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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孤雁嘴巴一嘟,哼了一声,说道:“就知道你会这样。”话虽这样说,却是走出了屋子,关上门之前,偷偷做了一个鬼脸。
“你,当年是因为长宁王的事情,而被牵连革职?”杨侑问道。
“是,殿下。”独孤武师说道。
杨侑深深吸了一口气,说道:“当年长宁王的事,孤虽年幼,但事后却有耳闻。往事已矣,你还嫉恨陛下么?”
“臣不敢!”独孤武师突然跪下,眼睛瞬也不瞬的看着杨侑,说道:“自先帝时,臣独孤氏一门便侍奉大隋,不敢有所怠慢。前番事情,臣自有责任,岂能有所怨言,只恨如今反贼群起,臣不能报效国家,为君效命!”
“好!说得好!”杨侑笑道,伸出手去,扶起独孤武师。
独孤氏一门,自从独孤伽罗嫁给文帝杨坚之后,可以说两家就紧紧的联系在一起,独孤开远,也就是独孤武师的父亲,在江都为了保护杨广,力战被擒,而独孤盛则是战死。当然,这些目前尚未发生,但来自后世的杨侑却是知道。
可以说,独孤家一门,除了极个别的例外,大多对隋帝还是忠诚的。这些,杨侑的心中都有数。只不过……
“独孤氏一门,果然忠心!来人,赐酒!”杨侑说道。
小桂子手中托着银盘,走上前来,斟满酒,递给了独孤武师。独孤武师接过酒杯,微微躬身,说道:“多谢殿下赐酒!”说着,两手捧住酒杯,就往嘴边送了过去。
杨侑瞧在眼中,就在独孤武师将要仰脖喝酒之际,却是叫道:“且慢!”
独孤武师停住,问道:“殿下有何吩咐?”
杨侑哈哈一笑,用手指着酒杯,朗声问道:“若这酒中有毒,你可敢喝?!”
独孤武师微微一惊,但眼神随即平淡,说道:“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若这酒中有毒,便是殿下要臣的性命有用,臣这残躯,又有何惧?”
“既然如此,那你就喝了这杯毒酒罢!”杨侑冷笑一声。
“呼!”独孤武师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道:“臣遵命!只愿臣走后,殿下能够力挽狂澜,剿灭反贼!”
杨侑没有说话,只是冷冷的看着独孤武师再度用双手捧起酒杯,放到了唇边,猛地,独孤武师毫不犹豫的一仰头,将杯中毒酒一饮而尽!
“独孤将军,果然不怕死!”杨侑笑着,鼓起掌来。
独孤武师舔了舔嘴唇,说道:“殿下……”
“酒是美酒,不过却没有毒!”杨侑笑了笑。当今陛下久居江南,因此爱上了女儿红这等美酒,大兴城中,常备不少。
“如今,将军待孤之心,果然忠贞。”杨侑走上前,自己斟了半杯,一口喝了。又对着小桂子说道:“让他们撤下去罢!”
很快,独孤武师就听见金戈之声,渐渐又离得远了。独孤武师忍不住擦了一把冷汗,暗想幸好自己本就忠臣,不然就会被乱刀分尸了。
一切平静下来,杨侑这才说道:“孤有一个计划,不知将军敢当否?”
独孤武师应声道:“臣万死不辞!”
杨侑低声说了起来,这让独孤武师的心中,暗暗吃惊。
原来,杨侑的计划,就是要建立一个组织,杨侑取名叫锦衣卫,顾名思义,他的职责就类似于历史上明朝的锦衣卫了。
按照杨侑的想法,目前锦衣卫的职责主要就是侦查、暗杀,随着局势的逐步稳定,还要负责军情的刺探以及配合大军的行动等等。
锦衣卫的职责隐秘,绝对是见不得光的一个部门,因此,杨侑只能是寻找心腹,暗中设立。独孤武师之所以吃惊,是因为杨侑将这段话说出来,有条不紊,显然是经过深思熟虑了的。
独孤武师没有想到,年轻的杨侑居然如此心思细腻,不过结合刚才的事情,独孤武师便觉得是正常的,如果代王殿下如此,或许大隋还有一些希望。独孤武师当即表示可以做到,独孤家虽然不比当年,但武艺高强的心腹还是有的。
这让杨侑心中稍安,两人又商讨了一些细节之后,杨侑让独孤武师回去,整理一个名单出来。然后开始监视大兴城中的一举一动,尤其是某些人的府邸。
独孤武师领命而去,杨侑这才松了一口气。本来,按照杨侑的想法,是要先整顿内宫,不过,独孤武师似乎更适合做锦衣卫,这才让杨侑临时改变了主意。
但内宫重地,绝对要一个心腹镇守,就目前的大兴城而言,阴世师可以担任,但却要领兵在外,就只能另择人选了。
骨仪、李仁政、崔毗伽,这几人在李渊攻破大兴城之后,是被处死的,也就意味着,他们不是李渊派系的人,绝对不会投靠李渊,可以任用。但他们与自己的侍读姚思廉一样,都是文人,何以带兵?
这让杨侑想起历史上王世充带兵攻打洛阳皇宫之时,元文都虽然力保杨侑,可是居然被一把锁着的大锁困住,不能带兵从后面偷袭王世充,因此丧失了良机。
“前车之鉴”,杨侑不会犯这种错误。
在书房中踱着步子,看来这个人,要用军伍中选。屈突通?不行,此人要对抗李渊,对于杨侑来说,就算不能彻底消灭李渊,只要能拖延李渊入关的日子,也是好的。
突然,杨侑眼前一亮,他突然想起两个人来。这两人,此刻跟着屈突通在河东抵御李渊,一个是圣上还在藩邸之时的随侍尧君素,此时官任河东通守、鹰击郎将,另一个则是他的部下,王行本。
这两人,在大兴沦陷之后,依然坚守蒲坂,弹尽粮绝仍不放弃。后来,尧君素被部下杀害,守在城外的王行本率兵入城,斩杀了叛贼,继续抵抗,直到武德三年,天下已经没有哪怕是名义上的隋帝,这才投降李唐,但旋即被杀。
想到此,杨侑急忙让人招来姚思廉,写了手谕,让内侍前去召回两人。
第五章 李靖
滴答,滴答!
水珠滴在地上,然后如珠子一般溅开,冰凉凉的落在一个有着英俊面孔的汉子脸上。夕阳,照在汉子的身上,渐渐的长了。
汉子叹了口气。
关押在这个不见天日的牢房里,已经有一个多月了,他的内心充满了迷茫。这样做,对吗?难道说,我的理想,我的才能就要这样付之东流吗?如今,发须已经花白,人生还有多少年?
不甘心啊,不甘心!汉子摇摇头,狠狠的一头打在墙上。“嘭”的一声,墙壁微微震动着,他的额头擦破了皮,渗出了一丝鲜血,可是他感觉不到疼痛。
突然,远处传来脚步声,渐渐的近了,一个狱卒打开房门,紧接着,几名身着铠甲的士卒走了进来,分列在两旁,手掌按在刀柄之上,显示出逼人的气势。
“这是禁军骁果!”他当初跟随在舅父身边,对禁军有一定了解,一看这几人气势,顿时就猜出来他们的身份。
“这些人来此,有什么事?莫非是要杀自己吗?难道说,他们已经知道了?”汉子想着。就在汉子诧异的目光中,一个少年走了进来。汉子瞧去,神情不由一变。
这个少年,面貌和当今圣上有七八分相似,走进来时,让汉子不由自主的想起了当今圣上。
“李靖,见了代王殿下,还不跪下!”小桂子喝道。
“罪臣李靖拜见代王殿下!”汉子跪下。
杨侑瞧了瞧李靖,不由点头。这李靖虽然年近五旬,又被关在牢中月余,但眉宇之间,依旧英气勃勃。此刻他跪在地上,却几乎到了自己的胸口处,显然身形很是高大。
“你犯了什么罪,李靖你可知道?”杨侑说道。
“臣屡受国恩,却御下无术,导致军中哗变,此等大罪,实是罪该万死!”李靖说道。
杨侑看着李靖,心中却是有些明白了。踱了几步,杨侑说道:“这等大罪,本该按律从事,不过,孤念在你为国效力多年,就免了你的罪过!”李靖闻言,身子一颤,猛地抬起头,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杨侑。
“臣,臣多谢殿下饶命之恩!”李靖说道。
“李卿家爱国之心,孤已经知晓,这月余以来,卿家受委屈了!”杨侑上前一步,手中拿着钥匙,亲手为李靖打开了铐链。
杨侑将李靖扶了起来,看着李靖发须间,有着些许白色,不由有些感慨。隋末唐初,李靖绝对是个帅才,这也是杨侑亲自前来的原因,就是想要这人,能够为自己所用。
“殿下言重了,微臣愧不敢当!”李靖说道,活动了下手腕,他被铐住太久了,手腕有些不灵活。
“李卿家,你可知,李渊已经在太原造反,如今已经攻下霍邑,斩杀了宋老生?”杨侑说道。
李靖眼神一凝,说道:“李贼竟然如此神速?不过宋老生此人,打仗虽然勇猛,但为人莽撞,冲动,李贼若是派兵挑逗,他必定忍不住出战鏖战,就中了敌人的计谋!”
杨侑微微眯起了眼睛,仔细审视了李靖一番之后,忍不住鼓起掌来:“说得好!”因为李靖的这番猜测,与霍邑的战事,如同一辙。
“霍邑已破,李渊既然南下,那么李卿家有何良策?”杨侑问道。
李靖紧皱眉头,略一思考,说道:“李渊南下,既然霍邑已失,屏障已不复存在,唯有守绛郡要隘,封堵李渊或南下或西进的道路!”这番话说出来,杨侑不由点点头。
毕竟自己来自后世,知道历史上李世民是如何封堵刘武周的。如今的情形与刘武周南下之际非常相似,因此自己的心中有对策就不奇怪,但李靖不过片刻之间,只是凭着只言片语,就想出对策,的确名不虚传。
“嗯,说的极是!”杨侑说道,又看了一眼李靖,“如今正是用人之际,李卿家虽然有过,但孤允许你戴罪立功,至于职位,孤思量思量,再做决定。”
杨侑知道,如今大兴城中,各个势力倾轧,就是禁军之中,也难保有异心之辈,恐不可用。按照杨侑的想法,就是要操练新军。只是这新军还要仔细思量。
如今局势混乱,只要有粮食,就能招揽到不少壮士,至于装备,这大兴城府库之中,优良的兵刃器械、铠甲,数不胜数,这些都是当年隋帝东征高丽之际,加班加点,累死无数人制造出来的,因此并不缺乏。
唯一的难点在于,屈突通、尧君素等人皆算良将,却不能算优良的帅才,而眼前这人,才是杨侑的理想人选。
兴奋的杨侑就在牢房中,与李靖深聊半响,多是如今局势以及行军打仗之法,李靖深刻的见解让杨侑大开眼界,受益匪浅。
不知不觉,已是深夜,小桂子上前提醒:“殿下,你大病初愈,还是早些休息吧!”
杨侑本来在兴头上,听小桂子这么一说,顿时腹中叫了几声,杨侑正要说话,李靖那边,也传来咕咕的声音,两人不由相视一笑。
“李卿家,你就与孤用过晚宴,再回去不迟!对了,孤记得你在大兴,尚有一套住房是吧?是不是在利人市那边?”杨侑问道。
“殿下费心了,臣的宅子就是在利人市。”李靖说道。
杨侑点点头,叫过小桂子,低声吩咐了几句。这利人市因为位于大兴城的西边,因此又叫西市,此地多是商业集市,比如刀枪布匹,典当药铺等,此外也是胡人杂居之地,基本上,没有几个大隋的官员会将府邸选在那里。
由此看来,李靖混的,很不如意。
杨侑与李靖走上几步,隔壁一间监牢传来呻吟之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