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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伯当头上戴着一块白布,眼睛里闪着一丝精光,显得无比的阴冷。而在他的身边,是名同样在额头上包着一块白布的男子,这些人都是他的心腹,个个都是能以一敌十的勇士,王伯当从数千人里将他们挑选出来,就是为了今日的大事。
“诸位,今夜是最后一夜,如果崔正恒还没有找到凶手,窦建德十之会被愤怒的百姓杀死。”王伯当的声音低低的响起。
只见白色的布上下摇晃,却是众人在点头。
王伯当忽然冷笑了一声,道:“可是,事情都有万一,如果张德忠有着足够的理智,或者说他的威望太高,保住了窦建德性命。如此一来,让百姓和逆隋反目的计划,就会失败。”
“今夜,我等就要杀死窦建德,如此一来,不管窦建德究竟是如何死的。逆隋都会认为,这是百姓所为。要知道,夏王的女儿,将会是杨侑的嫔妃。如果夏王身死,无疑让暴君丢了大大的脸面。以暴君的个性,一定不会善罢甘休,必然会对百姓动手,如此一来,我等的计划才算完全成功!”王伯当继续低声说道。
一个心腹点点头,道:“将军,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
王伯当嘿嘿一笑,朝着密林外瞧了一眼,在密林外,还有十余名瓦岗战士,此刻正在外面巡逻监视。见外面没有动静,王伯当这才小心翼翼地打着了火石,点亮了一根蜡烛,然后将蜡烛递给了身边的亲兵。
“这里,是囚禁窦建德的地方,我已经得到了消息,今夜他们会对窦建德严加看管,而我们,就要想办法靠近这里,然后将窦建德这条老狗杀死!杀死之后,我等就趁着混乱逃走。”王伯当眯起了眼睛,语气显得十分坚定,此外还带着一丝得意:“只要杀死了他,逆隋就会发生内乱,而瓦岗,就有了机会!”
众人眼睛都是一亮,如今的局势大伙儿都十分清楚,瓦岗的局势十分困难,若要挽回颓势,只能如此说。而正如王伯当所言,这是最好的机会。
“让我们为瓦岗而战,为魏公而战!”王伯当低呼。
“为瓦岗而战,为魏公而战!”心腹们都低声说着,显得十分激动。
王伯当满意地一笑,手中拿着一根树枝,在松软的泥土上划动,做着详细的部署,众人随着他的讲解,不时地点着头,看来是听懂了他的部署。王伯当足足用了半柱香的时间,这才将整个计划说清楚。末了,王伯当擦了擦脸上的汗水,问道:“诸位,还有不明白的吗?”
众人摇摇头,相视一眼,其中一人回答:“将军,我们都明白了!”
“如此,甚好。现在天色还算早,抓紧时间休息,积极恢复体力。等时间一到,就立刻动手,宰了窦建德这条老狗!”王伯当吩咐,他用力将手中的树枝折断,然后一口吹灭了蜡烛。
“遵命!”众人回答,在夜色下行动着,寻了大树靠着休息。
灾民营内,张德忠在高低不平的泥巴路上行走着,一副如释重负的模样。不过,他的内心,却没有表情那般轻松,实际上,说要放走夏王窦建德只是他的主意。白天,他曾经召集了族内的长老,商议放走夏王一事。
张德忠自信已经将此事的利弊说的十分透彻,可是却有不少长老反对。他们声称要抓到凶手,还张老三一家一个公道。
公道?张德忠何尝不想,可是,就算他将口水说干,还是有一部分的长老十分反对。
张德忠不明白,为什么这些族人在这个时候,居然会犯糊涂,夏王何等的身份,若是在灾民营内死去,这个漏子可就捅大了。难道他们不明白这个道理吗?张德忠思前想后,觉得未必不是不懂,而是想要借着这个机会,勒索大隋天子,要一些好处。甚至,他们的目的,是想要将他这个族长拉下马,以博取更多的利益。
可是,若是夏王出了事情,整个张氏一门都会被灭门,族长有什么用处?这些愚昧而糊涂的人呐,总是盯着眼前的蝇头小利不放,却忽视了未来的利益。
张德忠一边走着,张家大郎却在一旁,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几人一前一后,走了半响,张家大郎终于忍不住了:“父亲,难道张老三的死,就这样算了吗?”
张德忠回过神来,看着儿子一副不甘心的模样,顿时心中无比失望,他叹息了一声,道:“老大,你年纪也不小了,总不能鲁莽行事。张老三一家死的的确是不明不白。可是,此事已经铸成,除了抓住凶手,为张老三一家报仇之外,他们是活不过来了。”
“而且,此事和夏王毫无关系,继续囚禁夏王,能有什么好处?”张德忠眯起眼睛问着儿子。
张家大郎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只得跺跺脚,恨声道:“总之此事绝不能就此罢休!”
“哼,不能就此罢休?”张德忠冷笑了一声,道:“杀一个和此事毫无关系的夏王,能解决事情吗?你可知道,夏王是代表着大隋天子,如果夏王有所不测,天子必然震怒,你想将张氏一门全部推向死亡的深渊吗?”
张家大郎一时无言,胳膊怎能拧过大腿?只是,张老三一家的死,让他心中难以容忍罢了,“可是,父亲此事若是这样草草了结,张老三一家岂不是死不瞑目?”
“死不瞑目又能如何?若是天子不放粮,这数以万计的百姓,都将饿死在这场茫茫的大水之中,他们就能死的瞑目吗?”张德忠停了下来,他一双浑浊的眼睛突然变得格外有神,“大郎,爹告诉你,若你还在此事上纠缠不清,我就当没有你这个儿子!”
“孩儿不敢!”张家大郎是至孝之人,赶紧说道。
“你呀,如此大的年纪,还像一个不懂事的年轻人,如此冲动,不会思考!今夜是最后一夜,你可按照计划行事!”张德忠再度吩咐。
“是,爹!”张家大郎说道。
张德忠继续朝前走去,虽然儿子愚笨,还有一些道理不懂,但一向至孝的儿子定然不会违抗他的命令,所以张德忠对此还是十分放心的。
元城县。杨侑依旧没有睡着,他不安地在屋子里踱步,此时窦红线还没有醒来,让他十分担心。而另一个方面,至今还没有瓦岗杀手的消息,让杨侑的思绪如潮。时间一分一分过去,已经将近丑时,忽然,急促的脚步声响起,独孤千山出现在杨侑的面前。
自从独孤武师赶回来之后,独孤千山就将大权交给了他,只是负责传送消息。
“陛下!”独孤千山低声道。
杨侑看了一眼还在软榻上躺着的窦红线,“嘘”了一声,他快步走出了屋子,道:“千山,有消息了吗?”
“陛下,锦衣卫发现一些端倪,目前正在紧密监视中。”独孤千山说道。
杨侑点点头,道:“此事关系重大,一定不可放松。”
“是父亲出事了吗?”一个声音响起,杨侑回头一看,竟然是窦红线。想是两人说话的时候,将她惊醒了。
杨侑摇摇头,道:“夏王暂时没有事情。”
“你没有骗我?”窦红线说道。
“自然是没有,不信你问千山!”杨侑说道。
独孤千山急忙点点头,道:“微臣前来禀告事情,说的是王世充的事情,和夏王没有关系。”
窦红线的秀目看着他,足足有半响,这才点头道:“好,我相信你。”说着,转过头,看着杨侑道:“父亲被百姓关押,恐怕过的不好,不行。我要去看他。”窦红线显得十分焦急。
杨侑见她一副坚决的模样,劝道:“此时天色已晚,城外百姓人多,恐怕有李密的杀手,并不安全,还是等明天,再去探望。”
“真的?”窦红线看着他。
杨侑坚定地点点头,他将窦红线耳边的乱发整理了一下,道:“我让人准备了米粥,你一路奔波,想必早就饿了吧!”
杨侑不说还好,一说窦红线顿时觉得肚子有些饿了,她得到消息之后,偷偷骑了两匹马,一路疾奔,五百多里的路,只用了一天一夜就赶到,不仅战马暴毙,人也耗尽了体力。而去为了赶时间,她没有吃饭。
杨侑见她确实饿了,忙吩咐独孤千山去叫人,将米粥端上来。此时杨侑也有些饿了,两人在坐在方桌前,喝着米粥。
杨侑不时询问,这才知道了事情的经过。杨侑心疼她对父亲的感情,自然是好言安慰了一番,表示夏王一定会安然无恙。窦红线听了,心中自然是非常感动,两人的感情也有了一些进展。
两人喝过了米粥,丑时就要结束。夜色越发的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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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二章 夜黑,杀人!
尽管张德忠一再表示愿意放走自己,但夏王窦建德的心情还是显得十分沉重。 陛下派他来赈灾,却出现了这样的事情,让他深深的知道,他辜负了陛下的信任,辜负了陛下的期待。唉,这一次,恐怕是不能达成陛下的期望了。窦建德觉得十分遗憾。
此时夜色已经深了,窦建德吩咐一名侍女吹灭了油灯,倒在软榻上休息。可是一想到明日,窦建德顿时睡意全无,他在软榻上翻来覆去半响,始终没有睡着,只得叹息一声,又坐了起来,披上了一件衣裳,在大帐里踱步。
侍女听见帐内的响动,翻身爬了起来,见窦建德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也不说话,只是点亮了油灯,准备出去烧些开水,给窦建德煮茶。片刻之后,水杯烧开,侍女为窦建德泡了一壶茶水,窦建德继续在油灯下翻阅着书籍。
不知不觉,一壶茶已经喝尽,脸上也出了细汗,窦建德叫来了侍女,让她再泡一壶茶。
就在窦建德茗的时候,王伯当已经醒了过来,他看到月儿已经到了中天,脸上不由露出了一丝笑容。在这样的一个夜里,虽然不是伸手不见五指,但也是夜色杀人夜,风高放火天。
王伯当眯起了眼睛,看着天上的明月,判断着时辰。一名亲兵快步走了过来,道:“将军,已经到寅时了。”
寅时正是人最为困乏的时候,王伯当眯起了眼睛,嘿嘿一笑,这个时候出击,成功率必然大大增加。他立刻走到一旁,换了一身黑色的衣裳,众人也都换上了黑行衣,随着王伯当潜入灾民大营。
众人进去之后,迅速分开,这时候,整个大营一片黑暗,王伯当沿着地面上一条若隐若现的白线,逐渐靠近了张氏族人的地盘。最为人口最多的张家,他们的地盘几乎占据了整个大营的五分之一。
王伯当眯起了眼睛,仔细地观察着,同时竖起了耳朵,倾听者四周的情况。跟在他身后的两人沉默不语。王伯当倾听了片刻之后,忽然学着夜莺叫了几声。随着王伯当的叫声,一个年约五十岁的男子从黑暗处走了出来,只见他左顾右盼,一副十分警惕的模样。当看见王伯当头上的白布,他快步走了过来:“王将军,你终于来了!”
“里面的情况怎样?”王伯当问道。 那人靠近了王伯当,低声道:“张德忠派了大儿子在窦建德的大帐四周严密守护,可谓密不透风。想要杀到窦建德的身边,并不容易啊!”那人说完,叹息了一声。
王伯当眯起了眼睛,他明白这人的言下之意是什么。不由笑道:“张祥彦,你尽可放心。魏公是一言九鼎,答应你的事情,就一定能帮你实现。”
张祥彦喉结一阵蠕动,对于王伯当的许诺显然十分心动,他轻轻咳嗽一声,道:“王将