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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它们会一直绕着她,不可能是觊觎她的美丽,而是想要她手上的食物喽。
“好可爱,兔子真的可以吃高丽菜吗?兔子不是只吃红萝卜?”骆琉薰手上拿着高丽菜,边喂食边好奇地询问一旁的钟家夫妇。
在她的刻板印象中,兔子就是吃红萝卜的,怎么也吃高丽菜,实在很奇怪。
“呵呵呵,其实我们家的金免和玉兔喜欢吃的东西很多,高丽菜、苹果、木瓜、牧草,甚至我小孙子拿饼干给它们吃,它们也吃得很开心,可是它们就是不爱吃红萝卜,真是伤脑筋。”钟伯伯解释。
金兔,玉兔是两老帮兔子取的名字,老人家就是喜爱这种珠光宝气的名字,听来吉利又开心。
“真的啊?金兔、玉兔这么特别,不吃红萝卜吃饼干,真好玩。”骆琉薰边聊天边喂兔子吃高丽菜,一个不小心,手来不及抽回,被兔子轻啃了一下,吓得她连忙丢下高丽菜跳开。“啊!它——咬到我了。”
“怎样?你没事吧?”东方逸飞原本在一旁逗狗狗玩耍,听她喊了声,立刻跑了过来,抓起她的手查看。
“没……没事,只是吓了一跳而已。”骆琉薰摇摇头。
“没事就好。”钟家夫妇也吓了一跳,不过见他们俩这么亲密,也暧昧地直笑。“东先生对东太太真好。”
东方逸飞在登记入住的资料栏填上“东方”二字,钟家夫妇误以为他姓东名方,加上他们两人举止亲密,在钟家夫妇眼中看来,就像一对新婚燕尔的甜蜜夫妻。
“呵呵。”东方逸飞和骆琉薰互看一眼,也没有多做解释。
误会也没关系,他们正享受这美好的一刻。
山中无历日,寒尽不知年。
这几天,可以说是东方逸飞和骆琉薰生命中最快乐的一段时光。
清晨,他们一起迎接曙光的到来,用过餐后,先跟民宿的动物们打招呼,而后他们会或散步或开车,到山上四处探险。
他们的足迹遍布附近的山林,兴致一来,还跟钟伯伯借来钓具,两人到附近的山溪钓鱼。有时候则和民宿的其他客人一起烤肉唱歌,日子过得不知有多惬意。
这么愉快的日子,让他们几乎忘了一切烦忧。
“哇,快看,有人在卖高山高丽菜,我们买回去给金兔和玉兔吃。”骆琉薰指着前方的小货车嚷着。
其实钟家夫妇自己也有辟了—块菜圃种些蔬菜,小兔子的食物不成问题,不过这是他们的心意。
“好啊,我们也可以顺便加菜。”东方逸飞笑咪咪地同意。
“思,我们可以做生菜沙拉,高山高丽菜的味道和营养应该很好。”
“你会做生菜沙拉?”
“当然,别小看我。”骆琉薰从小就很独立,烹调食物根本难不倒她。
“哇,说得好像很厉害的样子。”东方逸飞记得那天在她家里,她的冰箱里也有许多食材,但他很难想像这种败金的大小姐会喜欢下厨。
“你现在才知道,呵呵……”
他们边聊边走向贩卖高山高丽菜的小货车。也许今日刚好遇到假期,货车边还有一群年轻学生,他们边挑高丽菜边抬杠——
“哇,高丽菜好大颗,看来很新鲜。我妈最喜欢吃高丽菜,刚好可以带回家让她加菜。”其中一个穿着短裤的小女生笑咪咪地道。
“说到这个就讨厌,为什么两天的假期这么快就过了,我好想继续放假,这里很好玩。”
“就是啊,明天又要上课了,真讨厌,真希望每天都放假。”
“哈哈,希望每天都是星期天,无忧无虑快乐去聊天;希望每天都是星期天,无忧无虑——”有人耍宝地开始唱起歌来。
几个年轻学生开心地笑成一团。
东方逸飞和骆琉薰互看一眼,会心一笑,可是笑容中又藏着忧愁。
假期有结束的一天,可是现在他们这么快乐,这么开心,两人都无法想像,到时候该怎么说再见。
再见。
这句话好沉重,在原本快乐的心底种下了不安的种子,心,开始有些惶惶无措。
真的,真的好想永远在一起,就像现在这样,水不分离。
这是他们彼此的想望。但他们也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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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安一旦被挑起,就失去了最初的轻松自在。
东方逸飞和骆琉薰都一样,这几日,他们都有些刻意地更加贴近对方,就像害怕失去什么似的,他们强烈地想抓住这个不知道何时会结束的“假期”。
也许是因为心中那份不确定,东方逸飞也睡得不安稳。
一早醒来,他习惯性地摸了摸身边的位置,想要确定她还在。
现在,骆琉薰代表的不只是一个女人,也不只是美丽的女伴而已,她能帮助他忘却现实的压力,她更代表着快乐的日子。
她对他别具意义。
但他怎么也没想到,以往伸手可触的娇软身子竟然不见了,他的身边空无一人,只有空气中还依稀残留属于她的香味。
她走了?她走了——
这个意识让东方逸飞有种想要发狂的感觉。
他火速下床,开始找人。
“宝贝、宝贝——”该死,他真恨自己为什么没有问她的名字。这一刻,他真的好想知道她的芳名。“宝贝,你在哪里,你还在———
“我在这里。”骆琉薰整个人蜷缩在阳台的椅子里,听见他焦急的呼唤,连忙回头,表情有些困惑。“亲爱的,怎么了?你作恶梦?”
相处了近半个月,他一直都是优雅从容的,她极少见他这么慌张失措。
“你在这里做什么,我差点以为——”东方逸飞毫不犹豫地上前抱住她,嘴里不断喃喃自语。
“以为什么?”
“以为——”东方逸飞看着她写满疑惑的脸蛋,有些失笑,心情忽然稳定下来。他似乎太小题大作了。“没什么,你今天怎么起得这么早,又穿得那么少,不冷吗?”
说到冷,向来习惯裸身睡觉的他这才感觉到些许凉意。
“还好。”骆琉薰偷笑。他穿“人皮大衣”都不怕冷了,何况是她。“你看,下雨了耶,雾蒙蒙的一片是不是很美?”
他们的房间位于小木屋的二楼,坐在阳台边就可以看到山上的风景。
现在下着蒙蒙细雨,加上薄雾,山林景色全都隐藏于朦胧之间,更别有一番风情。
“嗯,很美。”东方逸飞哪里有空欣赏美景,他只知道她吓坏了他。
一瞬间,他意识到自己对她的重视竟然这么深,让他惊讶不已。
怎么会这样?他是怎么了,这是“假期”,不是永恒,虽然这些日子他们断绝了对外的连络,双双消失,但他的理智还存在。理智告诉他,他们不可能一直这样下去。
这只是一段缘分,也许是今天,也许再过一个礼拜……这段缘分总是有走到尽头的一日,他们终究要分离。
东方逸飞皱眉,不自觉地轻叹。
骆琉薰会意地看着他。他们之间有一种不可思议的默契,常常,不需要言语,只要一个眼神,就能知道对方在想什么。
她何尝不担心、不慌,他的假期也许不可预知,但是她的“时间”也所剩不多。
不过,就是因为这样,她告诉自己要好好把握每一天。
“亲爱的,我们去雨中散步好不好,我觉得这样很浪漫。”她脸上漾着甜笑,想藉由雨水的洗涤,赶走心头一切不愉快的念头。
“雨中散步浪漫吗?很白痴吧!”
“那就当个白痴又何妨,难得糊涂。”
“你确定自己难得糊涂?”
“喂,你这话什么意思?”她嘟唇,气恼地追打他。
“字面上的意思。”他配合地闪躲。
小小的不安和惊惶,就在这一追一跑问,暂时消失了。
他们向钟家夫妇借来了一把透明雨伞,两个人在雨中手牵着手散步。
借伞时,钟家夫妇还揶揄他们连下雨天都要耍浪漫,真是如胶似漆。
东方逸飞和骆琉薰也不在意,只要快乐又何妨,何况,现在他们恨不得真的黏在一起。
身材高大的他为她撑伞。骆琉薰轻笑地抬头,透过透明伞,她可以清楚看见雨丝飘落在伞上。
空气中混合着雨水和泥土的大地气息,让人心情舒畅。
雨间,雾气也尚未褪去,站在雾气中,她觉得自己彷佛是腾云驾雾的仙人,十分有趣。
“你看,我这样像不像个仙女?”骆琉薰顽皮地轻笑。
她突然离开伞下,在雨中轻舞,薄雾围绕在她的脚边,让她开心极了。
“你在做什么,别闹了,小心淋湿。”东方逸飞拿着伞追她。“又不是小女孩,还作梦想当仙女?”
“怎样,不行吗?”骆琉薰朝他扮个鬼脸。
她开始在细雨间、在轻雾中奔跑,疯得像个小孩。
东方逸飞也不再坚持。他原本就是个爱玩爱闹的人,撑伞也只是担心她会淋湿,既然她都不在乎了,那他也不需要这把伞。
丢开了伞,他加入她的行列,在细雨中奔跑玩乐,畅快淋漓地大喊大叫。
所有的不愉快和不确定消散了,这一刻,谁也不愿再多想。
第五章
山间的绵绵细雨仍然下个不停,雨虽不大,久了还是会淋湿衣裳。
当东方逸飞和骆琉薰落汤鸡般地出现在钟家夫妇面前时,老人家难免叨念。
“要你们各带一把伞就不听,两个都淋得一身湿。真是的,小心感冒。”钟婶边碎碎念边拿出大毛巾给他们。
人与人之间相处久了自然有感情,况且钟家夫妇对这对年轻夫妻原本就十分喜爱,加上他们住在民宿的时间又比一般游客长,自然获得更多的关心与照顾。
东方逸飞和骆琉薰相视而笑,不后悔自己做了那种幼稚的举动,反而觉得心头上的不愉快一扫而空,更开心。
“老太婆,这你就不了解了,人家是年轻人嘛,呵呵。”正在看电视的钟伯伯笑呵呵地,言语中带着调侃。“好了好了,快去洗澡,小心别真的着凉了。”
“阿东,你就在我们这里洗好了,这样就不用等小贝。”钟婶非常好心地给予建议。
阿东是钟婶对东方逸飞的称呼,还有,她老是听他“宝贝”、“宝贝”地喊骆琉薰,还以为她的名字真的叫宝贝,所以都喊她小贝。
“哎哟,两个一起洗就好了,夫妻嘛!”钟伯笑得暧昧。
“钟伯!”骆琉薰被调侃得有些害羞,娇声抗议后,立刻走往小木屋。
“钟伯,你别老是逗她,小心她不理你。”东方逸飞身上披着钟婶给的大毛巾,找了张椅子坐在钟伯身边。
“小贝看起来开得起玩笑。”钟伯哈哈大笑,“你这个老婆不错。”
“呵呵,钟婶也不错,人漂亮手艺又好。”东方逸飞调皮地挤眉弄眼。
“死孩子,连钟婶都敢亏!我抓了只放山鸡准备给大家补一下,没你的分。”钟婶故意放狠话。
“钟婶别这样,我是在称赞你,你真的很美,手艺很好,你做的菜真的好吃到我连筷子都想吞下去,担心以后吃不到怎么办。”东方逸飞的狗腿功力实在无敌。“钟婶我最爱你了。”
“死小孩,嘴巴真甜。”钟婶笑骂着。这臭小子人长得帅,嘴巴又甜,实在是让人拿他没辙。
“我是说真的,句句真心。”
“好了好了,你这小子就是嘴巴甜,难怪让人疼入心。”钟婶拍拍他。“我去准备东西,你待会儿快去换衣服,准备吃饭了。”
“是,我知——”东方逸飞原本还想跟二老开开玩笑,眼角余光随意往前面的电视萤幕看去,没想到正在播出的新闻让他整个人愣住了。“钟伯,别转台!”’
“呃,你要看这个珠宝窃案?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