼泪顺着脸颊一串串落下,嘴唇就快被她咬出血来。程实轻轻摇晃她肩膀,声音也哽咽起来:“小语,你别这样。我以后再不去找陆展奇理论了还不行吗!他说得对,确实是父亲全责——”
程语继续垂泪:“上次你们吵架,也是为这件事,是吗?”
程实没作声,眼睛里写满无奈和痛苦。哭了一会儿,程语终止住泪,抬头盯着程实问:“那妈妈呢,她到底是怎么死的?”
一丝慌乱迅速闪过程实眼眸,他躲开她视线有些不安地说:“上次不是跟你说过了吗,母亲身体本来就不好,又受到父亲突然出事的刺激,所以,所以——”
“你—撒—谎!”程语一字一顿地说。
程实收回视线,认真看着她:“小语,别胡思乱想了,有什么比你跟展奇幸福快乐重要呢!你们能于茫茫人海相遇相恋,是莫大的缘分,这些陈年旧事不应该成为横亘你们之间的障碍,你要往前看——”
“你不说是吧,那我去找槐舅问好了!”程语打断他,扭头就走。
好说歹说,程实才把程语劝回家里。嫂子见到神情如此颓丧的她颇感意外,悄悄问程实是不是她们小两口吵架了,程实黑着一张脸不置可否,她也不好再刨根追底。晶晶毕竟是小孩子,看不出眉眼高低,拉着小姑手一个劲问她眼睛为什么这样红。
整个晚上,一家人小心翼翼,程语心事重重。
第二天,程实决定不上班,在家陪妹妹,同时再好好跟她谈谈。可是左等右等不见程语起床,敲门也不应,他只好硬着头皮推开客房门。屋里空空如也,他赶紧走进去,只见床头柜上放着一张字条:哥,我坐最早那班客车去槐山村了,匆念。程实脸色立变,迅速冲到阳台,发现程语开来的车子果然停在楼下。他顾不得吃饭,抓起车钥匙冲出家门。
县城通往槐山村方向的客车一天只有两趟,一趟是早上五点半天刚亮时,一趟是中午。山路崎岖,什么车子都开不快。任程实心急如焚,也开了两个小时才到。
一下车,他就看到程语和槐舅双双坐在院子里的木墩上。程语坐在一旁,神色呆滞脸色苍白。槐舅边说边抹眼泪:“……当时医生好不容易把你妈妈抢救过来,那个可恶的女人突然出现,她的话刺激到你妈妈,然后她就又晕过去了,再没抢救过来……”
程实痛苦地闭了闭眼,知道自己来晚了一步,不过看到妹妹安全到了这里还是长出一口气。屋里屋外忙碌的舅妈抬头看到程实,非常吃惊,热情招呼他。正跟程语说话的槐舅也有些惊讶,没想到兄妹俩都跑了来。
程语沉浸在悲痛中无法自拔,脑中一遍遍回响槐舅的话,想象着婆婆陆少兰怎样冷漠地闯进病房指责,病弱的母亲哪里会是她的对手,定是被她的凌厉击垮。同为女人,都失去了丈夫,她怎能那么恨心呢,再夺去另一个无辜女人的生命!真是个罪无可恕的恶毒女人!与婆婆接触以来种种不快的前尘往事一股脑涌上心头。这个世界真的没有那么多无缘无故,怪不得婆婆看她各种不顺眼,总欲拆散而后快。她又如何能做到与害死母亲的仇人,泰然地同处一屋檐之下呢!
槐舅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一再追问程实。程实看看痛苦不堪的妹妹,只得敷衍说小语正跟老公闹矛盾。槐舅一听,立马苦口婆心转向程语,说夫妻过日子哪有舌头不碰腮的,小两口床头吵架床尾和等等。劝了一会儿,见程语一直默不作声,槐舅一拍大腿,说你丈夫什么样我还没见过呢,要不这样吧,你先在我这里住着,等他来接你,顺便我也瞧瞧外甥女婿的尊容。
程实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劝说妹妹,觉得槐舅的提议未尝不可,便再三叮嘱一番才独自返回县城。他并不知道陆少兰逼迫离婚以及傅佳宁的事,以为横亘两人间的只是上代恩怨,妹妹在乡下住段时间,想通了就好了,却没料到事情远比他想象的复杂。
住在槐舅家的日子,程语心情晦暗,生活却简单得晶莹剔透。乡下的阳光特别干净,夜晚的星星也异常明亮。她关掉手机,过起与世隔绝的日子,每天不是帮槐舅老两口拾掇小菜园,便是坐到村头小溪边看水里的鱼儿游泳。纯朴的乡村气息极大地舒缓抚慰了她仇怨彷徨的内心。欲念的一头连着繁华,另一头连着烦恼,所以简单才显得弥足美好。
这样的平静很快被打破,一天下午,当于洪洋跟着程实大步流星走进槐舅家院子时,程语知道烦恼追进了槐山村。
不知道于洪洋怎么说动的程实,他竟很客气地把于洪洋介绍给槐舅老两口,说这是妹夫公司的同事。妹夫啊,这样的称呼程实人前可是很少用的。
于洪洋依旧开口三分笑,解释了一下陆展奇正在香港忙得不可开交,但是十分惦记槐舅的病情,专程委托他过来探望。槐舅被他忽悠得甚是开心,心里不免对程语这位未谋过面的老公多了几分好感。
程实再次劝说妹妹回家,被程语断然拒绝。倒是于洪洋出面打圆场,说他来这里没别的意思,就是受陆展奇委托过来探望槐舅,看看有没有什么能帮上忙的,程语喜欢这里完全可以多住些日子,等陆总回来定会亲自来接。
程语岂能不知于洪洋那点司马昭之心,无非陆展奇联系不上她,打发他来刺探情报,却被他演绎得活灵活现,仿佛陆展奇多么慈悲为怀,对她的亲人关怀备至。
送走于洪洋和程实,槐舅试探着问程语准备什么时候回家,他还以为只是小两口吵架。程语撒娇一样嗔怪他嫌弃自己。槐舅摸着她头慈爱地笑:“嫁出门的闺女怎么留得住!过几天你丈夫来接,赶紧回去吧,再说学校也要开学了,明天村子里的孩子都要来我这儿上课了。”
槐舅的话使程语陷入沉默。是啊,暑假就要结束了,实际上往年这个时候老师已经提前上班了,每年学校老师都要比学生早开学几天。这次自己作得很大,没按时上班也就算了,居然也没跟校长请假。想到这里,程语找出手机悄悄溜到屋外。
第二天,村里十几个高矮不等,年龄参差的孩子嘻哈着跑到槐舅家西面那间瓦房里,脸上写满沾染大山韵味的快乐。槐舅手执一根木棍使劲敲打挂在墙上的黑板,大声喝斥几个调皮的孩子坐好,宣布新学期纪律和要学的课程。
一开始程语站在门外听槐舅给孩子们上课,后来干脆搬个凳子坐到孩子们身后。课间时间,她更是带着孩子们去村边空地上打羽毛球。一天下来玩得不亦乐乎,许多孩子爱上了这位编外老师。
晚饭后,程语认真跟槐舅聊起这个话题,表达了自己想留下来教这些孩子,帮槐舅分担工作量的想法。槐舅一听,脑袋摇得波浪鼓一样:“那怎么行,你得回市里学校当老师,我自己能应付得来。”
“您以后应该以休养身体为重,而且昨天我已经电话里跟校长请辞了。现在我是无业游民,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您就放心吧,我一定能把这些孩子教好。”
程语的话令槐舅大吃一惊,他呆呆盯着她看了好久,边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